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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真·鋼鐵直男,鑑定完畢

2024-09-29 05:15:02 作者: 鳳芒

  只怪當初年輕氣盛,一顆心全捧出來給她,在部隊裡,也是爭著搶著去執行任務,還不是為了好好表現,好升職漲津貼,讓她過好日子?

  到頭來一腔熱血,得到這麼個被背刺的結果,說不清是程營長更悲哀,還是自己更悲哀。

  看著那張保證書,吳海濱突然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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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隊裡多少人笑話程營長娶了個惡婆娘,我還覺得自己很高貴,軍級不如他,好歹娶了個賢內助,比他幸運多了,現在看來,賢內助是他家的,小丑是我自己,結婚半年了,才看清自己娶了個什麼東西。」

  「你說什麼?胡海濱,你再說一次!」孫明美氣死了。

  胡海濱向來對她言聽計從,一句重話都不敢說,現在居然敢數落她,還話里話外,說她比不上文殊蘭那小賤人。

  不可原諒!

  「你搞清楚,是你求著我,要我嫁給你的,你現在難道後悔了?我告訴你,晚了!」

  「我也知道晚了。」胡海濱苦笑。

  他是軍人,軍婚離婚要脫層皮,搞不好軍籍都得退掉。

  「你啥意思,真想離婚?」

  孫明美簡直暴跳如雷。

  什麼賢良淑德,全都不裝了,所有性格完全暴露,破口大罵,得像個猙獰的潑婦。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看上文殊蘭那妖里妖氣的狐狸精了!文殊蘭那賤人,在外頭偷男人還不夠,還把手伸到我家來,勾引我男人,這個賤蹄子!」

  「你扯她幹什麼?她是程營長的媳婦,我能對她動什麼心思,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別亂給別人扣帽子?」

  胡海濱身心俱疲,「還有,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難怪人家說你嘴巴髒,你不覺得丟臉嗎?」

  「誰說我嘴巴髒,還不是文殊蘭那狐狸精?好啊你,現在張口閉口都是這狐狸精,還說你對她沒動心思?我看你早就一顆心掛她身上了,所以才處處看我不順眼!眼裡都是那狐狸精,能看我順眼嗎?」

  「孫明美,你不要太不可理喻!」

  胡海濱忍無可忍,氣呼呼走了。

  見他頭也不回,孫明美的怒火,瞬間衝到頂點。

  「都是文殊蘭害的!」

  小三慣犯,插足程營長和王曼姿還不夠,還攪得她家不得安寧。

  「就是個狐狸精,賤人!我饒不了她!」

  想到跟蹤了文殊蘭半個月,還在找機會下手的蛇哥,孫明美眼中閃過一抹毒光。

  「阿嚏!」

  這邊的文殊蘭,猛地打了個哈欠,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是錯覺嗎?

  「呯!」

  一杯熱水,重重放在她面前,男人語氣也硬邦邦的,「喝熱水。」

  臉色也不太好。

  從處理完還錢事宜,把大伙兒都送走之後,他就是這樣了。

  明顯憋著火,在等待一個審問的機會。

  文殊蘭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搞得好像她是犯人一樣,語氣也淡了,「我不冷,也沒感冒,就是打了個噴嚏而已。」

  「喝。」

  命令語氣,不容拒絕。

  人也坐在她面前,岔開腿,大馬金刀的姿勢,直勾勾盯著文殊蘭的眼神,跟在戰場上鎖定敵人似的。

  壓迫感爆炸。

  文殊蘭再一次親身體會到,部隊活閻王的稱號,不是白叫的,但是——

  「我真沒事。」

  「但是你打噴嚏了。」

  「……只是個噴嚏而已。」

  「喝。」

  語氣更強硬了,仿佛她不乖乖喝下去,下一秒,他就會來硬的,直接掰開她的嘴巴,往她喉嚨里灌。

  文殊蘭:「……」

  明明是在關心人,但這位爺的表達方式,未免太蛋疼了。

  就像之前給她送藥,一天一瓶,根本用不完,而且她那皮外傷早就好了,他的藥還沒停。

  整整7瓶啊!

  搞不懂。

  鋼鐵直男的腦迴路,根本搞不懂。

  「我喝就是了。」

  「一杯,喝完。」

  「……行吧。」

  「嗯。」

  沒有廢話,一個多餘的音節都沒有。

  真·鋼鐵直男,鑑定完畢。

  文殊蘭默默吐槽,並默默喝熱水。

  她喝得不快,一小口一小口,不急不緩的,是一種她獨有的節奏,握杯子的方式也很特別。

  不像別人,隨手一把抓杯子,咕嚕咕嚕就大口灌進喉嚨里,她右手握杯,食指勾著把手,拇指抵著杯沿,中指和無名指微微勾住頂住杯壁,小拇指不像別人般橋蘭花指,而是微微收緊,指尖不對著別人,而是對向自己。

  優雅,得體,又講究。

  斑駁掉漆的舊搪瓷杯,握在她手裡,仿佛都高了幾個檔次。

  程銳一愣。

  印象中,文殊蘭是野蠻粗魯的,但是這陣子,那股粗魯勁兒全沒了,一舉一動散發著以前從沒有過的氣質,一種在城裡好人家出身的王曼姿,都不曾有過的清雅氣質。

  面對這樣她,程銳心頭一股無名火,硬生生忍了下來。

  直到她把半杯水喝完,杯子放下了,他才說:「你沒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語氣強硬,逼供似的。

  把部隊裡頭,高級軍官那套帶到家裡來了?

  文殊蘭皺眉,「程銳,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直接問,用不著拐彎抹角,我行得正坐得端,沒對不起任何人,你犯不著像審犯人一樣審我。」

  「那你倒是解釋清楚,剛才還錢的那些錢,到底怎麼來的?」

  剛才沒問,是因為大伙兒都在,多少給她留點顏面,如今只剩他們兩個人,她難道還想隱瞞不成?

  「孫明美說的男人是怎麼回事?你一五一十,全都解釋清楚,不許有遺漏!」

  他果然是介意的。

  縱然這段婚姻有名無實,但男人的尊嚴和臉面那麼重要,他怎麼可能受得了名義上的妻子,在外頭跟男人有染?

  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他憑什麼認為,她幹了這種醜事,就憑孫明美空口白牙,張口就來的污衊?

  文殊蘭沒由來地一陣委屈,也覺得憤怒,但她的素養不允許她像孫明美一樣大喊大叫,太沒素質了。

  冷靜如她,只冷冷笑了一下,是怒極反笑。

  「你上來就是質問的口吻,也認為我的錢,像孫明美說的那樣,是不知檢點,出賣身體給野男人得來的?」

  「我沒這麼說。」

  「嘴上不說,但你的態度,說明你心裡已經這麼認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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