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論小狐狸的玩不起

  狐瑤光倚在門邊靜靜地看著辛梓晴離去的背影，不緊不慢地開口：「明明和我是一類人，卻偽裝成自己最厭惡的人，不累嗎？辛梓晴。」

  

  狐瑤光看著辛梓晴身影一頓，緩緩勾唇。說實話她更期待與真實的辛梓晴對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言語對戰。

  可惜在原著中的辛梓晴是在原身將路幫她鋪好後，靈魂隕滅之時辛梓晴才將原本的自己釋放出來。

  「青梅竹馬，互許終身，定下親事，回山成親。師妹，還有什麼是師兄不知道的呢？」

  楊琛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絲挪揄。

  狐瑤光頓時沒有在辛梓晴面前囂張的氣焰了，反而有些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還有什麼比造謠式懟人被正主發現更尷尬的事！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楊琛銘緩緩地走到狐瑤光的面前。

  狐瑤光斂去所有情緒，反而笑的格外嫵媚：「師兄不知曉我行事風格一貫如此嗎？為達目的，我可什麼都說得出口。」

  說著狐瑤光素手輕抬搭在楊琛銘的肩上，頭也在此時湊了上去，對著楊琛銘的耳邊：「再說了，對象是師兄的話，我不覺得是自損。」

  狐瑤光感覺到楊琛銘的動作，不禁微微側頭與楊琛銘四目相對。卻發覺楊琛銘逐漸靠近自己，兩唇之間僅剩拇指般距離，楊琛銘才停住。

  狐瑤光克制不住自己的視線，從楊琛銘的眉眼滑落到唇部，最終也定格在那裡。

  心跳開始加速，她的呼吸也在此刻急促起來，大腦一片空白竟不知怎麼回應。

  「哦？」楊琛銘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時空傳來，莫名的撩動著狐瑤光的心弦。「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師妹對師兄有非分之想。」

  「我。」狐瑤光本能地開口，但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在那樣視線的注視下，狐瑤光忍不住想轉頭，她也下意識地做了，儘管這樣情況下先離開的那個人是輸家。

  轉頭鬆口氣的狐瑤光餘光掃到楊琛銘向後退了一步，她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過往片段，心中不禁空落些許，原來只為報當日霖花苑被她調戲之舉嗎？

  然而這情緒還未等擴散，急促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狐瑤光轉頭望去，就見馬小何一臉欣喜地飛奔而來，似乎有什麼重大發現。

  狐瑤光此刻明白了楊琛銘後退之意，忍不住微揚唇邊靠近楊琛銘：「師妹與師兄相處多日，竟不知師兄是悶騷啊！」

  怪不得霖花苑她那般湊近師兄，師兄都沒有反應，原來師兄人前一副君子模樣，人後就放飛自我。她之前所有的鬱氣，竟在此刻全都消散。

  自以為了解楊琛銘的狐瑤光，覺得掌握了打敗師兄秘籍，那洋洋自得地模樣，有幾分小人得志的感覺。

  「是嗎？」明明退後的楊琛銘竟再度靠近狐瑤光，溫熱的氣息迎面而來，讓她原本平靜的心再度慌亂起來。「師妹似乎很喜歡讓外人看見我們親密互動，若師妹想，師兄這就能滿足師妹。」

  狐瑤光呼吸一滯，迅速轉身逃離原地。心中暗道：淦！玩脫了。

  也在此刻馬小何跑到二人面前，絲毫沒察覺兩人之間詭異氣氛的馬小何，此刻欣喜若狂：「我找到了。」

  狐瑤光穩住身形，挑眉看向馬小何：「找到什麼了，高興成這樣？」

  馬小何這才害羞地撓了撓頭：「也不能這麼說，但八九不離十了，案子的新線索……」

  就在馬小何脫口而出線索時，狐瑤光瞪了他一下，立刻讓他住嘴。

  這事也怪狐瑤光，她被楊琛銘弄的方寸大亂，本想藉口緩和，誰知馬小何這時送上案情。

  說起來客棧都是衙門的人，說出來也無壞處，但狐瑤光就是不想與辛梓晴分享，就算她要查案，也不能讓辛梓晴領了這份功勞。

  這般想著，狐瑤光帶著馬小何走向楊琛銘的房間，然而身後的楊琛銘卻被她刻意忽略。

  看著狐瑤光的舉動，楊琛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果真嚇到了。」不過這話音極小，因說者不想讓他人聽到，故聲音如煙，出口便已湮滅。

  *

  「雖然沒找到具體的位置，但我打聽到，蕭姑娘每到七月初五便會在午時讓人準備祭祀的物件，說要祭祀神仙保佑霖花苑安康，之後便會午睡一個時辰，但這習慣是在阮文死後才有的。而且同一時間不見的還有醜奴兒。我懷疑這裡……」馬小何壓低聲音，認真分析。

  「七月初五？阮文的祭日！」狐瑤光嚴肅認真地說著。

  「今日初四，是明天！」馬小何立刻接話。

  「真巧！」微揚的唇角彰顯出狐瑤光的好心情，這案子總算有些眉目了。

  看著狐瑤光不似之前嚴肅，馬小何不禁嘗試開口：「說起來姑娘為何不與辛姑娘聯手。」這話他很早就想問了，這幾日的接觸他越發覺得狐瑤光看不慣辛梓晴，他很不理解在這凡人世界，兩妖相遇不說老鄉相見，也不至於水火不容吧！

  狐瑤光輕佻眉眼，原本的好心情頃刻消散，她的眼眸不帶一絲溫度，看著馬小何立即噤聲地模樣，她這才移開視線，問向一直被她冷落的楊琛銘：「師兄明天來嗎？」

  楊琛銘卻是微微傾身，用只有他們兩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氣消了？」

  次日午時，驕陽似火，酒樓客棧人滿為患，就連街邊的小吃都坐滿了客人。路上偶爾走過零星幾人，也都是快步向前，打算避開這炎炎烈日。

  倒是霖花苑略顯冷清，姑娘們坐在房間扇著團扇，或看向窗外的過路人，又或是與鄰窗姐妹聊天，亦或是午間小憩。總之客廳內卻鮮少有人。

  突然一位侍女拿著祭祀的物件快步走到蕭薔的門前，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蕭薔之後便離開了。

  狐瑤光與楊琛銘在暗處對視一眼，隨後隱身進入蕭薔的房間。

  前後不過半盞茶時間，蕭薔房間已空空如也，床榻上的人形布偶側躺其間，從外界看來當真像有人在床榻上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