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沈珠
2024-09-29 01:14:59
作者: 魚十九
「咚。」
玉杯不小心磕在了桌上,沈嘉禾抬眼,才發現說出這句話的少年早已耳垂紅的滴血,仿佛是鼓起了勇氣才說出了這番話。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是嗎?」
沈嘉禾意識有些迷糊了,她看著褚澤元的側顏,很努力地對焦著視線。
「那如果你喜歡的那個人,並不是什麼好人呢?」
「如果她經歷了很糟糕的事情,與你記憶里的模樣大相逕庭了呢?」
女子的聲音減弱,沈嘉禾問完後,似乎在很努力的保持著清醒,想聽到某個答案。
褚澤元聞言,轉頭看向沈嘉禾,桃花眼裡含著翻湧的情緒:
「那我也喜歡,她若不是好人,我便陪她做一對惡人,她若經歷了糟糕的事情,我便會讓傷害她的人得到應有的教訓,因為是她,所有事情都已經有了偏向。」
褚澤元說完,沈嘉禾已經困得要栽倒了。
褚澤元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某個沒良心的姐姐有沒有聽見他的話,他起身,輕輕地扶著沈嘉禾的腦袋,讓其在貴妃榻上躺下。
少年看著沈嘉禾的側臉,眼神貪婪地描摹著後者的翹鼻,嘴唇,心中漸漸平靜下來。
阿姐,不管你遭遇了什麼,阿元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等沈嘉禾的呼吸均勻後,褚澤元才慢慢地離開,出了房門。
「殿下,主子她……」候在屋外的沈珠見褚澤元出來,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開口欲問道。
「她喝醉了,如今睡著了,無事別去打擾她。」褚澤元吩咐道,步子剛邁出一步,他就像想起了什麼一般問道,「燕春樓的廚房在哪?」
沈珠愣了一下,指了指樓下:「三樓有個小廚房,殿下可是餓了?」
褚澤元搖搖頭,指尖點了點手心,回想起方才的一瞬間,嘴角沒忍住勾起弧度:
「我去給某個酒鬼煮一碗醒酒湯。」
燕春樓一樓的後廚內人員熙熙攘攘地將碗筷收拾進來,一蒙頭老婦端著一碗湯,低著頭沉默往外走去。
三樓,四樓,五樓......
「站住,你是誰?」五樓樓梯口的侍女厲聲喝道,「五樓不是閒雜人等能進的地方,趕緊離開!」
「我是來給主子送醒酒湯的。」老婦恭敬低著頭,將手裡的湯遞給侍女查看。
侍女狐疑地用銀針驗了驗毒,見銀針並沒有變黑,她才漸漸放下了心,但還是問了一句:「媽媽同我說這醒酒湯可是世子殿下親自去煮的,怎得有你送來了?」
老婦態度未變,手上的褶皺黢黑:「世子十指不沾陽春水,從未做過醒酒湯,嘗試無果後,這才讓老奴做好給主子送來。」
「行吧,速去速回。」侍女強調了一遍,給老婦放了行,但還是有點不放心,命人跟著老婦上樓。
畢竟這老婦臉生,她也不確定是不是世子帶來的人。
沈嘉禾這一午覺睡得不是很安穩,夢裡是各種童年回憶的交織,從她出生被父母疼愛,到家庭劇變,父母身亡姊妹分離,再到後來被永安王府養育後的生活,情緒起起落落,可偏生醒不過來,讓她無比難受。
「主子?主子?」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耳側傳來,打散了沈嘉禾的夢境。
沈嘉禾想睜眼,卻因為醉酒而感到頭暈目眩,只看得清面前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強烈的異樣感讓沈嘉禾強撐著起身,沙啞著聲音詢問道:「可是阿元的人?」
「是,殿下讓我給您送醒酒湯,主子趁熱喝。」
沈嘉禾朦朦朧朧間感受到溫熱的湯勺觸碰到了她的唇側,帶著一絲的強硬。
濃濃的不對勁讓沈嘉禾偏過了頭,湯勺里的湯瞬間灑在了她的臉上。
這根本不可能是褚澤元派來的人可能做的強硬動作!
「砰!」
就在那老婦想要強硬將湯灌進沈嘉禾的喉嚨時,沈嘉禾一個用力,將那碗湯都打翻在地。
「你到底是誰?」
沈嘉禾酒醒了三分,她緊緊盯著老婦,感受著麻木的肢體恢復力氣。
老婦看著撒了的湯不耐地嘖了一聲,隱藏在頭巾之下的五官扭曲了一瞬。
「不用管我是誰,燕春樓的樓主,拿命來!」老婦怒吼一聲,像只被激怒的獅子一般舉起手掌就要往沈嘉禾身上拍去。
「砰——哧——」
沈嘉禾閉了閉眼,一道勁風從身側傳來,將那老婦扇到屏風的方向,瞬間屏風就四分五裂。
來人是沈珠,她不過是拿東西的功夫,聽見有人進了主子的房間,身形低矮,她就感覺不對勁,連忙衝進房內,結果就看見方才的一幕。
差一點,她的職業生涯就要被抹黑了。
「噗。」老婦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她的頭巾一句脫落,露出裡面充滿猙獰傷疤的一張臉。
「刀疤臉?你是怎麼混進燕春樓的!」沈珠一下就認出了來人,她不敢鬆懈,立刻衝過去同刀疤臉老婦糾纏在一起。
沈珠年紀雖輕,但武功卻高強,幾個回合下來就已經占了上風,她一個使勁躲過了偷襲的刀疤臉,將手腕上的匕首抽出狠狠地往刀疤臉的小腹一刺。
「啊啊啊!」
幾乎瞬間刀疤臉就癱倒在地上,她痛苦地捂著自己流血的腹部,含著恨意瞪著沈珠。
「沈珠!你緣何攔我!」刀疤臉嘶啞著喉嚨喊道。
沈珠不放心地轉著另一個匕首,將其用力刺在了老婦的大腿上,徹底絕了老婦逃跑的可能。
「啊啊啊賤人!」刀疤臉尖叫著,大腿抽搐,她紅著眼瞪著後面已經清醒了大半的沈嘉禾,不屑道,「攔了我又如何!只要燕春樓的五樓亮燈,有的是各方勢力排殺手來殺,沈珠,我們曾經都是殺手出生,沒想到你會拋棄滔天的財富選擇當一個女人的狗!」
「啊!」
沈珠冷著臉,將大腿的匕首抽出後,又狠狠刺入另一條腿。
可以說,如果不及時找大夫,刀疤臉的餘生都要靠輪椅過活,相當於斷了生路。
「我同你自然不同。」沈珠冷冷道,她擦乾淨手,用手帕堵住刀疤臉的嘴,對沈嘉禾彎腰行禮,「主子,人已經制服了,屬下來遲,讓主子受了驚,還請主子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