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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用陪怎麼行

2024-09-27 02:44:50 作者: 亂點桃蹊

  「小時!」三嬸在車子啟動前追了出來,「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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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年犯了什麼錯,我回去教育她。」她彎著腰,和常時低聲下氣地商量,「她還小,不懂事,你做大哥的別和她一般計較。」

  常時說:「三嬸,我只是讓她在老宅住幾天。」

  「如果您不願意……」

  「兆叔。」他越過三嬸,對跟著出來的兆叔說,「去把年年帶出來,讓她跟著三嬸回家。」

  「好的,大少爺。」

  三嬸一聽常時忽然鬆口,心中覺出不對。又瞟了一眼常時旁邊的周之耘,想到前幾天年年給她看的照片,猛然反應過來,這丫頭不聽勸,真的捅到常時那裡去了!

  她們母女倆個還得靠常時過日子呢。

  「別別。」她回頭叫住兆叔,「剛剛是三嬸沒考慮周全,那丫頭是被我慣壞了,讓她在這兒反省反省也好。「

  常時淡笑,「您明白就好。」

  「兆潭。」

  兆潭趕緊開車,駛出老宅。

  老兆嘴嚴,連他這個兒子也不說。他實在好奇,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問不是。

  到時候還是得去常旬那裡套話。

  「先生,先回長苑還是去公司?」

  常時說:「回家。」

  *

  周家。

  周國盛昨晚應酬喝多了,根本沒注意到于敏冬清晨出去,也不知道周子憶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起床後,看見于敏冬沒去學校,驚訝地問:「你今天不是有課嗎?」

  于敏冬笑了笑,「和一個老師換了。」

  「怎麼了?是不是病了?」周國盛見妻子面色蒼白,精神也不太好,關心道。

  于敏冬眼眶馬上紅了,看了周國盛兩眼,走進了他的懷裡。

  「國盛……」

  周國盛不知道妻子受了什麼委屈,趕緊抱住她。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于敏冬半真半假地哭了幾分鐘,才慢慢從周國盛身上起來。

  「是子憶,她被,被……」

  周國盛心頭一駭,馬上聯想到周之耘的事情,子憶不會也……

  「不是,」于敏冬趕緊打斷,「沒有,你別著急。」

  「常家最小的那個女兒,叫年年的,不是和子憶交好嘛。」

  「她不喜歡之耘,不喜歡之耘嫁給她大哥……」

  「竟然,竟然連哄帶騙地把子憶叫了過去,還給子憶下了藥,想讓子憶……」

  「常時以為是子憶主動的,子憶差點被他掐死,還被他綁了半宿。」

  「劇組那邊又來電話說,說子憶演得不好,要換人。子憶她馬上就要殺青了啊。」

  于敏冬哭啼著講完了這段話。

  周國盛消化了好一會兒,憤憤地罵道:「常家人真不是東西,常時把之耘帶走也就算了,之耘自己樂意誰也攔不住。」

  「但是子憶招誰惹誰了,讓他們這麼算計禍害!」

  于敏冬見周國盛一點沒懷疑,趕緊拉住他,邊順著他的後背邊勸道:「這事你聽過就算了,我們惹不起常家。」

  「我怕再和他們硬來,子憶以後都沒戲演了。」

  「子憶呢?」周國盛突然站起來,「是不是在房間,我去看看她。」

  于敏冬點點頭,「她受了驚嚇,剛剛我才哄著她睡著了。」

  周國盛脖子和臉漲紅,一想到捧在手心裡的女兒受到這樣的欺辱,他心都跟著疼。

  垂眼又看見傷心不已的妻子,又是一陣心疼。

  「老婆,」他把妻子攬在身前,「不哭了,我一定給子憶討回一個公道。」

  于敏冬錘了他一下,「你有什麼能耐和常家說』公道『?」

  「等子憶好一些,我帶她去求一求之耘,讓她和常先生好好說一說,不能讓子憶這幾月的辛苦白費了。今天都沒機會和她說上話。」

  周國盛被她這麼一提醒,果然問:「之耘也在?」

  「她就這麼看著姐姐被人欺負?」

  「白眼狼……」

  *

  常時雖然從善如流,沒去公司,但還是在書房待了一整天。

  晚上,常時準時下樓吃飯,沒見周之耘。

  也沒在房間。

  阿姨離開前,告訴常時:「我來的時候就沒見夫人。」

  常時拿起手機,撥了周之耘的電話。

  「常先生。」電話很快就通了。

  「嗯,在哪兒?」

  周之耘:「到家了,進門了。」

  常時一抬頭,就見周之耘推門進來,按掉了通話。

  「我覺得悶,就在外面小花園走了走。」周之耘解釋。

  「剛在外面碰見了蔣阿姨,我回來的還挺踩點。」

  常時無奈地笑了笑,「下次出門和我說一聲,別讓我找不到你。」

  周之耘不好意思地點頭,「我怕打擾你工作,而且我也不走遠。」

  「不怕打擾。」常時拉了椅子坐下,「是我太忙,沒顧到你。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

  周之耘連連搖頭,「我不用陪的,你不用管我。」

  話落她才覺出不合適。

  常先生是出於關心,倒是她不識趣了。

  她剛想改口,常時又突然站起來,「不用陪怎麼行,我陪你去洗手。」

  周之耘一愣,「常先生……」

  常時扶上她的肩膀,推著她往洗手池邊去,「我這邊馬上就忙完了,你想一想,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我們一起去旅行。」

  他又幫忙打開水龍頭,握著周之耘的手一起放到水流下。

  「我也沒洗。」

  被男人的體溫和氣息包裹,周之耘瞬間耳紅面熱,很是沒出息。

  乖乖地任由男人抽下毛巾給她擦手,又跟著男人回到餐桌。

  常時見她食不知味,暗暗搖頭,又做過了。

  她也是懂事過了頭,給她什麼就接著,不管是糖果還是炸彈。認識他第二天,就敢嫁給他。

  再多的,也不會伸手去要。

  她說相信命運,也可以說是聽天由命,什麼境遇對她來說好像都能接受。

  但他自己卻是完全相反的人,他生來地位尊崇,從懂事起便開始接受各種訓練,目的就是成為能掌控權勢,控制人心的領導者。

  他向來揮手操控別人命運的人。

  爺爺說,永遠不要處於被動的位置。

  常時始終奉行這一點。

  可是當他蓄謀已久後,將面前這個女孩的命運握到了自己手裡。卻又好像抓不住她,想手中的流沙,恐會攥得越緊,失去得越快。

  「之耘……」

  「常……」

  常時笑,「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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