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又見面了
2024-09-27 04:32:42
作者: 怪味腰果
楚輕順利拿到了十兩紋銀,握著這塊銀錠子,就像是看到了玉墜子,她怕玉墜子會被出售,拿了銀子就匆匆去了吉祥當鋪。
「掌柜的,我來贖那個玉墜子。」說罷,楚輕直接把銀錠子擱在了櫃檯上。
「啊?這個啊這個……」掌柜的一眼就認出了楚輕,畢竟這小哥長得著實是太好了,想忘一時間也忘不掉,心虛地轉開了視線,才小聲道:「這位小哥你、你來晚了。」
「嗯?晚了?」楚輕朝外面的天色看了眼,道:「我提前了兩個時辰來,怎麼會晚了?」
「可那玉墜子……我已經賣出去了。」掌柜的更心虛了,可偏偏沒辦法,本來以為那不過是個不起眼的玉墜子,可昨個兒來了位公子,先是問了關於她的事,後來就直接花了五十兩銀子給買了下來,貴了二十五倍,他傻才會不賣。
「我昨個兒專門來一趟,說會買,掌柜的為何這般不守信用?」楚輕胸膛起伏了幾下,眼眸銳利。
「這……」掌柜的搖搖頭:「反、反正已經賣出去了,公子還是去別處吧。更何況,我也沒跟公子說一定給你留著。自然是價高者得。」掌柜的乾脆耍無賴了。
本章節來源於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多少銀子?我補給你!你把玉墜子賣給我!」楚輕深吸一口氣,才黑眸灼灼盯著掌柜的。
「這……怕是不妥,那位公子我也不知道……誒?就是那位公子!小哥你若是想買,就去問問他好了。」掌柜的說話間,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踏進了當鋪,赫然就是幾日不見的余櫛風。
楚輕轉過頭,視線落在余櫛風臉上,眉峰攏了起來:「是你?」
余櫛風輕點了下頭:「正是余某人。楚小哥,許久不見,可好?」
楚輕咬牙:「一點都不好!是你買走了我的玉墜子?我用這十兩紋銀給你買,你把玉墜子還給我。」她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那玉墜子一兩銀子都不值,余公子你買了也沒什麼用。」
「這就不是某能管的了,若是楚小哥想要那玉墜子,就跟某走一趟吧。」余櫛風油鹽不進,低聲道。
「……」楚輕眉峰隆起,跟他走一趟,小命就懸在腰帶上一次,楚輕並不想去,可怕是這人是故意把她的玉墜子給買了去,若是不答應,怕是她真的難拿到玉墜子。深吸一口氣,楚輕才咬碎了一口銀牙:「那就請吧。」
楚輕再次蒙著眼,不知道被余櫛風七拐八拐的帶到了何處,等眼睛上的黑布放下來時,眼睛有些不適應,她眨了眨眼,等適應了光線,這才朝前看去。
如同上一次所見並無差別,精緻奢華的廂房裡,木榻一方,榻上放著矮几,冷峻威嚴的男子正在對弈,修長的手指拈著黑子的棋子,落下時,發出一聲輕輕的「噠」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尤為清晰。
男子沉默,楚輕也沉默,皺著眉頭盯著男子看。
余櫛風站在一側,背脊挺直,也只當背景板。
楚輕一直站著,等男子那盤棋終於下完了,男子才慢悠悠抬眼,黑漆漆的鳳眸看過來,眸色銳利,像是出鞘的劍,一眼望過去,讓人望而生畏。
楚輕後脊背繃直了,卻也不退縮,直勾勾看了過去:「是你讓余公子買了我的玉墜子?」
「是。」男子薄唇動了下,吐出一個冷漠的字眼。
「我想買回來。」楚輕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識時務為俊傑,不與他一般見識。
「可以。」男子莫名好說話,楚輕詫異抬眼。
「當真?」楚輕不確定地問了一遍。
「昨日你在迎福樓做的,菜名叫什麼?」男子答非所問,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
「迎福樓?」楚輕臉色沉了沉,他倒是把她的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沉吟片許,回答道:「石樓禾蟲。」
「石樓禾蟲?」男子輕喃一聲,似乎並未聽過這個,抬眼,黑漆漆的眸仁,幽深得像是要把人吞進去,目光深深看了楚輕一眼,又重新低下頭,指腹捻了一枚白子,落在棋枰上,道:「做來。」
「我做完了,你就把玉墜子還給我?」楚輕眸底極亮。
男子抬頭看她一眼,眸色涼涼的,像是一直能看入楚輕心底深處,墨黑的瞳仁黑漆漆的,看得楚輕頭皮發麻,與此同時,只覺得有一股強勢的壓迫感迎面撲來,讓她率先偏過頭。只聽男子道:「先,做來。」
楚輕瞬間就懂了男子的意思:你做來,做得好,他就考慮看看;否則,連考慮的機會都沒有。
楚輕胸膛起伏了幾下,身側的拳頭攥著,可偏偏她大腦又很清楚,四周遍布的都是人,怕是只要自己一動手,下一刻就會被刺成刺蝟。楚輕怒極反而笑出聲:「成,我給你做!」
男子朝余櫛風抬抬下頜,表情冷漠。
余櫛風頜首:「是爺,屬下這就去安排。」
楚輕隨著余櫛風走了出去,黑白分明的水眸發沉,搶了她的東西,還想吃她做的東西。很好,相當好,她眼底異光一晃,想到了一個辦法,嘴角揚了下,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他不是想吃禾蟲麼,她就給他好好準備一番大餐!
走在前面的余櫛風察覺到,回頭看她一眼,沉穩內斂的眉眼落在她揚起的嘴角上,警告道:「你最好別耍花樣。」
「哦。」楚輕聳聳肩。她當然不耍花樣了,她還要留著這條命給師傅報仇。不過……「余公子,禾蟲你們會準備吧?」
「這個自然。」爺的安危這麼重要,除了食材全部由他們準備之外,還要全程監督,防止她耍花樣。若非爺想吃,他們只會找專人為爺準備膳食。
「那不知,上次我來驗的那對頭骨可還在?當然了,我只要最開始那對不重要的頭骨。」楚輕烏眸極亮,卻讓人瞧不出她到底要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做禾蟲需要用到那個?」他在迎福樓可沒有看到別的裝飾。
「你是廚子還是我是?那你以前見過有人吃禾蟲的?」楚輕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看得余櫛風只皺眉,他一向秉承著君子遠離庖廚,自然不會弄這些。
「知道了,敢耍花樣,當心你的小命。」余櫛風想了想,還是警告道。
「哦。」楚輕低下頭,嘴角輕揚了揚。
余櫛風雖然覺得不對勁,可到底還是去準備了。只是等一個時辰後,余櫛風饒是在淡定,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抽,他額頭上青筋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跳動著,尤其是視線落在前方的兩人手裡端著的蒸盅上,高大的背影看起來僵硬得多。
楚輕悠哉地跟在身後,表情淡定:「余公子不覺得這些東西很香?」
余櫛風勉強才從先前看到的陰影中回過神,回頭深深看她一眼,半晌,才從齒縫間吐出一個字:「香!」余櫛風倒是沒有說謊,她做出來的東西,的確是香。尤其是那禾蟲,從昨日在迎福樓嗅到,他就一直念念不忘,可就算是再美味,一想到剛剛擺盤時的畫面,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尤其是作為一個為了防止她耍花樣,全程觀看她如何烹飪的人,他腦海里想起那視覺的衝擊力,更是面露糾結。
他們進去房間時,男子還在下那盤棋,修長如玉的指尖,捻著棋子,神態閒適,慵懶。
他似乎嗅到了香氣,抬起頭,視線落在嚴絲合縫蓋著的兩個蒸盅,看不出裡面是何物,也嗅不到味道,可想到昨日嗅到的味道,幽黑的瞳仁終於浮現一抹趣味,坐直了身體,擺擺手。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了,把男子面前的棋枰給原封不動地抬了下去,換上了膳桌。
男子從頭至尾地懶散地倚著慕姨,冷峻的姿容,華貴的氣度,掀掀眼皮,銳利的暗眸落在兩個蒸盅上,朝楚輕看去:「掀開。」
「為什麼是我?」楚輕面無表情看過去,可想到一會兒可能看到的畫面,忍不住露齒一笑,倒是也沒這麼牴觸男子命令的語氣。她這麼一笑,明媚雋秀的少年郎,站在窗欞微開的日光下,肌膚嫩得能掐出水來,白生生的,平白讓人生出無盡的好感。她徑直走到蒸盅前,讓黑衣人把兩個蒸盅放在了膳桌上,掀開了第一個蒸盅。頓時,香味撲面襲來,楚輕深吸一口氣,朝慢慢坐直了身體的男子看去,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男子的表情看。
只不過讓她可惜的是,男子冷峻淡漠的臉上,甚至連個漣漪都沒起,冷漠,威嚴,端正而又無情,只是眯了眯眼,放在膝上的手指點了點。朝楚輕看過去:「這就是你說的禾蟲?」他昨日也不過是聞到了香味,那味道念念不忘,隨後也只是聽到了稟告,並未見過實物。
楚輕一本正經的說著胡話道:「對啊,你昨日在迎福樓所見,是石樓禾蟲,這個是升級版。骷髏禾蟲。你看,石樓,骷髏,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