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人遺忘
2024-09-29 00:31:17
作者: 天聿
就在鴻均示警眾人之際,他的身邊突兀地出現一位銀衣白髮童面老叟,滿臉凝重地盯著船前海域。然後,低沉地道:「折轉一百度,滿速,東行一千里!」
「嗚——」
一聲撼人心弦的低咽嗚聲後——
整艘渡海鐵甲寶船瞬間一個傾斜,折返掉頭之下,立時把船東海水,掀起高達近三十丈的海濤。並同時,留給船西側一個巨坑!
饒是處於甲板中間的眾人有所準備,卻仍是被甩到船西側,被約一人高且厚實的船邊欄杆給兜住,沒有被甩了出去。
銀衣白髮童面老叟看到身邊的鴻均,如同釘在船頭,沒有移動絲毫後,臉上浮現痛惜之色,沉吟一會兒後,傳音入密於他道:
「小傢伙,如果,我願意免除你在慧雲島為期一年的駐守執事考察,等把他們送到慧雲島後,隨我一同返回宗門,拜我門下,直接成為我天武宗內門真傳弟子。怎麼樣?」
鴻均想了想後道:「謝謝您的看重!我也曾預想過,駐守慧雲島,或許有極大的風險,再加上,離宗門有些遙遠,一旦有變故,只能由我們自行解決與承擔。但是,正因為我小,就更需要經受鍛鍊。更何況,我不想拋下我的兄弟們在慧雲島經受磨難,而我卻早早地回到宗門,享受與付出不成比例的福利。所以……」
銀衣白髮童面老叟凝望鴻均半晌,看到他情真意切的神情,就輕輕地一拍他的肩膀後,莊重地道:「好孩子!好苗子!可惜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鴻均望著他離開的背景,想了一下,沒有找到他離開時說的話,內中有什麼緣故。迴轉頭,看到海中那群巨大的白玉天龍魚並沒有糾纏,已經遠遊他方,就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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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緩過神來的是馮輝。他急上前幾步,對鴻均低聲問到:「姚船長,有什麼吩咐?」
鴻均自是不可能把那個銀衣……嗯,姚船長欲收自己為徒弟的話爆了出去,而是心有餘悸地道:「剛才,可嚇死我了,海中竟然有與我們這艘渡海鐵甲寶船長度不相上下的白玉天龍魚!」
馮輝聞言,也是嚇了一跳!慌張急切地看了一下海域,沒有看到白玉天龍魚後,才臉色稍緩地道:「難怪姚船長都親臨船頭了。也幸好這種蠢魚是直攻類的,只要繞開它們,大都不會被它們繼續追擊。」
爬在甲板上的眾人,看到鴻均與馮輝有閒功夫交流,就知道未知的風險,已經度過。紛紛爬起來,圍上前問鴻均道:「剛才……」
鴻均展顏向大家一笑後道:「沒有事了。剛才遇到的是一群和我們船這麼長的白玉天龍魚!」
眾人首先想到的好大的魚;價值極高!然後,均是臉色慘白!
「沒事了,剛才聖境姚船長出手,並讓船繞道,再加上,那白玉天龍魚的智慧不低,我們算是脫險了。」馮輝安慰大家道。
眾人不放心地各自到船邊看了看海里,的確沒有發現白玉天龍魚的存在,才真的安下了心,才有心情來看被拍在甲板上的魚獲。
人多力量大,一個時辰後,把白玉天龍魚按長度分類碼好。匯總數量後,不由驚呼出聲!
錢滿谷率先一步,跑到鴻均面前,興奮地道:「一米五長的有一千二百九十七條;三米長的有八百三十一條;十米長的有兩千四百五十六條;三十米的有三條;五十米的有一條!」
渡海鐵甲寶船第四層駕駛艙,小聖境的副船長衛安,看到甲板上一堆堆白玉天龍魚,極為眼紅,低聲對沉思中的船長姚欣海道:「船長,他們……」
姚欣海雙目如電地盯著衛安道:「以前,老夫不追究。這次,凡有對他們捕到的白玉天龍魚,動了妄念的人,宗規處置!」
衛安縱有千般小心思,卻連一絲絲忤逆都不敢有,低頭應是後,迅速把船長的法旨傳遞下去。要是有船工起了妄念,向甲板上的白玉天龍魚伸了手,受罰時,卻說沒有收到自己的傳達法旨,這鍋,就真是太重,有點背不起了。
在甲板上的鴻均等人,自然是沒有想到,剛才,他們算是免除了一場不對等的盤剝。
鴻均看到甲板上分類碼好,並綁固定好的一堆堆白玉天龍魚,興奮之餘,理智還是在的,大聲道:「接下來,我不建議對白玉天龍魚出手了。萬一遇到不可抗的風險……我們,還是見好就收吧。」
眾人之中,雖然有不少人想擴大戰果,卻也極為信服鴻均,紛紛點頭同意了。
鴻均占著今天的魚獲,大都是自己一人捕到的,就大聲道:「在靠岸之前,只要不浪費,白玉天龍魚,隨便吃!」
厚臉皮的馬高,就先人一步地高呼:「老大英明!」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略有參差地跟隨喊:老大英明了。
就連馮輝,也不免俗,夾和在眾人之中,喊了句:「老大英明!」
偏他離鴻均近。在他話一落,就看到鴻均望了過來,老臉泛紅一下後,情真意切地道:「老哥我,可真是對你服氣無比,老弟你,當得老大這個名分與稱謂!」
姚欣海看到甲板上的眾人歡笑聲,臉上的憐惜之色,就更重了。
傳達完船長法旨的衛安,重返駕駛艙,看到姚船長的臉色後,立時頓足,小心地問道:「船長,有,什麼,不,妥……」
姚欣海厲目一掃他後道:「宗門機密,妄自打探者罰!等下,你去刑室,自領三十鞭!」
衛安臉色一凜冽,噤聲轉身就去領罰了。只是,他的心中諸多念頭立時開鍋了——
他們這次駐島輪換,涉及什麼樣的機密?竟然,連自己也無權打探?
姚欣海默默地感應了一下海中情況,確定船隻已經遠離那群巨型白玉天龍魚後,才下達了修正航線的法旨,看到船隻回歸到正常航道之後,才把船隻的掌控權,轉交給三副,緩步離開。
一路無事。
十天後,平安抵達慧雲島天武宗備用港口上。
姚欣海帶領所有船員,列隊在甲板上,對即將下船的弟子們,進行三次點人數後,歡送他們下船。
姚欣海在排在最後一名的輪換弟子,把甲板上的最後一條白玉天龍魚搬到踏上慧雲島上,就下令抽離跳板,開船到天武宗駐慧雲島的正式大港,去接收上述駐守弟子返航。
衛安見這原屬於自己的事務,姚欣海竟然親自過問與安排,惶恐之餘,更多的疑惑!
待到正式港口,不僅把被輪換的弟子接上船,而且,姚欣海還從他貼身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按上面的名單,把人接上了船。
更讓人生疑的是,返航五十天之中,姚欣海都在駕駛室中監管船隻的航道。
滿腹疑問與擔憂恐懼的衛安,直到上岸,聽到嚴禁向慧雲島投放犯人的規定後,才若有所思。同時,也強迫自己忘記曾送了……哦,是遺留了……唔,不對!根本就沒有向慧雲島近期運送了五十五名外門弟子這回事兒!
不到一年時間,由於這次參與輪換運送的船工在都調離到不同的部門,關於這屆文試武試雙第一的鴻均去向,逐漸成迷。
永遠追逐最新消息,善於健忘的人們,三、五年後連談鴻均等的人都沒有了。
哦,不對!還有一位借出五十多柄玄玉鐵拍的人,偶爾也會想起這單生意。只不過,由於馮氏父子倆都是光棍一條,所抵押的物質永遠大過玄玉鐵拍本身的價值。也就樂得聽不到馮氏父子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