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清冷桀驁的模樣……

  就算千手誠那在真央靈術學院之中顯得尤為突出的回道與醫術，在司職治療的四番隊之中大概也只能算是中下水準。

  而作為四番隊隊長的卯之花烈，那毫無疑問是站在尸魂界頂端的那一批存在之中。

  就是在整個護庭十三番隊之中，卯之花烈也是除了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之外，最為古老的死神。

  更何況，卯之花烈除了回道與醫術之外，還隱藏著作為「初代劍八」那恐怖至極的實力。

  可以說，以著一個真央靈術學院畢業生而言，能夠被卯之花烈隊長收為弟子，那無疑是真正天掉餡餅的好事。

  

  一旦成為了卯之花烈的弟子，在整個靜靈庭之中不說橫著走，但起碼也不會輕易有人敢敲悶棍了。

  而卯之花烈看著千手誠那愣愣的模樣，輕笑著問道。「怎麼，不願意嗎？」

  千手誠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應道。「不，當然不是！」

  隨即，千手誠的心中閃過幾分懷疑之餘，動作卻是沒有絲毫遲疑地直接選擇抱上了大腿。

  「千手誠，拜見老師。」

  卯之花烈笑眯眯地看著千手誠行禮，眼中同樣是閃過了幾分滿意。

  事實上，千手誠卻是有些過於看輕自己了。

  或許由於千手誠前世的記憶，讓千手誠的眼界下意識地將自己置於整個尸魂界的範疇，認為自己的表現只能算得上是中規中矩。

  然而，事實上在卯之花烈原本打算考察的對象是虎徹勇音，但卻是意外地發現了千手誠這一個從流魂街之中進入到真央靈術學院的回道天才。

  如果僅僅是所謂的天才，完全不足以引起卯之花烈的關注與重視。

  將時間拉到千年的幅度，所誕生的天才不說多如繁星，那也是堪比過江之鯽的數量，但是時間飛逝之中，至今還能夠穩坐於隊長寶座的天才所剩無幾。

  只是，千手誠的天才完全不一樣，他是回道與醫術之上的天才，完全不同於其餘那些大多是精於殺戮與戰鬥的天才！

  在真央靈術學院短短的數年間，幾乎將整個真央靈術學院所能教學的回道與醫術掌握，並且本身覺醒的斬魄刀也是屬於治療側的能力。

  所以……卯之花烈心動了，並且遠在千手誠畢業之前就已經開始關注千手誠的表現了。

  更讓卯之花烈所滿意的是，當面確認之下，卯之花烈能夠從千手誠的回答之中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他對回道與醫術的熱愛。

  這樣……差不多也足夠了。

  至於千手誠所隱藏的秘密，卯之花烈能夠感覺到千手誠有所保留，但以著卯之花烈的高度看來，那也只能算是旁枝末節。

  更重要的是……

  卯之花烈看著面前的千手誠，彎成月牙狀的眼睛之中閃過了一縷瘋狂到極致的戰意，無聲地喃喃說著。

  「一個時代，只能擁有一位劍八！」

  「與更木的廝殺，隱約已經能夠看見了……」

  「真是讓我久等了啊，久等了千年了……」

  「不過在這之前，起碼讓我先將所掌握的回道與醫術傳授下去，為四番隊培養出下一位合格的隊長！」

  「生命的消逝不可避免，但起碼要有人做出挽留才行！」

  想到最後，卯之花烈眼睛微微一閉，那溫柔的笑容不知何時多了幾分扭曲與瘋狂，讓千手誠都莫名地感到了一冷。

  察覺到卯之花烈的異常，千手誠的內心不禁繃緊。

  ？？？

  這個笑容是怎麼回事？

  自己拜師之後，她不會是打算怎麼折磨凌辱我吧？

  平時表現得辣麼溫柔知性的卯之花烈，不會私下太過於變態吧？

  儘管卯之花烈作為一個毋庸置疑的大美人，我到時候是反抗好呢？還是假意反抗好呢？

  千手誠猶豫了一下，嘗試小聲地喊了一句。

  「卯之花老師？」

  「嗯哼~」

  忽然被人打斷了情緒，卯之花烈下意識地冒出了一下略有些呆的鼻音。

  下一瞬，反應過來的卯之花烈表情迅速一正，輕咳一聲後，仿佛剛剛發生的尷尬反應與她沒有絲毫的關係一般，語氣平靜地說道。

  「誠，你今天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你讓山田副隊長在這處庭院裡為你安排一處側間住下吧。」

  「是。」

  同樣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狀況的千手誠，自然是順從地退了下去。

  目送著千手誠退下的背影，卯之花烈的臉上這才忍不住浮現了一縷尷尬的神色。

  『不過……誠這種不喜歡戰鬥的，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了……』

  『像我這種人，無論如何掩飾，內心的本能都僅僅是將回道與醫術當做了可以更加盡情地殺戮的工具……』

  『唉~』

  到最後，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聲輕輕地響起。

  ……

  對於卯之花烈真正的想法，此刻內心同樣有些亂糟糟的千手誠自然是猜不到。

  在千手誠皺著眉頭退到房間之外，這才發現山田清之介居然還在外面等著。

  而對於千手誠的出現，山田清之介的臉上清冷依舊，毒舌本能下意識發動。

  「結束了？跟我回葬儀所那邊的吧，恐怕青木里紗都等急了，接下來就好好習慣一下在葬儀所的生活，感受生與死的差異，並且不定期也會有席官抽時間去教導你們回道與醫術的。」

  然而，出乎山田清之介意料的是，千手誠臉上並沒有浮現預料之中的陰鬱，反而是嘴角一彎，看上去既陽光又溫柔，開口道。

  「不了，山田副隊長，卯之花老師讓我暫時在庭院之中找個側間住下。」

  「嗯？在這裡住下？這裡可是隊長庭院，隊員住所在……」

  山田清之介的聲音猛然一頓，轉而瞪大著眼睛看著千手誠，聲音猛然拔高了兩個聲調。「卯之花……老師？？」

  千手誠那略有些青澀的臉上浮現了幾絲無奈，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仿佛對於這件事還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這一刻，山田清之介那清冷的臉幾乎是肉眼可見地抽搐了幾下，然後猛然轉身用手猛拍了幾下臉頰，轉而臉上卻是出現了熱情可掬的笑容，語氣溫和地問道。

  「誠君，今後還請多多關照了啊。」

  千手誠則是仿佛有些不適應山田清之介的反應，略有些被嚇到了似的，連忙道。

  「山……山田副隊長，你這是怎麼了？明明剛剛都還是那清冷桀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