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自廢武功，本官便把解藥給你

  青濛瞳孔一縮，厲聲道：「怎麼會中毒？這幾天好吃好喝在軍營里，我娘怎麼會中毒！」

  軍醫趕緊道：「小人絕無謊言！剛開始小人也不敢相信，又細細把脈，郡主這脈象確實是……是……」

  他小聲道：「中毒了。」

  青濛皺眉。在軍中都是自己人，絕對不可能出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青濛問：「是何時中毒？」

  軍醫趕緊道：「這就是小人要說的，郡主這毒看樣子已有半月多，因為是慢性毒，所以小人之前把脈並沒有察覺到，直到今日郡主咳血，毒素加深，這才顯現出來。」

  半個多月，算算時間正是兩人被下獄的時間！青濛猛地抬頭：「你快去看看我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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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醫忙不迨出去，不多時青冀成身邊的親衛來報：「青小將軍，大將軍也……並且好像是同一種毒。」

  青濛咬牙切齒，皇帝怎麼能如此歹毒！不，也可能不僅僅是皇帝的授意，也有可能是劉思在背後推波助瀾！

  她問親衛：「軍醫怎麼說？」

  親衛為難道：「軍醫說此毒只有解藥才能解，要麼知道此毒的配方，他也可以配出解藥來。他還說，這慢性毒雖然初期只是讓人喉癢咳嗽，但往後便會身體衰弱，甚至最後會……」

  青濛無意識地攥緊了手指。

  她沉聲道：「那只能去找解藥了。我帶人返回京城，你們繼續返回邊疆。」

  她只帶了一千餘人就原路返回，飛快地到達京城後，不出意外地被攔下來了。

  被嚇到了的皇帝當然不可能讓他們進城，青濛等人在城牆下徘徊了一整天，第二日一早，一名管家模樣的人出了城，迎著眾人的目光絲毫不慌張，不緊不慢道：「青將軍，我家大人邀您一見。」

  青濛眼尖地看到管家衣服上的花紋，沉聲道：「劉大人這麼好心，要見我?」

  管家一笑：「是呢，我家大人要見您，一來他知道您為何而來，二來嘛……我家大人要『感謝』您上次給他的大禮。」

  青濛知道不得不面對劉思了，她一揮手：「好，我去見見劉大人。」

  管家笑眯眯道：「大人只邀請了您一個人。」言外之意剩下的邊疆軍不能跟她進城。

  立刻有將領道：「青將軍萬萬不可啊！你隻身一人進去，恐怕遭遇不測！」

  管家笑眯眯地站在旁邊不說話，態度很明顯：要麼青濛一個人進城，要麼就別想見到劉思了。

  青濛沉聲道：「你們就在此處稍候三日，若三日後我還沒出來，你們即刻派人返回西北，稟報我父親後點兵前來！」

  她這話不僅是說給將士們聽的，更是說給劉思的管家聽的。若三日內她不能完好無損地出來，她不介意坐實「造反」這個名頭，順便把劉思也解決了。

  交代完之後她翻身下馬跟著管家進城，到了一處極致奢華的府邸，劉思就坐在大堂里不緊不慢地品茶。

  青濛冷笑一聲：「劉大人好興致，還有心情品茶。」

  劉思慢悠悠說：「青將軍來了，坐。你上次可是讓本官刮目相看啊。」

  青濛也不坐下，就站著道：「廢話少說，本將軍趕時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解藥在哪？」

  劉思微微一笑：「青將軍在說什麼，本官不明白。」

  青濛道：「我父母中毒，難道不是你的手筆?」

  劉思故作驚訝：「青大將軍和康平郡主竟然中毒了？哎呀，本官甚是惋惜。」

  他意味深長地一笑：「畢竟我只是臣子，只是為陛下排憂解難罷了。」

  青濛怒火中燒：「你下的毒?！」

  劉思道：「別說這麼難聽麼，『千金散』可是很難得的。」

  他這麼說就是坐實了是他下的毒，青濛深吸一口氣，強壓著怒火道：「劉大人要如何才能給我解藥?」

  劉思嘆道：「聖上早就說明了，只要青大將軍遣散邊疆軍，讓將士們歸家休養，本官立刻把解藥奉上——青大將軍官居一品，俸祿豐厚，何必在苦寒之地受難呢？這種雙贏的事情，本官不知青大將軍為何不願意。」

  青濛冷笑：「決計不可能，若是沒有邊疆軍，狄人來犯的時候該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肆虐我大景朝土地嗎？邊疆百姓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欺壓凌辱嗎？！」

  劉思微微一笑：「狄人即使來犯，也不過騷擾邊疆土地罷了，又不會深入中原打到京城來，青將軍何必杞人憂天?邊疆的百姓又算什麼，用少數人換多數人的安穩，多麼划算的買賣，青將軍怎麼拎不清呢？」

  青濛手指攥得咯咯作響：「狄人只能騷擾邊疆，是因為有邊疆軍在對抗，一旦邊疆軍遣散，他們立刻就會囂張地繼續侵犯，總有一天會深入中原！還有邊疆百姓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嗎，你身為右丞本該為民分憂，怎能做出如此行徑！」

  劉思「嘖」了一聲：「我們只需每年施捨給狄人一些錢財布帛，就能保持邊疆安穩，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何還要費盡心思打仗?」

  青濛道：「割地賠款，喪權辱國之事你也好意思說！」

  兩人僵持不下，許久之後劉思笑了一下，緩緩道：「青將軍憂國憂民，下官佩服。」

  青濛皺眉看著他。

  劉思慢慢道：「行吧。遣散邊疆軍是聖上的意思，並非我的意思。你向我討要解藥則是你的私事。私事就要放在私事裡說，公事之後你自己上表聖上。」

  青濛想起來之前她砍斷劉思一根手指的事，皺眉：「你想說什麼。」

  劉思盯著她，眼中露出狠厲的神色：「上次你斷本官一指，本官還沒找你要說法。」

  青濛冷聲道：「是你先斷我父親一指。」

  劉思當沒聽到，自顧自開口：「你若想要解藥，可以。本官仁慈，也不要你的指頭，你只要——」

  他盯著青濛，一字一頓道：「你自廢武功，本官便把解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