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苗君儒懸疑考古探險全集> 第九章 神秘死亡地帶

第九章 神秘死亡地帶

2024-09-26 14:12:42 作者: 吳學華

  那水頓時成了紅色,片刻間,那士兵的身體就被魚吃得只剩下骨架,白色的骨架漸漸沉到了水底,埋入細沙之中。那紅色的水也變清了,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那蟲子一個個有臉盆般大小,渾體黑色,背上一個大硬殼,頭部兩隻大螯角。他在新疆和西藏考古的時候,也見過不少大甲蟲,但是這麼大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正說著,不遠處的地面突然向上突起,一條蛇一樣頭上有兩隻角的動物從土裡爬出來,這次,大家都清楚地看到了前面的兩隻大爪子。

  苗君儒站在那裡,望著那兩塊方方正正的石板。在盜墓天書中,並沒有提到這兩塊石板,如果冒然走上去,會有什麼後果呢?

  後面的人問道:「怎麼不走了?」

  石板很大塊,普通人跳不過去。苗君儒想了一下,逢三中間,那麼逢二呢?

  如果照盜墓天書中那些提示來推斷,他所站立的地方應該是結束了十八天梯最後的一級台階,接下來必須不同了。兩塊石板中,肯定有一塊是機關所在。

  他想起了十八天梯洞口的女性石像,右手手心托著一個象徵太陽的圓球,左手持矛象徵戰鬥。太陽是天堂,戰鬥就必須要有死亡,和死神是有關係的。

  他邁出右腳,踏在了右邊的那塊石板上。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似乎感受到了利箭穿心的痛苦。

  並沒有羽箭射出,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長長呼出一口氣,走完這十八天梯,真的如同過了一趟鬼門關。

  過了那兩塊石板,眼前的是平整的土地,前面隱約看到亮光。

  雖然是平整的土地,也難保沒有暗藏的機關,苗君儒大聲道:「大家不要亂走!」

  他說話的時候,有幾個士兵已經朝著亮光的地方走了過去。「轟」的一下,那幾個士兵在大家的眼前突然消失了,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坑。

  苗君儒來到坑邊,見坑並不深,下面豎著一支支尖頭朝上的長矛。那幾個士兵已經被長矛貫身而過,死前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

  眾人大驚失色,都將眼光望著苗君儒,只有他走在前面,大家才是最安全的。

  苗君儒看著坑邊上,有一些走過的痕跡,只要照著這些痕跡走,應該就沒有事。

  他們按著地上的痕跡,向亮光的地方走去。同時,他們聞到一股很重的硫磺味,是從外面吹進來的。自從下了十八天梯後,就沒有再看到蛇了,可能是這股硫磺味起了很大的效果。

  越往前走,溶洞越來越大,洞頂離地面有好幾十丈,兩邊的地上,不時有一兩具灰白色的骸骨,有的已經和地上的泥土融為一體了,依稀只看到一個人形的泥土堆。

  終於走到了盡頭,是一個很大的洞口,光線就是從洞口外面射進來的,洞外是另一番世界,草木青青,各種顏色不同的華,在樹叢中盛開,仿佛這裡是花的世界。

  不少人一看這景象,忙將萬金油拿出來,抹在鼻子下面。

  這裡的樹木與別的地方不同,很多高大的樹木的葉子,象個大傘蓋,樹皮上一層層的,象魚鱗一樣。

  蘇成驚叫道:「太不可思議了,這些都是已經在地球上絕跡了的史前植物。」

  苗君儒對那些植物不感興趣,他記起石室中塌方的地方,外面是一處深不見底的天坑,足有三十公里長,他們在洞內雖然走了那麼久,從那裡走到現在所站的地方,其實也就是幾公里的距離;這十八天梯的高度,也就是兩三千米,下了十八天梯後,難道就已經到了天坑的底部?

  可是盜墓天書上的那副圖,那十個人卻走在山脊上,還要用繩子繫著腰,往下攀爬。

  眼下都是樹林和平地,山脊在哪裡呢?

  見苗君儒沒有往前走,其他人都不敢亂動,一個個站在洞口,望著洞外的奇特景觀。

  從洞口開始,隱約有一條小徑,深入樹林之中。

  苗君儒走了出去,他的腳踏上外面土地的時候,發覺土地很鬆軟,以為又有陷阱,忙退了回來。他看了灰色的地面,確實有人走過的痕跡,腳印似乎還很深。

  「大家先避開一下,」方剛拿了一顆手雷走上前。

  爆炸也是破解機關的一個方法,方剛扯開拉弦,將手雷丟了過去。一聲巨響之後,那土地上被炸出了一個坑,坑內的泥土黑乎乎的,並未見陷阱。

  也許這地面本來就是軟的,苗君儒走了過去,雙腳踩在那些泥土上,軟綿綿的,一腳一個淺坑。他見那坑內的泥土,表層是灰色,下面的都是黑色,象這種顏色的泥土在這邊很少見到。

  見他沒有事,其他的人跟了過去。那些背著重重行裝的士兵,一腳踩下去,陷下了一個高過腳背的小坑,仿佛走在爛泥塘里。

  「快點走,不要停!」程雪天叫道。

  苗君儒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沿著小徑進了樹林。他見這裡的樹木都很直很高,很少分叉,頂上的樹葉又大又濃密,將光線完全遮住了,越往裡走,就越顯得陰暗。四周沒有一點聲音,仿佛死了一般的沉寂,走進來這麼久,沒有看到一隻動物。

  空氣中,仍有很重的硫磺味,人在呼吸的時候感覺很不舒服。

  苗君儒一邊走,一邊留意腳下的痕跡和四周的動靜。踩到機關必死無疑,但是如果突然從樹林中射出紅色的羽箭,那也是致命的。

  走了一個多小時,硫磺味越來越濃,就在眾人無法忍受的時候,一陣風吹來,頓時讓人感覺到呼吸為之一暢,眼前的視線突然開闊,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小湖泊。湖水很清,呈蔚藍色,一眼就看到底,水下有一些身體透明的魚游來游去,水底的細沙中,不斷往外冒氣泡,湖面上瀰漫著一層淡淡的白霧。

  這是個硫磺湖,小徑沿著湖邊繼續往前。

  站在湖邊,硫磺味並沒有那麼濃,有些人站著看湖裡的魚,都不想走了。一個士兵蹲下身子,把手放入水中,見那些魚簇擁上來,吸允著他的手指,那士兵咧開嘴還沒有來得及笑,突然大叫起來,只見他手指上的肌肉被那些魚吃掉了一半,他縮回手,剛要起身,不料腳下踩空,一頭掉進湖裡。

  那水頓時成了紅色,片刻間,那士兵的身體就被魚吃得只剩下骨架,白色的骨架漸漸沉到了水底,埋入細沙之中。那紅色的水也變清了,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短短的一兩分鐘內,就這樣在世界上悄然消失了,看得眾人心底升起一陣莫名的恐懼。

  這是一個殺人不留痕跡的殺人湖。

  有兩個士兵站在湖邊,剛才他們還想下去救人的,幸虧沒有下去,否則他們兩個也會象那樣消失了。

  「人呢?」方剛叫起來,他發現走在隊尾的那幾個士兵,不知怎麼竟然不見了。

  隊伍向前走,是一個跟著一個的,不可能迷路。既然不可能迷路,那些士兵又是怎麼不見了的呢?

  這是一個到處都充滿死亡的地方。

  「不要停,快走,快走!」苗君儒大聲叫道。在這種地方,停留的時間越長,危險性就越大。

  方剛走在隊尾,他想弄明白那些士兵是怎麼不見了的。由於他的大腿受傷,走路並不快,一瘸一拐的。剛走出一百多米,感覺身後傳來風響,憑著軍人的第六感覺,他以最快的速度將身體往旁邊一閃,同時回頭一看。

  這一回頭可不得了,看見一條黑黑的蛇,準確來說,應該不是蛇,而是一條象蛇一樣的東西。這東西的頭部和身子一樣粗,如水桶般大小,身上沒有鱗片,只有一圈圈臃腫的肌肉,外形和蚯蚓一樣,身體的一半還在泥土裡,也不知道有多長。沒有眼睛,只有一張巨口,那巨口象菊花一樣張開,朝他猛撲下來。

  走在後面的那些士兵就是這樣被悄無聲息地吃掉的。

  方剛閃避得很及時,那巨口撞到地上,吸起一層泥土,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槍響了,子彈射入那東西的身體,發出「撲撲」的聲音。

  其他的士兵轉過身子,一齊朝這條大蚯蚓開槍。大蚯蚓掙扎了幾下,「嗖」地縮了回去,它消失的地方,那泥土很快便恢復了原樣。地上留下幾灘濃痰一樣的液體,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弄清了那些士兵失蹤的原因,為了防止那大蚯蚓繼續撲上前來,方剛和幾個士兵倒退著走。

  ×××××××××××××××××××××××××××××××××××××××

  這湖泊並不大,走了一會兒就到盡頭了。

  湖泊盡頭的草木很豐茂,再往前就是一大片雜草過膝的草地。遠遠地,看到草地的盡頭有連綿起伏的山嵐。小徑淹沒在草叢中,根本無法辨別。

  苗君儒看著那些雜草,這塊草地,也是一塊充滿死亡的地方,小看不得。他有些弄不懂,當年的那些人,是怎麼經過這些地方,而又沒有損失一個人的。

  旁邊有一小塊沒有長草的小空地,空地上有一些乾枯的樹枝,他小心地走了過去,見有一些樹枝明顯用刀砍過的痕跡,在一根樹枝的下面,還有一把生了鏽的砍刀,砍刀的式樣,竟與現在苗族山民所用的砍刀一樣。

  一定是那十二個人留下來的,他們砍樹木的目的,就是要經過這片草地。

  這片草地與別的草地有什麼不同,需要利用樹木才能過去?

  按苗君儒的意思,兩個士兵抬著一根剛看下來的樹木,丟到草叢中,只見那樹木緩緩沉了下去。原來這片草地根本無法行走,需要用樹木墊著才能過去。

  「怎麼樣?」陳先生走過來問。

  苗君儒看了看天色,「必須儘快過去,否則等天黑下來,我們就無法走了,如果在這裡宿營的話,所有的人都可能死在這裡。」

  那些士兵立刻行動起來,將砍下的樹木,兩根到三根用樹皮和雜草編成的藤條捆在一起,做成樹排。雖然有繩子,但不敢亂用。

  捆好後,將樹排按順序往草地上排過去。

  這個方法還挺管用,不一會便鋪出去一兩百米長。為了加快速度,陳先生身邊的那些黑衣人都加入了砍伐的行列,只留下阿強保護他。

  苗君儒望著蘇成與程雪天,不懂陳先生將這兩個人「請」來,有什麼用處。

  草地少說也有好幾個公里,照這樣的速度,就是天黑也鋪不到盡頭。苗君儒想了一下,說道:「不能再這樣,否則我們沒有等天黑,就陷在這裡了!」

  「你有什麼辦法?」陳先生問。

  「我有辦法!」程雪天說道;「我們可以將這些樹分成橢圓形排成兩排,不斷交叉著向前移動,那樣可以最大限度地節約時間和人力。」

  這倒是一個好方法,他們用樹排鋪成的路往前走,天黑下來的時候,來到了草地盡頭的山腳下。

  山腳下的地面有干又硬,適合宿營。那些士兵一個個又累又餓,無法再往前走了。

  苗君儒望著兩邊高高的山嵐,中間是一個幾公里寬的大山谷,山谷中一片綠色,都是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這裡的樹木和來的路上那些樹木不同,是山下常見的那種。左面這山的山勢較緩,從山腳到山頂,雖然陡峭,但有不少凸出的岩石和長在岩石上的樹木,攀爬起來並不難。也許爬上去後,就要象圖上所指,走在山脊上了。

  遠處的山峰高入雲端,白白的全是冰雪,他拿出指北針看了一下,應該在玉龍雪山的西面,只是不知道是哪條支脈。

  幾個士兵想到樹林中找些乾柴來生火,他們朝那樹林走去,有了前車之鑑,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好不容易翻過一道土坡,離樹林已經不遠,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士兵,目光突然呆滯起來,另幾個士兵見狀,忙拉起他往回跑。

  方剛見他們神色驚慌地跑回來,忙迎上前問:「發生了什麼事?」

  其中一個士兵道:「那邊很多死人!」

  「很多死人?」方剛聽後也是一驚,難道有人走在他們的前面?

  苗君儒與陳先生等人聞聲也趕了過來,一行人重新向那邊走了過去。翻過那道土坡,眼前的景象也嚇了他們一跳。

  只見土坡下面,有一大塊平地,平地上密密麻麻堆著的,全是人類的骸骨,這麼多骸骨,足有幾千人。

  苗君儒想起了盜墓天書中的那句詩:遍地骸骨活人道,膽小勿驚!

  看來當年他們是從這裡走過去的。只是前面還有兩句:山上山下路難尋,飛鳥走獸不得過,不知道是不是指那片史前樹林和草地。

  而那兩句:帝王陵墓地下埋,入口卻在十里外。莫非是指進入古廟後,就已經走入了通往陵墓的道路?

  在這處骸骨堆的對面,有一處不算太高的山峰,但是山勢上下如刀削一般,根本不可能爬上去。兩邊山上皚皚白雪,和山谷中的綠色相輝映,構成一副白綠紛雜的奇妙自然景觀。

  如果依盜墓天書上說的,要經過骸骨堆的話,那麼明天要爬的山峰,並非左面山勢較緩的這一座,而是對面的那一座,可是那裡的懸崖根本無法上去呀?

  夜幕降臨下來,士兵們到山谷邊上的樹林中,砍了一些樹木,找了干樹枝,升起了火堆。

  苗君儒一手舉著一個剛點燃的火把,一手拿著一根探路的樹枝,走下土坡,來到那堆骸骨前。夜色中,骸骨堆的上方出現星星點點的磷火。那磷火在空中上下飛舞,漸漸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大光球,那光球忽上忽下,突然朝他飛了過來,他吃了一驚,本想用手中的棍子去打,怕打出什麼意外的事情來,忙向後跑。

  方剛見狀不妙,朝那光球開了一槍。光球一下子不見了,恢復了原先的星星點點。

  苗君儒定了定神,回到骸骨堆前,只見那些骸骨還保留著死前的痕跡,大多數骸骨支離破碎,斷口處整齊,是被利器砍斷的。有的骸骨雙手放在背後,那是捆綁所致。

  骸骨堆中,有不少是女人和小孩。這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被人殺死在這裡?從每一具骸骨的形狀看,這些人生前都是被虐殺的。

  他用手中的樹枝碰了一下最邊上的骸骨,只見那骸骨「呼」的一下碎了,旁邊的幾具骸骨跟著倒塌下來,散落在地上,和地上的泥土混在 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這些骸骨是不是那果王朝時候的人,暫時無從考證,但是這地方的地質和自然情況奇特,若是兩千年前留下的,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他在旁邊找了一下,並沒有找到一樣可以證明這些骸骨年份的東西。

  回到宿營地後,見營地移到一個土坡的頂上,那地方靠近山腳,一些士兵用樹木往地上打木樁,將營地圍成一個圈。方剛問一個士兵,是誰要他們這麼做的?那個士兵指著正在幫忙把樹木釘入地下的假馬福生。

  方剛正要發火,被苗君儒制止住。

  「為什麼?」方剛問。如果是苗君儒要大家這麼做,他沒有話說,他和手底下的士兵,對苗君儒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是一個毫不起眼的老頭子,一路上並沒有幫上忙,到了這裡反倒指手畫腳起來了,本來士兵們一個個就累得夠嗆,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呢?

  「按他的意思辦,」苗君儒說道:「他是盜墓人的後代,有些事情,我們沒有人比他更懂!」

  苗君儒猜想假馬福生要大家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來,我們一起動手,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苗君儒說完,加入了打木樁的行列。

  兩個小時後,他們用一米多高的樹樁將營地圍了起來,很多人都已經累得倒在地上不想動了。

  苗君儒見假馬福生坐在一根木頭上,望著大山谷那邊出神,他走了過去,輕聲問:「晚上會出現什麼?」

  假馬福生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可是馬大元在盜墓天書中並沒有寫到這一節,」苗君儒說道。

  「別以為只有他們來過這裡,」假馬福生回答道。

  苗君儒頓時沒有了話說,假馬福生說得不錯,尋找那果王陵墓,不見得就只有馬大元他們那幫人,在他們之前,也一定有人來過這裡。

  假馬福生的真實身份,確實神秘得很。

  ×××××××××××××××××××××××××××××××××××××××

  方剛將士兵分成四批,每一批負責警戒幾個小時,那也就可以讓更多的人休息。

  假馬福生的精力不知道為什麼顯得很旺盛,沒有一絲疲憊的樣子,他拿著一根樹杆削成的長木棍,在木樁前走來走去,神色似乎很緊張。

  苗君儒覺得很累,進了帳篷倒頭便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被驚叫聲驚醒,爬起身跑到外面一看,見樹樁圍牆外的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蟲子。

  那蟲子一個個有臉盆般大小,渾體黑色,背上一個大硬殼,頭部兩隻大螯角。他在新疆和西藏考古的時候,也見過不少大甲蟲,但是這麼大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少士兵學著假馬福生的樣子,用木棍對爬上樹樁圍牆的大甲蟲用力敲擊,大甲蟲被敲後,翻了下去。

  大甲蟲可能身體太笨重,行動速度並不快,即使來到樹樁圍牆前,也不見得能夠爬得上,倒是後面的大甲蟲,爬到了前面甲蟲的背上,而後面的繼續跟著往上爬。如此一來,重重疊疊,漸漸高過樹樁圍牆。

  假馬福生使用的方法,短時間內還有用,時間一長便不行,如果樹樁圍牆外面的大甲蟲堆到了一定的高度,樹樁圍牆就起不到任何效果了。

  所有的人都會被大甲蟲吞噬。

  苗君儒看了一下這些大甲蟲,都是從草地里爬出來的。假馬福生在用木棍敲擊大甲蟲的同時,不時望向山谷那邊。

  這些從草地中出來的大甲蟲已經讓人夠嗆,難道那山谷的樹林裡,還會出現什麼更恐怖的動物?

  苗君儒也撿了一根木棍,幫忙著敲打那些大甲蟲。大甲蟲看起來有一個大硬殼,可是一棍下去,將身體都敲碎了,露出一大灘黏黏的東西來,看得人噁心。大甲蟲根本不堪一擊,敲著敲著,不少人還敲上癮了,爬上樹樁站在上面,對著剛爬過來的大甲蟲用力敲。

  「危險,下來!」假馬福生叫道。

  聽他這麼說,那些人連忙跳了下來。草地中不斷爬出大甲蟲,連綿不絕,好像永無盡止。

  苗君儒對假馬福生道:「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這樣子它們遲早會爬進來的!」

  「不怕,」假馬福生說道:「再有一陣子就天亮了,這些蟲子見不得光的!」

  「山谷那邊還有什麼東西要出來嗎?」苗君儒問。

  假馬福生說道:「不知道,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有出來更好!要真的出來了,還不知道怎麼對付呢!」

  「你好像知道得很不少,」苗君儒說道:「明天我們要從對面的山崖上爬過去,對不對?」

  「最好在這裡多休息一兩天,否則沒有人過得去!」假馬福生說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天色漸漸明了,那些大甲蟲奇蹟般的退去,片刻間,便一隻也不剩,留下的都是被打得四分五裂的蟲屍。

  有的士兵歡呼起來,仿佛打了一場大勝戰。

  假馬福生望著那些士兵,冷不丁冒出一句:「高興還早了點,到時候有你們哭的。」

  「可是我們吃的東西不多了,怕熬不下去。」苗君儒說道。

  「吃的東西遍地都是,要看你怎麼去吃!」假馬福生說完,朝山谷方向望去。

  苗君儒也隨著他一同望去,見山谷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大片黑色的霧氣籠罩著,那片黑霧越來越大,漸漸朝這邊移過來。

  所有的人也看到這種現象,剛才還在歡呼雀躍的人也停了下來,一個個驚慌失措地望著那邊,剛剛鬆懈下來的心情,一下子又懸了起來。

  那片黑霧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所有人心裡都沒有底,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有好幾個士兵丟掉棍子,拿起了槍。

  槍有時候對付一些東西根本沒有用,但是可以壯膽。

  那片黑霧越來越大,漫出了山谷,向這邊飄移了過來,所有的人都驚恐地望著那片黑霧。阿強和幾個黑衣人將陳先生護送回帳篷,受他們的影響,很多人都躲進了各自的帳篷。

  「躲進去也沒有用!」假馬福生冷冷說道。

  「有什麼辦法對付嗎?」苗君儒問。

  「想不出什麼辦法。」假馬福生說道:「我們只有等死!」

  「不可能!」一個聲音很大,眾人尋聲望去,見是蘇成。他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那些黑霧,接著說道:「要是有一陣風來就好了!」

  「風,哪來的風?」方剛問。

  「我們可以製造風!」程雪天說道:「只要有熱氣上升,讓空氣形成對流,就有風了。」

  「熱氣上升,只要有個大火堆就行了!」方剛說道。

  火堆很快生起來了,士兵們還把大甲蟲的屍體往火堆上丟,那些黏黏的液體一遇到火,立刻象澆了油一樣燃燒起來。

  火勢越來越旺,士兵們還不斷往上加樹枝,終於有風了,可是風是由山谷方向朝這邊吹的,這樣一來,反而加快了那些黑霧的速度。

  眾人大驚,不知如何是好。那些黑霧沿著地面逼了過來。

  蘇成大聲道:「完了,那些是劇毒的瘴氣,所到之處,人和動物都沒有命的。沒有人能夠逃得了。」

  雲南這邊的濕熱氣溫,很容易使那些森林中常年腐爛在地上的東西,形成有毒氣體,就是所謂的瘴氣。雲南少數民族的山民們談瘴色變,凡是有瘴氣出沒的地方,人和動物都沒有辦法生存。

  見瘴氣逼了過來,所有的人都往後跑。阿強他們護著陳先生,跑在最前面。

  跑了一段路,眾人停了下來,回頭看那瘴氣漫過了土坡,離宿營地也就是幾十米的距離。眼看著就要漫過宿營地,眾人打算還要跑,見那瘴氣一遇到火堆,突然向上衝起。一道刺目的閃電過後,半空中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

  眾人直覺得眼睛一花,雙耳被雷聲震得嗡嗡直響。待清醒過來時候,見那瘴氣已經沒有了蹤影。

  「我明白了,」蘇成叫起來,「瘴氣太濃了,遇到火之後,會產生劇烈的燃燒,剛才的光線和打雷,其實就是瘴氣的一種燃燒現象。」

  不管是不是燃燒現象,只要那些瘴氣沒有了就好。其實瘴氣一般出現在早、晚和雨後這三個時間,在天氣晴好的日子裡,倒是很少出現。

  眾人鬆了一口氣,向營地走去。

  苗君儒朝走在最後的假馬福生:「我們怎麼從那懸崖上爬上去?」

  「現在還沒有到爬的時候,」假馬福生道:「我們首先要想辦法經過那片山谷!」

  「我們要經過那片山谷?」苗君儒有點吃驚,盜墓天書中可沒有說要經過經過那片山谷。

  「盜墓天書中那句闖謎瘴死地,指的就是前面的山谷,」假馬福生道。

  苗君儒笑了笑,看來自己研究了十幾天的盜墓天書,還是比不上假馬福生。盜墓天書中馬大元寫的第一頁,確實有那麼一句話,但是後面卻沒有講如何過去的方法,以致他都疏忽了。

  假馬福生道:「如果僅僅是瘴氣的話,倒不足為懼!」

  「裡面有什麼東西?」苗君儒問。

  「我也不知道,進去就知道了!」假馬福生道。

  回到宿營的地方,陳先生想要大家馬上動身繼續前行,被苗君儒制止,他建議休息一天,讓大家的體力恢復一下。

  方剛帶了一些士兵,去樹林邊砍了一些樹木回來,加固了木樁圍牆。做好這一切後,白天儘量休息,留著精神晚上對付那些大蟲子。他們還把那些樹枝堆成一大堆,一旦發現有瘴氣過來的話,好立即生火。

  趁著白天沒有瘴氣,苗君儒和假馬福生等人在兩個持槍士兵的保護下,沿著樹林的邊上往前走,他們想先去探探路。

  走過了那處骸骨堆,越往前走,見到了好幾處大小不同的骸骨堆,粗略一算,死的有一兩萬人。當年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有這麼多人被虐殺?

  在兩千年前,一兩萬人可不是個小數字。

  沿路走去,見一路上都是散落的骸骨。走了一段路,見前面有一個兩人高的大石碑,骸骨到石碑前就沒有了。

  來到石碑前,見石碑上長滿了青苔,苗君儒沒有帶工具來,用手中的樹棍小心刮去石碑上的青苔。石碑上清晰地浮現出一副圖案來,竟是他們見過的「尼瑪尊神」。旁邊有四個隸書字:入谷者死。

  隸書屬於漢字,莫非那果王朝中已經有人開始使用漢字?這可是一個偉大的發現。

  在石碑的左側,有一條青石板路通向林中,青石板路被兩邊長出來的樹叢所遮掩,若不仔細看,還很難發現。

  苗君儒望了假馬福生一眼,見對方有些緊張地望著山谷內。

  這一地的骸骨,就是膽子再小的人,看多了也不會覺得害怕。苗君儒覺得馬大元在盜墓天書中寫下的那四個字,有畫蛇添足之嫌。

  幾個人站在石碑前,朝山谷中望了望,看不出什麼異常的情況。苗君儒轉到石碑的背面,刮去上面的青苔,露出一些符號來。這些符號與盜墓天書中的符號一模一樣,有的象蝌蚪,有的象某種動物,有的象山川河流,還有的什麼都不象。

  他見過很多種古代文字,唯獨沒有見過這一種,看了好一陣子,也弄不懂是什麼意思。

  假馬福生走過來道:「只要破解了這些文字,我們就可以過這個山谷,否則,我們就只能夠象他們一樣!」

  他說完,望著旁邊的幾具骸骨。

  他的話雖然不重,卻也聽得眾人心底一陣寒意。幾個人一齊走到石碑的背面,看著上面的字。連苗君儒都看不懂的字,他們當然也看不懂。

  苗君儒數了一下,總共有三十六個符號。猛然間,他想起馬大元在盜墓天書前面一些字的下方劃線,是不是和這裡有關呢?

  他仔細分析了一下,這二者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牽連。那麼,那些劃線的地方,指的是哪裡?

  石碑上面的第一個符號象一隻猛獸,第二第三個符號象蝌蚪,第四到第六個象躺在地上的人,第七個是個人,有點象「尼瑪尊神」,第八到第十一,都是一些山川河流一樣的符號,第十二個象一個建築物,第十三到第十六個什麼都不象,歪歪斜斜,看不出什麼意思來,第十七個象個人,雙手朝天;第十八和十九個是一大一小兩個象老虎一樣的猛獸。第二十個是三個呈品字形的三角形,第二十一到二十四,又是一些蝌蚪。

  看到這裡,他似乎有些看懂了,這上面講述的,應該是那國王的功績。假設猛獸代表那果王朝,蝌蚪代表很多人,躺在地上的人代表屍體,山川河流代表那果王朝軍隊經過的地方,建築物代表修建的王宮。第十三到第十六個符號,如果也斜著看,象幾條道路,接下來是大祭司祭天,兩個象老虎一樣的猛獸,或許就是指冰寒青玉石棺中的那兩個人,品字形的三角形和盜墓天書上「三台品字」墓穴定位相同,可能是指陵墓所在的山峰,二十一到二十四應該是指他屬下的臣民很多,再往後,那些圖案有的方形,有的圓形,都是很不規則的那種,竟找不到規律了。

  也許這些圖案,就是告訴人們如何安全通過山谷的。

  「看出了什麼門道沒有?」假馬福生站在旁邊問。

  苗君儒指著石碑上的圖案,說道:「這前面,是關於那國王及他身邊的事情的,從這裡開始,我就看得不太懂了!那個時候的羌族並沒有真正的文字,所有的符號和圖案都是靠人去揣摩和意會。」

  道理誰都懂,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意會的。

  苗君儒認真看著後面的那十二個符號圖案,記了下來。有時候暫時無法理解,稍後說不定受到什麼東西的啟發,瞬間明白過來。他於十幾年前在大宛古國考古的時候,那些羊皮上的符號,就是後來才破解的。(詳情見《懸疑考古探險——荒漠寶藏》)

  見苗君儒暫時無法破解,幾個人都不想再呆下去,慢慢往回走。

  苗君儒在跟著他們往回走,眼角的餘光瞥見樹叢中那些青石板,那些青石板也是不規則的,有方有圓,心道:難道後面那些符號就是暗示要走什麼樣的石板嗎?

  他走近前去,看了那條路最前面的幾塊石板,有一塊與石碑上的其中一個圖案相似。

  程雪天見苗君儒盯著那些石板看,近前道:「你是不是已經破解了?」

  「還不肯定,」苗君儒道,他用手中的木棍用力敲擊那塊石板,「嗖」的一下,從樹叢中飛出幾根長矛,其中一根朝苗君儒當胸刺到。他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眼見就要被那根長矛刺中。旁邊一股大力迅速將他推開,那根長矛擦過他的衣服,釘在地上!

  好險!

  他扭頭一看,見救了他的人是程雪天。

  程雪天朝他笑了一下:「我說過我會救你的,你現在還不能死!」

  假馬福生在一旁道:「看來他已經找到進去的方法了!」

  苗君儒望著樹叢深處,心有餘悸,剛才他敲擊那塊石板的時候,頭兩下都沒有異常,以為與圖案相似的石板是安全的,戒備心就沒有那麼強了。

  那幾根長矛飛出來的速度很快,當他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遲了。若不是程雪天見機得快,他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苗君儒要一個士兵回營地拿了紙筆,他來到石碑前,仔細將那十二個圖形描繪了下來。回到營地後,他叫齊了所有的人,講解圖案和石板的危險關係。

  假馬福生對此並不感興趣,他在樹樁圍牆前檢查圍牆的結實情況。

  當天晚上,大部分人休息,只留一小部分的人負責輪流警戒。為了第二天的行程,苗君儒早早休息,想保持體力。

  將近黎明的時候,他還是被突如齊來的槍聲吵醒,正要起來,感覺由地下傳來一陣震動,剛出帳篷,見許多人都已經跑了出來,望著開槍的地方。

  幾個士兵持槍,朝著同一個方向開火,由於遠處的景色較黑,看得不真切。見大家都跑了出來,一個士兵道:「好大一條蛇呀!從泥里鑽出來的。」

  方剛大聲道:「是不是和我們原來看到的一樣?」

  那士兵道:「可是比那條還要大得多!而且頭上長了角!」

  「頭上有角?」蘇成追到圍牆邊,朝遠處望去,可他一樣看不見什麼東西。只見圍牆外面的土地上,深深陷下去一條溝。

  「剛才它就是從土裡鑽出來的,」那士兵道:「好像有一個長長的嘴,和蚯蚓不是很像!」

  「有沒有四隻爪子?」蘇成問。借著火把的光線,他隱約看到溝邊有一個大爪印。那些大甲蟲不斷爬過來,要不是畏懼它們,他還想過去看一下那個爪印。轉眼間,那個爪印就被幾隻爬過來的大甲蟲給抹去了。

  「我懷疑是地龍!」蘇成道,「在這種地方,什麼奇怪的動物都有可能出現。」

  「地龍是什麼東西?」方剛問道。

  「就是龍呀,只不過不能飛,而是鑽在地下的,」蘇成道,「我以前聽人說過,在雲南貴州的某些地方,出現過這種動物,我還不相信呢!要是能夠抓一條回去研究就好了!」

  正說著,不遠處的地面突然向上突起,一條蛇一樣頭上有兩隻角的動物從土裡爬出來,這次,大家都清楚地看到了前面的兩隻大爪子。

  樣子果然和傳說中的龍一樣,有角有爪,只是身上沒有鱗片,而是滑溜溜的,象泥鰍。

  「不要開槍!」蘇成剛喊出聲,聲音就被槍聲所淹沒。

  那地龍發出一聲吼叫,聲音象牛一樣,「呼」的一下,從口中噴出一些液體。所幸大家已經防到這一招,見狀連忙閃避。

  躲避得慢一點的,身上被噴上了幾點液體。棉衣上頓時象被濃硫酸腐蝕了一樣,一片片的脫落了下來,並發出一股極其難聞的酸臭味。

  那幾個人趕快脫下棉衣,雖然冷一點,但總比沒有命的好。

  那地龍噴出液體後,迅速鑽了回去。方剛的手上拿了一顆扯掉保險的手雷,只等地龍一出現,就扔出去。

  等了一會兒,地龍沒有出現,倒是山谷的上方出現了瘴氣,那瘴氣比昨天的還濃,而且擴展速度要大得多。

  有的用火堆對付瘴氣的經驗,大家對瘴氣倒是不怕,在對付大甲蟲的同時,留意著瘴氣瀰漫過來的速度。

  「轟」的一下,大家面前的樹樁圍牆突然被東西從土內頂了出來,一排樹樁倒在地上,圍牆立刻出現一個十來米的缺口,那些大甲蟲從缺口處蜂擁進來。

  大家一見,急忙各自拿起木棒猛揮,缺口處立刻倒下一大堆蟲屍,但是更多的蟲子沿著蟲屍堆爬了上來。有一個士兵不防備,被一個大甲蟲的兩隻螯角夾住,身體立刻顫抖起來,隨即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幾隻大甲蟲爬了過去,在大家的眼前將士兵變成了一堆碎屍。

  大甲蟲的兩隻螯角不但力氣巨大,而且有劇毒,一旦被咬住就無法掙脫,成為大甲蟲的口中之食。片刻間,那個士兵只剩下幾根帶血的骨頭和頭顱。

  大家看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幾個士兵用力掄著木棒,替死去的同伴出氣。

  「不要亂來,要注意!」蘇成叫道。

  四五個士兵排成一排,相互照應,那樣就不會被大甲蟲鑽了空子。

  大家只覺得腳下的地面震動起來,下意識地退了幾步,剛才站立的地方突然鑽出一顆巨頭來。那巨頭的頭上並沒有角,也不知道是地龍還是別的什麼動物。

  「他媽的!」方剛罵了一聲,將手雷朝那巨頭扔了過去。其他人紛紛後退,怕被手雷炸傷。

  那巨頭一張大嘴,將手雷吞了下去。這是大家所期望的,如果巨頭縮了回去,手雷可能就炸空了。

  一聲巨響,地上出現一個大坑,那巨頭不見了,土中露出半截木桶粗的黑色軀體。

  情形仍不樂觀,由於大家遠離了缺口處,更多的大甲蟲越過了缺口處,朝大家一步步的逼近。

  另一邊,瘴氣越來越近,沒有人能夠到堆放樹枝的地方去點火。要是沒有火的話,用不了十分鐘,瘴氣就會漫過整個營地。到時,大家就會象那個士兵一樣,成為大甲蟲的食物。

  方剛用盡力氣,將手中的火把往樹枝堆丟過去,可是距離較遠,火把無法扔到樹枝堆上。他望著一步步向前逼進的大甲蟲和逐漸瀰漫過來的瘴氣,後悔剛才為什麼不早點把樹枝堆點燃,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呢?

  大家已經沒有了退路,望著那些大甲蟲,一個個臉上呈現出渴望生存的表情來,更多的卻是極度的絕望。

  苗君儒一棒打死一隻快要爬到腳邊的大甲蟲,大聲道:「那些死蟲子不是可以燒的嗎?為什麼不燒呢?」

  大家瞬間反應過來,是呀!為什麼一個個只知道用棒子敲,為什麼不用火燒呢?

  一個士兵將汽油瓶丟到蟲屍上,拿過旁邊士兵手上的火把扔了過去。「呼」的一下,火勢冒起一丈多高,同時點燃幾個帳篷,離火近一點的人,感覺頭髮一下子被烤捲起來了。

  火勢沿著蟲屍迅速向外漫延,越燒越烈。

  剛才只知道點火,卻忘了樹樁圍牆的四周都是蟲屍,這樣一來,等於大火將眾人給包圍了。

  眼見帳篷一個又一個的被火燒著,士兵們急忙從帳篷中搶東西出來。火勢越來越大,如果不想辦法衝出去的話,所有的人都會被燒死。可就算衝出去又怎麼樣?外面還有那麼多的大甲蟲。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