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贅

  謝如意去了灶屋快速的將兔子收拾乾淨分成兩半，一半今晚吃，一半掛起來留明天方氏過來再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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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隻兔子砍成小塊，又把骨頭剃掉，冷水下鍋，水燒開之後煮出很多浮沫，她把兔子肉撈起來沖洗掉浮沫。

  家裡沒有去腥三件套，她只好把兔子肉上鍋燉久一些。

  一個多時辰，肉香開始瀰漫了，兩隻小饞貓悄悄出現在灶屋外面。

  小寶兩手扒著門探頭探腦的盯著鍋蓋，望眼欲穿。

  大寶雖然還是一臉傲嬌，但咽口水的動作已經出賣了她。

  謝如意掀開鍋蓋，香味更盛，小寶哇的一聲口水直接流下來了。

  謝如意抿唇一笑，用筷子夾起一塊剃了骨頭的肉問。

  「好香啊，誰來嘗嘗兔子肉燉的軟不軟呢？」

  小寶眼巴巴的瞅著筷子上的兔肉，恨不得下一秒就衝過去，可他沒忘記身後的哥哥。

  「哥，好香啊……」

  小寶吧唧吧唧嘴。

  謝如意故意說道：「沒人願意嘗的話，我自己吃咯？」

  「娘——」

  一道比蚊子叫還輕的聲音響起。

  謝如意的手一抖，兔子肉啪掉進鍋里，濺起幾滴水燙到她的手。

  她一臉震驚的轉過去問：「誰叫的？」

  兩個小不點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謝如意看著兩個小孩，又抬頭望天，原來當娘是這種感覺。

  吃飽喝足又帶著兩小隻洗了澡，謝如意再一次去看齊誨給他送藥，可把她累的夠嗆。

  謝家。

  方氏坐在床邊久久的失神，手裡還攥著一塊質地溫潤的玉佩，可把謝老五驚到了。

  他慌慌忙忙把門拴上，壓低了聲音對方氏說。

  「你怎麼把這個東西拿出來了？萬一被人發現了可就不好了！」

  方氏抹淚：「這是如意唯一的東西，她第一次離開我們，我捨不得。」

  「想當年我們遇到她，她還是那么小小一個孩子，現在都嫁人了，她爹，你說我要不要把這東西交給如意？」

  「交給她做什麼？」

  謝老五一把把玉佩搶過來，態度強硬的警告。

  「我們是她爹娘，她的東西就是我們的東西，你以後別再提這件事兒了！」

  ——

  翌日，謝如意早早的起床，方氏還沒過來，她乾脆把屋裡的半隻兔子拿出來焯水放著。

  她照例去蕭誨的屋裡看他，蕭誨的燒完全退了，但傷口還沒怎麼消腫，仍然是一個虛弱不能自理的病號。

  今天空間供給的藥多了一種，是飯前服用。

  謝如意把四粒藥放在掌心裡遞給蕭誨。

  「吃藥。」

  她知道齊誨已經醒了。

  蕭誨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白色藥片，古怪地問她。

  「這是什麼藥？」

  謝如意斜睨他。

  「當我家上門女婿，吃喝用度全是我的，現在還想打聽我的獨門秘方，你是不是打算拿秘方去賣呢？」

  蕭誨冷冷的轉過頭，「誰稀罕！」

  謝如意冷笑：「不稀罕最好。」

  齊家根本就不管蕭誨的死活，送過來時什麼藥都沒帶。

  他這又發燒又發炎的，如果不是她昨天給他用藥及時，他就得去跟閻王喝茶了。

  蕭誨雖然疑惑謝如意一個腿腳不便的農女怎麼會醫術，但他也不會宣揚出去。

  謝如意的本事算是悄摸摸的藏住了。

  家裡只有米和半隻兔子。

  謝如意先把兔子肉燉上才把米下鍋，她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一邊往裡丟柴火一邊看自己的腿腳。

  古代的醫療技術不比現代發達，可治療及時的話，原主的腿還是有可能痊癒的，卻被耽誤了十年。

  她想要治好，也不能急於一時半會兒。

  兩個小豆丁在家閒不住，終於鼓起勇氣出門了，只是沒過多久，門口就傳來一聲叫囂。

  「謝如意你這個瘸子給老娘滾出來！」

  又叫她瘸子！

  謝如意強忍著罵人的衝動，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就看到外面有個滿臉橫肉的女人，她的胳肢窩下各夾著一個孩子。

  小寶嗷嗷大哭，大寶奶凶奶凶的喊著「放我下來」。

  謝如意記得她，她就是嫁給謝老五不成的韋氏。

  韋氏一看到謝如意嬌嫩的臉出現在眼前，罵的更狠了。

  「死瘸子，你家的兩個拖油瓶竟然去我家偷餅吃，你說說該怎麼辦，是賠錢啊還是留手啊？」

  留手？

  韋氏這是把某些行里的規矩搬到這裡來了。

  謝如意的小臉色沉了下來，「你先把兩個孩子放開！」

  「讓我放開這兩個賊？」

  「門都沒有！」

  韋氏說著，手上更加使勁的箍住兩個孩子的脖子。

  小寶的臉色都有些變了。

  大寶使勁的掙扎。

  「你快放開我弟弟！」

  「放開我！」

  眼看著韋氏的力道越來越發狠，謝如意顧不上其他，快步衝過去想要一腳踹開韋氏，卻兩邊膝蓋一軟，腦子一片空白間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倒，五體投地。

  「……」

  謝如意強忍著口吐芬芳的衝動，兩手撐在地上艱難的站起來，地上細碎的小石子壓到掌心，火辣辣的疼。

  韋氏抓著小孩往後退，凶神惡煞地說。

  「怎麼，謝如意你長膽子了，竟然要踹我？」

  「信不信我把這兩個賊送去官府！」

  大寶扭著身子，眼睛都氣紅了，小手好不容易騰出來，他一下子就擰上韋氏肉厚的胳膊上。

  韋氏吃痛的「啊」一聲鬆手，大寶摔了下來用腳踢韋氏。

  謝如意又上前推韋氏，韋氏一個踉蹌小寶也滾了下來。

  「你們！你們兩個小賤種偷東西還有理了？」

  「你說誰是小賤種？」

  謝如意的火氣直接噌的上來爆發了，她滑稽的走過去揚手給了韋氏狠狠的一巴掌。

  韋氏被打懵了，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謝如意前世畢竟是練過，雖然現在腿腳不便，要想避開韋氏毫無章法的攻擊還是可以的。

  不出片刻，韋氏的頭髮亂糟糟像個雞窩，衣服也被扯歪了，謝如意除了體力不支臉有些紅以外沒受傷。

  韋氏的兩隻手被謝如意緊緊的抓著。

  韋氏吃痛的大叫。

  「死瘸子！放開我！你快把老娘的手弄斷了！」

  謝如意用力一捏，韋氏叫的更慘。

  「跟兩個孩子道歉！」

  她氣勢十足的說道。

  「我憑什麼給兩個偷東西的小……哎喲痛痛痛！」

  「我說了，道歉！」

  「謝如意，他倆是賊！」

  韋氏還在嘴硬。

  「我們不是！」

  小寶哭著反駁。

  「是鐵牛哥哥把餅子分給我們，我們不是賊！」

  「弟弟說的沒錯，我們和大娘說了餅子是鐵牛哥哥主動給的，我們並沒有拿，大娘不相信，還要對我們動手。」

  大寶膽子比弟弟大，說話也更清晰。

  鐵牛是韋家大郎的兒子，小時候高燒差點燒壞了腦子，導致他的認知要比同齡人遲鈍很多。

  村里沒有孩子願意和他玩，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愛的兩小隻，忍不住把自己的餅子分給他們。

  兩小隻年紀小，但也知道不能隨便拿人家東西的道理，因此並沒有接。

  被韋氏這個姑姑看到了，卻直接下定論是兩小隻要搶了侄子的東西。

  事情解釋清楚，謝如意冷著臉對韋氏說。

  「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道歉！」

  韋氏覺得自己占理，態度還是十分強硬。

  「那這兩個小……他們還踢我呢，道歉也應該是他們道歉！」

  謝如意沒了耐心，再次抓住韋氏的手。

  「要麼道歉，要麼我就大喊讓全村人看看你的嘴臉！」

  韋氏不肯，讓她和兩個小賤種道歉，她今後怎麼在村子裡抬起頭走路？

  她也好面子，斷然不會讓鄉親們知道這一出，只能是不情不願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