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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千年前的死人

2024-09-26 14:16:38 作者: 吳學華

  普德寺座落在距離定日不遠的一個山谷里,路是從鎮子邊上繞過去的。由於被大山遮擋著,從拉薩那個方向過來的人完全看不到。

  苗君儒他們離開了奇泉所在的山谷,沿著崎嶇而險峻的山路往回走,山路上竟是結著冰渣的石塊,有的石塊稜角分明,鋒利無比。

  下了陡坡,遠遠地看到前面有十幾個人,還有不少氂牛和馬匹。近前之後,才知道都是索朗日扎帶出來的隨從。

  那些隨從一個個身強體壯,背上背著長枝步槍,腰裡還插著盒子槍,還有一把藏刀。苗君儒不禁心生疑竇,有這樣的隨從保護,索朗日扎怎麼會輕易受傷,而且傷得那麼重?

  苗君儒和那屍王仍騎他的汗血寶馬,多吉命隨從勻了一匹馬給小玉。一大群服裝各異的男人中間,有這麼一個看上去極為不合群的女人,顯得有些怪異。

  

  但是這種怪異,並沒有引來旁人希奇的眼光,因為天色將晚,鎮子上的集市早已經散了,不久前還人潮蜂湧的集市上,居然看不到一個人。

  而鎮子上的居民,也都關門閉戶,沒有人在街上亂走。

  莫非發生了什麼事?

  再往前走了些,看到集市的一個角落裡倒著幾個人。不消別人吩咐,兩個索朗日扎的隨從策馬過去,看了一會,回來對索朗日扎報告:「死的是幾個漢人!」

  苗君儒一驚,和康禮夫他們幾個人策馬來到那幾具屍體邊,果然是幾個穿著漢人服飾的男人,每個人身上至少有兩處致命的刀傷。衣裳凌亂不整,屍體好像被人搜查過。他下了馬,檢查了一下屍體,正如他猜測的那樣,屍體身上找不到任何東西。不過,其中的兩具身上,都有槍傷留下的疤痕。

  這幾個人的身上不可能沒有帶槍,也許是在近距離內突然遭人襲擊,來不及作出反應就命喪他人之手。

  劉大古董說道:「他們不是董團長的手下!」

  這一點苗君儒也知道,董團長的那些手下他都認識,問題是這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死在這裡,是什麼人殺了他們。

  劉大古董對索朗日扎叫道:「麻煩叫你的人幫忙,把他們拖到鎮子外面去找個地方埋了!」

  幾個隨從過來,將那幾具屍體抬到氂牛背上,往鎮子外面去了。

  一行人沿著鎮子邊上的一條小路往前去,康禮夫和劉大古董低聲說著話,誰也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苗君儒對小玉說道:「你不是想回去嗎?要不叫索朗日扎的隨從送你回去?」

  小玉說道:「不用他們送,我自己能走。明天一大早就走!」

  一個女人家,行走在處處充滿危險與死亡的地方,實在讓人不放心,但是轉念一想,她既然能夠在這種地方流浪幾個月,未嘗沒有保護自己的本事?苗君儒想了想,低聲說道:「馬長風已經死了,你回去之後,好好找個人家,平平安安地過下半輩子,不要再在外面顛沛流離。人,總是要一個好歸宿的!」

  他最後那一句話,既是說給小玉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的。這一次跟著康禮夫出來尋找寶石之門,也不知道有沒有命回去。

  像他這種經歷過無數生死與險難的人,早已經把死亡看得很輕淡,只是心中仍有事情牽掛著,不捨得,也捨不得放棄。

  小玉說道:「謝謝苗教授的好意!」

  走過山腳的彎道,看到路邊倒著一具屍體,那是不遠千里而來的朝聖者。在西藏這片充滿佛教人生理念的地方,隨處可見朝聖者的遺體。他們日積月累地經歷千山萬水的跋涉,在信念的支持中用身體去丈量朝聖的路程。藏族人修來世,儘管在朝聖的路上經歷了身體和思想雙重的磨難,但他們將毫無怨言地承受著,用今生的苦難去求得來生的平安和吉祥。

  暮色之中,隱約可見前面山谷內那金碧輝煌的寺院建築。

  多吉帶著兩個隨從走上了寺院的山門,其餘的人則在山門的台階下面等著。

  在西藏的任何一家寺院,在沒有得到寺院僧侶的同意之前,任何人是不得隨意闖進去的,尤其是外族陌生人。

  過了一會兒,多吉和兩個穿著褚紅色僧袍的喇嘛出現的山門口,朝眾人揮了揮手。

  大家各自下馬沿著台階往上走。按寺院的規矩,牛羊騾馬都屬於污穢之物,是不能進入寺院的,留在山門前,自然會有人照顧。

  索朗日扎和那些隨從在進山門的時候,都毫無例外地雙手合什,朝喇嘛施禮,劉大古董和康禮夫他們也入鄉隨俗。苗君儒走到那兩個喇嘛身邊時,雙手合什低聲問道:「請問,有沒有像我一樣的漢人到寺院裡來投宿的!」

  由於苗君儒穿著藏袍,加之天色已晚,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是漢人。那兩個喇嘛驚異地看著他,過了片刻才回答道:「沒有!」

  其中一個喇嘛說道:「我昨天聽旺桑羊頓老爺家的僕人說,他們家來了幾個漢人!」

  走在康禮夫身邊的劉大古董卻說道:「會不會就是被殺死的那幾個人?」

  他說的是漢話,那兩個喇嘛聽不明白。苗君儒與康禮夫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大家跟著那兩個喇嘛進了山門,沿著紅色的圍牆往裡面走。進了一扇小門後,是一條木製的長廊,長廊上一個緊挨一個的是一米多高的轉經筒。長廊上每隔一段路就有一盞酥油燈,讓人能看清這些轉經筒的樣子,經筒的下面繪製了吉祥八寶的圖案,上面用金字在木質的紅底上書寫了藏語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所有寺院的經筒裡面,都刻繪有一部可以脫輪迴之苦的「六字大明咒」 經卷,轉經筒每轉動一次相當於念頌經文一次。虔誠的藏族人嘴裡的誦經也隨著轉經筒的聲音,由底到高連綿起伏。轉經筒在不斷轉動的時候,似乎在反覆念誦成百倍千倍的六字真言。

  當大家從轉經筒旁邊走過時,轉經筒突然發出轟隆隆的轉動聲,自行轉動起來。那兩人在前面帶路的喇嘛忙跪伏在地上,口中不住地禱告著。索朗日扎和多吉以及那些隨從,也都一個跪伏在地,不住地磕頭。

  沒多一會,十幾個持著法杖的喇嘛擁著一個活佛模樣的老喇嘛,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那活佛朝轉經筒合什施禮,大聲禱告了一番,接著用手指著苗君儒他們說道:「你們之中有不祥之人!」

  苗君儒大驚,他早領略過藏族佛教的神秘和奇特,但那些都是針對高僧和聖物而言,沒想到寺院中最常見到的轉經筒,居然也有那種靈氣。

  聽活佛這麼說,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小玉身邊的屍王。

  有一個喇嘛在旁邊介紹道:「這是本寺德高望重的巴仲活佛!」

  巴仲活佛慢慢走過來,所有的人自動讓開一條路,退到走廊的邊上。令人驚奇的是,活佛所經過之處,那些經桶自動停止了轉動。

  隨著巴仲活佛的腳步一步步近前,那屍王的口中發出悲哀的嗚咽,身體靠在小玉的肋下。

  巴仲活佛走到屍王的面前,正色說道:「人非人,妖非妖,魔非魔,善惡只在一念之間!你不是人,所以那個不祥之人,並不是你!」

  巴仲活佛剛把手伸到屍王的頭頂,突然出現一道亮光。巴仲活佛踉蹌著退了幾步,被身後的喇嘛扶住,驚道:「他是不是被什麼人碰過?」

  苗君儒上前,朝巴仲活佛施禮,把在路上遇到那幫神秘喇嘛的事情給說了。接著,他提出把屍王託付給巴仲活佛。

  巴仲活佛點點頭,說道:「當烏雲遮住了太陽,天神就要發怒了。他已經被邪惡力量灌了頂,以我的法力,也不能幫他,你還是帶著他走吧!」

  苗君儒說道:「那好吧!」

  巴仲活佛說道:「你帶著他馬上離開這裡!」

  苗君儒驚道:「為什麼?」

  巴仲活佛說道:「因為你就是那個不祥之人!」

  巴仲活佛此言一出,康禮夫和索朗日扎他們都驚呆了,誰都想不到活佛指的那個人就是苗君儒。

  苗君儒張了張口,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知道活佛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有活佛的道理,他沒有理由去辯解,轉身扯著屍王的手,向外面走去。

  小玉緊跟幾步,說道:「苗教授,我跟你走!」

  劉大古董叫道:「苗教授,你要去哪裡?」

  苗君儒頭也不回地說道:「我不會走遠的,在山門外找個背風的地方就行!」

  一男一女,外加一個屍王,在眾人的目光中離開了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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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地區的海拔都在4000米以上,不要說是晚上,就是大白天,從雪山上吹來的風,也能冷得人全身發抖。

  即使是這樣的季節,夜晚的溫度都在零下20-30度左右。沒有特殊情況,藏民們是不會在野外過夜的。

  苗君儒其實可以去鎮上的客館住宿,可他一想到巴仲活佛說過的話,便斷了那樣的念頭。對於平靜而祥和的高原而言,他這個有可能帶來災難的漢人,難道不是不祥之人麼?

  小玉拉著屍王走在前面,苗君儒牽著兩匹馬跟在他們的身邊。夜色清冷,遠處雪山頂折射過來的光線,猶如陰曆十五時候的月光,在這樣明亮的夜色下,使人能夠看到500米內的任何景物。

  苗君儒默默地走著,有節奏的馬蹄聲打破了夜色中的寂靜。當寺院漸漸消失在身後的時候,他看了看遠處白色的雪山,感覺自己是多麼的無助。

  「苗教授,你看,那是什麼?」小玉指著左前方山坡上一處黑乎乎的地方說。

  苗君儒仔細看了一會,說道:「看上去有點像一座石頭壘成的屋子,不知道有沒有人住!」

  小玉說道:「過去看看,要是沒人住就好了!」

  苗君儒把馬韁交到小玉的手裡,吃力地爬上去。近前一看,果真是一棟石頭壘成的屋子,雖然有些破損,但整體還不錯,更令他高興的是,屋子裡還放著不少乾草和干牛糞。

  海拔太高的地區大多是冰川和石頭峭壁,樹木稀少,藏民們燒火用的都是干牛糞的。這一屋子的乾草和干牛糞,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囤放在這裡的。

  把小玉叫上來之後,苗君儒將那兩匹馬系在背風的那一面,抱了幾捆乾草放在牆地下,有這幾捆乾草,兩匹馬都不會餓著。

  從馬背上拿下羊毛氈和一些食物,,把羊毛氈鋪到乾草上,用打火機點燃了一些乾草,放上幾塊干牛糞。很快,火堆就旺起來了,小屋內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怪味。

  他拿了兩個蘋果給屍王,屍王接過來啃得很起勁。他和小玉吃了一些東西,各自找地方躺下,看著面前忽明忽暗的火堆。

  過了一會兒,他問道:「其實你可以留在寺院裡的!」

  小玉說道:「跟在你身邊,我覺得安全!」

  「我是個不祥之人。」他說道:「今天晚上你還跟著我,到了明天,我們就是陌路人了!我聽馬長風說過,他在這邊還有幾個朋友,憑你和他的關係,怎麼沒想到要去找他的朋友幫忙呢?」

  小玉說道:「其實我也想過,但是我擔心他那些朋友知道了他搶走神殿聖物的事,都想來分一杯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我寧可一個人獨行!」

  苗君儒問道:「鎮上死的那幾個人,你認識他們,對不對?」

  小玉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認識他們?」

  苗君儒說道:「因為當你看見他們的屍體時,你的眼神出賣了你!」

  小玉嘆了一口氣,說道:「是的,我認識他們中的一個,那個人曾經是馬長風的兄弟,叫羅強!」

  「哦!」苗君儒說道:「馬長風對我說,他搶出絕世之鑰後,失去了最後幾個跟隨他多年的兄弟。」

  小玉點頭道:「他也這麼跟我說,所以當我第一眼看到羅強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他實實在在地活著!」

  苗君儒問道:「你是在哪裡遇上他的?」

  小玉說道:「普蘭!我不明白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裡,而且身邊還有好幾個人。有一次他們抓住我,把我關在一間小屋裡,問我來這裡做什麼,還問馬長風在哪裡,我都說了。他們並沒有過多的為難我,只是不讓我離開那間屋子。我後來找了一個機會跑了出來,如果不是看到他們的屍體,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一直追我追到這裡。」

  苗君儒想到,也許那幾個人就混跡在人群中,看到他救了小玉之後,商量著找機會下手。可是當他受傷後,和小玉一同跑出鎮子後,應該是那幾個人下手的最好時機,可是他們並沒有追上來。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他與小玉離開鎮子後,那幾個人才感到這裡,至於他們為什麼被殺,是被什麼人所殺,那就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當年他認識馬長風的時候,就認識了羅強,這個外表斯文的人,說話總是慢條斯理的,給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聽馬長風說過,羅強很有些本事,腦袋裡的彎彎繞繞很多,是隊伍里的「軍師」。他們的隊伍能夠發展得那麼好,不被漢藏兩邊的官兵所剿,都是羅強的功勞,而隊伍盜挖古墓,做點古董生意,也是羅強想出來的。

  這樣的一個關鍵人物,馬長風和他見面的時候,居然沒有提起,一句失去了最後幾個跟隨他多年的兄弟,就掩飾過去了。

  若是小玉沒有說謊,那就是馬長風騙了他。

  他覺得那幾具屍體的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什麼,最大的疑問,就是一個已經死了人,為什麼還活在世上?為什麼又會出現在普蘭?他在那裡做什麼?他想了想,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想清楚。

  兩人又聊了一會,苗君儒靠著草甸沉沉睡去。也許是太累,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他睡得很沉,當他被小玉發出的叫聲驚醒之後,發現面前站著好幾個人。

  都是寺院裡的喇嘛,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法杖。小玉被一個個子高大的喇嘛緊緊地抓著,不斷發出叫聲。

  苗君儒一骨碌起身,朝那幾個喇嘛問道:「巴仲活佛不容我在寺院裡,難道這裡也不願讓給我們休息麼?」

  為首一個喇嘛朝苗君儒施禮道:「巴仲活佛想請你去一趟!」

  苗君儒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看到那屍王,他的心底猛地打了一個寒戰,問道:「你們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那個孩子麼?」

  為首那個喇嘛說道:「沒有,我們進來的時候,只看到你們兩個人!」

  他來不及與那喇嘛說話,快步衝出屋子,只見那兩匹馬還在那裡,屋外還有十幾個喇嘛,他張目四望,茫茫夜色間,哪裡還看得到屍王的影子?

  他想起在贊普陵墓那裡遇到的翁達贊普,莫非翁達贊普還是捨棄不下屍王,帶著手底下的殭屍追過來了?

  可是月已西沉,沒有月光的陰氣,翁達贊普無法令屍王拜月。再者,屍王被那神秘活佛灌了頂,屍性與魔性被壓制,就算被翁達贊普找到,充其量也就是一具普通的殭屍,根本沒有用的。

  為首那個喇嘛走出來說道:「請跟我們走吧!」

  苗君儒也不知道寺院活佛這麼晚請他回去做什麼,不過從那些喇嘛的神色上看,好像寺院裡出了什麼大事。莫非也像度盧寺那樣,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

  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那些喇嘛回到寺院。剛一進山門,為首那喇嘛說道:「活佛說過,只要你一進山門,就立刻蒙上你的眼睛,帶你直接去見他!」

  儘管事態的發展有些令苗君儒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順從地被蒙上了眼睛。

  那個喇嘛用法杖牽著他往前走,剛走了一段路,苗君儒就分辨出來,與他第一次走的路完全不同。轉來轉去大約走了十幾分鐘,接著往下走。從兩邊的回音判斷,他正被引入一個地下通道。下通道後往左拐,走了大約兩分鐘,帶路的喇嘛停住了,他眼睛上的蒙眼布也被人摘掉。

  他睜開眼睛,見對面一張大床上,坐著兩個活佛,其中那一個,正是他先前看見過的巴仲活佛。而另一個,坐在那裡閉目不動,看上去像一尊雕像。

  巴仲活佛見了他,起身下床,朝他深深施了一禮。

  苗君儒也回了一禮,恭敬地問道:「不知道活佛這個時候叫我來有什麼事情?」

  他身後的那喇嘛退了出去,並把那沉重的木門關上。

  巴仲活佛望著他,目光深邃而充滿了睿智。過了一會兒,巴仲活佛低聲說道:「你是世界著名的漢人考古學者,你應該知道當年唐朝皇帝出了六道絕世難題,為難七國遣唐使的故事吧!」

  苗君儒點了點頭,當年松贊干布派遣唐使祿東贊,前往長安求婚,不料,天竺、大食、仲格薩爾以及霍爾王等同時也派了使者求婚,他們均希望能迎回賢惠的文成公主做自己國王的妃子。為之,唐太宗李世民非常為難。為了公平合理,他決定讓婚使們比賽智慧,誰勝利了,便可把公主迎去,這便是歷史上的「六試婚使」(又稱「六難婚使」,也有「五試婚使」之說,拉薩大昭寺和布達拉宮內至今完好地保存著描繪這一故事的壁畫)。

  唐太宗李世民同大臣們商量,出了幾個難題來考這7位使者。第一個難題:綾緞穿九曲明珠,即將一根柔軟的綾緞穿過明珠(有說漢玉)的九曲孔眼。比賽開始,由於吐蕃以外的使臣們有勢力,所以他們搶先取去,絞盡腦汁,怎奈幾挽也沒有穿過去。而聰慧的祿東贊坐在一棵大樹下想主意,偶苫發現一隻大螞蟻,於是他靈機一動,找來一根絲線,將絲線的一頭系在螞蟻的腰上,另踴頭則縫在綾緞上。在九曲孔眼的端頭抹上蜂蜜,把螞蟻放在另一邊,螞蟻聞到蜂蜜的香味,再藉助祿東贊吹氣的力量,便帶著絲線,順著彎曲的小孔,緩緩地從另一邊爬了出來,綾緞也就隨著絲線從九曲明珠中穿過。

  第二個難題:辨認一百匹馬和一百隻雞的母子關係。比賽開始,但見各位婚使輪流辨認,有的按毛色區分,有的照老幼搭配,有提則以高矮相比,然而都弄錯了。最後輪到祿東贊了,得到馬夫的指教,他把所有的母馬和馬駒分開關著,一天之中,只給馬駒投料,不給水喝。次日,當眾馬駒被放回馬群之中,它們口喝難忍,很快均找到了各自的母親吃奶,由此便輕而易舉地辨認出它們的母子關係。緊接著,唐太宗李世宗又出題讓指認百隻雛雞與百隻母雞的母子關係。這件事又把其他婚使難住了,誰也指認不清。祿東贊便把雞珊趕到廣場上,撒了很多食料,母雞一見吃食,就「咯、咯、咯」地呼喚小雞來吃,只見大多數小雞跑到自己媽媽的頸下啄食去了。但是仍有一些頑皮的小雞不聽呼喚,各自東奔西跑地去搶食,於是祿東贊學起鷂鷹「瞿就兒——瞿就兒——」的叫聲,雞娃聽見,信以為真,急忙鑽到了各自母親的翅膀下藏起來,母雞與雛雞的關係再被確認開來。

  第三個難題:規定百名求婚使者一日內喝完一百壇酒,吃完一百隻羊,還要把羊皮揉好。比賽開始,別的使者和隨從匆匆忙忙地把羊宰了,棄得滿地又是毛,又是血;接著大碗地喝酒,大口地吃肉,肉還沒有吃完,人已酩酊大醉,哪裡還顧得上揉皮子。祿東贊則讓跟從的一百名騎士排成隊殺了羊,並順序地一面小口小口地咂酒,小塊小塊地吃肉,一面揉皮子,邊吃邊喝邊干邊消化,不到一天的功夫,吐蕃的使臣們就把酒喝完了,肉吃淨了,皮子也搓揉好了。

  第四個難題:唐皇交給使臣們松木一百段,讓噶爾·東贊宇松分辨其根和梢。噶爾遂令人將木頭全部運到河邊,投入水中。木頭根部略重沉入水中,而樹梢那邊較輕卻浮在水面,木頭根梢顯而易見。

  第五個難題:夜晚出入皇宮不迷路(也有說是辨認京師萬祥門內的門)。一天晚上,宮中突然擂響大鼓,皇帝傳召各路使者赴宮中商量事情。祿東贊想到初來乍到長安,路途不熟,為不致迷路,就在關鍵路段做了「田」字記號(也有說是塗上顏色)。到了皇宮以後,皇帝又叫他們立即回去,看誰不走錯路回到自己的住處。結果,祿東贊憑著自己事先做好的記號,再次地取得了勝利。

  第六個難題:辨認公主。這天唐太宗李世民及諸部大臣來到殿前親自主試。但見衣著華麗、相貌仿佛的300名(也有說500名或2500名)宮女,分左右兩隊依次從宮中排開,宛如300天仙從空中飄來,輕盈、瀟灑、俊美,看的人眼花繚亂。其他使者都沒有主意,不知哪位才是文成公主,惟獨祿東贊因為事先得到了曾經服侍過公主的漢族老大娘的指教,知道了她的容貌身體特徵:體態娟麗窈窕,膚色白皙,雙眸炯炯有神,性格堅毅而溫柔,右頰有骰子點紋,左頰有一蓮花紋,額間有黃丹圓圈,牙齒潔白細密,口生青蓮馨味,頸部有一個痣。祿東贊反覆辨認,最後終於在左邊排行中的第6位認出了公主。

  遣唐使祿東贊憑藉自己的超人智慧,完成了松贊干布交給他的使命。貞觀十五年(641年),文成公主在唐送親使江夏王李道宗的伴隨下,出長安前往吐蕃。這場政治婚姻給吐蕃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未來的四十年中,吐蕃的政治經濟、農業、手工業、文化、商業等各種領域,得到了空前的發展。文成公主在吐蕃生活了近40年,一直備受尊崇。

  苗君儒說道:「那些史實我自然知道,你到底要想對我說什麼?」

  巴仲活佛說道:「當年大相(指祿東贊)遠赴長安求婚,成功解答了大唐皇帝提出的六個難題,其實這一切的功勞,都是歸於一個人!」

  對於史料上的記載,苗君儒也不加置否,有些史料的記載往往失真,把真實的事件塗抹掉。作為考古學者,他自然清楚當年的情況,每一國的使節都有自己的智囊團,若依一人之力,祿東贊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那六個難題成功解開。功勞雖然歸祿東贊,但實際出主意的,自然是智囊團。活佛既然說了歸於一個人,那個人肯定不是祿東贊,更不可能是整個智囊團,應該是智囊團中的某一個人。他當下問道:「那個人是誰?」

  巴仲活佛說道:「你知不知道堪布智者?」

  苗君儒對佛教在西藏的發展歷程,還是知道不少的。公元7世紀,佛教從大唐和印度兩個方向傳入西藏。大唐這邊,自然是隨著文成公主入藏帶去的;而印度方面,則是一個經歷了100年左右的弘法,到赤松德贊時,僧伽制度已初步建成,藏傳佛教「不論大小、顯密、禪教、講修兼收並舉,營造了前弘期的極盛時代」。他在研究西藏歷史的時候,看到過有關堪布智者的史料。傳說堪布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是智者,名字也不叫堪布,姓什麼名什麼,已經無從稽考。他受釋迦牟尼佛的指引,帶著12個族人翻越茫茫雪山,步過萬丈溝壑,經歷了種種險難,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幾年後,堪布帶著當初同去的12個族人回到了西藏,儼然成了智者。他在藏王松贊干布的面前講經說法後,得到藏王的青睞,在幫藏王制定了「十善法律」後得到了堪布智者的封號。在藏語裡,堪布是個僧職。儘管堪布智者率領弟子一直都在努力地弘揚佛教,可受很多因素的影響,成效不是很大。直到文成公主進藏,佛教受到吐蕃王室和各級官員的青睞和信仰,並大力扶植,才迅速發展起來。

  西藏史料以及佛教史料上,對於堪布智者的描述並不多,至於是什麼原因,那就有待後人去研究了。

  巴仲活佛繼續說道:「當年桑布扎大相帶到大唐去的12個智者中,為首的就是堪布智者。大唐皇帝提出那六道難題,其實就是堪布智者教大相解答的!」

  苗君儒皺了皺眉,低聲說道:「雖然史料中沒有那方面的記載,但是我相信你的話。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巴仲活佛回身望了一眼大床上的那個活佛,低聲說道:「在你面前的,就是堪布智者!」

  苗君儒朝那個活佛望了一眼,雖然看上去像雕像,可怎麼看,都同一個活人沒有區別,並不似死了上千年的乾屍。他知道有些佛教高僧在圓寂後真身不滅,形成琉璃金剛體。有一次去廣東那邊考古,在韶關南華寺中見到了六祖惠能的千年真身。

  苗君儒朝那具真身施了一禮,他這時候已經感覺到,活佛叫人把他帶到這裡來,絕對不是告訴他這點事那麼簡單。

  巴仲活佛念了一聲佛號,接著說道:「你既然是來尋找寶石之門的,自然知道桑布扎大相帶人尋找寶石之門的事,也知道達達小贊普叛變後,遭藏王滅族的事!」

  苗君儒問道:「難道守護神殿的阿圖格部落,是堪布智者從藏王的刀口下救下來的?」

  巴仲活佛微笑道:「當年堪布智者從藏王的刀口下救下了10男10女阿圖格部落的人,並命他們永遠居住在那個山谷中,守護著神殿的秘密。可是過去了一千多年,終於有阿圖格部落的人走出了那個山谷,破了堪布智者留下的戒言,災難就開始降臨了……」

  他說到後來,就不再說了,口誦六字真言。

  苗君儒說道:「我見過一個從神殿中逃走的僧人,正是他指引漢人從神殿偷走了絕世之鑰。也過幾個神秘的藏人,我懷疑他們就是阿圖格部落的人。而且我也見過神鷹使者……」

  巴仲活佛緩緩說道:「你說的事我都知道。佛曰,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人無善惡,善惡存乎爾心。因果循環皆由天定,善惡本在一念之間,若無根源,何來因果?」

  苗君儒似乎明白了巴仲活佛說的話,他問道:「你要我怎麼做?」

  巴仲活佛一邊口誦六字真言,一邊用手勢引導著苗君儒跪在那具真身面前。令苗君儒驚奇的是,坐在大床上的堪布智者卻抬起一隻乾枯的右手,將手掌平放在他的頭頂。霎那間,他腦海中一陣混亂,緊接著卻有明晰起來。發生在一千三百多年的景象,如放電影一般,一幕幕地從他腦海中閃過。所有的事情,都與堪布智者有關的,從遠赴印度求法,到跟隨祿東贊去長安求婚,是那麼的清晰與真實。到最後,堪布智者坐在蒲團上,身邊跟著幾十個身穿紅黑色袈裟的佛教弟子,正在接受藏民的膜拜,忽然從遠處飛馳來一隊人馬,為首一個將軍模樣的人策馬衝到面前,剛說了幾句話,拔出刀當頭砍下。

  幻象在那一刻定格,苗君儒睜開眼睛,他的額頭出現一抹冷汗。那隻放在他頭頂的手已經縮了回去,坐在大床上的堪布智者居然奇蹟般的萎縮起來,最後漸漸變得如兒童般大小。

  巴仲活佛早已經停止了念誦,從旁邊拿過一個長方形的黑色大盒子,躬身將堪布智者的真身放了進去。

  苗君儒漸漸恢復了神智,他聞到這屋內瀰漫著一股沁人的檀香味。

  巴仲活佛做好這一切,回過神問道:「智者告訴你什麼了?」

  苗君儒說道:「他好像並沒有告訴我什麼,不過,我不明白的是,是什麼人要殺智者?」

  「問得好!」巴仲活佛說道:「你不是說見過神鷹使者嗎?他們就是神鷹使者,是藏王的貼身護衛部隊!」

  苗君儒沒有想到神鷹使者是藏王的貼身護衛部隊,此前的西藏史料中也沒有相關的記載,而史料中提到的是,神鷹使者是吐蕃王朝覆滅之後才出現的一個神秘組織,這前後差了兩三百年,怎麼對得上號呢?但是這個活佛這麼說,自然有活佛的道理。他問道:「神鷹使者既然是藏王的貼身護衛部隊,那為什麼要殺堪布智者呢?」

  巴仲活佛說道:「在度盧寺,你不是見過那塊古梵文的《十善經》玉碑嗎?那塊石碑,其實是堪布智者奉藏王之命刻下的。桑布扎一歸天,就只有堪布智者知道玉碑裡面的玄機了!」

  苗君儒拿出康禮夫給他的那張拓片,說道:「那玉碑上刻的《十善經》裡面,不是隱藏著進入寶石之門的玄機嗎?」

  巴仲活佛說道:「不錯,這玉碑上面的玄機,包括如何找到寶石之門的所在,解開那三個機關,用絕世之鑰打開門的!」

  苗君儒說道:「是不是桑布扎死後,藏王想再一次派人進寶石之門取寶,於是要堪布智者說出玉碑上的秘密,堪布智者不肯說,所以就被藏王派來的神鷹使者給殺了?」

  巴仲活佛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堪布智者被殺之前,就已經對那個將軍說了玉碑上的秘密,沒想到那個將軍有了私心,得到玉碑上的秘密之後,卻將堪布智者當場殺了!可是他並不知道,堪布智者深諳佛法,並已達上乘,肉身雖死,可真身不滅。」

  苗君儒問道:「那個將軍是誰?」

  巴仲活佛並沒有回答苗君儒的問題,而是說道:「這一千多年來,神鷹使者都在想方設法進入寶石之門,可惜他們都沒有成功。」

  苗君儒微笑道:「其實堪布智者被殺之前,只說出了一部分玉碑上的秘密,對不對?」他看了看手中的拓片,接著說道:「要不是堪布智者沒有替我灌頂,我都無法看出玉碑上的玄機。現在我要不要無所謂,因為那三個謎題我都知道了!」

  巴仲活佛點了點頭,說道:「就算知道玉碑上的玄機,也不一定能進入寶石之門。所以,這麼多年來,神鷹使者始終都在寶石之門外遊蕩。」

  苗君儒說道:「能不能告訴我,那個殺死智者的將軍是誰,也許我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巴仲活佛說道:「你見過的,他給你身邊的屍王灌過頂!」

  苗君儒驚道:「就是那個我見過的活佛?可是那個活佛是活人,而那個將軍,卻是一千……」

  他說到這裡,突然把話停住,若是那個將軍得到某種秘術,就能擁有千年不死之身。在處處充滿神秘力量的西藏,這種情況是極可能有的。他上次來西藏考古,在靠近青海那邊的一個地方,就見過一個自稱活了300多年的人,那個人對當年清朝皇帝皇太極進兵西藏,擊敗和殺死統治西藏的藏巴汗的事情一清二楚,並能准切說出幾個主要戰場的情況。除了研究西藏歷史和相關工作的人員。一般人絕對不知道那些歷史事件。

  巴仲活佛說道:「不錯,其實他已經死了,只是他生前修煉了古印度邪教的秘法,不斷吸人血才得以活上一千多年。」

  苗君儒驚道:「既然這樣,他就是吸血邪魔,佛教高僧能坐視不管麼?」

  巴仲活佛一臉慚愧之色,說道:「一千年前,就有活佛想誅滅那具邪魔,可惜都被他逃過了。三百多年前,18位活佛聯合起來想消滅他,結果……唉……」

  苗君儒緩緩說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怎麼樣才能消滅他?」

  巴仲活佛搖了搖頭:「此魔的行蹤一向神出鬼沒,加之精通邪教秘法,因而無人能找得到他,就算找到他,單憑几個活佛的法力,也無可奈何!」

  苗君儒說道:「難道就沒有對付他的辦法麼?」

  巴仲活佛說道:「此魔游離於世已有一千多年,魔性高深莫測,以我們活佛的淺薄法力,只怕無能為力,不過……」活佛的目光深遠起來,接著說道:「法力無邊洞悉一切的佛祖,已經派人前來收服此魔了!」

  苗君儒笑道:「你該不會說那個人就是我吧,我除了會一點漢人的道教法術外,可是連一點法力都沒有的!」

  巴仲活佛雙手合什,說道:「我看出來了,你與別人不同,你的頭頂有佛光普照,除了你之外,麼可以人能夠對付得了他。一切因緣結果,日後自有定論。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替堪布智者感到心安了。也許上天就是這麼安排的,你一個沒有法力的人,卻是他的最終對手!」

  苗君儒想到,也許這個活佛預感到只有他才能對付那具邪魔,但是那具邪魔在見到他的時候,怎麼沒有預感到他對其產生的危險呢?反而那麼輕易地把屍王還給了他。活佛有預知能力,那是周所皆知的,作為修煉了一千多年秘術的吸血殭屍,怎麼會沒有這種能力呢?如果那具邪魔有這種能力,那為什麼要輕易放過他呢?驀地,他想到了那串舍利佛珠,莫不是那具邪魔忌憚舍利佛珠,所以不敢和他硬碰硬?

  巴仲活佛接著說道:「此魔遊蕩於世間,就是想打開寶石之門。唯有打開寶石之門,才可引此魔現身,借用無上的佛法將此魔誅除。」

  苗君儒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想辦法打開寶石之門,引那個魔頭現身?」

  巴仲活佛微笑道:「我還要提醒你,提防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她才是真正的不祥之人!」

  聽了這話,苗君儒心中暗驚,他雖然覺得小玉與普通人不同,可也沒有想過要提防她。

  巴仲活佛繼續說道:「你去吧,在最關鍵的時候,佛祖會保佑你的!」

  苗君儒還想問什麼,可是他身後的木門響了,剛才送他進來的那個喇嘛走上前,朝他施了一禮,接著把他的眼睛蒙住。就如同進來的時候一樣,他跟著那個喇嘛走了出去。當他被解開蒙住眼睛的黑布時,發覺處身於寺院的山門口,早晨的陽光將遠處的雪山映射出一道道絢麗的光暈,景色美麗至極。

  沒多一會,康禮夫他們從寺院裡面走出來,劉大古董看到苗君儒後,笑道:「苗教授,我們還擔心要到哪裡去找你呢,想不到你這麼早就在這裡等我們了!咦,那個女的和小殭屍呢?」

  劉大古董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小玉從另一側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喇嘛,她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憔悴。她看了看大家,沒有說話,低頭從苗君儒身邊走過,獨自朝台階下去了。

  在小玉走過身邊的時候,苗君儒發覺手上多了一樣東西,低頭一看,居然是那塊馬長風交給他的玉。他望著小玉的背影,不知道她把這塊玉還給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大家下了台階,早有隨從在下面收拾好了馬匹氂牛,等待著啟程。

  一行人各自上了馬,依次往前走去。苗君儒回首一望,見寺院的山門口出現了一個人,正是那個告訴了他那麼多關於神鷹使者與寶石之門秘密的巴仲活佛。巴仲活佛的目光望著遠處的雪山,緩緩伸出手,指向西南面。

  苗君儒似乎明白了什麼,調轉馬頭跟上眾人。在經過他與小玉昨夜呆過了小屋時,見裡面走出一個人來,正是昨天晚上不知道去了哪裡的屍王嘎嘎弱郎。

  那屍王看到苗君儒,就像久別的孩子突然看到了親人,幾步衝到馬前,興奮得發出咿咿呀呀的大叫。苗君儒伸出手,將屍王一把拉到馬上。

  小玉策馬過來朝屍王嗔道:「小傢伙,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害我和苗教授擔心!」

  那屍王呀呀地指手畫腳,誰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苗君儒拍了拍屍王的頭,從馬後背的行李袋裡拿出一個蘋果遞過去,笑道:「別比劃了,沒有人能夠聽得懂你的話。你可要聽清楚了,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准你離開我,否則我就不要你了!」

  那屍王一個勁地點頭,接過蘋果貪婪地啃了起來,看他那樣子,像是餓壞了。

  苗君儒在摸口袋的時候,額頭突然溢出了汗珠,原來他一直藏在身上的舍利佛珠居然不見了。記得昨天晚上和小玉在那小屋裡時,舍利佛珠還在身上,只不過後來去見了巴仲活佛和堪布智者一面,就不見了。

  當下,他心中暗道:莫非舍利佛珠被巴仲活佛拿了去?那佛珠是轉世靈童送給他的,巴仲活佛要舍利佛珠有什麼用?

  他有心回去找巴仲活佛問個明白,可轉念一想,巴仲活佛那麼做,也許是有原因的,就算他回去問,也是白問。

  他心中的這個謎團,直到遇見了一個人才解開。

  大家出了山谷,走在最前面的一個隨從叫起來:「那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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