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而復生

  「螞蟻，蜉蝣。請宿主儘快做出決定！」

  肖旭沉了沉神，立馬反應過來，這是開啟了末世系統？還可以腦神經對話？

  「請宿主儘快做出決定……末世即將開啟。」重複機械的聲音不斷在腦海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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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末世，他默念。

  握了握手中的槍，肖旭沉聲：「螞蟻！」

  「螞蟻……恭喜宿主，綁定成功！」

  他在另一個世界本就人生如蜉蝣，到了平行時空，他才活了幾年，眼下還要找到肖文，找尋真相，萬萬不能一語成讖。

  他穿越到平行世界，對於能擁有末世系統這事兒，倒顯得淡定得多。

  既然末世降臨，他可不能當個只會送人頭的NPC。

  那隻人面蛛……

  太過噁心，想想還是不能死在這些噁心的東西手上。

  當務之急，主要得找到他哥！

  「螞蟻的生物基因有什麼作用？」他問。

  「螞蟻基因能夠進行力量增幅，升級到一定程度可適時開啟其他基因能力。」

  「其他基因？」

  「宿主斬殺人面蛛一隻，系統正在為您進行計量……當前等級……」系統自顧自的說話，像是宕機般頓足，隨後胸有成竹道：「人面蛛開啟末世系統，無等級升級！」

  聽到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肖旭沒作停留，緩步往實驗室內部走去，入眼遍地都是狼藉。

  「你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輕輕跨過橫斜的屍體，「末世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知道。」

  它很實誠。

  肖旭無語，這分鐘又聽懂了。

  「那你都知道些什麼？」

  「系統會根據宿主等級升級從而升級，當前版本過低，請宿主儘快斬殺異變生物，提取基因碼，進行等級升級交換。」又補充了一句，「正在接近異變生物，請宿主做好準備！」

  它的意思是，附近有諸如人面蛛一樣的東西。

  肖旭這時已經走到了實驗室內部，慢慢推開還算完好的玻璃門，只要再走幾十步，就能到肖文的工作室。

  「吱——」

  細微的叫聲從角落裡傳來，又極快地從他腳下飛過，溜出門外。

  肖旭輕掃了一眼，是只還沒有異變的小白鼠。

  排列整齊的圓形巨柱拔地而起，一個個玻璃器皿被打破，地上淹滿了淡綠色的營養液，少有完好供養器內漂浮著裸白的軀體。

  一路過來，唯有這間實驗室受到的損害最少，幾乎沒有屍體。

  「你說的異變生物就是那供養器里的東西？」肖旭問，謹慎上前。

  「……」隔了幾秒，它回答：「不知道。」

  問了也白問。

  淺綠色的光打在臉上，肖旭看見那玻璃器皿內，長長的供養管插進裸體人類的口中，四肢捆綁著感應細線，器皿外壁上的顯示器顯示著人類生命正常的體徵，以及……

  死亡時間和研究時間，還有各種數據參數。

  旁邊還有一個完好的人體，肖旭細看了兩遍，斷言：「這是個死人。」

  一個正常死亡的人類，他的軀體被供養在實驗室，目的是什麼？這些生命體徵的數據又是什麼？

  肖旭百思不得其解，抽身要離開。

  「等等。」一個不大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有些迫切，卻又不敢張揚。

  肖旭回頭，一個戴眼鏡，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男人從操作台下鑽了出來。

  他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你是誰？」

  「我是實驗室的助理，你可以叫我姜言。」姜言打量著眼前一身利落打扮的男人，還有，他手裡的槍。

  「我觀察你好久了，還以為你異變了，直到你說話，才知道你是活人。」

  姜言揚起一個友好的笑。

  從他進這間，總共不超過四分鐘，哪裡來什麼觀察好久。

  「你知不知道肖文在哪裡？」

  「肖教授？」姜言細想了一會兒，「肖教授是生物基因所的，我同他不是一個科室，不知道他的下落。」又道：「看目前這情況，大概……」

  他話保留了三分，肖旭低頭，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轉身就要往外走。

  「哎……你等等。」姜言扭頭望了一眼器皿內的實驗體，淺綠色的營養液還冒著泡，快步跟了上來，「你要找肖教授做什麼？」

  肖旭不答，兀自往前走。

  「你就不想知道那些東西怎麼來的？」姜言問。

  「怎麼來的？」肖旭頓住腳，轉頭問他。

  離他兩三步遠，姜言見他肯搭話，提步上前，邊走便道：「看到實驗裡那兩具裸體人類了嗎？在那兒之前，那兩具是屍體可是個正常死亡的人類。我猜，剩下那些被打破的人已經異變了。」

  肖旭看到的時候，已經猜到了有人在用逝世的人做研究。

  「我就是看見實驗室里實驗的動物們開始發瘋抓狂，開始咬人吃人，就找了個地方躲起了。」姜言跟著肖旭繞開地上僵直的屍體，「在那犄角旮旯里看見它們在吃人！」

  他抓著肖旭的衣擺，不忘震驚道：「它們在吃人，天啊，太匪夷所思了！」

  肖旭瞥了他一眼，那人悻悻然收回了手。

  「你安靜點。」肖旭望了望四周，警告道。

  姜言撇了撇嘴，猛地聽見一陣玻璃碎裂的響動，慌張拉扯著肖旭的手臂，指著身後，「好像有東西過來了！」

  肖旭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兒隱約有一個模糊的人形影子。

  「是不是，是不是玻璃罩里的死人復活了？」

  那道影子極快地往這邊沖了過來，肖旭反手扯著姜言，「跑！」

  他天生對危險有著強烈直覺，對面那道影子，來者不善，只怕真是那兩個裸體人類。

  他不想發出太大的動靜，引來更多的變異生物。

  姜言踉踉蹌蹌地跟在他身後，還不忘用手整理著後衣領，道：「我們往哪兒躲，你不是有槍嗎？」

  肖旭狠厲回望，那道人影速度極快。

  姜言被他這一眼驚到，閉上了嘴。

  空閒狹小，玩貓捉老鼠這種遊戲，他們必死無疑，得另闢蹊徑。

  「肖文實驗室的密碼是多少？」

  「啊？」

  「多少？」

  「你問的是大門的還是小門的？」

  廢話！

  「大門！」

  姜言嘴跟彈珠一樣，飛快地說出一段數字，不忘提醒：「你記住了沒有？」

  越過一間完好的玻璃房，肖旭拉開門，「進！」

  姜言和他對視一眼，另一頭，完全顯現在燈光下的裸體人類全身布滿青筋，不遠不近地望著他們。

  他在進屋的一瞬，反手帶上了門。

  昏暗的玻璃門印著他驚恐的臉，姜言望著那個可怖的死人，道：「你有槍，而我什麼都沒有，我也不能先死！」

  肖旭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會這麼快轉變臉色，拳頭憤恨地打在門上，「小人！」

  他說完，轉身往通道那處跑去。

  剎那間，裸體人類從姜文面前跑過，扭過頭對他慘然一笑。

  黝黑泛紅的牙，像是鋸齒一樣，令人森寒。

  姜言被嚇得連連後退，癱倒在地上，長吁一口剛剛安定下來的心。

  下一刻，一道白花花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餘光處。

  是……另一具死而復生的屍體，揚起同樣的血盆大口。

  他忘了，有兩具裸屍。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