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聞止的初心

  易蕭寒根本聽不得這個話題，青濛剛一說出口，他眉頭就皺起來了：「你想幹什麼？」

  青濛解釋道：「雖然渭水城附近並無戰爭十分和諧，但在我們管轄不到的地方三族大戰依然在進行著，人、神、魔三族相互爭奪氣運，氣運衰敗，世界面臨崩塌。只有分離三界，才能阻止世界崩塌，從而不再會有天譴，渭水城乃至於所有人就會被保住。哦對了，這所謂的氣息紊亂，其實也是世界開始承受不住的表現。我們不用再找氣息紊亂的源頭了，找到也沒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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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沒說完，就被易蕭寒暴躁地打斷：「你又想一聲不吭背著我送死？！我不同意！」

  青濛道：「不是送死，並且我在想辦法……」

  但青濛剛剛走火入魔，差一點就沒了，易蕭寒還沉浸在後怕中，此時青濛不管說什麼他都十分敏感，他冷哼：「你有什麼辦法？別是把命賠進去吧！」

  青濛皺眉：「你這人怎麼不聽人話？認真聽好嗎，我可是很惜命的，斷然不會去送死的！」

  易蕭寒冷笑：「什麼辦法，你還想像上次一樣，獻祭自己分離三界嗎？！」

  青濛氣急：「你！不可理喻！根本不聽我說話！」

  易蕭寒盯著青濛，恨聲道：「是，我就是怕你又死一次！」

  他死死瞪著青濛，眼神又哀傷又憤恨：「我多希望你是個自私的人啊，這樣最起碼就不會送死了。你總是這樣，為了別人，為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人，總是在犧牲自己！」

  他狠狠一甩袖子：「世界上凡人如此之多，只有少數你見過，剩下的根本不認識，就這你都想著他們，你難道都要救嗎？！」

  他沒有問出口的是，那我呢？你選擇救下千千萬萬的人，卻把我一個孤零零落在世上？我在你心中的分量，難道還比不上一群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青濛毫不示弱地瞪著他：「你這是什麼思想，太冷漠無情了吧！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我就是想要保住所有人的性命，怎麼了，難道不比你冷血無情強？」

  她氣哼哼地狠狠剜了易蕭寒一眼：「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管不著我！」

  易蕭寒要被她氣死了，放狠話道：「本尊才不管你！」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哼了一聲將頭扭開。

  青濛氣哼哼地準備離開萬里冰原，她走了一會兒，發現易蕭寒在身後跟著，沒聲好氣道：「你跟著我幹嘛，不是說不管我嗎？」

  易蕭寒抬著下巴不看青濛，冷哼道：「本尊只不過盯著你，省得你死了。」

  青濛翻了個白眼，加快速度前進。

  兩人就這麼保持著詭異的距離、保持著詭異的沉默，一路回到渭水城。進入城中，感受著周圍鮮活的氣息，青濛緊繃的心這才稍微放下一點。

  但兩人的冷戰並沒有為此結束，反而愈演愈烈，易蕭寒雖然每天都跟著她，但沉這個臉一聲不吭，天天背後靈似的跟著。

  時間久了，連聞止也發現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你和易蕭寒這是鬧矛盾了？」

  青濛撇撇嘴：「沒有，他不知抽什麼風，不想搭理我。」

  聞止心說你看起來也不想搭理他啊，不過他沒有將這句火上澆油的話說出去，而是道：「你們兩個有什麼矛盾不要憋在心裡不說，要說出來才能解決問題麼。你不說，他也不說，矛盾只會越來越深。」

  青濛哼了一聲：「我們已經說很多次了，但一提起這事兒他就暴躁，就不聽我說話。隨便吧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才不管他。」

  聞止嘆了口氣：「什麼事兒，你說出來我幫你倆評評理?」

  青濛想了想，斟酌地開口：「就是理念不同唄，在這個亂世里我想救更多人，哪怕是不認識的，為此我覺得哪怕我犧牲一點也沒關係。但易蕭寒那廝冷漠無情，他不認識的就不管，他就屬於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然後他就為了這件事和我鬧脾氣。」

  聞止還真不好評判，只能嘆息道：「那你們只能求同存異了，我也插不了手。」

  青濛點點頭：「我知道。其實這麼多天過去了，我早就平復心情了。主要易蕭寒他，估計有點拉不下臉來找我吧。」

  她說著說著有點幸災樂禍：「哈哈，他那種人最要面子了，我就等著，看他什麼時候能主動來找我！」

  看青濛這麼歡樂，也不像是被這件事影響的樣子，聞止這才放心下來。他笑道：「無妨，你倆沒鬧出大矛盾就好。」

  青濛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轉頭問聞止：「對了，之前我們去萬里冰原找到了冰靈之心，易蕭寒給你了嗎？」

  聞止點頭，青濛見狀笑道：「怎麼樣，擁有三百多年壽命的感覺如何？」

  聞止失笑：「我收下了冰靈之心，但並未服用。」

  青濛有些驚訝：「為何?你現在已經快四十歲了，身體早已不在巔峰時期，你現在不服下，要等到什麼時候?這種東西當然是越早服用越好，你就能保持在現在的年紀很久很久。」

  聞止微微一笑，在這一刻他身上歲月的沉澱皆盡顯露：「我只是覺得時候未到罷了。」

  他道：「青年固然是人生中最好的年華，但殊不知中年有中年的精彩，老年有老年的沉穩。我想要體味一下人生百態，所以不著急使用。待我白髮蒼蒼之時，體驗過老年的平靜，我自然會服下冰靈之心，延長壽命。」

  青濛有些佩服：「我第一次聽說你這種想法。」

  聞止微笑道：「我這種想法是不是很奇怪?」

  青濛道：「不，你的想法很好。」

  聞止開玩笑道：「到時候我雖然是個老頭子了，但是我又不用打打鬥斗，只要坐在屋子裡批閱公文就好，依然能為渭水城鞠躬盡瘁幾百年。」

  青濛開玩笑：「到時候外界該說我們壓榨老人了。」

  聞止雖然是笑著的，但他目光堅定：「我喜歡渭水城，能為了渭水城的繁榮貢獻自己的力量，我很高興，再過幾十年、幾百年也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