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刀魂

  片刻之後，在千手誠的目送之下，山田清之介臉色略有些發綠地離開了庭院。

  『卯之花隊長……我已經追隨了你數百年……』

  『明明是我先到四番隊，為什麼……要選擇千手誠這個剛剛畢業的小鬼當弟子？』

  原本山田清之介還沒有這麼氣的，但是想著千手誠那個混蛋看似無辜單純的臉，以及不時地安慰自己的話語下，山田清之介莫名地越來越想不開了……

  不過，山田清之介起碼可以確認一件事，千手誠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那麼溫柔無害，暗地裡就是一個腹黑無比的小鬼！

  而注視著山田清之介那似乎有些狼狽的背影，千手誠不忘揮手道別，臉上一副溫柔不舍的模樣。

  隨即，千手誠整理了一下房間，並且將山田清之介讓人送過來的隊徽，死霸裝等都換上後。

  千手誠為自己沏上了一壺清茶，坐在走廊上嗅著那縷縷的清香，仰望著尸魂界的夜空，思考起了今日的得失。

  儘管有些波折，不過終究算是順利地加入到了四番隊之中，今後以著四番隊隊員的成分，也就有著充分的藉口去接觸傷者，尋找種下「森之種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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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一定程度上也遠離了死神之間的戰鬥，避免了在戰鬥之中暴露不必要的秘密。

  唯一預料之外的狀況，反倒是被卯之花烈收為弟子。

  這樣一來，以著卯之花烈的弟子身份，無疑是違背了過往所制定的低調方針，一定程度上引起了靜靈庭高層的關注，甚至就連一直無比忌憚的藍染惣右介都會有所反應都不一定。

  只是，在那種情況之下，千手誠以著自己所表現出來的人設，完全沒有立場去拒絕卯之花烈。

  『不過這樣也好，有著卯之花老師的庇護說不準會更加安全一點，並且也能進一步地學習到更加深奧的回道與醫術……』

  千手誠無聲地喃喃說著，平日裡溫柔純良的眼睛之中閃過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有一點，千手誠確實沒有欺騙卯之花烈，那就是千手誠確實對回道與醫術懷抱著極大的興趣。

  與現世的肉體不同，魂魄抵達了尸魂界之後所形成的身軀在千手誠看來可謂是奇特無比。

  明明尸魂界的魂魄所組成最基本元素是靈子，但這樣的身軀卻是真正意義上的有血有肉，甚至還存在類似於「鎖結」、「魄睡」、「魂纏」等等特殊的類似脈絡節點。

  至於回道的本質，則是一種魂體靈子填補技術。

  尸魂界的醫術，也不是千手誠記憶之中的西醫，反而更加類似於中醫的概念，通過各種草藥配製藥劑，又或者是刺激魂體脈絡節點來治療各種疾病。

  不得不說，相對比死神之間的戰鬥那種粗暴不堪，回道與醫術在千手誠看來才是真正的藝術，一種嶄新並且有趣的藝術。

  想著想著，千手誠將系在腰間的斬魄刀森羅萬象置於盤膝的雙腿之間，緩緩閉目進入到刀禪狀態之中。

  下一刻，隨著千手誠的視線一黑，晃神之間，卻是出現在了一處明亮無比的世界之中。

  清澄似湖面的藍天，一望無際的盈綠草地，唯獨在距離千手誠不遠處的地方有著一片仿佛剛剛栽種下去的小樹苗以及一顆參天大樹。

  千手誠環視了一圈，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然後喊道。「別躲了，出來吧。」

  隨著千手誠的話音剛落，千手誠腳邊的綠草宛如藤蔓一般攀附著迅速成長，纏著大腿，繞著後背，最後停在了千手誠的肩膀處。

  下一瞬，綠意閃過，那綠草頂端吐出了一個小不點落在了千手誠的眼前。

  小巧玲瓏的身軀，如蝴蝶一般的翅膀，吹彈可破的白嫩肌膚被幾縷綠葉擋著要害，圓溜溜的大眼睛則是盯著千手誠，臉上有著明媚純真的笑容，一如傳說之中的小精靈一般。

  「嘖~」

  然而，千手誠每次看到這隻巴掌大小的斬魄刀刀魂之時，總是忍不住撇開腦袋，發出一聲不明所以的聲音。

  「嗚嗚嗚~主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森羅萬象小手臂叉著腰，翅膀一動瞬間閃爍到了千手誠的雙眼正前方，嘟著嘴問道。

  「唉~」

  只是，回應著森羅萬象的是千手誠的一聲長嘆。

  曾幾何時，千手誠未嘗沒有幻想過擁有類似於「袖白雪」、「紅姬」、「花天狂骨」這些斬魄刀刀魂。

  這樣一來的話，白天自己握著斬魄刀，晚上斬魄刀握著自己，如此相互依靠也不失是一種溫馨，讓自己能在這冰冷的尸魂界之中感受到可靠的溫暖。

  然而，明明斬魄刀是以死神自身的靈魂為原型築成的，刀魂外形也與死神自身的思維映照有著相當的關聯才對。

  譬如浦原喜助與京樂春水這種猥瑣大叔的斬魄刀刀魂「紅姬」與「花天狂骨」都是絕對的大御姐美人，朽木露琪亞的斬魄刀「袖白雪」則是與她期望著自己未來成為類似於兄長那冷冰冰且威嚴的願望有關。

  怎麼到了自己這裡，以著自己的本性，刀魂反倒是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玩意了？

  難道，這是將前世與自己相伴半生的拇指姑娘給映照出來了？

  想到這裡，千手誠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嗚嗚嗚嗚~」

  森羅萬象看著千手誠的反應，莫名地想到了什麼，嬌小的身軀直接往著千手誠的額頭一衝猛然撞了過去。

  「卑鄙無恥下流的主人，不許想什麼失禮的事情！！！」

  「砰！！」

  一聲爆響，在千手誠的額頭炸出了一圈氣浪，千手誠整個人驟然向著後方爆射，一連在草地上連滾了十餘圈這才停了下來。

  隨即，一陣劇痛才從千手誠的額頭傳到了神經之中。

  「啊！痛痛痛……混蛋森羅萬象，哪有合格的刀魂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偷襲的？！」

  「明明先失禮的是主人，這才是必須的懲罰！！」站在千手誠額頭處的森羅萬象臉蛋紅潤地說著。

  「我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了？明明是你無緣無故將我衝倒得連滾了十來圈草地……」

  說著說著，千手誠的目光略有些呆滯了下來，自下而上而看著站在額頭處的森羅萬象，綠意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