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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8 18:57:39 作者: [愛爾蘭]凱特·湯普森著;閆雪蓮譯

  艾登回到酒櫃旁,拿了兩個酒杯,放在桌上,接著,又返回去拿酒瓶。他的左手一直放在口袋裡拿著槍,眼睛則一直盯著唐納爾。

  唐納爾伸手去拿杯子,但艾登從桌子上一把奪走它們。

  「哇,哇。」他把杯子抱在胸前,像個得到一袋糖的孩子,「你認為自己在做什麼?」

  「你不能既當選手又當裁判,」唐納爾說,「我來倒酒,然後分給你們。」

  艾登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他說得沒錯,」珍妮說,「不能都按你的想法來。」

  艾登放下了酒瓶和酒杯。「那多沒意思,」他說,「為了公平起見,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你就當著我的面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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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唐納爾說道,「你覺得呢,爸爸?」

  「我沒意見。」吉吉說道,儘管他認為整件事都不靠譜。

  在艾登如鷹隼般的目光的注視下,唐納爾拿起酒瓶,倒了兩杯一樣多的酒。艾登伸手去拿時,唐納爾攔住了他。

  「再等會兒,」他說,「比賽開始前,我們還有些事要講清楚。」

  「什麼事?」艾登問。

  「鑰匙,以及孩子們被關的地方。如果你醉得不省人事了,我們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他們。」

  「我不會醉倒,」艾登說,「過去不會,現在也不會。」

  「那麼這筆賭約就此結束。」唐納爾說,「儘管一方能贏得比賽,也毫無意義。」

  「好吧,好吧,」艾登說,「難道你想讓我現在就告訴你?」

  「不,」唐納爾說,「寫下來。」

  「寫下來?」

  「是的,寫下來然後坐在屁股底下。你倒下了,我們拿走。如果你贏了,我們也不會看到。」

  艾登端詳著唐納爾和珍妮:「別把這當兒戲。你們還沒忘記另一個東西吧?我口袋裡的東西?它還在那兒。」

  「你口袋裡有什麼?」吉吉問。

  「爸爸,別擔心,」唐納爾說,「艾登,我們沒有忘記。」

  「那就好。」艾登拿出信箋紙,在最上面一張紙上寫了些字,然後撕下、對摺。這期間,他的左手始終沒有從口袋中拿出,眼睛也死死地盯著唐納爾。

  「還有鑰匙。」珍妮說。

  艾登在鑰匙串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鑰匙,並從鑰匙圈裡解了下來。他用剛才寫的紙包住鑰匙,一起放到了後兜里。「開心了吧?」他說,「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唐納爾遞給艾登一杯酒,然後拿起另一杯給了在馬背上的吉吉。

  在背向艾登的時候,唐納爾故意灑了至少半杯玻丁威士忌在自己衣服前。好在他濕透的羊毛衫也完全看不出什麼。吉吉伸手拿杯子,唐納爾把酒杯放入他的手中。吉吉的手指正好包裹住了酒杯,掩蓋了酒的高度。

  「乾杯!」艾登一飲而盡。吉吉也照做了,他那爽快的樣子,讓人覺得杯子裡裝的好像不是玻丁威士忌。這種灼燒喉嚨的液體,讓吉吉又咳又嘔,不停用手往嘴裡扇風,仿佛自己剛咬了口紅辣椒。

  「好東西,是吧,父親?」艾登說,「讓我們喝個暢快,就像過去一樣。現在酒越來越稀缺了,因為不僅土豆,其他所有原材料都奇缺。能喝到它,是你的榮幸。希望你好好享用。」

  吉吉無力地點點頭。他眼神渙散,恐懼地看著唐納爾倒下一輪的酒。

  當唐納爾背對著艾登時,再一次把一半的酒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他的動作並不突兀,在適當的時候小心地將手腕傾斜就能做到。吉吉用手裹住酒杯,然後對著另一個兒子艾登舉杯。

  「乾杯!」他說。

  他們一飲而盡,吉吉再一次又喘又咳,不過這次沒那麼嚴重。他的喉嚨逐漸習慣了烈酒,並且他喝下的這些酒精已經開始進入他的血液,麻木了他的知覺。喝完第三杯、第四杯之後,他開始忘乎所以起來,覺得老艾登也許沒那麼壞。

  珍妮看得心急如焚。從座位上她能看到唐納爾的所作所為,但她並不覺得會對結果有所幫助。儘管艾登喝酒的速度是吉吉的兩倍多,但他看上要清醒得多。

  「再來一瓶。」他邊說邊站起來拿酒,但往回走時踉蹌的腳步出賣了他,他「咚」的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這可能是吉吉能把握住的機會。

  唐納爾又開了一瓶酒,說道:「第五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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