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狐瑤光見此連忙拉住他的手臂：「師兄這陣法還沒破完吧！」

  「陣眼在義莊裡，不是固定的，並可離開法陣，所以我斷定在狐妖身上。不毀了陣眼，陣法便不能消失。」

  聽著楊琛銘的解釋，狐瑤光總覺得哪裡怪？她以往看的折子戲、小說也沒見到陣法解一半那種啊！

  「那有什麼依據嗎？」

  楊琛銘淡掃狐瑤光一眼：「師傅藏書閣中五行八卦區，《陣法》一書中講過冥雪陣的破解之法。」說到這他頓了頓。「忘說了，這書是你來山上一個月後學的。」

  狐瑤光突然噤聲，就像是壞學生被好學生抓到了沒聽課的把柄。

  她屬於偏科嚴重的學子，當初滿腦子學保命術法，這種東西根本沒放在心裡。如今只求師傅不知道，不然她又要抄好幾遍書了。如今只好收了心思，鬱悶十足地跟在楊琛銘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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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的過程中不禁回想自己想讓楊琛銘出醜的經過，她突然發覺自己好像是那種惡毒女配，不斷給主角設下陷阱，反而讓主角貢獻各種高光時刻。可一個反派怎麼還有主角待遇。

  要按原主那傻白甜形象，自己不應該更像個主角嗎？

  *

  義莊中王一王二已經恢復原貌變成乾屍，黃狐坐在一旁努力維持術法。可陣法已開，沒有女子怨氣吸收，只能從狐妖身上下手。並且渾濁的陽氣與陰氣相抵損害了她大半功力，那渾濁更像是毒藥殘留體內。

  黃狐將術法在周天循環幾次，才堪堪維持自己與結界的平衡。不過她心中思量，明日怕要多選幾位祭品才能彌補今日的損失。

  黃狐本意是用狐狸簪子引那兩位進陣法中心，可吸收完的陰氣周轉幾下竟變成混濁陽氣，這讓讓黃狐無暇顧及簪子，只能任其孤零零躺在一處。勉強將內外壓力平衡後，黃狐才伸出手讓簪子飛回自己手中。

  可這時狐瑤光翻窗而入，直接將玉簪搶到手中，站在房間一隅。她的神情極為囂張：「小狐狸還走得動嗎？要不爬過來拿啊！」

  剛說完狐瑤光一轉頭就看到楊琛銘那不贊同的眼神，狐瑤光挑挑眉：兇手而已，那麼講禮儀做什麼？

  她毫不在意地看向黃狐，就見對面一副瞭然的模樣。

  「原來這兩個人是前輩所為。」

  狐瑤光聽著黃狐的話，撇了一眼地面的屍體，那眼神仿若看什麼污穢不堪的東西，立刻將視線移開：「這兩個雜碎，前輩送小輩的禮物而已，怎麼樣可還喜歡？」

  「為了殺我前輩真是費盡心思，可是前輩，人有什麼好的，能讓你背叛狐族？」

  聽著對面的詢問，狐瑤光輕蔑地笑著：「對啊！人有什麼好的，能讓男狐忍辱負重變成女狐，你說對吧！醜奴兒……不，應該叫孟勉公子。」

  在阮文房間除了狐妖的妖氣，她聞到的就是醜奴兒身上的皂角香。

  《玄術》一書提及過，長期吸食女子陰氣，只會導致陰陽失衡，越到後面越會變成第一個吸食女子的模樣。為了與蕭薔在一起，他只能換身份偽裝。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三年，蕭薔只祭拜阮文而不理孟勉，三個人的事，不可能毫無交代就剩兩個人。

  看著孟勉身姿挺立，宛如故事中的主角被反派抓到不屈服模樣，狐瑤光嫉妒地說道：「所有對話到此為止，孟公子放心我會讓你死的乾脆一些。」

  楊琛銘也就算了，起碼是個大反派，她偶爾成為惡毒女配襯托一下他正氣一面也忍了，怎麼一個小炮灰都要她來當反派襯托，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手中玉簪突發金光，紅眸閃現，隨後直奔孟勉而去，打算將其一擊斃命。

  然，孟勉卻堪堪退後半步，竟消失於此。狐瑤光撲了個空，沒有及時停住的狐瑤光走出幾米遠，她見此不由得攥緊玉簪暗罵：反派死於話多，殺人這事夜長夢多，自己怎麼就不長記性！

  「師妹，快過來。」

  狐瑤光聞聲回走，停在楊琛銘的身邊，那是孟勉消失的地方。

  「陣眼果真在她身上。」楊琛銘輕輕地丟下這句話，拿出一粒碎星辰扔到地上。

  原本毫無異常的地面，此刻匯聚小小的風渦，隨後越擴越大，狐瑤光被楊琛銘抓住手臂，一同進入渦流中心，如同孟勉，消失不見。

  *

  「救命啊！」

  狐瑤光與楊琛銘剛到霖花苑就聽到前面傳來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趕過去。

  血色的光芒籠罩在整個霖花苑的大廳，但又有許多陰暗的死角，血光與黑暗相互勾結，仿若地府現世不見天日。

  所有人死命扒著門邊想要出去，可外面設下的結界讓他們無法逃離。

  唯有霖娘站在台下靜靜看著這裡一切，她不慌不忙地樣子，仿佛一切事情與她無關。

  「既然前輩不讓我活，那我就拿你們殉葬吧！」舞台上方的孟勉輕輕地說著，血色的光暈打在她的身上，顯得格外詭異。

  狐瑤光也顧不上其他，飛到眾人面前，隨手捏了個決就將眾人護在結界裡，還未等上前與孟勉對質，就被霖娘扯住衣角。

  狐瑤光不解回看，卻聽：「瑤光姑娘一會兒打起來，可要仔細些，我這東西都是頂好的材質，花了霖娘我不少錢呢！」

  「大難當前，你真掉錢眼兒里了……」她將話吼出，打算喊醒霖娘，但話未說完就感覺手中多了個物件，她有些發愣，茫然地看向霖娘。

  「姑娘可千萬當心些！」霖娘這才緩緩離開，那步伐一如往常優雅，當真臨危不懼。

  狐瑤光拿起手裡物件，卻發現那是在蕭薔房中發現的玉簪，兩枚狐狸簪子雖說形狀一樣，但狐狸眼鑲嵌的珠子確實一紅一綠。

  她終於明白那句，破陣法器缺一不可。

  霖娘到底是老滑頭，一句話偽裝成要錢不要命的模樣，藉此機會送出東西，贏了她狐瑤光要感謝霖娘這贈物的幫助，輸了黃狐也不會知道霖娘將另一半簪子送給她的事情，真真是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