八

  鄭海生他們到達鎮子路口時，沒看見張振亞，於是鄭海生就撥打張振亞的手機，可手機始終是無人接聽狀態。鄭海生詫異地說：「咦？怪了，怎麼就打不通了呢？張振亞別是出什麼事兒了！走，去張振亞家看看。」

  一行人來到張振亞家門口，可是不管怎麼敲門，就是沒人來給開。

  劉大奎說：「怪了！明明他家裡有人呀？怎麼就不給開門呢？」

  林楓也在門外喊：「張振亞！我們是來……」鄭海生拉了他一下，輕聲說：「別喊了，他們家不開門，就很可能是受到了威脅。你這麼大呼小叫，這不是更給他們家找麻煩嗎。」

  正在這時，張振亞家的門開了一道縫，高慧芳側著身子探出了頭。

  「你好，我們是市紀委監委的，請問這是張振亞同志的家嗎？」鄭海生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愁苦的女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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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慧芳紅腫著雙眼說：「張振亞出門了。」

  「他沒說去哪裡嗎？」鄭海生問。

  高慧芳手扶著門，似乎並沒有請他們進去的意思：「沒有，他已經出去好幾天了。」

  鄭海生看看林楓他們幾個，他們幾個也詫異地看著鄭海生。

  「我們出發前還給張振亞打過電話，他說會在鎮子路口等我們呢！」

  林楓說。

  「您是張振亞同志的愛人高慧芳吧，張振亞跟我們說起過您，聽張振亞說您是鎮政府的會計。」鄭海生說。

  高慧芳不說話。

  「高大姐，能和您談談嗎？」鄭海生問。

  高慧芳冷淡地搖搖頭：「我跟你們沒什麼好談的。」

  「高大姐，能讓我們進去坐坐嗎？」鄭海生說。

  高慧芳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鬆開了扶著門的手，放鄭海生他們走進她家。

  一進門，眼前的景象讓鄭海生他們驚呆了，客廳里的電視機、電冰箱、茶几都被砸壞了，碎片散落了一地。幾個人也同時注意到了廢紙簍里的碎紙片和絞成一團亂麻的磁帶。

  鄭海生問：「這是怎麼了？」

  高慧芳說：「我們打架了。」幾人面面相覷。

  「高大姐，能問您幾個問題嗎？」鄭海生說。

  高慧芳冷漠地說：「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還是到別處去問吧。」她的話剛說完，臥室裡邊傳來兒子亮亮稚嫩的喊媽媽的聲音，高慧芳起身快步向臥室走去。鄭海生立刻給林楓使了個眼色，林楓馬上心領神會，飛快地把廢紙簍里的碎紙片和那團亂麻一樣的磁帶拿出來塞進包里。

  高慧芳從臥室出來後，一臉歉意地說：「實在不好意思，太晚了，孩子要睡覺了。」

  鄭海生他們只好告辭。

  高慧芳在他們身後說：「你們以後再也不要找張振亞了，他就是一個精神病。」

  鄭海生他們都站住了。

  高慧芳說：「他一直老覺著有人要害他，回來經常發脾氣。」

  出了張振亞家的門，林楓說：「張振亞一定出什麼事情了，你看他老婆的眼睛都哭紅了。」

  劉大奎也說：「兩口子就算打架，也不能把電視機、電冰箱都砸了吧？」

  「高慧芳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別是被什麼人威脅了吧！」靳蘭說。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走吧，我們先找地方住下，其他事情明天再說。」

  鄭海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