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白粥

  「不可能是這樣的人」本人褚澤元卻只是眼含笑意地看著沈嘉禾演戲，他寵溺地配合著沈嘉禾：「沒錯，是本殿下看中了她，這幾日我病的模糊，可不知為何，看見這個丫鬟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一陣神清氣爽，身體都好了起來，我渴望多舒服一些，就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她。」

  沈嘉禾差點憋不住笑了，這是什麼形容，神藥成精了她是？還看一眼病就好了？

  許若當然也不信，她只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崩塌了，一直以為的觀念似乎都是錯誤的，原來世子喜歡的並不是沈嘉禾那樣的絕世美人，而是這麼個平平無奇的小丫鬟？

  「世子殿下......」許若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的眼眶都紅了。

  而褚澤元只是語氣平淡道：「我很感激許小姐這幾日的照顧，但是畢竟我們男女有別，你總是出入我的房門，叫外人看了對你的名聲有損，而如今月城混亂，你的父親已經猜到你偷跑來了月城，已經給我父王寫了書信，叫我們派人護送你回去，希望許小姐別叫我們難辦的好，若你出了些什麼意外，我難以和你父親交代。」

  許若動了動喉嚨，她忽地轉過身背對著褚澤元，似乎聽不見褚澤元的話一般，將食盒打開：「世子殿下既然身子有所好轉，就快快喝些粥填填肚子吧，我熬了許久才熬好的。」

  沈嘉禾看戲，她盯著許若的粥，摸了摸肚子，注意到這點的褚澤元將即將脫口而出的拒絕咽了回去：「行，你放著吧，我晚些會喝。」

  許若意外褚澤元居然終於答應了要喝她做的東西，她臉上掛著笑，將粥乘到小碗裡，放到桌上，隨後她就很有自知之明的打算退出屋外，她一步三回頭地說道：「世子殿下，我這就給你把老神醫叫來！」

  

  「喂，你不出來嗎？」許若對著沈嘉禾冷聲道。

  褚澤元接話：「有勞許小姐了，我看見這個小丫鬟我心中就感到一陣舒暢，頭也不暈了，身體也不累了，我不知道她離開我會不會恢復之前的樣子，所以還是讓她留下來好。」

  許若臉上還是掛著得體的微笑，她對褚澤元行了個禮，就乖乖離開。

  沈嘉禾毫不客氣地坐下，端起那碗小粥：「世子殿下好福氣，這在月城裡，還有漂亮姑娘給你熬粥煎藥，日子倒是十分滋潤。」

  褚澤元嘴角的窩深了一分，他語氣裡帶了些告饒：「阿姐，這幾日我昏昏沉沉的，就是想讓她別照顧我，也沒力氣呀，我總不能打她，只能不吃她做的東西，可把我苦死了。」

  「不吃她的飯，就把你苦死了？」

  沈嘉禾抿了一口粥，味道鹹淡剛好，白粥都能做出這手藝，看來人家早就有所準備了。

  褚澤元表情一呆，隨後連忙搖頭：「不是，我沒這個意思，是我不想吃她做的飯，可如今糧食告急，我也不好意思讓廚子再給我做上一份，我這不是擔心吃了這許小姐的東西，就會被她記掛上嗎？阿姐，我很守男德的。」

  「笨，和自己身體過不去。張嘴。」沈嘉禾吹涼了一勺粥，給褚澤元餵去，後者見狀，臉上又帶上了笑，甜滋滋地接受著沈嘉禾的投餵。

  等許若帶著老神醫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吃她的粥吃的正香的沈嘉禾。

  她咬牙收拾著碗筷，知道自己不可以干涉褚澤元太多，於是鬱悶退下。

  「沈丫頭？」

  老神醫幾日不見又蒼老了許多，他眯著眼看了模樣陌生的沈嘉禾幾眼，狐疑道。

  「是我，不愧是神醫，鼻子還是這麼靈。」沈嘉禾乖巧地笑笑，她知道神醫這是聞出了她身上的藥草味認出了她。

  「褚世子這是怎麼回事，如今的脈息看起來比昨日要有力不少，面色也紅潤起來，看起來身體已經好上了許多，你給他用了何種神藥，這一日功夫就令人截然不同了？」

  老神醫一摸就摸出了褚澤元身體的不同，只是他不解到底是何種藥藥效如此快速。

  沈嘉禾將藥瓶取出，拿出一顆解毒丸給了老神醫：「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我本想給阿元試試效果，未曾想藥效如此好。」

  「五加皮，桑寄生，蓮心......都是凝集的精華之處，效果能不好嗎！你難道將這一整顆都餵了他？暴殄天物啊這是！這麼一顆藥丸，你只要摳下來指甲尖尖這點給他泡成水喝下去就已經足夠治他的病了。」

  老神醫聞出大半的藥材後，頓時心痛褚澤元一個人就吃下了這麼一整顆，仿佛前些日子為褚澤元擔心至極的人不是他一般。

  沈嘉禾也沒想到母親留給她的藥這般有用，她看了眼褚澤元，嘆了口氣，關心則亂，不過她也不後悔就是了。

  「這藥除了能治這瘟疫外，怕是把世子體內的一些殘餘的毒素都給解除了，不出兩日世子就能活蹦亂跳，比曾經還要健康了。」老神醫從自己的藥箱裡搜刮出一個小瓶子，珍惜地將藥物放進了瓶中，「老夫我就不和你們多寒暄了，我得儘快尋出這藥丸里針對這流感的藥材去救人，先走一步。」

  「先生慢走。」沈嘉禾恭敬地目送老神醫離開，她的到來能給月城幫上忙，她就不算白來一趟。

  「阿姐，你這幾日快馬加鞭的趕路，是不是都沒有休息好，你要不躺下，小憩一會兒？身子好了，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救濟不是嗎？」褚澤元看出沈嘉禾送出老神醫後眼裡的疲倦，於是開口關心道。

  沈嘉禾也沒客氣地在褚澤元屋內的軟榻上坐下，她揭開帶了老半天的人皮面具，只感覺臉都輕了半分：「我且在你屋內休息一會，我的屋子怕是還沒打掃乾淨，等王爺來了，就叫醒我。」

  累了半天的女子幾乎一躺下就失去了意識，傳出了清淺的呼吸聲。

  褚澤元嘆了口，緩緩起身，給沈嘉禾蓋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