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鄭海生一接到靳蘭發來的簡訊，就立即安排林楓去查這個電話號碼的具體位置。

  林楓很快就查清了任美蘭打來的電話的具體位置，這個電話是常溪市吳縣棋盤鎮的一個公用電話。

  「常溪市吳縣棋盤鎮？他們跑得倒是挺快的啊。這兩人去那裡幹什麼？」林楓說。

  鄭海生說：「對呀，孫福祥公司的那個行政主管說過嘛！常溪市吳縣！

  哪個鄉鎮他沒說清楚，說他也不知道，現在這不是有了嘛！」

  「海生、林楓，你們兩個人馬上趕過去。」夏志傑說。

  鄭海生和林楓連夜就往常溪市吳縣棋盤鎮趕，到那裡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兩人沒有顧得上吃飯，就開始駕著車在棋盤鎮轉著找那個公用電話。

  棋盤鎮是個茶葉之鄉，街上隨處可見茶葉公司的招牌。鄭海生他們開著車轉了快一個小時後，終於在一個小商店門前的牌子上，看見了這部公用電話的號碼。

  鄭海生和林楓拿著任美蘭和孫福祥的照片，讓小商店老闆仔細辨認。

  商店老闆拿著任美蘭的照片認真看著說：「這個女的今天上午在這兒打過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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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海生問他上午幾點，商店老闆說：「大概是九點多吧。我看她一直在哭，就注意了一下。我想這麼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就想幫幫她。我問她怎麼了，結果她沒有搭理我。」

  林楓說：「她的事情你可幫不了。」

  鄭海生問：「就她一人嗎？」

  商店老闆說：「對，就她一人。」

  林楓問：「這個男的沒跟她在一起嗎？」

  商店老闆說：「沒看見有這個男的。」

  鄭海生問他：「這個女的打完電話後是怎麼走的？」

  商店老闆說：「那個我就沒注意了。」

  鄭海生和林楓出了小商店，先找了個飯館吃了點兒飯，然後又找了個招待所住下。

  林楓說：「你說他們會不會還沒有離開吳縣？」

  鄭海生說：「也不一定，咱們必須要儘快找到這個跟孫福祥做生意的公司。」

  林楓說：「那也得等明天了。」

  第二天早晨一上班，鄭海生就和林楓先到了鎮供銷社，但供銷社主任說，沒有跟濱海市一個什麼天地商貿公司做過茶葉生意。主任還說他們做茶葉生意已經有四十多年了，除了給省供銷社完成收購任務外，還有固定客戶。

  鄭海生問：「全鎮有多少茶葉公司？」

  供銷社主任說：「全鎮呀，起碼有大小茶葉公司、茶葉商店七八十家。」

  出了供銷社後，林楓泄氣了。這七八十家做茶葉生意的，到底是哪一家跟孫福祥有聯繫呢？

  鄭海生說：「是不好查，關鍵是孫福祥出逃時把帳本、票據都帶走了。

  咱們沒有具體線索。」

  劉大奎給鄭海生打來電話說，他們再次對孫福祥和任美蘭的家裡進行搜查時，意外地發現了兩張杭城芙蓉賓館的住宿單據。他們通過對孫福祥外圍關係進行的調查了解到，他經常去杭城賭博。劉大奎說他們已經給杭城的公安局發出了協查通報，讓鄭海生看看有沒有必要跑一趟杭城。

  鄭海生說，他們準備先在吳縣棋盤鎮的大小旅社賓館找找看，因為頭天上午九點左右，任美蘭曾經在這裡出現過。既然任美蘭在這裡，那麼孫福祥就一定也在。

  鄭海生又與吳縣紀委監委取得了聯繫，縣紀委監委與縣公安局配合，以棋盤鎮為中心，對全縣的所有賓館旅社進行了搜查，但沒有他們的蹤影。

  鄭海生和林楓決定到縣公安局察看路口的監控錄像。在監控錄像中，鄭海生和林楓發現了孫福祥的黑色帕薩特轎車。這輛車當時正在吳縣解放路上由南向北行駛。縣公安局交管大隊大隊長立即下令，讓路口的交警以查驗駕照為名攔下這輛車。

  很快，交警在一個路口攔下了這輛車。鄭海生和林楓跟著當地紀委監委的同志和警察，隨後也趕到了現場。

  一到現場，令鄭海生和林楓大吃一驚的是，駕車人並不是孫福祥，而是一個當地人。他十分緊張地說：「我真不知道這車來路不正。要知道這車來路不正，就是白送我，我也不會要的。」鄭海生問他：「你什麼時候買的？」他回答說：「昨天下午剛買的，車主說他急需用錢。我看它便宜就買了下來。」

  鄭海生問他：「你是多少錢買的？」

  他說：「八萬元。他把他的身份證複印件給我留下了，說讓我自己去辦過戶。」

  鄭海生問：「當時車上有幾人？」

  他說：「車上還有一個女的，看起來好像心事很重，愁眉苦臉的。」

  鄭海生拿出孫福祥和任美蘭的照片問他：「你看看是不是這兩個人？」

  他接過照片看看說：「對，就是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