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哄的狐狸

  「師兄，怎麼辦？」狐瑤光絲毫沒有慌亂無措的情緒，反而像是看什麼有趣的事情，語氣中充滿挪揄。「畢竟師兄無所不能，這房間的機關師兄眨眼間就能解開吧！」

  昨日楊琛銘那話一出，狐瑤光頓時不好了，什麼叫氣消了！弄的好像情人間的吵鬧，不會威脅關係，反而增加情趣，這樣一想她只覺得惡寒，隨後這仇便記到今日。

  楊琛銘無奈嘆息，袖口一揮，房間的暗門驟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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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瑤光略有愣怔，這麼快？隨後便想起楊琛銘在蕭薔房間可是仔細觀看了許久。

  這般想著，狐瑤光也不覺得快了，眉毛一挑，抬腿向前走去，絲毫不顧及身後的人。

  「師妹，回去後龍鳳湯、香妃雞，只要你想吃的師兄請，如此可好？」楊琛銘語氣溫和，沒有一絲討好，但卻是師兄妹間獨有的道歉方式。

  沒辦法，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師兄妹的相處方式，明明每次都是狐瑤光挑起的戰火，鬧的過了卻是楊琛銘出來收尾。

  聽到這話，狐瑤光才揚起頭，語氣裡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得意：「吶！這可是師兄說的，師兄可要記得。」

  楊琛銘無奈搖頭：到底是孩童心性。

  如今炎炎夏日，窗外吹來的風都帶有濃濃的暖意，可自這暗門打開之後，陰冷潮濕的氣體縈繞在整個房間內，甬道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氣味，似乎是女人的脂粉香，還是傳說中阮文所喜愛的薰香。

  狐瑤光唇角微微抽搐。「這花魁愛好真是特殊，臥榻之側藏陰森通道。」說完便同楊琛銘一同走進這詭異的甬道中。

  不似一般機關，實則術法構建，所謂甬道其實是通往被封印墓穴的唯一通道。

  *

  滴答，滴答……

  那是水滴碰撞石面發出的聲響，潮氣從四面傳來，最終從上方匯流形成水珠，緩慢滴落。甬道布滿青苔，不過兩側則長有喜濕的雜草。

  不知過了多久，狐瑤光感覺那脂粉味道愈發濃郁，隱約間似有聲音傳來。

  「這段時間失蹤的少女越來越多了，年齡也越來越小了。可喜的是，從年紀上的變化，我可倖免於難。」蕭薔的聲音清冷，但在這一刻卻透出些許邪氣。「還有好久未踏足霖花苑的衙役也來了，他們懷疑我是狐妖，如果我是你又怎麼會成現在的樣子。」

  語畢，狐瑤光就聽到放置東西的聲音，以及……

  「薔薔，能不能多陪陪我，這地方只有我一個，會怕。」嬌憨的少女音傳來，帶著些許委屈。

  也正在此時狐瑤光走到甬道盡頭，赫然發現蕭薔旁身著黃衫的少女，少女的衣衫與黃狐衣衫一般無二，眼前的少女只怕就是阮文。

  阮文相貌靈動，與蕭薔一冷一熱正巧互補，但不知是不是性格的差距，阮文反而更惹人喜愛。

  腳步聲驟停，阮文明顯察覺不對，抬頭便與隱身的狐瑤光對上視線。

  「你能看到我？」

  阮文才問出口，這邊蕭薔便將香燭點燃，沒有陰風陣陣，也沒有水滴作祟，出乎蕭薔意料的順利。

  似乎是怕驚擾唯一現身的人，阮文那話音落下後便再無聲響。

  「阮姐姐是生氣了嗎？前幾次點燃香燭，姐姐可會拖延一陣的。」蕭薔轉頭看向阮文，但視線卻透過阮文落在她身後的牆壁。「還是說今日的姐姐不方便。」

  這話落在寂靜的墳冢里，終是得不到回應，這情景落在尋常凡人眼中，更是詭異無比。良久後，蕭薔也不惱，只是淡笑一聲：「果真是魔障了，竟天真的以為你還在身邊。」說完蕭薔便收拾東西離開。

  凡人終究窺不得不屬於此間事物的半分，再多的思慮也不過是庸人自擾。

  閒雜人等盡數退去，餘留下的幾人也不知如何開口打破平靜。楊琛銘到像是個無關人員，退到陰影處，憑藉感知去找尋自己無法看到的事物，也不喧賓奪主擾亂狐瑤光的主場。

  所有一切都為狐瑤光的入場準備就緒，狐瑤光卻在這一刻猶豫起來，她慣喜歡出風頭，可怎樣華麗的開場白才符合自己呢？

  這樣的寂靜沒有維持太久，阮文解決了狐瑤光的難題：「小狐狸，你果真能看見我。」

  那一霎那，狐瑤光只覺得自己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小狐狸！！！你個才存在三年的鬼，我當鬼都是你前輩！

  脾氣上來，誰都不理。狐瑤光瞬間不想搭理眼前的阮文，轉過身便找楊琛銘搭話：「師兄，感覺這裡線索不少，不若好好找上一找！為了案件昭雪，相信墓主人不會怪罪的！」

  「小狐狸，你說什麼呢！我就在這呢！」阮文倏然飛到狐瑤光面前，氣急敗壞地說著，她的墓穴好容易才打掃乾淨的。

  沒有理會狐瑤光玩鬧的心思，楊琛銘淡掃了狐瑤光一眼，便走向了中心的棺木。

  「小狐狸！讓他住手！」不明楊琛銘因何向前的阮文只能焦躁的看向狐瑤光。

  可後者卻看向楊琛銘，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師妹，你說狐妖下手的第一個少女有什麼用處？」楊琛銘突然開口，他的目光直直盯著棺木中的人。

  狐瑤光順著視線看去，只見棺木中的少女非但不是乾屍模樣，反而面色紅潤，更像是酣睡。周邊結界阻擋，讓少女有自由行動之處，與其說是巨大牢籠，相比那群乾屍，此地更像是保護她的地方。

  聽著楊琛銘的話，狐瑤光下意識地想看看阮文，卻發覺阮文眉眼充滿得意：「承認吧！你看的見我，快陪我玩，我一個人好無聊。」

  狐瑤光略覺無語，第一次聽說當鬼三年言行舉止逐漸低齡的。

  「比起後者優待不少，可惜誰知道那狐狸葫蘆賣的什麼藥。」說著狐瑤光向前走了幾步，恍然想起查線索時的無關人員，但卻和這對姐妹花聯繫緊密。

  「說起來師兄可聽過三年前孟勉、蕭薔和阮文三人的事件，按理說只不過是有錢俊俏公子的風流韻事，結果引得兩位準花魁為他姐妹成仇，最終三個人少了兩個。也是這事之後，蕭姑娘明明穩坐花魁寶座，可追求者印象深刻的也就這又丑又窮的醜奴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