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夜色中，燈火通明的麥當勞顯得格外熱鬧。透過巨大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甄廣海正和一個6 歲左右的小女孩兒有說有笑地吃著東西。

  甄廣海時不時地為小女孩兒擦擦嘴角，滿臉都是慈愛之情。

  在麥當勞對面的胡同口，劉大奎和一名辦案人員坐在車裡，目不轉睛地盯著甄廣海的一舉一動。

  辦案人員說：「這甄廣海倒是挺能沉得住氣，還有心思帶孫女來吃麥當勞。聽說他兒子常年在國外，就他們老兩口帶著小孫女。你看，他的司機進來了。」

  可能是太專注於監視甄廣海了，突如其來的輕敲車窗聲，使劉大奎渾身一震。

  鄭海生和林楓坐進車裡。他倆一落座，鄭海生和劉大奎就不約而同地問對方：「情況怎麼樣？」

  鄭海生先說：「還好，有市局的同志幫忙，帶著我把機場、車站都轉了一遍。現在他們已經布下警力，只要趙富水露頭就好辦……估計他現在在什麼犄角旮旯藏著呢……」

  劉大奎也說：「我這邊倒沒什麼。甄廣海很老到的，從路橋集團出來就去接孫女放學，然後一直在這兒吃飯……好像聽說他兒子常年在國外，他們老兩口帶著小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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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海生點點頭：「要不你眯會兒吧，我盯著……」劉大奎聲音疲憊卻又很無奈地說：「還眯呢，我都餓了一天了……」

  「反正我們也到了，要不你去買點兒吃的吧。順便給我也來點兒……」

  說著鄭海生就要掏錢包。劉大奎一把按住他的手，緊張地說：「快看！」

  麥當勞里，司機俯下身，甄廣海對司機耳語了幾句什麼，司機隨即走出門發動了汽車。

  鄭海生對劉大奎說：「你去跟蹤他！我估計，他肯定安排司機趁天黑去找趙富水！我在這裡盯著甄廣海。」

  鄭海生和林楓下了車後，劉大奎駕車慢慢跟了上去。

  甄廣海的司機不緊不慢地駕駛著汽車，依次穿過繁華的市區和高架橋，漸漸駛入了僻靜的居民區。轎車拐進一條清冷的小街，劉大奎也跟著拐了進去。

  劉大奎在心裏面不斷地對自己說：「保持距離，千萬別驚動了他……」

  劉大奎跟著甄廣海的司機，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胡同里。甄廣海的司機把車停在了胡同里一個岔路口，劉大奎把車遠遠地停在胡同外觀察著。

  劉大奎一眼瞥見旁邊的胡同口冒出一個身影，在路燈下，劉大奎突然發現這個人的身材很像趙富水。劉大奎大叫：「趙富水！」說著，一腳油門就沖了過去。

  身影晃了幾下，一轉身就沒影了！

  瞬間，甄廣海的司機駕車拐了個彎也不見了蹤跡。

  劉大奎駕車進入胡同後才發現，這個胡同里有很多小胡同。他急得兩眼冒火，在胡同里轉了很長時間，也沒見到那兩個人的任何蹤跡，竟然就這麼讓目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失蹤了。

  趙富水又不見了，甄廣海的車也沒了蹤影。

  劉大奎只好沮喪地又跟鄭海生聯繫，把情況說了一下。鄭海生說甄廣海還在麥當勞，讓他先過來。

  劉大奎又回到了麥當勞。鄭海生問：「他沒去找趙富水？」

  劉大奎沮喪地說：「不瞞你說，他還就是去跟趙富水見面去了，不過沒見成，我被他發現了！這小子反調查能力還挺強的！」

  「他要是發現你跟蹤他，那他一定不會再去和趙富水見面了。」林楓說。

  鄭海生說：「不要緊，咱們盯死甄廣海，他們一定還會再尋找機會碰面的。」

  這時候，甄廣海的司機也回到了麥當勞。

  鄭海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里傳來鄭曉菡的聲音：「爸，我沒帶鑰匙，進不去家門了！」

  「你現在在哪兒？要急死我是不是？！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你現在到麥當勞來！」

  鄭曉菡一聽高興地問：「你要請我吃麥當勞？太好了！」

  不等鄭曉菡說完，鄭海生就掛斷了電話。

  甄廣海領著小孫女和司機出來。

  劉大奎說：「那這樣吧，你在這裡等等曉菡，咱們換換車，我盯上他。」

  鄭海生和劉大奎換了車後，劉大奎駕車慢慢跟上了甄廣海。

  鄭曉菡來到了鄭海生的車前。

  鄭海生說：「上車！」

  鄭曉菡上來後就急切地問：「你不是要請我吃麥當勞呀？」

  鄭海生黑著臉不說話，開著車就走。

  鄭曉菡不敢再吭聲。

  甄廣海出了麥當勞後，徑直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