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故人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後邊的軍隊已經集結好陣型。

  城牆上的弓箭手也早已待命。

  沐卿言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鋒，始終落在為首那名女將軍的臉上，「原來是你」

  「你還能記得我，真是我的榮幸」對方微微一笑，目光與她相撞。

  如今的她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再也沒有當年那老實憨厚的模樣。

  

  沐卿言雙陰淒淒的，忍不住攥緊了雙拳。

  是她，原來是她。

  當年墨君夜將自己打暈，讓暗衛將至自己和兩個侍女送出京城去和劉媽他們待在一起。

  就是這個女人暗中使壞，泄露情報給墨西川，她才會被抓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山洞內……

  隨後便有了墨西川拿她的性命威脅墨君夜交出兵符的一幕。

  墨君夜知道她心疼侍女，才會讓手下將她與兩個侍女一起送走，沒想到因為這份眷顧，讓他遭了橫禍。

  沐卿言看著那個女人，心中瞬間升起一股厭惡的情緒。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或者你怎麼敢出現在這裡？」沐卿言的聲音冷如冰霜。

  這個阿園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就算是墨西川培養的安插在睿王府的奸細，如今墨西川也死了，又怎麼會輪得到她上位？能統領這麼關鍵的一城，那得是多大的職位？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誤會」她的言語中充斥著嘲諷。

  「誤會？」沐卿言挑眉。

  「沒錯，誤以為我只是一個沒有武功的小丫鬟。」

  沐卿言心中冷笑，呵，原來是這種誤會！

  林園繼續道：「我們林家的獨門絕技可以讓人偽裝成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她習過武，所以我是主子最為得力的手下，就連墨君夜也被我騙了，何況是你」

  沐卿言只覺得對面的女人嘴巴不停地動，發出一連串讓人討厭的聲音。

  可是她還是壓抑住情緒，與她交談，「你能這麼安分守己地在睿王府待那麼久，我也算是服你了」

  「我也服我自己，但其實，沐卿言，我們是一樣的人，我們都有韌性，就比如現在的你，我料想你還是會做垂死掙扎！」

  「你錯了，我跟你不是一樣的人，我沒有你那麼卑鄙！」

  「無妨，當年怎麼說也是我對不起你，你想多罵我幾句就罵吧，只要你心裡好受些，我也不會少塊肉」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現在是以哪種身份與我對話？是朝廷的人，墨西川的人還是僅代表你自己？」

  聽到墨西川三個字，她的表情微微一變。

  她的眼睛裡沒有笑意，只有一種可以維持的表面上的友好，「把你的手鐲取下來」

  沐卿言看著她，雖然不知道她背後的陰謀，可是好在這個手鐲能否受用的主動權在自己手上。

  「這個嗎」沐卿言故意舉起手，那個不顯眼的鐲子就這樣從手腕滑了一下。

  林園眼神忽閃，迅速看向沐卿言：「沒錯」

  「所以，墨西川知道的事，你也知道！那敢問朝廷那邊，又是否知道呢？」

  林園聞言，臉上怒氣隱現，「沐卿言，我不是來跟你廢話的」

  沐卿言的臉色也不好看，她回了一句：「剛好，我也不想跟你廢話，我只問你，若我心甘情願將這個交給你，你就能撤出信陽城！？」

  「當然」

  「我怎麼那麼不信呢？你確定你有做主的權利？」

  「我有沒有做主的權利，不是你該糾結的，你該想的是你有沒有跟我談判的資格。若是我今日舉兵出征，河陽城就保不住了，你該慶幸自己還有點價值能拖住我！」

  「照你這麼說，我也就只有這點價值了，那我價值既然已經實現了，為何還要將手鐲給你呢？」沐卿言語氣雖然平淡，卻掩不住嘲諷。

  「阿園，雖然我們相處時間不算太長，但以你對我的了解，你覺得一個出賣了我，害死了我夫君的人，我還能跟她談判麼？」

  沐卿言注視著那個女人，眼神透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不屑。

  如果她願意撤出鳳凰城還好說，可這架勢看起來，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沐卿言也知道自己今日送人頭的概率很大，可是正如這個女人所說，她來了，多少能拖延一點時間，而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知道對方什麼情況，她也應對不了。

  當年傷害墨君夜的，除了墨西川，就差這一刀還沒有捅在這個女人身上。

  她絕不可能原諒！

  「你這麼說又有什麼意思，就像你現在身穿這身鎧甲，你就背負了一種使命，我作為主子培養的奸細，執行任務又有什麼問題？我是間接害死了他，可你也一刀一刀捅死了我的主子！」林園的話十分犀利。

  「那是他罪有應得，除了害死墨君夜，他做哪一件不是喪心病狂？弒父奪位、謀害忠臣、在大半個京城裡埋炸藥……」

  「你閉嘴！」

  林園的情緒漸漸不穩，沐卿言卻覺得十分好笑。

  沒想到她竟然狗腿到這麼個地步。

  「沐卿言，這麼說，你非得讓我用點手段才能同意了？」

  「手段？」沐卿言嗤了一聲，「你都占領了信陽城了，這手段還不夠嗎？將我引到這裡來，若是拿不到手鐲，我估計也逃不了吧？」

  「你以為我贏了？」

  「算是贏了，只是不是你想要那個結果罷了」

  「所以你沒打算把手鐲交給我？」

  「因為你本質上也沒有打算撤出信陽城！」

  「哈哈哈……」對方忽然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其實我真的佩服你這單槍匹馬來會我的決心，我讓你看點東西吧！」

  她嘴角噙著笑意，輕輕地拍了拍手，「帶上來！」

  沐卿言微微一怔，她打心底討厭這種環節。

  可是對方已經有條不紊地忙活起來。

  很快對方就是十米開外搭了一個台子，台子上架了很多乾柴，乾柴之上是一個木頭做的十字架，沐卿言很眼熟，自己也曾經被綁在這種架子上過。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心中不安地低喝了一聲。

  「別急啊！」對方說著，喉嚨里發出一陣低沉幽深的怖笑聲。

  沐卿言氣得咬牙，果然，很快就有個人被帶了上來，綁上那個木架。

  可是沐卿言卻只能無力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