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五回

  商淵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恨意，仿佛在他心中有一團烈火，隨時都要將他的心燒成灰燼。

  他輕聲說道：「孤心中始終放不下，心中的火無法平息。」

  花語明白他的感受，她知道，對於這個君王來說，仇恨與憤怒就像一條毒蛇，纏繞在他的心上，讓他無法平靜。

  她注視著商淵，緩緩說道：「要是結了梁子，按照你的性子，必定是要用血來償還。」

  商淵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他假笑著說道：「凡是傷害過愛妃的人，我都會讓他血債血還。」

  花語心中嘆息一聲，她知道這個君王在報復蜀國的小郡主和蜀國的君主。他以她為藉口，實則是為了實施報復。她看著商淵，心中充滿了困惑與不解。這個男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她的仇恨，還是為了自己的權力？

  花語果斷地岔開話題，「可是，為什麼這個仙人威脅的是我，不是陛下？」

  他都能悄無聲息出現到她的面前，面見商淵應該對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商淵皺了皺眉，想開口解釋，卻聽花語又道：「陛下，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認識這個仙人嗎？」

  「孤不認識。」商淵微愣，繼而輕笑出聲，「不過可能是他認識孤。」

  

  「或許是他的目標原本就不是孤吧。」商淵說著站起身，走到窗邊，「也或許，他是衝著別的東西來的。」

  商淵在思緒中回過神，解釋道：「應該是孤身上有帝王之氣，這些修仙的人不能輕易觸碰。」

  花語恍然大悟，拉住他的衣袖：「陛下，我知道了，話本中小郡主覬覦商王，必定就會讓這個仙人出面解決，話本中的花語離開，或許是被逼的。」

  他微眯起眼睛，不語。

  「陛下……」花語輕輕搖晃著他的衣袖，撒著嬌，繼續為話本的「花語」解釋：「陛下，花王后對商王也是一片深情，絕對不會和人私奔的！若是商王不相信她，那她該有多傷心啊。」她的聲音溫柔而細膩，仿佛能夠穿透商淵內心的黑暗，照亮他心中的角落。

  仿佛能看到花王后和商王之間的深情厚意，花語也不知為何，要為這本話本子開導商淵的心結。

  商淵的目光微閃，稍微有些失控的轉頭，避開她的視線，「真的嗎？愛妃也是這樣子想的！」

  「肯定是這樣的！」花語可不想他一直犯病在一個虛無的故事裡，繼續連哄帶騙：「陛下，你看，這個話本子雖然是以商王的角度來描寫的，可經歷了種種困難，不難可以看出王后商王的付出，她對他的愛意，也絕對不會少的，花王后之所以會離開商王，也是為他能過得更好的。」

  商淵沉默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疼痛，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微笑。

  「陛下也不信我嗎？」花語有點遲疑地問。

  花語的神情，仿佛一旦商淵說出那個「不」字，她就能落下淚來。

  商淵垂下眼帘，看著她那張含淚的臉，心中一陣揪痛。他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聲道：「信。」他的聲音沙啞而溫柔，滿是真摯。

  花語把臉放在他的胸膛，「陛下，所以下回的話本中，是不是就該解釋花王后為何會不辭而別了？」

  商淵靜靜地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事到如今，花語也能猜到這個話本子或許是商淵的意思，要不然誰敢編排帝王和王后啊。

  商淵的表情有點奇怪，下意識用寬袖去掩蓋袖子裡的東西。

  花語被他的動作勾起興趣，拉著他的袖子，伸頭去看，——話本子。

  商淵的眉頭緊鎖著，手微微顫抖，像是在掙扎著什麼。花語看著他，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商淵握著話本子的手在袖子裡用暗力握緊，指節因為用力而顯得發白。

  她想伸手拿過話本，卻被商淵拉住了手腕。

  「疼！」商淵手上的力氣並沒有控制好。

  花語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疑惑地看著商淵，試圖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他的內心。他的臉上滿是痛苦和掙扎，仿佛在盡力壓抑著某種情緒。

  她看著他，半晌後，他啞聲道：「算了，蜀國，不打也罷，愛妃，話本也不用看，接下來的事情也不用知道了。」

  他說出這段話，似乎用了極大的努力。

  片刻，花語抱住了他，改變勸他的心意，「陛下是天下之主，就該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都打到這了，當然要把它打下來。」

  商淵不解地看向她，一晃神，花語已經從他的手中奪走了話本子。

  他一茬氣，不禁咳嗽了起來，黑眸看著她，壓住她的手。

  「愛妃，從今日起，孤和你好好過日子，相伴餘生，好嗎？」

  花語從未見過他有這般認真的表情。

  她不禁有些愣住，這句話，像是誓言，又像是承諾。

  他看著她，眼中充滿了深情和期待，花語微微失神地盯著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只要她一點頭，他便會撤軍，從此只有她一人，對她一人好，商淵是個說到做到的君王。

  這是最好的安排，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花語肆意地笑了，卻推開他的手，「我這該死的好奇心！」她傾身上前，「陛下，我要看，非看不可！」

  花語從商淵手中奪過話本子，坐在床邊，慢慢地翻看著。

  商淵無奈地看著她，似乎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上一回寫了花王后留下書信，便離開皇宮。

  這一回的故事便是接下說——

  花語翻開第一頁，上面的字跡，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仔細地讀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劍，深深地刺入她的心中。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瞳孔里滿是驚愕和不敢置信。

  「這，這是……」花語結結巴巴地說著，她的手開始顫抖，一頁一頁的字，讓她無法平靜。

  花語突然抬起頭，看向商淵，眼中閃爍著淚光。「陛下，這個話本子是假的！您明知道……」她哽咽著，眼淚滑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