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空間裂縫
2024-09-26 14:46:14
作者: 方冥
病獸的屍體被易蕭寒一把火燒了,現場只剩下一地狼藉,但絲毫看不出這本就不屬於人間界的魔獸的存在。
看著烈火漸漸熄滅,易蕭寒轉身道:「走吧。」
青濛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問:「那個……我們怎麼回去?」
易蕭寒:「……」
易蕭寒緩緩道:「本來我是騎馬過來的,但是……」但是當時他太著急了,直接飛身下馬,根本來不及把馬安置好,估計這馬早就被病獸嚇得跑沒影了。
果不其然兩人連一根馬毛都沒看到,那匹馬趁著沒人管它早就溜走了。青濛「啊」了一聲:「那我們只能走回去了。」
不過好在這裡距離小楓村不是很遠,在日落之前兩人總算看到了村莊的影子。和之前死氣沉沉的村莊不同,此時人們已經發覺自己身上的疾病正在飛速退卻,一個個從房子裡走出來,臉上帶著欣喜若狂的表情互相擁抱在一起,臉上都是劫後餘生。
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幕,青濛也十分高興,她拱了拱易蕭寒:「做好事的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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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蕭寒嗤笑一聲:「本尊才不是在意這些凡人,本尊是在意病獸。」
青濛故意拖長聲音:「哦?真的嗎?」
兩人對視良久,易蕭寒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嘴上還要說:「行吧,本尊有一點在意凡人,不過只是順帶的!」
青濛偷笑,越是相處越是覺得魔尊也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可怕,反而有些……可愛。
這才是常人認識不到的魔尊易蕭寒。
遠處飛快跑來一個人影,是中年農人,他臉色因激動而漲紅,他飛快跑近,氣喘吁吁地說:「神、神醫啊!」
他面色激動:「多謝二位神醫!多謝二位神醫!您二位一來,我們村子的瘟疫竟然結束了!您二位簡直天神下凡!」
易蕭寒聽得嗤了一聲。
青濛道:「不必言謝,我們行醫的宗旨就是救死扶傷。雖然瘟疫消散,但我們還想找到根本原因,你可否願意帶我們去那個野獸出現的地方看看?」
中年農人遲疑了一下,顯然還是懼怕病獸的。
青濛趕緊胡謅:「我們也是怕這瘟疫死灰復燃,要從根源上了解瘟疫,才能幫助更多的人!」
中年農人被她的大義凜然震住了,心中升起了一股勇氣,他大聲道:「好!我敬佩神醫!我李富就算豁出這條命,也一定帶神醫去看看!」
青濛小聲嘀咕:「這倒不至於……」
李富熱血沸騰,說走就走,他一邊帶著青濛二人往村子後山去一邊道:「我也是聽我父親所說,他小時候和同村的人一同進山砍柴,看到了那野獸,我帶二位神醫去瞧瞧那地方。」
剛開始李富還挺放鬆,不過隨著越進入山中,他後知後覺感到了害怕。他緊張地打量四周,小聲跟青濛二人說:「自從那野獸出現之後,我們村的人很少進山,更不用說來到這麼深的地方了——我還是第二次來。」
李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三人踩過枯枝落葉,終於艱難地來到一個石洞前。李富小聲道:「就是這裡,我懷疑這洞可能是那野獸的窩。」
青濛和易蕭寒對視一眼,隨即青濛轉身對李富說:「多謝帶路,我們二人要進去看看,你先回村吧。」
李富大驚:「這怎麼行?您二位進去多危險啊!」
青濛心道病獸都死了有什麼危險的,她安慰李富:「沒事,你放心,我們會沒事的。」
李富再三勸告無果,只得憂心忡忡地下了山。
他一走青濛立刻收起笑容,對旁邊一臉凝重的易蕭寒說:「我感覺這裡的氣息有些奇怪。」
易蕭寒也感受到了,並且他比青濛更加清楚這種氣息意味著什麼:「這是空間裂縫。」
青濛吃了一驚:「你是說三界壁壘出現了裂縫?!」
易蕭寒面色難看地點點頭。
三界壁壘堅不可破,除非像易蕭寒這樣實力恐怖之人,否則沒有人能夠打破壁壘,但現在易蕭寒卻說,三界壁壘出現裂縫了!
易蕭寒沒有去撕裂,天帝更不會閒的沒事打破壁壘,那麼為何會出現空間裂縫?
易蕭寒嘴角扯了扯:「時間太久了啊……」
青濛剛開始還不明白易蕭寒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
萬事萬物都有壽命,而三界壁壘,經過了三千年的漫長時光,已然開始老化。
青濛手腳冰涼,恐懼感深深地包裹了她,與此同時還有一絲迷茫。
在她的認知里,三界一直都是分離狀態,她也早已習慣了有壁壘的存在,不只是她,三界所有生靈都習慣了,在自己的地界上自由生活。若是有一天壁壘破碎,三界貫通——
神魔會更加激烈地衝突,死傷無數;而更悲慘的是凡人,他們在神魔面前弱小得和螻蟻無異,到時候人間界一定會成為生靈塗炭的地獄模樣!
青濛久久說不出話來,好半晌她才張口,聲音嘶啞:「三界壁壘破碎,那又該怎麼辦?」
易蕭寒倒是一臉毫不在意,他淡淡道:「我只是說出現裂縫,又沒有說直接破碎掉了,你那是什麼表情?」
青濛:嗯?
易蕭寒懶洋洋道:「只是一條小裂縫罷了,不影響整個壁壘。就算三界壁壘開始削弱消逝,那也要等到千年後了。千年的時間還愁找不出一個法子來?」
青濛:「……」
她抹了把臉,一臉怨氣:「那你怎麼不早說。」
易蕭寒嘲笑道:「我哪知道你竟然如此杞人憂天。」
青濛氣得不想理他,甩下易蕭寒氣勢洶洶地走進石洞。易蕭寒笑了一聲,青濛走得更快了。
在青濛看不見的地方,易蕭寒面色沉了下去。
當初她犧牲自己換來三界分離,竟然只維持了三千年的和平麼……易蕭寒斂眸,想做一個嘲諷的表情但扯了扯嘴角還是失敗了。
他聲音極低,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跟誰說著什麼:「你的犧牲未免也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