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佛圖

  「許姑娘可是被喚作小沈夫人呢，曾經沈夫人一曲《思家》肝腸寸斷日多少文人為之涕下，這許姑娘前幾日一首《春梅》掀起了女子簪美詠花的熱潮，二人都模樣絕色，家事優越，只可惜沈夫人嫁入秦家後就銷聲匿跡了。」

  永安王身側坐著的一年輕文官搖著扇感慨道，他偷偷瞧著貌美年輕的許若，又看看清冷孤傲的沈嘉禾，心中暗暗覺得還是許若更好親近些，沈嘉禾誰敢指摘，只可惜加了個平平無奇的三品武將，人家裡還鶯鶯燕燕鬧個不停，「可惜，可惜啊。」

  褚澤元握緊杯子，他目光一刻也沒給許若，淡聲道：「我阿姐就是她自己，誰同她也不相似。」

  那文官滿臉不贊同，可看著褚澤元的眼神，只好堪堪閉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年紀輕輕的世子嚇住了，不滿地想在說了句：「嗨，可沈夫人如今也的確不如許姑娘了，褚世子，我聽說你母親可有與許家結親的打算，你瞧瞧這許姑娘同沈夫人比，是不是更勝一籌……」

  「聽說大人前不久正新婚燕爾，貴夫人可知曉你在這宴席之上肆意地打量著其他貴女和夫人嗎？要不澤元現在就去與貴夫人說道說道，問問她覺得哪位姑娘的模樣更貌美？」

  褚澤元舉起酒杯掩飾著自己的不耐，抬眼看向了文官夫人坐的位置，語氣里暗含著威脅，雖說他不會在這種場合就找這文官的麻煩，但這不意味著他不會戳人家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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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詡也是這個沒什麼道德和良心的皇族中的一員，尊老愛幼，禮義廉恥，他可沒有。

  文官的臉色瞬間怯懦了，他的夫人是個武將的女兒，敢愛敢恨，最見不得他瞧別的女子了，若讓她夫人知道他看別的女人還評頭論足，怕直接就回娘家要和離書了，這樣想著，他連忙揚起笑道：「哎呀，世子殿下，何必如此，我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論優秀自然是沈夫人更勝一籌啊。」

  褚澤元不語，純當文官不存在，永安王板著臉打著馬虎眼：「兩位姑娘夫人自然都很優秀，沒有比較來比較去之說的，犬子性子直，別聽他計較。」

  永安王發話了文官哪敢不從，連忙點頭稱是。

  百官竊竊私語間，太監的通報隨之而來：「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所有人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元帝攜手皇后李月華一同步入店內，他臉上帶著笑意看起來心情頗好的模樣，他帶著李月華走上最高座，眾人才重新坐到位置上。

  「今日皇后生辰，這宴算是家宴，各位愛卿無需拘束，放開吃放開喝即可！」

  元帝臉上是一貫隨和的神情，他扭頭看著端莊大方的皇后，二人看起來伉儷情深的模樣。

  而沈嘉禾卻瞧見了那坐在皇后不遠處的曼妙女子曲蕊，不過一月未見，曲蕊似乎又消瘦了片刻，整個人都宛若出塵的仙子，蒙著臉坐在位置上，看不出任何的活力。

  沈嘉禾的心緊緊揪著，可她與曲蕊之間隔著一些妃嬪，人多眼雜，無法交流。

  曲蕊似乎是注意到了沈嘉禾的視線，她一愣，隨後對沈嘉禾彎了彎眼睛，乖巧的讓人心疼。

  「公主，吃點東西。」模樣俊俏的容凜隱藏在曲蕊身後，他遞給曲蕊一盒她慣吃的吃食，語氣裡帶著卑微與哄勸。

  「放著吧。」曲蕊幅度極小的點了點頭，在沈嘉禾打量著她的時候，她也打量著沈嘉禾，她本來聽容凜說秦府那些事的時候，還擔心沈嘉禾過的不好，如今看來，除了眼神裡帶著疲憊以外，周身的氣質都比她想像的要好得多。

  曲蕊收回視線，輕輕嘆氣，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永安王世子送上《佛圖》一副！」太監一個個地唱著每個人的賀禮，褚澤元聽見輪到了自己，整理了一番衣衫，走上前去，台下未婚少女的目光都被丰神俊朗的褚澤元吸引了目光。

  「世子倒是有心了，這《佛圖》不好求吧？本宮聽聞那元善寺的方丈已經許久不作畫了。」皇后李月華頗為驚喜地看著褚澤元送上的《佛圖》，這幅畫是元善寺方丈所作，畫上的佛慈眉善目，佛的身後用金線寫著佛經，叫人一眼見了就心生安寧，身心愉悅。

  褚澤元向元帝和李月華，輕笑著說道：「的確是這幅畫也是我求了許久才求到的方丈的收藏畫，皇后娘娘喜歡也不枉澤元忙活這一趟。」

  「澤元有心了，賞！」元帝瞧皇后如此喜歡，大手一揮就賞了褚澤元一箱的黃金和珊瑚翡翠，他看著褚澤元仿佛是在看優秀後輩般賢德，在褚澤元回位置前，他又開口道，「永安王自請去江南治理水患，想必澤元你也會一同前去，朕已經聽說了，那江南因為水患斷糧斷貨，興起了瘟疫，難民縱橫，你們前往後定要萬事小心，帶上太醫院首，定要量力而行，若身有不是，切莫強撐。」

  「朕只能竭盡全力多播善款，這江南不平，朕寢食難安啊！」

  元帝一臉心痛，臉色沉重，若是不去瞧他面前的山珍海味，不去看這宴席的奢侈浪費，褚澤元就要信了這元帝當真為國為民憂心於此了。

  「微臣謝過陛下，臣相信在陛下龍威之下，這江南水蛇定會因為懼怕而早日離開。」褚澤元面不改色地拍著馬屁，讓元帝聽了心情舒暢。

  「許家送上手繡壽喜圖一副！」待褚澤元重新落座後，太監又繼續唱到。

  許若攜手庶妹一同上前，許若在庶妹的襯托下顯得氣質出塵光彩照人，她不卑不亢地上前一步，給皇后元帝請安後，柔聲道：「小女想著皇后娘娘見慣了各形各色的寶貝，便與家妹與家母一同親手繡下了這幅壽喜圖，還望皇后娘娘喜歡。」

  大宮女將繡品在李月華面前展開，後者目錄欣賞，開口道：「許家姑娘倒是有心了，和澤元一樣年紀輕輕卻有自己的想法，你可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