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心機

  早上秦琛上完朝回來臉都是黑的，那些和他不對付的官員明里暗裡不知道如何譏諷他！

  他派人去殺那令人厭惡的沈老婦，結果派去的人沒一個回來，這讓秦琛更篤定有人在藉此機會對付他！

  秦府，秦老夫人昨日被氣倒後就一直沒緩過勁來，林落落今日不敢再花里胡哨的打扮了，她一襲青綠，小心地侍奉著秦老夫人，生怕觸了她的霉頭。

  砰——

  「你說什麼？你要納這女人為妾？你瘋了嗎！」秦老夫人氣紅了臉，瞪著跪在地上的秦琛和沈清妍，手高高舉起，憋了半晌也沒捨得打下去，只狠狠拍了拍桌子。

  「娘，我是認真的，我想納妍兒為貴妾。」秦琛跪的板正，他吃定了秦老夫人不會打他，他看了眼一旁的林落落，示意後者先出去。

  林落落猶豫地放下手中的物件，她掃了眼一臉堅韌的沈清妍，心中的怨懟不比秦老夫人少，她沒想到秦琛真的願意在這個風口上納沈清研為妾，她出門後沒有走遠，屏住呼吸趴在門外聽著。

  「你怕是被豬油蒙了心，這女人什麼來頭你昨日沒瞧見嗎？那破落戶之女你也要納進府內，你想要秦府的面子往哪擱！」

  秦老夫人顫顫巍巍地起身，狠狠地甩了沈清妍一巴掌：

  

  「早就知道你不是個安分性子，這野心大的很啊！和琛哥兒一同瞞著我，真是翻了天了！你還想做正妻不成！」

  秦老夫人這巴掌可沒留後手，結結實實打在沈清妍臉上，沈清妍順著力道往一旁倒去，瞬間臉上就紅腫了大片。

  「娘！你打她幹嘛！你有怒氣沖我來，是我讓妍兒和我一起瞞著的，她是無辜的！」

  秦琛心疼地摟著沈清妍，看向母親的眼神里不自覺染上了一絲埋怨。

  看清這份埋怨的秦老夫人捂著胸口，有些喘不上氣：「你還替她說話了，敢情我是拆散你們的惡人了？你去外面聽聽那街坊鄰居都是怎麼唱的那個歌謠！她無辜？」

  沈清妍捂著臉，將眼裡的怨毒藏下，柔聲道：「都是妍兒引誘了將軍，是妍兒太貪心想要和將軍長廂廝守……」

  「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秦老夫人厭惡地看著沈清妍，她見過太多假惺惺的女人了，她還能看不出沈清妍內心真正的目的？

  「那歌謠是定是有人在陷害我秦家，只要我對外宣傳我和妍兒在邊關就兩情相悅……」

  秦琛聽見歌謠二字臉色扭曲了一瞬，他將他的計劃全盤托出，話還沒說完，就被秦老夫人打斷：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中打的什麼注意？你最好把腦子裡那些稀里糊塗是念頭都給扔了，你當沈嘉禾好糊弄呢？只要她鎮北侯嫡女的身份在一天，就穩穩地立在正妻之位誰都無法動她！」

  秦琛聞言舔了舔乾澀的唇，低聲道：「我讓妍兒頂替她親妹妹不就是這個打算嗎？到時候妍兒也是鎮北侯的女兒，那她也有資格做正妻，還能繼承一半鎮北侯的遺產……」

  到時候如果沈嘉禾死了，那麼鎮北侯的東西就都能歸他所有，畢竟沈清妍可沒沈嘉禾那麼難對付。

  秦老夫人被秦琛荒唐的想法無語到了，她扶著腰緩緩坐下，感覺自己老了十歲：「你如今就好好想想怎麼把外界的謠言平息吧！腦海里天天酒肉就是情愛！」

  一向疼愛自己的母親這般說自己，秦琛感到特別的沒面子，但他也很識相的不敢再惹母親生氣，娘和女人肯定還是娘更重要些。

  秦琛摟著沈清妍，咬了咬牙：「娘，你得幫我才行，妍兒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已經近四月了，她孕期頗愛吃酸，這孩子多半是個男孩，身為長子，母親若連妾都不是，這讓孩子長大多痛苦啊！」

  秦琛的話戳中了秦老夫人心，她一直都因為身份不高讓秦琛兒時遭到欺負而耿耿於懷，心生歉意，她看著沈清妍的微微隆起的肚子，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屋外，林落落站在一邊，看著氣定神閒的沈嘉禾，替屋內的人捏了一把汗，他們的話已經被沈嘉禾都聽了去。

  沈嘉禾見屋內動靜，心中很是暢快，聽屋內動靜減小，她才收斂了看戲的神情，敲了敲門後，推門進去。

  「沒想到母親這裡這麼熱鬧，兒媳倒是來的巧了。」

  沈嘉禾一改昔日病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到仇人慘狀太興奮，臉上還有些紅潤，她一身鵝黃色長裙，看著充滿活力，宛若豆蔻少女。

  秦琛怔怔地看著沈嘉禾，他一直知道沈嘉禾很美，她的美和沈清妍這種令人心生親近的美不同，沈嘉禾面無表情的時候，美的脫離了塵世，讓人只敢遠遠瞧著，不敢褻玩。

  「嘉禾，你什麼時候來的？」秦老夫人已經緩了緩，她扶著沈嘉禾的手腕，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坐著，心裡有些心虛，擔心被她聽見他們剛剛說的話。

  「才來一會兒，我來是為了看看母親身體如何，順便和母親商量一下沈……姑娘的事情。」

  沈嘉禾的從容淡定與沈清妍的狼狽不堪形成了莫大的反差，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清妍，眼裡沒有任何溫度。

  「如今大街小巷的謠言愈演愈烈，我們若不給個回應，怕是讓秦府的名聲一落千丈。老爺，你昨日抱著沈姑娘離去的事情如今已經眾人皆知了，你和沈姑娘……」

  沈嘉禾慢慢地說著話，語氣疑惑，似乎真的不知道秦琛和沈清妍是同床共枕的關係。

  「嘉禾，我在邊關，一直都是妍兒在照顧我，彼此都暗生情愫，卻誤以為妍兒是你的妹妹，我們才一直沒有挑明，如今發現誤會一場，我和妍兒才通了心意。」

  沈嘉禾抬眼，反問道：「一直沒有挑明，那沈姑娘是怎麼懷了老爺的孩子呢？」

  沈清妍捂了捂肚子，在秦琛說話的時候她就發現了話里的漏洞，他們若還想糊弄這孩子不是秦琛的，就是把沈嘉禾當傻子耍了。

  沈嘉禾冷眼看著一臉怒容的秦琛，這輩子，她要讓沈清妍一輩子都名不正言不順，不是想和秦琛長廝守嗎？做個同房丫鬟算不算長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