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魚兒兇猛

  在和馮輝商訂好準備拍白玉天龍魚的第三天。

  

  鴻均站在渡海鐵甲寶船的甲板上，正自琢磨：怎麼區分臨慧雲島三萬里的界限呢？難道，海上會有標記不成？

  極目前望，卻是連半點印記全無，也沒有看到哪裡有什麼海水顏色的區別！

  鴻均正自納悶間，驀然覺得渾身一個失重，差點因此跌倒。腋下就被及時伸來的一隻手，給扶穩了。轉望眼，看到是馮輝後，急忙道謝：「謝謝馮兄，沒有讓小弟出醜。剛才這麼一下是什麼原因呢？」說到這裡，看到馮輝握著一把玄玉鐵拍，全神貫注地盯著海中。就自心中一動後，疑問道：「我們是不是已經來到臨慧雲島三萬里的海域了？」

  「是的！剛才，突如其來的給人懸空感，就是進入臨慧雲島海域的具體標誌。從此到臨慧雲島一百里的海域，白玉天龍魚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馮輝頭也不回地答道。

  「那，我把兄弟們叫出來。」

  「好！等大家都拿好玄玉鐵拍到甲板上後，我再詳細地為大家說一下，如何拍取白玉天龍魚。」

  鴻均把眾人叫到甲板上後，環視一眼，心中一動後，向馮輝問道：「船工他們……」

  「每逢白玉天龍魚出現，領域感與攻擊性極強的它們，會天然性地仇視我們的渡海鐵甲寶船，會自發地向我們發動攻擊。雖然它們對寶船船體無法造成破壞性的影響，巨大的，次數極多的衝擊力，卻可以完全使得寶船的航向發生改變。如果寶船偏航行過大，我們就有可能迷失在這片海域之中。因此，宗門硬性規定，禁止渡海鐵甲寶船的船工們，在白玉天龍魚出現時，離開崗位，參與捕魚。當然，機會湊巧，這魚兒，自行沖入第二層船工操作位置，徒手白揀除外。」

  一連三天，在風平浪靜的情況下，渡海鐵甲寶船駛入臨慧雲島三萬里的航程，約過了十分之一。其它不知名的魚群，看到過許多，唯有白玉天龍魚，卻是毫無影蹤。

  儘管馮輝裝出一付風淡雲輕的神色，不時偶現在他額頭上的汗珠，以及日夜不休地緊盯著海里的舉止，無一不在側證他，正在承受極大的煎熬！

  在鴻均的暗中吩咐之下，胡不歸等人由第一天的只盯海四個時辰，慢慢地增加到了八個時辰！

  使得馮輝偶有回頭，望向鴻均等人時，眼中也不乏閃現溫暖的神色——

  畢竟，人心，終究還是肉長的。

  眼看離慧雲島越來越近，在白玉天龍魚還沒有影蹤之下，堅持了近十天晝夜不休的馮輝，無任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幾近到了崩潰的邊緣！

  鴻均看到略有肥胖的馮輝，迅速熬到枯瘦如柴的地步，心中莫名地滋生了一些憐惜之意。不管他的出發點是什麼，就憑他能夠放下身段，對自己折節下交，都值得讓自己回報一、二！

  怎麼才能幫到他呢？

  揮揮手中的玄玉鐵拍，擊空氣，自是沒有用的。主要是要有魚，白玉天龍魚出現，才能初步幫助到馮輝！

  苦苦尋思兩天後，鴻均發現自己也是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引得白……

  嗯，不對！自己，貌似還有一個辦法沒有試——

  引動靈氣！

  鴻均小心地左右觀看了一下，看到大家都是極為認真地在盯望著海里，就暗中運用極為熟練的引靈心法——

  「嗡——」

  一個輕顫聲，極為突兀地出現在引靈的兩指之間。嚇了一跳的鴻均，看到眾人並沒有分神來關注自己，才稍平復了激盪的心神。

  盯得眼睛有些花的馮輝，突然看到海泛起一片閃爍的光芒，就狂喊了一聲：「白玉天龍魚！」然後，身體直挺挺地往後一倒，暈死過去。

  「咻！」

  「啪!」

  鴻均憑靈氣波動，一個側身，反手一拍之下，把一物拍到了甲板上！定睛一看，就見——

  一條銀白色近小半透明的，約一米來長的魚，被拍死在甲板上！

  得了鴻均真傳，不再直莽的胡不歸等人，都紛紛在身體側讓的同時，反手一拍，竟然，大都有收穫，一共拍下了三十來條白玉天龍魚！

  只有三個倒霉蛋，也許是這兇猛的白玉天龍魚沖得太正，不僅沒有拍到魚，反而在身上拉出了一條血槽，險而又險地來了個死裡逃生！

  到傍晚時分，這群白玉天龍魚因死絕，才沒有了飛魚攻擊！

  鴻均看到有些膽怯，極是憂慮、滿臉賠笑的馮劍，有些不合群地縮在一邊。心中一動，大步走到他身邊，溫和地一笑後道：「馮大侄子，白玉天龍魚，今天拍下了不少。你還不去把它們歸攏，收起來？」

  「你，您！叔……」馮劍說完，哽咽得無以為繼，頂著邊揮淚的臉，邊小心地把甲板上的白玉天龍魚點數與歸收到一起。

  半刻鐘後，馮劍胡亂地一抹兩眼，稍擦了臉上諸多淚花後，細步走到鴻均面前，微彎腰地稟報導：「鴻叔，今天一共拍得二百三十七白玉天龍魚，其中，一米長的一百十六條，一米半左右的二十一條，兩米長的八十條，三米長的十五條，四米長的五條！大，大豐收！」

  鴻均正欲接話，眼中餘光看到了寶船尾部，從底艙通上甲板的樓梯口處，馮輝僅冒出了一個頭，卻沒有上甲板的意思。瞬間就明白了他的顧忌。遂大聲喊道：「馮兄，快來接收白玉天龍魚！」

  馮輝有些木然地上到甲板，來到鴻均面前，仍是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是說，說，由我來接收，收它……」

  鴻均笑道：「是的！是由你接收它們。只不過，兄弟們忙活了一下午，每人取一條吃，過過嘴癮，應是可以吧！」說完，重重地拍了馮輝肩膀一下。

  馮輝有些手足無措的喃語：「這不好……不，不！是應該吃，應該吃的。我的意思，全都給我，是不好，不行的！」

  鴻均轉頭望向眾人，大聲道：「要不是馮師兄提供信息，大伙兒，會不會知道白玉天龍魚的種種離譜的功效？」

  「不會！」眾人異口同聲地道。

  「要不是馮師兄，提供玄玉拍，我們能不能拍到這種魚？」

  「不能！」

  「要不是馮師兄提醒大家，這魚兒兇猛，我們一個不小心面對它，或有生命危險？」

  「是有！」

  「我們一下午時間，僅隨意地揮揮手中的玄玉拍，就能嘗到一條鮮美的白玉天龍魚，兄弟們，大家說說，你們值不值？」

  「值！」

  鴻均迴轉身子，對著已經是淚流滿面的馮輝，一攤手後，溫和地道：「大家都認可了今天這個分配方式，都覺得值了。剩下的魚兒，你就收起來吧。這些，是你應得的！」

  馮輝頂著一雙淚眼，似是要把大家的形象，刻在心底似的，緩緩地注目了每一個人後，重重地跪在地上！

  因沒有想以馮輝竟然會跪謝大家。直到他跪下時，鴻均離得近與反應迅速，把馮輝扶起來後，笑道：「我想，代兄弟們，向馮兄討一個小小的、自私的要求！」

  馮輝落地有聲地大聲道：「請說！哪怕是要我們父子倆的命，我馮輝也心甘情願為大家奉上！」

  鴻均環視眾人一眼後，笑道：「你們父子倆沒有三兩肉，不夠我們兄弟塞牙縫的，不要！我們想借用玄玉鐵拍……」

  「送給各位兄弟了！玄玉鐵拍不值幾個錢，不要因此傷了我和兄弟們的情分！至於，以後拍到的白玉天龍魚就算是各……」

  鴻均迅速打斷馮輝的話後道：「當然是，平打米，均吃飯！無論拍下多少條白玉天龍魚，我們都均分！」

  馮輝臉上閃過一絲愧色！心中熱血一衝之下，一腳踢散剛才分長度碼好的白玉天龍魚後，大聲道：「要均分，也得從今天起！不然，就是不認我馮輝為兄弟！」

  「好！」鴻均上前兩步，緊緊地握住馮輝的手後，莊重地道：「兄弟！」

  眾人直看得熱血沸騰之際，就被鴻均接下來的一句話，給破防了——

  「此處，應有掌聲！」

  馬高在鴻均的話一落，邊叫好，邊鼓掌！

  眾人一愣後，迅速學著馬高的動作，拼命鼓掌起來！

  熱烈的掌聲，衝破了無星的黑色夜幕，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為那遙遠的地方，傳遞去了兄弟的熱血，和兄弟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