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一次同床共枕
2024-09-29 05:17:14
作者: 鳳芒
但光線暗,程銳看不清她撞哪兒了,生怕她這倔性子又不說實話,於是道:「過來一點,我看看。」
邊說著,邊湊近些。
文殊蘭就「哦」了一聲,挪著身體,把腦袋往他湊。
就這一來一回間,一個不小心,一抹柔軟溫熱的觸感,從程銳唇瓣擦過。
程銳的動作,瞬間就僵了。
文殊蘭也傻了。
那抹溫熱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額頭,讓她腦袋嗡地一聲,下意識抬頭看他。
程銳僵著不敢動,也在垂眸看她。
光線昏暗,但離得麼近,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看清對方紅透了的臉頰。
「我,我……我不疼了!」
文殊蘭被子一掀,迅速翻過身去,把自己裹成一團,連紅透了的耳朵都捂住。
「噗嗤……」
程銳憋不住,低低笑出聲來。
這死妮子,害羞了。
「裹這麼嚴實,你想把自己捂死嗎?」他心情很好,連語氣都帶著愉悅。
「睡你的覺吧,少管我!」文殊蘭惱羞成怒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
兇巴巴的。
有點可愛。
程銳樂了。
這死妮子,白天那麼威風,能把人氣死,沒想到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這麼瞅著文殊蘭氣呼呼的後腦勺,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以至於第二天,見到楊冽,依然滿臉春風得意的笑。
看得楊冽一臉驚奇,「銳哥,你知道你現在這模樣,像什麼嗎?」
「什麼?」
「像剛被主人餵了骨頭的哈士奇。」
「……滾!」
程銳一腳踹過去,「你個沒老婆的,懂什麼?」
嘖嘖。
果然是跟嫂子有關係,可嫂子昨天才被人襲擊,這麼快就沒事了?
說到這個,程銳臉色便是一沉。
他後背有傷,這幾天養傷,可以在她身邊,但之後呢?
誰又說得准,昨天的事是最後一次?
她又是個坐不住的,不可能成天在大院裡窩著,那麼人身安全就是個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個最急需解決的問題。
程銳目光一厲,「昨天那伙人,都審清楚了?」
楊冽神色也嚴肅起來,遞過來一份報告,「審過了,口供都在這兒。」
程銳翻看了一下,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就在他看報告的時候,文殊蘭已經有所行動了。
一大早,她就直奔郵局。
程銳生怕她又碰上喪心病狂的人,讓唐麗和梁嫂跟她一起來。
見文殊蘭一進郵局,就問辦事員在哪兒可以打外地電話,打到魔都去,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文殊蘭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你打電話有啥用,還不如直接去找王飛燕談判。」
辦事員則是一臉嫌棄。
一看文殊蘭,穿著舊襯衫,灰藍色的長褲,乾淨但洗得發白的解放鞋,寒酸得要命,翻了個白眼。
「你打電話去魔都幹啥?知道跨省電話費怎麼算嗎?你付得起電話費嗎?」
收費單往文殊蘭面前一擺,辦事員語氣很不屑,「看到沒?打魔都的電話,前3分鐘3元,超過3分鐘的,每分鐘要收5角,你可得看準時間了,不然就算超1秒,也得按1分鐘算錢的。」
80年代的電話還是座機,聽筒又圓又大,拿在手上分量十足。
文殊蘭沒理會辦事員的冷眼,一手拿起聽筒,另一手翻開小本本,找到從雜誌上抄下來的電話,撥了過去。
「你好,請問是魔都文化出版社辦公室的電話嗎?」
「你是誰?有什麼事?」
「我叫文殊蘭,江城人,今天打電話給你們出版社,是要實名投訴你們出版社旗下,在江城開辦的江城雜誌社。」
「這家雜誌社縱容一名叫王飛燕的編輯,在《江城秘事》這份雜誌中,捏造是非,顛倒黑白,嚴重侵犯了我的隱私權,肖像權的名譽權。」
「這家雜誌社是你們出版社旗下的,你們有義務批評和處理他們的行為,要求並他們對我的侵權行為公開道歉。」
文殊蘭聲色俱厲,直接把時限定死了,「3天之內,我要看到處理結果。」
郵局裡的眾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這姑娘誰啊,口氣這麼大!」
「穿得這麼寒酸,還敢指揮魔都的出版社做事,瘋了吧?她知道魔都文化出版社是什麼機構,是她能隨便使喚的嗎?」
唐麗和梁嫂也傻了。
她們萬萬沒想到,文殊蘭膽子這麼大,居然敢直接繞過雜誌社,找到更不能得罪的出版社,還囂張到敢給人家出版社下通牒,要人家3天之內給她處理好。
這太離譜了!
「她是不是氣昏頭了,又拿王飛燕沒轍,乾脆破罐子破摔,找出版社發泄啊?」
「找人家幫忙,怎麼也得好聲好氣點,她上來就命令人家做事,瘋了吧?」
「還扯什麼肖像權、名譽權的,啥意思啊?聽著好像是挺唬人的,可對面可是魔都的人,見多識廣,能唬得住人家?」
文殊蘭的操作,誰也看不懂。
文殊蘭也不需要她們懂,只要電話那頭的人懂就行了。
但很顯然,接她電話的人也不懂,只聽文殊蘭的聲音,年紀輕輕的,還是個南方小破縣城的鄉巴佬,敢教他們出版社做事,誰給她的臉?
「你算哪根蔥,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可以不聽,但是我說的每一個字,你最好一字不落,全部轉告給歐陽琦,你再告訴歐陽琦,3天之內,我沒有看到滿意的結果,我會進京上訪,到那時,我的要求,可不只是要求處理江城雜誌社和王飛燕了。」
說完,文殊蘭看了一眼通話時間,沒有再跟對方廢話,乾脆利落掛掉了電話。
電話費可是很貴的,她沒興趣花那閒錢,聽對方多嗶嗶。
一通操作,把唐麗和梁嫂都看懵了。
「歐陽琦又是誰?」
「魔都文化出版社的主編。」
「啊?」
兩人更傻了,「你咋知道?雜誌上沒有這個信息啊。」
「有過合作。」
「啥時候啊?」
「前世。」
「……???」
文殊蘭一定是瘋了。
真的,她瘋了,不然就是做夢沒醒,還在說夢話。
文殊蘭知道她們不理解,但她沒有多解釋,而是拿著電話聽筒,翻出小本本上另外一個號碼。
另一通電話,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