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殺氣鋒芒

  陳天賜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又呆呆的看向萬刃，道：「我，我的頭髮是被這斷刀給斬斷的？」

  萬刃冷笑道：「不然呢？」

  陳天賜驚道：「可是，你只是拿著刀，沒有動啊！」

  萬刃道：「我雖然沒有動，但是殺氣已經出去了。」

  「殺氣？」陳天賜道：「就是那道黑光？」

  「黑光？」萬刃有些驚喜，問道：「你能看見黑光？」

  「是啊。」陳天賜道：「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那黑光很快就閃過去了，到底是什麼啊？」

  萬刃大喜，道：「這就夠啦！小子，沒想到你還是修行古武術的的奇才！我這一次，算是找對人了！」

  陳天賜詫異的問道：「什麼意思？」

  

  萬刃道：「這世上，所有的兵器造出來，都只有一個目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陳天賜道：「給人用啊。」

  「屁話！」萬刃罵道：「這還用你說？！不給人用，給豬用啊！？」

  陳天賜一陣尷尬，訕笑道：「請兵王大人指教。」

  萬刃說：「我告訴你，這世上所有的兵器，被造出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人！」

  「殺人？」

  「難道不是嗎？」

  陳天賜想了想，確實如此，兵器，造出來就是為了殺人用的，除此之外，也真的想不出別的目的了。

  萬刃說：「所以，這世上所有的兵器，都有殺氣！就看使用它的人，能不能把它的殺氣給激發出來，若能激發出殺氣，那任何兵器，都會變得神奇，也會變得有靈性。」

  說話間，萬刃拿著那柄斷刀猛然砍向地板！

  陳天賜吃了一驚，那地板是青石做的，十分堅硬，用斷刀去砍，無疑是要斷刀再斷一次！

  那可是楊如海的遺物！

  陳天賜急忙要攔阻，卻哪裡還來得及？

  只聽「咔」的一聲響，陳天賜瞪大了眼睛去看，斷刀，並沒有再斷一次。

  那青石地板上，卻被斷刀砍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陳天賜瞠目結舌，喃喃說道：「這，這怎麼可能？」他連忙伸手去觸摸青石板，還是一如既往的硬。

  「不是青石板變軟了。」兵王萬刃說道：「是這把斷刀，有了殺氣的加持，變得堅硬了。」

  陳天賜覺得難以置信，道：「殺氣，還有這種效用？」

  兵王萬刃道：「殺氣的效用，還不止這些。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反正，你要明白，只要激發出了兵器本身的殺氣，兵器就會脫胎換骨。就像這柄斷刀，從今往後，它就不再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刀了。」

  陳天賜道：「那怎樣才能激發出兵器中的殺氣？」

  萬刃說：「對於一般人來說，想要激發出兵器的殺氣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因為首先你要感知到兵器的殺氣，然後才能激發出來。可是你小子，很非同一般啊，只用肉眼，就能看得見殺氣，你比別人就好練多了。這也足以說明，你和兵器天生有緣！你小子算是萬中無一的奇才啊！」

  陳天賜撓了撓頭，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天賦？」

  萬刃道：「各人的稟賦不同而已，別驕傲，當初，我也是肉眼看見殺氣的。」

  陳天賜喜道：「那您的意思是，我將來能和您練的一樣厲害？」

  萬刃道：「別那麼沒出息，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才好！」

  陳天賜「嗯」了一聲，又說：「不過，僅憑有殺氣，我看也未必能打得過火王大人的本事吧？」

  「光憑殺氣，當然不可能。」萬刃說：「殺氣只是古武術里的一種氣術。你再仔細看這柄斷刀。」

  萬刃把斷刀豎了起來，眼睛死死盯著那斷刀，剎那間，斷刀的刀背上騰起了一片暗紅色的光芒，如屏障一樣，擴散開來，瞬間就有五六尺高低，三四尺寬窄！

  陳天賜愕然不已，道：「這，這又是什麼？」

  萬刃道：「你衝著這紅芒打一拳試試。用力！用盡全力！」

  陳天賜驚疑不定，握緊了拳頭，使出了所有的力道，揮手打了上去，只覺觸手之處，柔若無物，可是自己那一拳的力道，在接觸到那紅光的一剎那，全部都消失了！

  陳天賜無比詫異，問道：「這，這種光究竟是什麼？」

  萬刃道：「這叫做『鋒芒』！」

  「鋒芒？」

  「是的，鋒芒畢露的鋒芒。在刀身上，就是刀芒，在劍身上，就是劍芒，在斧身上，就是斧芒，只要鋒芒一起，水火難侵。只要鋒芒外露，便能殺人於無形！」

  說時遲，那時快，兵王萬刃猛然揮動斷刀，斷刀上的紅芒便批練似的迸射了出去！

  兩丈開外，客廳之中，一張紅木椅子「嗤」的一聲輕響，便被分作了兩半！

  「這！」陳天賜目瞪口呆。

  兵王萬刃冷冷的說道：「你現在還覺得古武術不如山術嗎？還覺得我手中的刀，不如火王燎原掌中的火嗎？」

  陳天賜搖了搖頭，又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道：「好厲害！可是，為，為什麼我師父沒有教我這些？」

  「你師父自己都不會，怎麼可能教你？」萬刃道：「楊家祖上的刀法本來確實是十分厲害的，可惜啊，後人的天賦不是很強，再加上承平日久，漸漸地就把祖宗的本事忘了，學到手裡的，不過是百分之一。」

  陳天賜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兵王萬刃道：「人就是因為只憑肉體，還不夠強，所以才發明了兵器，兵器是你拳腳的延伸，是更為麻利的殺人工具，是所有術的載體，也正因為如此，把兵器練好了，那才是如虎添翼！」

  「是！」陳天賜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兵王萬刃又說道：「我告訴你，這古武術里，除了殺氣，除了鋒芒，還有許許多多的門道，若是全都學會了，必定能縱橫天下！到那時候，我才能對你說出你的殺師仇人是誰。」

  陳天賜立時拜倒在地上，道：「兵王大人，求您傳授我本事吧！」

  「起來！」兵王萬刃道：「我本來就是要傳授你本事的，不用你來跪我，也不用你來叫我師父。」

  「是！多謝兵王大人！」陳天賜還是磕了幾個頭，才起身。

  兵王萬刃道：「我也不大喜歡你叫我兵王大人，你叫我萬刃道長，我會感覺好些。」

  「是，萬刃道長。」陳天賜學的非常快，道：「咱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學？」

  萬刃笑道：「你倒是挺心急的。」

  陳天賜肅容道：「我想能早點替我師父報仇！」

  「好。」萬刃點了點頭，說：「那咱們就從現在開始！」

  「是！」

  「我先教你練氣！氣乃萬術之根基，沒有氣，一切的術都是奢談。」

  「是！」

  「來，你跟我學，捏好訣，對，指頭就是這樣的，擺好姿勢……嗯，對，就是這樣，好，舌抵上齶，閉上眼睛，唇齒輕叩，五心朝天，氣走丹田，呼——吐出濁氣，吸——好。」

  ……

  不知不覺間，屋外的天色便微微亮了起來。

  陳天賜練了一夜的氣，前半時，萬刃還在從旁指點，後半時，陳天賜熟練了，萬刃便不吭聲了。

  陳天賜一夜沒有睡，但是睜開眼睛時，卻覺得神清氣爽，格外的舒坦。

  陳天賜跳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身輕如燕，比平時跳的高度足足又高了一尺有餘！

  這只不過是修行一夜的結果！

  陳天賜大喜過望！

  「兵王……」

  陳天賜喊了一聲，正要跟萬刃分享自己的喜悅，卻發現萬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屋子裡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但是，陳天賜嗅到了一股香味，那是飯菜的香味。

  陳天賜循著香味走到客廳，然後驚喜的看見，客廳里的桌子上擺著湯、菜、飯，都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桌子上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小子，飯菜是我從黎明那裡偷來的，你趁熱吃了！晚上，我會再來的。」

  陳天賜大喜。

  他把紙條給燒了，又趕緊去洗了把臉，漱了漱嘴，然後坐下來，狼吞虎咽把飯菜給吃乾淨了。

  剛吃完，黎明就過來了，把門一推，看見桌子上杯盤狼藉，黎明大怒，叫道：「陳天賜，你偷吃我的飯菜？！」

  「呃……」陳天賜打了個飽嗝，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偷你的飯菜了？」

  「你！」黎明確實沒有看見，道：「那你這屋裡的飯菜是哪兒來的？」

  陳天賜懶洋洋的說：「我醒了以後，就放在桌子上的，估計是天上掉下來的吧。不是有句話麼，就說天上掉餡餅。」

  黎明的臉頰一陣抽搐，忽然伸手就要來抓陳天賜的脖子，陳天賜往後一閃身，躲了過去，喝道：「黎明，你要幹什麼！？」

  黎明獰笑道：「臭小子，我早就想殺了你！現在，我就要你的命！」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黎明又朝陳天賜抓去，忽然窗外一聲「咳嗽」，接著便是陸月牙的聲音響了起來：「霍先生，你來了啊。」

  「是啊。」霍崇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陸姑娘早啊。」

  黎明便停了手，惡狠狠的沖陳天賜說道：「算你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