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尋找「苦衣」
2024-09-26 14:39:11
作者: 瑚布圖
白雪實在聽不下去了,畢竟她也是女的,現在也是女子虎豹巡護隊的一員。舅媽如此貶損女子巡護隊,也就等於是貶損她。
對於舅媽的這點,她知道她是藉機指桑罵槐,發泄對自己的不滿。
白雪剛來的時候,何麗見她吃住在這裡,覺得家裡憑空多添了副碗筷,家庭開支多出不少,就不太待見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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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蘇強和蘇清晨都熱情歡迎白雪,而且以前蘇梅沒少幫襯他們,不僅逢年過節給他們全家人買衣服,還在她和蘇強過生日時寄一些錢,表示慰問,她就不好直接拒絕白雪。
但她心裡不爽,就在飯菜上磕打白雪。蘇強每天晚上都要喝兩盅酒,家裡每天都做點肉菜,可自打白雪來了以後,只要她做菜,就清一色的蔬菜,不僅見不到一點葷腥,連豆油都放那麼幾滴,吃起來清湯寡水的一點也沒胃口。
蘇強知道她的用意,跟她說過幾次,說白雪不是長期在這吃住,是來搞科研的,一年半載就回去了,不能這麼對待晚輩。
而且,以前家裡沒少得到蘇梅的幫襯,就是你穿的那些好衣服,哪件不是人家蘇梅給買的,這麼對待人家閨女,虧心不虧心?
何麗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許她賺便宜,不許別人從她這裡得到半點好處。蘇強說歸說,她還是照樣那麼做。
後來蘇清晨都看不下去眼了,也跟他媽提意見,說肚子裡一點油水都沒有了,不到一個月瘦了十幾斤,讓他媽給做點肉菜解饞。
何麗把兒子臭罵一頓,照樣我行我素,清湯寡水。
後來,蘇強和蘇清晨似乎統一了意見,今天你去買豬頭肉,明天他去買牛羊肉。蘇強買了兩本烹飪書,邊學邊做給白雪吃。
何麗就耍潑,把廚房弄得叮噹響,罵他們爺倆敗家,不過日子,說他們不安好心,就是要把家吃窮,吃光了。
白雪不傻,看出舅媽為何如此發瘋,心裡覺得委屈,就跟蘇強提出,要去林場招待所去住。
蘇強一聽心就疼了,他怎麼能讓外甥女住招待所呢?傳出去不得讓人戳脊梁骨,笑掉大牙啊!
蘇強把白雪穩住,趁著她上山巡護之機,想跟何麗好好說道說道,豈料何麗油鹽不進,就是不鬆口。
最後蘇強惱了,把何麗胖揍了一頓,放下狠話,「我告訴你何麗,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你再這麼虐待我外甥女,我他媽就跟你離婚。」
何麗這才傻眼了。她可不敢跟蘇強離婚,她一直沒參加工作,沒有半點收入,如果這個年紀蘇強跟她離婚,她只能喝西北風。
當天晚上白雪回來,見蘇強和何麗都寡著臉,何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就知道兩人為她干架了。
白雪就說,她在這裡白吃白住給舅媽添麻煩了,從今天起,她每個月給舅媽交2000元伙食費,以此來感謝舅媽的付出。
何麗聽了態度大變,蘇強卻不干,最後在白雪的堅持下,白雪每月交給何麗1000塊錢,作為伙食費,家裡的伙食才改善起來。
「舅媽,你就讓表哥去吧,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啊。」白雪替表哥說話。
「治病救人可以,只是不能給竇芍藥治病,其他人誰都可以。」何麗還在蠻不講理。
蘇清晨不耐煩了,騎上摩托車發動了引擎。
何麗見狀,忽地轉到車頭前邊,「兔崽子,你非要去是吧,好啊,那你就從我身上開過去。」
蘇強覺得老婆在白雪面前如此頑劣,作為長輩他臉上發燒,過去拽何麗,「大清早晨的,你耍啥潑啊,孩子都三十多了,愛幹啥幹啥,你管他幹嘛。」
「滾開!你他媽少管老娘!」何麗朝蘇強踹了一腳。
蘇清晨趁著何麗踹蘇強的間隙,突的一聲,摩托車甩開母親的手,開走了。
「兔崽子,你個兔崽子,你被那個妖精灌了什麼迷魂湯啊,為了她敢去『斷魂崖』冒險,老天爺啊,你要氣死我了!」
何麗坐在地上,號喪起來。
白雪想回屋躲開她,但覺得她這麼鬧下去實在丟人,就說,「舅媽,我表哥要是能治好野蒿子過敏症狀,不僅可以給女子巡護隊解決大問題,還能以此獲得專利配方,給你掙大錢啊。」
白雪突然靈機一動,給蘇清晨找到一個好藉口。
「真的假的,你可不許忽悠舅媽啊。」何麗停止哭喪,眨巴著小眼睛看白雪。
蘇清晨騎著摩托車來到「斷魂崖」山下,鎖好摩托車,背著背筐向山上攀爬。
他已經想好了治療野蒿子過敏的配方,但為了增加藥力,他需要再添加兩味藥,而這兩味藥不是一般的草藥,其他地方難以尋覓,只有老爺嶺才有生長。
俗話說「原湯化原食」,一物降一物,什麼地方的病要用什麼地方的草藥來治。
其中一味藥叫「苦衣」,是野蒿子花粉的克星,當地百姓有的拿它來沏水喝,據說治療野蒿子過敏症療效顯著。
就像《白蛇傳》里許仙去崑崙山盜取仙草,不僅要歷經千難萬險之苦,還要和守護仙草的仙靈作鬥爭,才能盜取仙草救活白娘子。
「苦衣」是老爺嶺以外尋覓不到的植物,極為稀少,是一種常年生長在「斷魂崖」山上的類似苔蘚的、常年翠綠,不怕嚴寒冰雪摧殘的草藥。
這種草藥生長在崖壁上,採摘十分危險。
蘇清晨的腿腳因為車禍落下毛病,走路不像正常人那麼利索,所以沿著小路攀爬「斷魂崖」的時候,不得不格外小心。
他一手貼著崖壁,一手拄著樹棍,小心翼翼,幾寸幾寸地挪動,別人半個小時就能通過的「斷魂崖」,他用了一個半小時才過去。
過了「斷魂崖」,蘇清晨的衣服已經濕透,感覺精疲力盡,他坐下緩口氣,喝了點水,繼續往山頂攀爬。
恰好這天葛勇帶領的那組巡護隊員,到「斷魂崖」來巡護,有幾個遠紅外相機的電池沒電了,需要更換電池。另外這些日子,「斷魂崖」山上的獵套明顯增多,給巡護隊增加了不少工作量,他們來得比較頻繁。
蘇清晨起得早,比葛勇他們早到了一個小時,可他因腿腳不利索,經過「斷魂崖」時耽擱了一個小時,所以他還沒走幾步,後邊的葛勇他們就攆上了他。
葛勇見前邊一個人走路跛腳,艱難地往山上攀爬,從背影和走路姿勢上看,似乎是林場大夫蘇清晨,就加快腳步攆了上去。
「蘇清晨——」
葛勇一邊快走,一邊呼喊,想最後驗證這人就是蘇清晨。
蘇清晨停住腳步,回頭看見葛勇急急地攆上來。
「你幹啥來了,這腿腳過『斷魂崖』,你是咋過來的啊?」葛勇在蘇清晨下邊一米的地方停住腳步,不解地看著他。
「走過來的唄。」蘇清晨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揶揄地笑笑。
「真有你的,是不是又採藥材來了?」葛勇仰頭問。
「是的,竇芍藥說你們巡護隊許多人野蒿子過敏,要我幫著配幾副中草藥試試。」蘇清晨站久了腳不得勁,換了個站姿。
「竇芍藥說的不錯,這些野蒿子真把我們制住了,吃啥藥也不好使,哪個醫院也治不了,好幾個隊員都趴窩,愁死我了!」葛勇一臉愁容地說。
「我試試吧,興許土方子就能把這個毛病治好呢。」蘇清晨說完,轉身往山上走去。
「好的,清晨,如果你能治好我們的過敏症,你就是東北虎豹巡護的大功臣,我們給你送錦旗。」
葛勇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中午我們在半山腰的那顆老松樹下匯合,你采完藥材過去吧,咱們一起吃午飯。」
「好的。」蘇清晨頭也不回地說。
「你等一下。」葛勇喊道。
蘇清晨停住腳步,疑惑地看著葛勇。
葛勇攆上來,遞給他幾個「二踢腳」,「這個你拿著,『斷魂崖』最近總有虎豹和黑熊野豬出沒,如果沒有這個防身,你的小命就得休矣,更別說給我們採藥材治病了。」
半個小時後,蘇清晨來到一處斷崖前,他把繩子系在一棵大樹上,一端在腰上繫緊,一點一點地往懸崖下墜。
蘇清晨腿腳殘疾後,他不甘落於人後,他想既然我的腿腳不如正常人,但我的雙臂雙手卻是正常的,我要把上肢鍛鍊好,以此來彌補下肢的不足。
為了鍛鍊上肢,他讓人在院裡立了一副雙槓,每天清晨早起,他都要在雙槓上鍛鍊二十分鐘,然後再做一百個伏地挺身,五十個仰臥起坐。
上班後,每逢診所沒人,他就拿出啞鈴鍛鍊二十分鐘,各種姿勢換著來,為的是上肢的所有肌肉都得到鍛鍊。
幾年下來,蘇清晨的上肢就比常人粗壯許多,有幾次他和林場的年輕人掰手腕,他都獲勝。後來林場召開職工趣味運動會,連續三年的掰腕子比賽,蘇清晨都是冠軍。
蘇清晨抓住繩索,一點點往下墜。
可是大約下降了十幾米,也沒見到「苦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