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紫衣

2024-09-29 01:14:27 作者: 魚十九

  玲瓏在沈嘉禾話音落下後,遞過來一卷畫卷。

  畫卷輕輕攤開,上面繪著一個男子的模樣,若褚澤元在這,一眼就能認出這個人是沈清研的前夫,陳路。

  在陽光的照射下,粉塵無處遁形。

  秦琛在脂粉香氣中緩緩甦醒,入目的就是紫衣裸露的帶著紅痕的香肩。

  

  「紫衣姑娘......」秦琛捂著犯疼的頭,瞧見紫衣對著銅鏡梳妝,心中微微一緊,他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圍,他也不是愣頭青了,自然猜到昨晚醉酒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將軍醒了?」紫衣將衣服穿好,她軟弱無骨的手輕觸秦琛的頭,「可還頭疼?」

  秦琛坐起身,看了眼外頭的日光,心中暗道不好,他一夜未歸,也不知道該如何同秦老夫人解釋:「不疼了,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將軍好生無情,這才剛剛睜眼,也不問問紫衣累不累,疼不疼......就問時辰,可是著急離開了?」紫衣的美目瞬間含上淚珠,她側坐在床沿,賭氣般別過頭,從秦琛的視角可以看見她白皙的脖頸和若隱若現的曖昧痕跡。

  秦琛的喉結微動,他舔了舔乾澀的薄唇,將紫衣摟入懷裡,耐心哄道:「怎麼會,我巴不得與紫衣多待上一陣,只不過昨夜我未派人回府通報,我擔心我母親會擔憂罷了。」

  「原是如此。」紫衣咬了咬紅唇,嬌憨道,「那紫衣就勉強原諒你吧。」

  秦琛失笑,他喜歡極了紫衣這副恃寵而驕的模樣,極大的滿足了他的內心,他雖然並不太瞧的上青樓的女子,但是這樣一個美人對他撒嬌他還是很受用的。

  「紫衣為將軍燉了醒酒湯,將軍喝點再走吧。」紫衣起身,將放在桌上的一盞湯小心端來,遞給秦琛,無意間露出她因為燉湯而包著白紗的手腕。

  秦琛接過湯,略微猶豫了一番喝不喝,但他看見紫衣透著紅色的紗布,眉頭蹙起:「怎麼受傷了?」

  「這,紫衣從未煲過湯,難免有些笨手笨腳的,這不小心就傷到了指尖,不打緊的......」紫衣低著頭,臉頰泛紅,青樓女子洗手做羹湯,給秦琛的衝擊是極大的。

  秦琛打消了心中的疑慮,將湯一口灌下,入胃暖暖的,的確緩解了宿醉的頭疼。

  紫衣用帕子替秦琛擦著嘴,笑容裡帶著難以發覺的深意。

  等秦琛回府,日頭已經曬得人睜不開眼,府外等待的小廝見秦琛回來,瞬間就鬆了口氣,連忙跑到前頭喚道:「老爺你終於回來了!老夫人,不是,林姨娘他們都等你多時了!」

  秦琛就這樣一頭霧水地被帶進林落落的屋內,當他看清林落落慘白的小臉時,心臟揪了一揪,也顧不上掩飾自己身上的脂粉味了,連忙走過去抓住林落落的手:「臉色怎麼這般蒼白?」

  「琛哥哥......」見到了心愛的人,林落落忍了一夜的委屈終是繃不住了,她撲進秦琛的懷裡抽噎著,「琛哥哥,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

  秦琛撫摸著林落落脊背的大手瞬間頓住,臉色發黑:「怎麼回事?!」

  林落落抽抽噎噎地說不出話,小青只好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秦琛。

  所有的話都隱隱指向林落落落胎與沈清研脫不了干係。

  秦琛下意識地反駁:「不會的,清研不會做這種事情,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林落落哭泣的動作一頓,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秦琛,都這個時候了,秦琛居然還下意識地維護那個女人?!

  秦琛也知道自己的話不對,他放柔了聲音哄道:「沒事的落落,你還小,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這事說不定就是巧合而已,我知道清研的性子,她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可我的孩子沒了!」林落落的眼裡含著失望,她的淚水似乎都流幹了,她在撲進秦琛懷裡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那股濃郁的脂粉味,她很努力地無視了,男人嘛,總需要排解自己的欲望。

  可是為什麼在秦琛的心裡,她失去了一個孩子也比不過沈清研那個女人!

  「我知道,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們也不能因此就說是清研做的......」秦琛自認為合理地給林落落分析了沈清研做不出這種事情的原因,他不希望自己的後宅出現勾心鬥角的事情,他的女人們和諧相處和和美美才是他的理想狀態。

  林落落的神情漸漸冷下,她心中的恨意漸漸滋長,不知為何她能感受到就算事情真的是沈清研做的,秦琛也會包庇沈清研......

  她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或許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在林落落這費了大量心神的秦琛心情暴躁不已,他馬不停蹄地就闖入沈嘉禾的院內,不滿地質問道:「沈氏,你是如何料理後宅的,連落落都照顧不好,害得她失去孩子!」

  院內正在教沈思嘉練書法的沈嘉禾聞言,冷冷抬眼,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隨後命玲瓏將孩子帶下去。

  「老爺這是不由分說就給我扣了個大帽子啊,我竟不知我在我這小小的院子裡養個病都能被老爺說成是料理後宅不當?」

  沈嘉禾不卑不亢地與秦琛對視著,眼底深處是不易察覺地恨意與厭惡。

  「蓮花香檀香,如果不是意外的話,清研和落落如何會得知這兩種香混一起會有毒,府內通醫理的人就你一個,難道不是你自己設了這樣一個局中局陷害清研嗎?」

  秦琛覺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哪怕沈嘉禾在婚後表現得再無害,他也始終對沈嘉禾懷著一分警惕,鎮北侯的女兒怎麼可能真的是個什麼都不爭的性子。

  「我知道我對你的冷落讓你寒了心,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同我說嗎,你若想我多寵愛你,我自然會滿足你,你為何要去害落落和清研!她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啊!」

  秦琛指責的理直氣壯,仿佛事情真的就是他說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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