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敵見面

  「開餐館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我之前就是怕你跟風，所以沒有考慮過把錢給你。」

  上半年新淨增的餐館，就有一百多萬家，虧損的不在少數。

  若是把錢給張耀東，很有可能就打了水漂。

  「你一個女人懂什麼？只要我價格低，味道好，自然有人上門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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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怕你到時候賺的錢，連付房租和廚師的工資，都不夠。」

  張耀東自顧自地灌了一口酒，突然問：「江琳，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江琳不解道：「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我說開餐館找你借錢，你說沒有，轉頭又偷偷把房子買了。說到底，你就是看不起人，是不是？」

  張耀東一口灌下剩餘的半杯啤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以前兩個人從未談過錢的事情，異地相處的時間也少，關係一向融洽。

  江琳不明白，訂婚以後，張耀東為什麼會變得計較？

  「張耀東，如果我瞧不起你，怎麼會選擇和你結婚？請你相信，我看中的不是錢，而是你的人品。」

  這番話，江琳說得真心實意，張耀東卻認為江琳是在敷衍他。

  「呵呵……話說得好聽。你忘了之前，是怎麼在我面前夸那個老東西的了？他要不是一個老頭子，我還以為你跟他有一腿。」

  「張耀東，如果你來找我，只是為了污衊我的話，那你現在可以走了。」江琳生氣道。

  剛當秘書的時候，總會有人拿異樣的眼光看她，以為秘書就是老闆的小蜜。

  她勤勤懇懇地跟在嚴紀良身邊，從未逾矩。

  沒想到張耀東居然會如此看她。

  更讓江琳生氣的是，張耀東又說：「怎麼？被我猜中，你惱羞成怒了？」

  江琳一手攥緊玻璃杯，真恨不得將杯中啤酒，盡數澆在張耀東的頭上。

  她甚至開始懷疑結婚，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見江琳沒搭話，張耀東仰起頭，恨不得用一對鼻孔看她。

  「要我說，也應該是你辭職，來海市才對。等你年老色衰，誰會要你做秘書？到時候，你在家帶孩子，也是我養家，一個家應該聽男人的話。」

  江琳指尖微縮，眼裡的失望一閃而逝。

  「之前是你答應我的提議，我才會決定和你結婚。張耀東，你要是覺得委屈，那我們的婚事就此作罷。」

  知道自己的話說過頭，張耀東立馬收起輕蔑之色。

  還未結婚生子，現在要拿捏江琳，的確早了一點兒。

  張耀東笑笑，沖江琳舉起杯子。

  「好了，願意為老婆，犧牲自己事業的男人有幾個？我就是一時間腦子糊塗，發兩句牢騷，以後不會了。來，我敬你一杯，算是賠罪。」

  江琳和他碰杯，喝下啤酒，沒說話。

  張耀東給江琳講起同事的笑話，江琳也只是勉強笑笑。

  兩瓶啤酒喝完，江琳轉過頭，想讓老闆再拿兩瓶啤酒過來，卻看見嚴紀良站在她身後。

  江琳神色一怔。

  嚴紀良似乎剛看到她，那深邃的目光，落在她那張沒有笑意的臉上。

  「江秘書，真巧。」

  江琳微微點頭，和他打招呼：「嚴總好。」

  嚴紀良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小餐館裡？

  江琳心裡奇怪的時候，又聽見嚴紀良說：「你們也沒有吃飯？」

  「正在吃，嚴總要一起嗎？」江琳禮貌地應了一句。

  沒想到，嚴紀良真沒有走，甚至坐在了她旁邊另外一張凳子上。

  「寶貝，這位是誰？」張耀東壓低聲音問江琳，時不時好奇地打量嚴紀良一眼。

  嚴紀良端坐著，後背挺得筆直，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張耀東更不敢抬起頭仔細地端詳他。

  江琳臉上浮現出職業的笑容，給二人相互介紹起來。

  「嚴總，這位是我男朋友，張耀東。」

  「耀東，這位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嚴總。」

  「啊？他不是快入土的老頭子嗎？」張耀東詫異道。

  嚴紀良轉過頭看向身側的江琳，眉眼間含著笑。

  「江秘書，你在外對別人說，我是老頭子？」

  「哪有的事？」

  江琳一手握著啤酒瓶，打算給嚴紀良倒酒，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又在這個時候發現沒有多餘的玻璃杯。

  「老闆！」她喊了一聲穿著圍裙的阿姨，卻因為四周的聲音太嘈雜，阿姨沒有聽見。

  沒有辦法，她站起身來，對嚴紀良道：「嚴總，我去給你拿杯子。」

  「嗯。」嚴紀良淡淡應了一聲。

  等江琳進屋後，嚴紀良原本溫和的眉眼，頓時多了幾分銳利。

  「你就是他男朋友？」

  嗓音渾厚低沉，還帶著一股無論如何也壓不下的敵意。

  「啊？」

  張耀東不明白嚴紀良怎麼突然向他發難，整個人有些無措，茫然地抬起頭看了嚴紀良一眼。

  「是……是的。」他說。

  嚴紀良抿起薄唇，保持沉默，那銳利的目光肆意地打量著張耀東，令他低低地埋下頭。

  和西裝革履的嚴紀良比起來，他明顯多了幾分青澀。

  略長的黑髮燙成一縷一縷，上身穿著一件藍綠條紋的短袖，下身一條咖色長褲，很是休閒。

  江秘書喜歡這個調調的男人？

  嚴紀良湛黑的眼眸中略帶一絲探究和困惑，從褲兜里掏出一盒香菸，問他：「你抽不抽？」

  許是嚴紀良收起身上的壓迫感，張耀東緊繃的身軀漸漸放鬆下來，回道：「不抽。我從來不抽菸。」

  「不抽菸的男人啊，還真是少見。」

  嚴紀良無所謂地笑笑，「啪嗒」一聲按動打火機，將香菸點燃。

  淡淡的煙霧散開，鄰桌的女生轉過頭，悄悄地打量嚴紀良一眼。

  她一手捂住鼻子，用另外一隻手嫌棄地扇了扇風，想將二手菸的味道給嚴紀良扇回來。

  在許多商務宴的場合，煙和酒並不少。

  一場聚會下來，整個室內會有繚繞的煙霧和濃重的味道，江琳從來沒有皺過眉。

  不知怎的，這一次看到江琳拿著玻璃杯走過來，嚴紀良竟將煙掐滅，隨手扇了扇，想讓香菸的味道散掉。

  江琳在他旁邊坐下，順手倒了一杯啤酒給他。

  「我又加了兩道菜，這家的宮保雞丁做得不錯，應該合你胃口。」

  「嗯。」

  張耀東看著坐在對面的二人，悶頭喝了一口酒。

  江琳連他喜歡吃什麼菜都不知道，卻如此清楚那男人的喜好，說這兩人沒一腿，他是不信的。

  一頓飯吃下來，三人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