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水紋

  「回皇后娘娘，臣女並未婚配。」許若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粉色，嬌艷美麗，似乎是因為李月華的話而害羞了。

  李月華笑了笑，打趣道：「你同澤元年歲相仿，你們二人私底下多接觸接觸也好。」

  許若羞澀地看向了褚澤元的方向，話題中的男子渾不在意地吃著酒，一舉一動之間肆意瀟灑，她抿嘴對李月華應道：「臣女會的。」

  沈嘉禾瞧著這一幕，笑而不語，身側的雲敏靜輕聲道：「嘉禾，不覺得這姑娘在學你嗎？瞧瞧她的衣服，髮型，妝容，還有那感覺氣質，就像一比一複製著你年輕時候的模樣。」

  雲敏靜又細細看了一番，搖了搖頭：「不過比不上你昔日分毫。」

  沈嘉禾笑容不變，低聲道：「不過是巧合罷了，人家許姑娘如今可是京城第一美人，你這般說，也不知是抬舉了我還是貶低了她。」

  「我本就說的實話罷了，嘉禾你若非因為要照顧秦琛的母親而銷聲匿跡三年，這京城第一美人哪裡輪得到這些小年輕們坐上。」雲敏靜撐著下巴看著沈嘉禾，越看越覺得沈嘉禾的美無法形容，她雖然模樣美顏絕色，臉上也時常帶著親切隨和的神情，可偏偏氣質清冷孤傲，令人不敢靠近，生不起褻瀆的欲望。

  「我也不年輕了，論樣貌可比不上這些小年輕。」沈嘉禾自嘲笑笑，她如今哪還在意什麼容貌，早日脫離苦海才好。

  「秦家獻上水紋裙一套！」太監的唱詞很快就到了沈嘉禾，她雙手撫著衣裙的細微褶皺，慢慢起身，姿態翩躚地走上前去給皇后皇上請安。

  有些人總能在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哪怕是沒把的太監也移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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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褚澤元直直地看著沈嘉禾，心中那份無法與外人道的情愫愈演愈烈，似乎就差一分，就要在胸口爆炸。

  許若的神情輕描淡寫，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指甲已經深深刻入了手心。

  「嘉禾，本宮同你倒是許久未見，你所說的水紋袍本宮從未聽說過，快給本宮瞧瞧是什麼新鮮的玩意兒。」李月華慈愛地看著沈嘉禾，因為沈嘉禾兒時一半的時間都在宮中長大，她也算從小看沈嘉禾長大了。

  沈嘉禾親昵地對李月華眨了眨眼，命拿著她東西的宮女將木盒子打開。

  女子的玉手與柔和輕淺的水紋裙說不上誰更細膩一些，沈嘉禾將疊好的水紋裙放在手臂上，走近李月華遞與她：「皇后娘娘，這水紋裙是臣婦的好友新制的衣料，它穿上身親膚舒適，可以姣好地承托出女子妙曼的腰肢，稱得女子融貫煥發麵若似水，這裙擺向外延伸，走起路來步步似水波紋在身上遊走，格外溫柔驚艷，臣婦想著這獨一無二的裙子穿在皇后娘娘身上，定能完美地展現出它的魅力所在。」

  李月華也是個愛好華衣的女人，她一眼就敲出了這衣服的不一樣，愛不釋手得感受了一番衣服的面料，笑容都真摯了許多：「嘉禾你多費心了，這新料子製作不容易吧？目前可是只有這一匹？」

  皇后這話也問出了底下一些婦人的心聲，這衣服一出盒子就已經吸引了她們所有的目光，這衣服僅僅這般遠遠看著就能感受到它的魅力所在，更何況穿在身上，她們恨不得立刻知道如何獲得這布料製成的衣物。

  沈嘉禾點點頭，柔聲道：「製作這一匹布料就需要花上兩年的時間定製，這件衣衫也是臣婦的好友失敗了多次才製作出來的成品，獨一無二，贈給獨一無二的皇后娘娘。」

  李月華立刻喜笑顏開，她拍了拍沈嘉禾的肩膀，兩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李月華坐在這個位置自然不笨，她明白這是沈嘉禾在幫她建立皇后的權威，替她重新獲得元帝的寵愛，雖然她這把年紀再獲龍寵已經不太可能了，但沈嘉禾這份替她著想的心她自然收下了。

  「本宮一把老骨頭，哪裡稱得上這衣物，嘉禾不若多製作一些這水紋裙，叫在座的妹妹們穿，年輕貌美的姑娘穿上了，定能成為京城難得的風景。」李月華令人將裙子收好，她這話的意思就是她不霸占這裙子，不會阻止在座的貴婦少女同她穿一樣的料子，這話讓底下喜好美麗的婦人和宮妃聽了，立刻就想著同沈嘉禾打聽這衣服是哪裡做的，可以說一下子就給林氏布莊吸引了一大筆訂單。

  元帝見二人敘舊完，才開口詢問道：「沈夫人，朕怎麼沒瞧見秦將軍的身影？」

  沈嘉禾聽出了元帝話里隱隱不悅，她心中疑惑，低聲道：「老爺他白日的時候因為補藥補過頭，暈倒在了妾室的屋內，此時正在府內治病，這才沒及時來宴席，還請皇上贖罪。」

  「補藥？秦將軍日日練武身體強壯，緣何要吃補藥？」元帝神色狐疑，他剛將秦琛升了官，就是為了好控制秦琛，結果後者突然就暈倒了，讓他不得不多疑。

  沈嘉禾就像不懂元帝的試探一般，她面露難色，半晌才下定決心道：「皇上有所不知，將軍他……身有隱疾，一直在吃著滋補的藥，昨日府內妾室生子，將軍高興之餘，興致大發，就多喝了幾副藥……這才……暈了過去。」

  雖然沈嘉禾說的很輕，但府內大多數武將都耳聽八方靈敏的很，都將沈嘉禾的話一五一十地聽了進去，這一下，不少人臉上都出現了幸災樂禍的臉色。

  「沒想到秦將軍這般氣宇軒昂的人，還有如此隱疾。」

  「你們都不知道嗎？前些日子秦將軍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不行還去燕春樓找女人了，結果惱羞成怒，差點掐死那姑娘。」

  「竟有此事，嘖嘖嘖嘖，果然人不可貌相。」

  「把妾室當著正妻的面帶回府的，能是什麼好君子？」

  ……

  底下的武將迅速還是竊竊私語起來。

  元帝嘴角抽搐了一瞬，努力沒讓自己黑臉：「原是如此，倒真是……令朕始料未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