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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地下金鑾殿

2024-09-26 14:15:20 作者: 吳學華

  程順生見情況不妙,不顧苗君儒事先對他說過的話,拔出手槍對準上川壽明勾動了扳機。

  槍響了,上川壽明並沒有倒下。程順生大驚,自從參加革命後,在隊伍的幾十號人里,他的槍是打得最準的,五十米以內打日本鬼子,從來不用刻意瞄準,抬手就倒。

  可是現在,他與上川壽明的距離,不過十幾米,這麼近的距離,怎麼可能打不中呢?

  兩個日本忍者持刀正要逼上來,被上川壽明喝住。

  苗君儒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身體搖晃了一下,被水生扶住。

  上川壽明對程順生說道:「麻煩你再來一槍!」

  這倒奇怪了,哪有人求別人向自己開槍的?

  苗君儒嘆氣道:「我不惜用郭陰陽和我兩人的畢生功力和上川先生對抗,為的是保住陰陽柱的秘密,沒想到你那一槍,反倒讓他們知道陰陽柱的所在!」

  程順生後悔不已,難怪那一槍的子彈沒有打中上川壽明,原來打在了他和上川壽明之間的那根隱形陰陽柱上。他後退了幾步,換了一個方位還想開槍,不料槍膛里傳來「滴答」一聲,子彈卡殼了。

  上川壽明說道:「我曾經替我自己算過,我不會死於槍下,因為能夠殺死我的子彈,還沒有造出來!」

  

  磯谷永和對程順生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上川先生有什麼意外,我會讓你們整個縣的人為他陪葬!」

  苗君儒低聲道:「程隊長,小不忍則亂大謀,別忘了之前我對你說的話!」

  上川壽明沿著程順生開槍時與他站成的直線,一步步地往前走,走到正堂正中的位置上,他停住了,對苗君儒說道:「苗教授,陰陽五行相生相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反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我說的沒錯吧?若不是剛才那一槍,我怎麼都沒想到,那根陰陽柱,就在我的身邊!陰陽柱是木,子彈是金。你也看到了,是那根陰陽柱替我擋住了子彈,也就是說,我們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用金屬就能讓它現形!磯谷君,你還在等什麼?」

  磯谷永和一揮手,幾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日本忍者,持刀慢慢走上前,試探性的用刀背左右晃動,終於,眾人聽到了金屬碰到木頭的聲音。

  刀可以碰得到,但是手仍摸不到。

  上川壽明走過去,當著眾人的面撩開褲子,對著那地方撒了一泡尿。撒完後他笑道:「金克木,水生木,我這水可是正宗的童子尿!陰陽柱想隱形都不可能!」

  那一泡尿撒完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根粗大的木柱呈現在大家面前,與此同時,大家都聽到了一陣男女的哭聲,那哭聲顯得悲慘而無奈。

  程順生低聲說道:「苗教授,我們怎麼辦?」

  苗君儒低聲回答:「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看情況再說!」

  上川壽明圍著那根陰陽柱轉了一個圈,說道:「要想解開這根陰陽柱的秘密,就靠苗教授你手裡的那本經書了!」

  苗君儒從懷裡拿出《疑龍經》打開,翻到做了記號的那頁,看了一下,說道:「上川先生,我到現在還沒有弄懂裡面的意思。」

  上川壽明笑道:「苗教授,如果連你都解不開書上的玄機,就沒有人能夠解了!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個一流的陰陽風水先生,你不覺得這根柱子立在這個方位,實在有些奇怪嗎?」

  進來之後,苗君儒發覺這座祠堂不但規模巨大,造型別致,更重要的是,祠堂的整體結構包含了五行之術,前三後二,左右相依。整個正堂的布置,也是隱含了陰陽八卦的形狀,這根陰陽柱,就在八卦的離位上,離位正南,屬火。

  陰陽八卦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時代。八卦分別象徵自然界的八種物質,天地雷風水火山澤,是萬物衍生的物質基礎,其中以乾坤天地二卦為萬物之母,萬物生於天地宇宙之間,水火為萬物之源陰陽之基,風雷為之鼓動,山澤終於形成,有了山澤,生物開始滋生,生命開始孕育,人類因此繁衍。

  八卦以陰爻「--」和陽爻「—」組合代表其性質。

  八卦陣是由太極圖像衍生出來的一個更精妙的陣法。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陣法中八個卦象分含八種卦意:「乾為馬,坤為牛,震為龍,巽為雞,坎為豕,離為雉,艮為狗,兌為羊」,分別是八個圖騰的意思。

  若按八卦陣勢推算,破此陣並不難,從正東「生門」打入,往西南「休門」殺出,復從正北「開門」殺入,此陣可破。但他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否則上川壽明這樣的玄學大師,也不會叫他來幫忙了。

  《疑龍經》初看上去,是一部講解風水堪輿的書,可是當苗君儒仔細研究裡面的文字時,發覺整本書的文字隱含了「奇門遁甲」之術與陰陽八卦的玄機。

  「奇門遁甲」 「奇門遁甲」由「奇」、「門」、「遁甲」三個概念組成。「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門」就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遁」是隱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是中國最大的一門秘術學問,也可以說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如意控制對方命運的奇書,在古代中國它被稱為帝王之學,其中奧秘是極端守秘的,不得泄露於外人。因此,它深深地埋沒在歷史的淵底。由於它的可怕,師父只親口傳授弟子,單線傳下來,至今解它的人非常少。

  苗君儒以前也研究過「奇門遁甲」,發覺該書的精華之處,就是在探討自然界的磁性作用在每年、每月、每日每時中流動情形,從而尋找到影響到萬物之靈的因素,達到知己知彼,制敵於先的目的。只是這「奇門遁甲」太過於精妙,絕大多數研究「奇門遁甲」的人,也只是略通皮毛而已,無法真正理解其精髓。

  具體而言,「奇門遁甲」的本身就是九宮八卦陣。《黃帝陰符經》上講「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即是說,「奇門遁甲」的神妙之處均藏在八卦和甲子之中。

  由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王、癸,這十個天干符號,與十二生肖為地支符號的地支而組合成天干地支。「奇門遁甲」就是將天干地支按一定的規則組合在一起,構成一個以六十甲子為一個輪迴,融時空為一體,包括天、地、人、神在內,多維立體的動態宇宙思維模型,以模型中的時間資訊為主,進行系統思辨,從而達到預測萬事萬物、以利趨吉避凶的預測法。

  每一個算命和風水先生,都略通九宮八卦與「奇門遁甲」之術。

  苗君儒望著那根陰陽柱,隨著時間的推移,正如他所想的那樣,那根柱子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

  今天是1945年3月13日,時間是1時23分。

  干支為:乙酉年 己卯月 辛巳日 己丑時

  旬空為:午未空 申酉空 申酉空 午未空

  直符為:天沖

  直使為:傷門

  旬首為:甲申庚

  他微微閉著眼睛,掐著手指推算起來。

  剛才柱子所在的離位是正南,正是生門所在,現在慢慢移向了西南的坤位,那是傷門所在。

  五分鐘後,他睜開眼睛,大步走過去,就在那柱子的旁邊轉了幾個圈。腳下傳來一陣振動,隨著一聲巨響,正堂那放著供品的大香案,緩緩地向旁邊移開去,地下露出一個黑呼呼的大洞來。

  上川壽明笑道:「苗教授,你果真沒有令我失望!」

  苗君儒說道:「上川先生,你可別高興得太早,這密道之門我是替你打開了,可37分鐘後,入口會自動合上,而且打開的方式和方位都會發生變化,我們進得去,不一定能出得來!」

  上川壽明笑道:「苗教授,我相信你的能力!」他接著一指程順生:「你先下去!」

  苗君儒說道:「還是我先下吧!」

  他從水生手上接過火把,向洞內走了下去。程順生和水生緊跟著他,卡特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下去。

  洞口下面是一條石板通道,有台階順勢往下延伸。苗君儒走在最前面,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那把佐官刀輕輕敲擊這面前的石板台階和兩邊的牆壁,若牆壁裡面或台階下面有機關的話,發出的聲音就不會那麼沉悶。

  轉了三個彎,每個彎三層台階,共九層,每層九級台階,共九九八十一級。這座祠堂果然不同凡響,每一處地方都隱藏著帝王之數。

  苗君儒清楚地記得這祠堂就在小溪邊上,而小溪的水面與祠堂正門第一級台階的高度,相差不過兩米,這八十一級台階走完,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最起碼在地下十幾米的深處,可是一路下來,所走的每一級台階,都顯得很乾燥,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麼潮濕。南方比不得北方,地下水位很淺,特別是婺源這樣的山區,隨便找個平坦的地方挖下去,用不著一米深,准有水冒出來。

  當年是什麼人建造的這個工程,居然可以讓地下十幾米的地方如此乾燥,建築水平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走完這八十一級台階,迎面是兩扇石門,門上各有一副浮雕的圖案,為左青龍右白虎,在兩扇石門中間的地方,有一個九宮八卦的圖形。

  一個日本忍者走上去伸手推門,手剛一碰到石門,身體就軟軟的倒下,連哼都沒哼一聲。倒下後,屍體快速發生了變化,就像被什麼東西溶解了一般,在大家的眼皮地下,變成了一灘血水,深入到石板的縫隙之中,瞬間不見了。

  死並不可怕,但是這樣的死法,卻令大家覺得頭皮發麻。

  上川壽明冷笑了一聲:「苗教授,你剛才打開上面的那個入口,用的是破解奇門遁甲的方法,支那人的這點小聰明難不倒我!要想打開這道門,只要按下離位上的符號,就行了!」

  有一個日本忍者上前,按住了九宮八卦圖上離位上的符號。一陣風吹來,那兩扇石門無聲地開啟了。門後是石板地,但石板的形狀不是四方的,而是呈梯形,很有規則地排列著。

  上川壽明說道:「苗教授,請吧!」

  苗君儒低聲對身邊的程順生說道:「慢慢跟著我的腳步走,千萬不要踏錯地方!」

  如果石門後面的空間是圓形的話,那麼地上的石板,也一定按著九宮八卦陣的圖形排列。整個空間就是一個陣勢。

  苗君儒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祠堂上面下來後,走了八十一級台階,一直到這兩扇門邊,都沒有遇到一個機關。從他歷次考古探險所遇到的情況看,前面的機關越多,到最後越安全。反之,越到最後,機關越加兇險,越令人猝不及防,越讓人感到害怕。

  剛才那個被機關殺死的日本忍者就是例子,誰都不知道他中了什麼機關,就這麼連骨頭不剩下。

  苗君儒要水生把帶來的松明,一塊塊地點燃後丟進去。松明落在門內的石板上,仍在燃燒,借著松明的火光,他看清了裡面的情形,正如他所想的那樣,整個空間的圓形的。

  圓形的空間,九宮八卦陣。

  九宮八卦陣並不是一個單純的陣勢,根據時辰的不同變化無窮。要想破陣,破陣人的功力不得低於布陣人的功力,否則只有一個字:死!

  苗君儒不想死,但他無法知道當年布下這個陣的人,究竟有多厲害。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石頭,隨手往裡面丟去,那石頭落在石板上後,一陣細微的羽箭破空之聲隨即傳來。幾支羽箭射到門上,落在他的腳邊。他撿起一支,見羽箭的箭頭烏黑,像淬了劇毒。一些古墓機關中的羽箭,也是淬有劇毒的,見血封喉,擦破點皮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上川壽明在他身後說道:「要想破解此陣中,只要找到陣門就可以了!」

  苗君儒深吸一口氣,試探性的踏出左腳,慢慢將腳尖落在左邊第二層第三塊石板上。他已經推算過了,那裡就是九宮八卦陣的生門入口。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著呼吸,仔細傾聽著每一種異常的聲音。

  其他人也跟他一樣,一個個神色緊張地看著他。

  腳步踏實,並沒有異常。苗君儒呼出一口氣,右腳隨即跟上,落在左邊第三層第五塊石板上,回頭對緊跟著他的程順生說道:「慢點,不要急!」

  他這麼說,其實也是在告誡自己。

  就這麼一步一步,終於走到了九宮八卦陣中間的陰陽太極圖上,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突然間,他發覺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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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村。

  程順生家。

  胡澤開和幾個游擊隊員圍著火盆烤火,大家都不說話,有兩個游擊隊員相互靠著打起了呼嚕,另兩個游擊隊員,正一聲不想地擦著槍。

  已經半夜了,他沒有一點睡意,幾年的游擊生涯,已經讓他養成了習慣,無論在哪裡,都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和日本人打了幾天的仗,感覺很累,可再累的情況下,也不會大意和鬆懈。

  他在村頭和村尾各放了兩個哨,一明一暗。這是他的慣例。有一次,縣保安隊長方志標帶著人悄悄包圍了他的宿營地,並殺掉了明哨,要不是躲在暗處的暗哨開槍示警,他和他那幾十名隊員,早就被方志標包了餃子。

  苗君儒臨走的時候,要他保護好李教授的安全,現在李教授就在廂房裡的床上,睡得正香。

  一個隊員擦好了槍,把槍斜靠在旁邊的椅子上,剛要起身,突然從外面傳來兩聲槍響。那兩個睡著了的隊員被槍聲驚醒,一把抓住身邊的槍。

  胡澤開從椅子上跳起來,拔出槍,對兩個游擊隊員說道:「你們在這裡保護李教授,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去!」

  說完後,他帶著另兩個游擊隊員沖了出去。剛一衝出屋子,迎面的風吹來,聞到一股很濃的腐臭。這天寒地凍的天氣,哪裡來的腐臭味?

  大樟樹下跑過來兩個人,正是他安排在哪裡的兩個哨兵,跑在最前面的那個游擊隊員,用一種近乎崩潰的聲音叫道:「隊……隊長,他……他……不是人……不是人……」

  前面人影一閃,顯得比較高大,他內心一凜,大聲叫道:「是誰?」

  這種時候,村里人是很少在外面遊蕩的。若是自己人,自然會回答他的口令,就算是村子的百姓,也會用本地話應一聲。

  那個身影並不搭話,反而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他衝過來。他來不及多想,槍口瞄準對方勾動了扳機。從槍口迸出一串火花,一梭子彈結結實實地射入了那人的身體。

  那個人影似乎搖晃了一下,仍向前撲來。胡澤開一愣,扣住扳機,把槍里的子彈盡數射了出去。儘管當時是晚上,周圍沒有火光,但經常走夜路的,確定他的子彈並沒有落空。

  可子彈並沒有制止那個人影往前沖的步伐。

  如果是正常人,不要說整整一彈匣的子彈,就是挨了一顆也會倒下。可那個人影居然一點事都沒有,而且已經衝到離他不足二十步的地方。

  他身邊的兩名游擊隊員也端槍射擊,他們清楚地聽到子彈射入對方身體的「噗噗」聲,可對方並不倒下,轉眼間,那人影離他們還不到十步。

  他猛地想起苗教授臨走時對他說過的話,還有那件留下的東西。忙丟掉槍,從懷裡拿出一個八卦來,咬破中指,把血抹在八卦中間的陰陽圖上。

  一道金光從八卦上射出,金光中,胡澤開看清那人的樣子,在死人堆里滾爬過的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屍體,可眼前這人的樣子,卻嚇得他出了一聲的冷汗。

  這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臉頰左邊的肉都已經爛沒了,看到裡面白森森的骨頭和牙齒,右邊臉頰的肉一坨坨的,像腫脹的膿包。身上披著古代人鎧甲,腳上穿著古代人的牛皮靴。最嚇人的是那雙眼睛,看上像兩個小紅燈籠。

  這可是民間傳說中的殭屍呀!

  小時候聽過那麼多關於殭屍的故事,行軍打仗這麼些年,有時候在墳地里過夜,也沒有遇到,想不到今晚倒還遇到了。

  被金光這麼一照,那具殭屍發出一聲慘號,轉身就跑。胡澤開本想拿著八卦追上去,可一想起苗教授交代他的話,便不敢去追了。

  那兩個放哨的游擊隊員癱軟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被另兩個游擊隊員扶起來後,身體兀自還在發抖。

  回到屋內,胡澤開收起那個八卦,說道:「把李教授叫起來,我們走!」

  一個游擊隊員問:「隊長,我們去哪裡?」

  胡澤開說道:「黃村!」

  那個游擊隊員說道:「隊長,萬一那個東西在路上等我們,怎麼辦?」

  胡澤開說道:「有苗教授留給我的這個八卦,不要說一具殭屍,就是來10具都不怕!」

  他有些想不通的是,苗君儒好像知道會出現殭屍,所以事先教他用這個八卦,當時他還不相信,說整天在戰場上打滾的人,什麼屍體都見過,就是沒見過殭屍,現在他終於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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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君儒望著腳下的陰陽八卦圖案,想起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心裡暗暗叫苦。

  九宮八卦陣的陣中心,稱為中宮,在「奇門遁甲」中,是該陣的「門」所在,破陣者在沒有完全找到破陣的「遁甲」法門之前,是不可以進入中宮的,否則陣法一變,機關啟動,處身於中宮的人,被八陣圍在中間,絕無生還的道理。

  為今之際,就是利用「奇門遁甲」之術,在這九宮八卦陣中,把自己也隱遁起來,躲過機關的攻擊。他一個人也許還有辦法,可是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有三四個人,而且上川壽明和磯谷永和那些日本忍者,正踏著他的腳印走進來。

  也許過不了兩分鐘,所有的人都會死在陣內。

  卡特見苗君儒的神色有異,忙問道:「苗教授,你怎麼了?」

  苗君儒說道:「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他這話一說口,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上川壽明和磯谷永和的身形如大鳥般飛起,瞬間退回到門外。與此同時,大家覺得腳下的地面一陣顫動,眼見一塊塊石板相互之間移動起來。有兩個日本忍者站立不穩仆倒在地,隨即傳來兩聲慘叫。剩下的幾個日本忍者單腿而立,隨著腳下的石板轉動,雖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也嚇得不輕。待身形穩定後,才一躍而起,學著磯谷永和的樣子,退回到門外。

  這一變故,將兩批人分開了。苗君儒他們幾個人站在八卦陣中間,看著周圍的石板不斷移動,而他們腳下的陰陽圖案,也隨著石板的移動在轉動。

  苗君儒大聲道:「大家不要亂動!」

  他閉上眼睛,苦苦思索著破解這個九宮八卦陣的方法。在古代的軍事戰略中,九宮八卦陣一但啟動,就會轉動不停,直到闖入陣內的敵人一個個被擊殺。

  也就是說,如果陣內的人都死了,那些石板就會停止轉動。可是現在,他們幾個還活著。

  整個空間是圓形的,沒有其他可站立的地方。和古代八卦陣不同的是,這個陣沒有「將台」。

  「將台」就是軍隊將領觀看陣勢,控制全局的地方。

  而能夠看清整個八卦陣的,就是石門外。

  他低聲說道:「無論我做什麼,你們都不要動!」

  他說完後,縱身而起,足尖在那兩具日本忍者的屍體上一點,已經掠出了門外。

  他在門環的內側,找到了一行小字,正是他在孽龍洞內見過的鳥篆,這上面的意思是三種動物,依次是馬、羊、龍。

  在九宮八卦中,乾為馬,兌為羊,震為龍,莫非破陣的玄機就在那三個方位?

  他掐指一算,抽出了那把佐官刀,縱身向裡面掠去。人在空中,刀尖向下,刺向第四層第四塊石板。那塊石板被刺中後,向下陷了下去。接著,他如法炮製,借力掠向另兩邊,刀尖分別刺中另兩塊石板。三塊石板陷下去後,整個九宮八卦陣停止了轉動。

  他落在程順生的身邊,身上出了一身汗,剛才的那幾起幾落,他完全是拿自己的命在賭。

  好在他贏了,要是他輸了的話,幾個人都會死在裡面。

  卡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說道:「苗教授,我在非洲死人谷探險的時候,面對那些隨時要人性命的機關,都沒有現在害怕!」

  苗君儒聽了卡特這話以後,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他還來不及說話,只聽得身後一陣「轟隆轟隆」的聲音,圓形的牆壁裂開了一道門,從裡面傳出亮光來。

  所有人都驚呆了,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其布置與格局,與北平紫禁城內的「太和殿」一般無二。

  所有的光線,來自「金鑾殿」兩邊的那八個燈籠。這種經久不息的燈,苗君儒在一些古墓中見過,燈裡面的燈油是用深海鮫人的油調製而成,可持續燃燒兩三千年之久。

  裡面金光閃閃,不單是牆壁和柱子,就連地面也都是金黃色的。金鑾殿上方的龍椅上,有一具穿著龍袍的乾屍,乾屍的旁邊放著一個金黃色雕龍大盒子,九級金階的下方,齊刷刷地跪著十幾個身穿朝服的大臣,這些大臣朝服的式樣,與歷史資料上大順王朝的朝服一樣。從這些大臣身上的朝服花紋和顏色看,品階最低的是正三品。

  李自成於1644年1月在西安宣布成立大順朝,到1646年8月大順軍殘部被清軍和地方武裝消滅,前後三年的時間。但實際上,大順朝自成立開始,就沒有正正經經地行使過其統治權。這位目光短淺的農民起義軍將領,那種「山大王」的特質,使他不具有政治謀略和戰略目光,站在成功的巔峰,並不考慮如何鞏固其政權,而是耽於享樂、沈湎酒色,最終在瘋狂的掠奪之後,倉皇逃出了北京城,從此一敗塗地,再無翻身之日。

  上川壽明哈哈笑道:「苗教授,我說的沒錯吧?一個小小的村莊,敢在地下建這座金鑾殿?我敢保證,李自成的寶藏就在這裡面。」

  九宮八卦陣雖然已經停止了轉動,但只要有人走出陰陽圖,隨時觸動機關,並置人於死地。

  苗君儒他們幾個人所站的地方,距離金鑾殿的入口有五六米,誰都不敢保證,這一段距離內不會再有什麼機關。

  上川壽明從門口掠了過來,腳尖在幾塊石板上分別點了一下,藉助反彈之力衝到了金鑾殿的入口。可他的腳帶未站穩,就聽到一陣利器破空之聲。

  他的反應很快,瞬間退回到苗君儒他們站立的地方,臉色變得煞白。剛才那麼一下子,他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遭。

  那些暗器撞到石壁後落到地板上,苗君儒看清是一種弧狀無柄的圓刃,這種圓刃的邊角很薄,輕而易舉可將人削為兩截。

  他望著苗君儒,說道:「如果我在二月二那天不能完成任務,所有的人質都要死!」

  苗君儒冷笑道:「現在離二月二還不到兩天,也就是說,我要在這個時間之內,要幫你完成任務,否則我的兒子就要死?」

  上川壽明說道:「完全可以這麼說!」

  苗君儒似乎很無奈地看了卡特一眼,說道:「卡特先生,其實從被他們抓到的那一刻開始,我已經沒有了自己選擇的餘地。」

  卡特說道:「苗教授,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了,別讓我失望!」

  程順生說道:「苗教授,大不了和他們拼了,別讓日本人的陰謀得逞!」

  苗君儒低聲道:「我何曾不想和你們一樣,在戰場上殺個痛快?要想對付日本人,不一定在戰場上。」

  說完後,他大步從陰陽圖案中走出,左四右六,前後相距一層,以丙午位立足,從丁辰位上經過,最後落在金鑾殿前面的一塊石板上,那是卯未位。

  這一次,並沒有聽到利器破空之聲。

  上川壽明緊跟著他的腳步,來到了他的身邊,低聲道:「不虧是苗教授!我算見識了你的博學!」

  苗君儒說道:「也許你要的東西就在那龍椅上!」

  兩人並肩往前走了幾步,並未發現有異常。苗君儒以為那些跪著的人都是乾屍,當他仔細端詳之後,才發覺是一個個的木頭人,木頭人的樣子雕得與真人一般無異,套上朝服,就成了大臣。兩邊的龍柱也雕得惟妙惟肖,上面刷了一層粉漆。

  上川壽明看了金階前的好幾樣東西,雖然都是仿製的,但仿真度之高,完全出乎人的想像。他一步步地走上金階,每一步都很小心。

  站在龍椅前,他一腳踢掉那具穿著龍袍的乾屍,乾屍落在地上,瞬間變成一堆灰燼,頭上的紫金冠也滾落在一旁。

  他冷冷一笑,雙手去捧那盒子,一捧之下,大吃一驚。原以為這麼大的盒子,充其量不過十幾斤,而他的那一捧之力,不下八十斤,不料那盒子卻紋絲不動。想必這盒子是純金打造,要不然也沒有這麼重。據史書記載,當年李自成將所掠金銀諸器熔之成錠,千兩一錠,得數萬錠之多,說不定這金鑾殿地下的金磚,都是純金的。

  大驚之下,他用盡全力,終於將盒子捧起。一陣機械轉動聲過後,他面前的龍椅從中裂開了兩半,金鑾殿兩邊的牆壁上,同時出現幾個大洞。

  那些洞裡出來的不是暗器,而是水,強而有力的水,如摧枯拉朽一般,將金鑾殿裡的所有東西沖得七零八落,瞬間便沒過了腳背。與此同時,金鑾殿的大石門正緩緩關閉。

  苗君儒暗叫不妙,閃身退出門外,回頭見上川壽明正抱著那個大盒子,站在金階上驚慌失措,忙叫道:「上川先生,快點出來!」

  水勢來得很快,此時就算上川壽明走下金階,水位已經沒過了膝蓋,他手裡的盒子有一百多斤重,根本沒有辦法走快,等他趟水走到門邊,石門早已經關上了。

  他一急,反手打開盒子,見裡面是一個黃綾包著的小盒子,忙提了出來。小盒子很輕,也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但放在這純金盒子裡的,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水勢漸漸漫過了那些跪著的大臣的肩膀,上川壽明如大鳥一般掠起,腳踩在那些大臣的頭上,在石門關上的最後一瞬間沖了出去。

  外面的情形也不樂觀,程順生他們幾個人站立的陰陽圖,正在往下陷,門口的兩扇石門也在慢慢合攏。積水漫過了九宮八卦陣的石板,根本看不清石板的位置,若是冒然亂動,只有死路一條。

  程順生把槍抓在手裡,打開了機頭,臨死前他還想拉幾個日本人墊背。

  一個日本忍者從外面衝進來,慘叫了一聲之後仆倒在水裡。衝出金鑾殿的上川壽明並未停留,往牆上踢了一腳,藉助反彈之力飛掠了過去,右腳在那死去的日本忍者身上輕輕一點,已經掠出了門外。

  卡特緊張地叫道:「苗教授,救我!」

  苗君儒學著上川壽明的樣子,藉助牆壁的反彈之力來到卡特身邊。他一個人要想出去的話並不難,難的是怎麼樣把卡特他們三個人一同救出去。

  站穩身體之後,他大聲對上川壽明說道:「上川先生,叫你的人幫忙接住他們!」

  說完,他抓起水生,朝外扔了出去。磯谷永和踏前一步,穩穩接住了水生。

  扔完水生扔卡特,當輪到程順生時,苗君儒沒有了力氣。在上面的祠堂里,他用道家的「真血」,從上川壽明的手底救下了祠堂內的魂靈。

  眼看那石門慢慢關上,程順生急道:「苗教授,不要管我,你快走!出去後多替我殺幾個日本人就行了!」

  苗君儒之前替程順生看過相,此人祖蔭厚德,宅基風水也好,從面相上看,更不是短命之人。但自古福禍相倚,看人相命,也不是絕對,有時候命運是可以轉變的。他的心一橫,心道:再賭一次。

  他拉著程順生的手,說道:「不要慌,跟著我的腳步走!」

  他憑著記憶,抬腳朝左前方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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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澤開和李明佑他們一行人,踩著泥濘的山道,走了一個多小時,來到黃村的村頭。一路上,並未再遇到那具殭屍,也不知殭屍跑到哪裡去了。

  幾個人站在橋頭,正考慮怎麼樣在不驚動村民的情況下,悄悄進到百柱宗祠裡面,突然聽到橋下水流嘩嘩直響。

  一到冬季,婺源所有溪流的水位都很淺,有的地方露出乾涸的河床,只有一線水在緩緩流動。雖然已經過了驚蟄,可還沒到開春時間,絕無漲水的可能。即使昨天下了一場大雪,雪水融化,也不可能由於如此大的流水聲。

  胡澤開舉著火把朝橋下看了看,見橋下的水流得很急,而且露出了橋墩墊底的大石頭。他「咦」了一聲,覺得很奇怪。他有一次受傷,躲在黃村一戶人家養了一個多月,對這地方的地形很熟悉。離黃村下去兩三里的地方,有一個清朝初年修建的堤壩,這樣一來,堤壩以上的水位,就是再淺,這橋下的水還有一人多深,可現在,橋下的水正急速往下流去,嘩嘩的流水聲,是水流撞擊橋墩發出的。

  難道下游的堤壩倒了?

  那堤壩有幾百年了,一直都很穩固,就算要倒,也應該在梅雨季節被山洪沖塌才是。胡澤開揮手道:「走,我們沿河邊下去看看!」

  一個游擊隊員說道:「隊長,我們不進村了?」

  胡澤開指著河邊小路上留下的腳印說道:「這腳印還很新鮮,說不定是日本人留下的!大家做好戰鬥準備!」

  循著腳印走了沒多遠,腳印沒了,河邊的土堤上,有上下爬過的痕跡。胡澤開望著對面的百柱宗祠,低聲說道:「他們還挺聰明的,不敢從村里過,怕驚動村裡的人,從這裡撐竹排過去了!」

  河裡的水位很淺,但流勢很急。李明佑說道:「胡隊長,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胡澤開說道:「先去下面看看,老鼠,你在這裡等,一有情況,只要不是自己人,就立刻給老子開槍!」

  「是!」一個精瘦的游擊隊員答道。

  胡澤開一手持著火把,一手持槍,走在最前面。

  沿著河邊往前走不了多遠,拐過一道山腳,就聽到一陣巨大的水響,水響聲就來自前方的河灣中。

  胡澤開驚道:「那裡怎麼會有聲音呢?」

  河流從黃村流經這裡,沿山腳繞了一個彎,形成一處很寬很深的水潭,水潭兩邊的河岸上長著高大的樹木,使這地方越發顯得陰暗。這水潭到底有多深,沒有人知道。民國初年的時候,有人從這裡釣出了一隻十幾斤重的老鱉。老人們看了老鱉身上的條紋,都說這老鱉最起碼在潭裡生活了幾百年,馬上就要成精了。更有人說,十幾斤的老鱉算什麼?水潭裡還有更大的,每年的梅雨季節里,當大水漲到水潭邊那塊巨石上的字,水潭裡都會發出很響的聲音,有運氣的人,就能看到一隻比大鍋蓋還大的老鱉,足有上百斤重,懸浮在水面上飄來飄去,老人們都說是老鱉精在吸取天地靈氣呢。

  那水潭下面有個暗洞,直通東海,裡面住著一窩鱉,鱉子鱉孫不知道有多少呢。那隻被釣出來的老鱉,最終被人放回到水潭中。

  關於水潭老鱉的神話傳說,還有很多個版本。

  蔣介石打孫傳芳那年,一個外地人走路經過那裡,吊死在河邊的大樟樹上,從此水潭那地方充滿著種種神秘的色彩,成為上下幾個村子的「禁區」,平常沒有什麼事,都沒人敢靠近。

  胡澤開他們都是在死人堆里爬過的,自然不相信那些神怪傳說,幾個人來到河灣處,站在一根大樹下。在火把光線的照射下,他們驚異地看到河灣的正中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聲音正是那漩渦發出來的。

  一個游擊隊員低聲問道:「隊長,會不會是……」

  「我就不相信有什麼老鱉精會作怪!」胡澤開說完,抬手朝漩渦開了一槍,槍聲傳出很遠。

  水面上並沒有什麼異常,漩渦仍是那麼大,似乎要把整條河的水全吸進去。

  胡澤開從身上拿出一顆手榴彈,擰開蓋子拉了弦,用力朝那漩渦丟了過去。醫生沉悶的聲音過後,似乎看到那漩渦的水面顫抖了一下。

  也許是那顆手榴彈確實起了作用,眾人看到那個大漩渦漸漸消失了,水面漸漸恢復了原先的平緩,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胡澤開哈哈笑道:「老鱉精也怕死,一顆手榴彈下去,什麼事都沒有了!」

  幾個人又看了一會,見再也沒有異常的情況發生,便開始往回走,才走沒有多遠,就聽到黃村那邊傳來一聲槍響。胡澤開叫道:「不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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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宮八卦陣內。

  苗君儒憑著他的記憶,拉著程順生的手,已經走完了第四步,再有兩步,就可以到達門邊。但是水勢已經漫過了他們的腰際,那兩扇石門也漸漸合上。

  在這關鍵的時候,上川壽明解下腰帶拋了過來,叫道:「快接住!」

  苗君儒一手抓住腰帶,一手抓著程順生,在腰帶的牽引下,踩水遊了過去。在石門關上的那一霎那,險險通過。

  石門一關,再也沒有水流出,地上的積水也滲入了石板縫中,不消片刻,地面石板上水跡消失不見,和他們進來的時候一樣乾爽。

  苗君儒對上川壽明說道:「謝謝!」

  上川壽明微微一笑,說道:「苗教授,別忘了你們欠我兩條命!」

  程順生罵道:「誰要你救?還說我們欠你兩條命,你們日本人在我們中國殺了那麼多人,欠我們多少呢?」

  苗君儒冷冷說道:「上川先生,我不會拖欠人家人情,放心,會還你的!」

  當他們沿著原路返回時,還沒上一層,就見上去的路被一塊很大的石板蓋住,無法上去了。時間早已經過去了37分鐘,原路已經被機關封閉,唯一要做的,就是另找出口。

  他們幾個人所處的地方,是一個高不過三米,寬不過兩米,長不過六米的空間裡。如果這個空間是全密封的話,幾個人熬不過一個小時,就會因缺氧而死。

  他明顯看到水生手裡的火把漸漸暗下去,感覺胸口越來越悶,忙大聲道:「只留一個火把,把其他火把滅了!」

  上川壽明問道:「苗教授,我們怎麼出去?」

  苗君儒說道:「一定有出路的,也許出路就在你手裡的盒子裡!」

  上川壽明笑道:「你無非是想看看這盒子裡是什麼東西,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好,我讓你看!」

  他在眾人面前打開黃綾,取出小盒,小盒的開合處有一個精緻的小鎖,他只用兩個指頭輕輕一捻,小鎖斷為兩截,右手按住盒蓋,正要開啟,突然聽到苗君儒叫道:「慢著!」

  上川壽明驚道:「怎麼了?」

  苗君儒說道:「那把小鎖是要用鑰匙開啟的,你太衝動了,你雖然是玄學大師,可不懂……」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得「嘭」的一聲,上川壽明手裡的小盒子自動彈開,他大驚失色,忙盡力把水生和程順生他們三個人按倒在地上。

  上川壽明看到盒子自動開啟,也知大事不妙,想把盒子丟掉。還沒等他丟出去,從裡面噴出一股煙霧。他忙憋住呼吸,眼見身邊的兩個日本忍者倒在了地上。隨之眼睛一陣劇痛,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那些穿黑衣服的日本忍者都已經死光,就剩下上川壽明和磯谷永和兩個人。磯谷永和退到一旁,單手持刀,目光警惕和兇狠地望著苗君儒他們。

  那個小盒子就掉在苗君儒的腳邊,從盒子裡滾出一個鴿卵大的發光珠子。

  卡特叫道:「夜明珠!」

  磯谷永和一個箭步衝過來,把珠子搶到手裡。

  那盒子裡還有一頁紙,苗君儒起身上前拿出來,展開一看,見上面有一行鳥篆文字:龍行天下,倚珠則靈。

  他心道:原來盒子裡的夜明珠是傳說中的龍珠,這顆龍珠與孽龍洞的孽龍,一定有很大的關係。龍無珠則無靈。沒有了靈氣的龍,與死龍沒有區別。

  也就是說,要用這顆龍珠去孽龍洞中,把孽龍釋放出來,然後利用傳國玉璽,也就是御封龍印,施展玄天大法,就可以找到真正龍脈的所在了。所以日本人也要尋找傳國玉璽。

  令他有些不解的是,傳國玉璽、龍珠、孽龍洞,居然都在這個並不起眼的山區縣城內。離二月二的時間所剩不多,從距離上推斷,龍脈就算不在婺源,最多就在婺源的周邊的地區。

  依上川壽明在玄學上的造詣,應該早就算出龍脈大致的方位,想要徹底找到龍脈的龍穴部位,就必須藉助其他的力量。

  所以,上川壽明要把那幾種條件集中,只等時辰一到,就立即實施計劃。

  那個神秘的白髮老人,應該是上川壽明的什麼人。從功力上判斷,白髮老人的功力,比上川壽明還高出一倍以上。

  也許那個白髮老人,才是要對付的真正對手。

  磯谷永和一手拿著龍珠,一手攙扶著上川壽明,對苗君儒說道:「如果天亮之前我們還沒有出去的話,你的兒子就得死!」

  苗君儒說道:「為了能夠保住中國的龍脈,死幾個人算什麼?我早就想好了,大不了和你們死在一起。」

  上川壽明忍著疼痛說道:「除了你兒子外,上面整個村子的人都得死,大大小小一個都無法倖免!苗教授,我想你不願意看到那樣的慘狀出現吧?」

  苗君儒說道:「在孽龍洞中,我就聞到了一股腐屍的臭味。想不到堂堂的玄學大師,居然用旁門左道之術,訓練了一具活殭屍!」

  上川壽明呵呵大笑:「苗教授就是苗教授,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和我的鬼魅山魃交過手,對不對?」

  苗君儒笑道:「原來那個時候上川先生就在樹林裡看著我和那具活殭屍拼鬥?」

  上川壽明說道:「你錯了,當時鬼魅山魃是追著那幾個支那人去,可惜我當時並不知道他在和你交手,要不然的話,也不會人讓你把傳國玉璽的秘密帶到重慶!」

  水生手裡的火把已經漸漸熄滅,只有磯谷永和手中的珠子發出淡藍色的光。

  卡特說道:「苗教授,我們得想辦法出去。別忘了他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

  苗君儒自然知道卡特所說的,是那個白髮老者。可是眼下的情形,四周都是硬梆梆的牆壁,怎麼樣尋找出口呢?

  也許當年設計地下金鑾殿的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給困在這裡的人留一條後路。

  除非,再次打開那兩扇石門,看看能否從九宮八卦陣中,找到出去的方法。但是那兩扇石門重新打開後,結果會怎麼樣?

  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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