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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竹簡與十八天梯

2024-09-26 14:12:38 作者: 吳學華

  都兩千多年了,上面連著的麻線還很牢固。竹木簡上面的,是書寫公正的隸書。他一看上面的內容,竟是一封西漢的外交通辭,

  老刀牌香菸已經證明,這個還處於蠻荒的女人部落,一定和現代文明人有過接觸,而且絕不是普通的人。

  他見每一級台階,都是由好幾塊大小不一石塊拼成的,有的三四塊,有的五六塊。第一級台階有五塊石塊,逢五左二。他深吸一口氣,伸出左腳,踏在左邊第二塊石塊上。

  苗君儒一手死死抓著手中的繩子,一手將那盒子抱在胸前。他才被方剛往前扯了兩三米,還未到台階前,卻被那股神秘的力量往後面拖了過去,心中大駭,大聲叫道:「快用力拉我呀!」

  剛一張口,就嗆了兩口水,這水入口冰涼,有一絲絲甜味,當他想到這水是從石棺的下面滲出來的,忍不住一陣反胃,吐了幾口酸水。

  方剛與幾個爬上了台階的士兵一齊用力拉住繩子,竟也被那股力量拖著連下幾級台階,照這樣下去,他們也會被拖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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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方剛打算鬆開繩子的時候,奇蹟出現了,他們腳邊的水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下推去,那股往下拖的力道也越來越輕,當水退到台階下面的時候,那股力道消失了。

  苗君儒爬在潮濕的地板上,大聲咳嗽起來。在他身邊原先放石棺的地方,露出一個巨大的黑洞。旁邊牆壁上的裂縫還在不斷流出水來,那水流到石板上後,儘自流到那黑洞中去了,從洞內傳來很深沉的流水聲。

  苗君儒雖然穿了防護服,但是裡面的棉衣已經進了水,覺得渾身寒冷,牙齒都已經打起了寒戰,他呻吟了一聲,剛要起身,只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響。他以為石室開始坍塌了,心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還未尋思完,只覺得眼前一片刺目的亮光,那亮光來自身後。

  「有光呀!」方剛驚叫起來,快步下了台階,來到苗君儒面前。

  「好冷!」苗君儒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來了。方剛忙幾下脫去他的面具和防護服,同時對外面道:「快找幾件棉衣來!」

  上面的人聽到了下面的動靜,也見到了從下面透來的光線,紛紛從上面下來。陳先生走下台階,來到那個黑洞前,朝下望了望,隨手丟了一個火把下去,只見那火把在黑暗中亮了一陣,便再也看不到了,也聽不到從下面傳來的落水或者落地聲。他一言不發,心裡萬分心疼那些掉下去的冰寒青玉,可是眼下也沒有辦法派人下去,更何況這個洞,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上面的士兵動作挺快的,立刻送來了棉衣和棉褲,是從死去的人身上扒下來的,上面還帶著血。苗君儒也管不了那麼多,套上了棉衣和棉褲。這下身體暖和多了,但是身體還在發抖。

  他想起了那本盜墓天書,忙從脫下防護服拿了出來,翻開一看,前面的倒沒有事,只是後面那幾頁,完全讓水浸濕了,黑糊糊的一大片,字跡已經看不到了。還好在他研究了這本書那麼久,腦海中有記憶。

  轉過身,見到從外面射進來的光線。在石牆上,坍塌出了一個兩米見方的洞,光線正是從洞外射進來的。

  在洞的外面,看到對面很遠的地方,是一大片上下如刀削般整齊的峭壁,他在方剛的攙扶下,來到洞邊,上下一望,下不見底,上不見天。左邊和右邊都望不到盡頭,這種地貌,在地質學上被稱為天坑。人眼的視力範圍可達十幾公里,也就是說,這天坑的長度,應該超過了三十公里。

  他們就身在高達萬丈的峭壁中間的某一處,前面並沒有路。

  「我們要上去,這旁邊漏水的地方隨時會塌,」程雪天在漏水的牆壁上看了一下,又看了看那個黑洞和外面的景色,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沒有人聽得懂他後面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所有的人都在往回走,上台階後順著繩子爬到了上面。這期間,上面的士兵點起了幾堆火,為的是防止大蟒蛇的進攻。

  苗君儒上去後,在火堆旁烤了好一陣子,才停止了顫抖。

  陳先生看到苗君儒抱著的盒子,忙問:「這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不知道,」苗君儒說,「出去再說吧,這裡也很危險,巨蟒不可能只有那麼兩三條!」

  一行人順著來路回到了洞口,見洞口的那些士兵仍守在那裡,情況不容樂觀。

  「為什麼不想辦法衝出去?」陳先生大聲質問方剛,「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會被那些人困死在這裡。」

  方剛也很著急,所有的裝備都在宿營的地方,他們逃進來的時候,身上只有一些隨身帶的東西,帶來的火把也已經用完。如果天黑下來,就算那些人不進攻,裡面的蟒蛇也不會放過他們,那可是黑暗中的霸王。還有這天氣,一到晚上就讓人冷得受不了。外面的那些人倒不可怕,可怕的是從上面飛下來的紅色羽箭。

  只要能夠想辦法避開懸崖上的紅色羽箭,就可以對付外面的那些人了。可是用什麼辦法才能行得通呢?之前有兩個士兵背著死去的同伴往外沖,以為可以用屍體的掩護避過懸崖上的紅色羽箭,哪知竟被紅色羽箭連屍體帶人從上至下貫穿。那箭從懸崖上射下來,在下墜的過程中所產生的力度成倍地增加,普通的金屬物體都沒有辦法抵擋,更何況是人。

  程雪天在洞口看了一下外面的情況,說道:「我們可以沿著這石壁衝過去,上面的人站在那麼高的位置上,從射擊的角度看,離石壁越遠對他們越有利,而緊貼著石壁的地方,則是他們射擊的死角,就算他們往下射的話,石壁上生長出來的樹木,也會替我們擋掉那些箭。」

  「我也考慮過,」方剛說道:「可是那樣的話,我們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會成為外面那些人的活靶子,再者,我們衝出去後,不可能只在石壁的下面,要設法將那些人殲滅,可是那樣一來,我們還是會被上面的箭射到。」

  方剛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沒有人再吭聲了,一個個著急而又無奈地望著外面,各自在想辦法。

  苗君儒蹲坐在地上,看著手中的盒子。盒子是木製的,外表黑黑亮亮,象刷了一層油漆,隱約有一種類似檀香的香味。剛才那一陣子情勢危急,倒覺察不出什麼,現在卻覺得很沉重,不知裡面裝了什麼東西。

  他用工具輕輕颳了一下盒面,發覺這盒子很堅硬,那股香味似乎更濃了。他突然想到,難道這盒子是黑檀香木製作成的?

  黑檀香木據說是天竺的神木,只有在一座被稱天神之峰的高山上,才能找到它的蹤跡。神木生長太緩慢,一棵碗口粗的樹木要生長兩三百年,由於樹木材質堅硬如鐵,入水即沉,火燒不進,還能夠散發很濃的檀香味,被當時的王公貴族砍來做裝飾品。佛教興起後,這種神木被用來專門製作佛頭等雕像,成了佛教的聖寶。可惜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絕跡了。

  有了這個盒子,可以證明當年那果王與天竺有一定的聯繫。

  象那口石棺一樣,這盒子也是長形的,上下沒有區別。他找到了那條縫,將盒子放在地上,一隻手按著下面,另一隻手用力一推,盒蓋滑開了。

  陳先生站在旁邊,和其他人一樣盯著盒子,見盒蓋滑開後,臉上的期望頓時變成了失望,罵了一聲,走到一邊去了。

  盒子裡並沒有金銀玉器之類的寶物,只有一卷顏色發黃的竹簡。

  竹木簡在中國文字歷史上的使用年限上,已經無從稽考,所跨的年代大約有幾千年,自漢代後,漸漸被紙張所代替。

  苗君儒將竹木簡從盒子裡取出,在地上排開。都兩千多年了,上面連著的麻線還很牢固。竹木簡上面的,是書寫公正的隸書。他一看上面的內容,竟是一封西漢的外交通辭。是漢武帝劉徹派使臣到那果王控制下的羌族部落,向那果王通好的,通辭最後落款的年號是太初元年,即公元前104年。這可是最能夠證明那果王朝的證據,當真是考古界的至寶。

  文景時期,用道家黃老思想為主,並輔以儒家和法家思想為法制指導思想,不僅強調無為,還注重禮與德的作用,既承認法律的重要性,又堅持約法省簡,務在安民。而從漢武帝之後,又確立儒家思想成為了正統思想,並輔之以法家思想為法制指導思想,其中心是「德主刑輔」,即先用德禮教化,教化無效再施之以刑罰。這種剛柔相濟的治國之道,成為漢武帝以後漢王朝法制的指導思想。所以漢武帝的外交政策,多以「和」為主,儘量不與周邊國家發生戰爭。對待那些兇悍的國家,如匈奴等,都以美女加金錢的方式來進行「和番」。

  文景後期,隸書亦漸漸取代小篆成為主要書寫字體,而隸書的出現則奠定了現代漢字字形結構的基礎,成為古今文字的分水嶺。

  到了漢武帝時期,隸書已經成為規範化的文字,並已經普及,許多那個時期流傳下來的文獻資料,都是隸書形式的。

  苗君儒將這封西漢的外交通辭前後看了一遍,裡面大都是對那果王的歌頌之辭,大漢朝提到派使臣霍禹攜絲綢五十匹,黃金兩千兩,白銀兩萬兩,美女十名,其他物品若干,前來與那果王共結萬世之好。

  據西漢野史記載:「……原來霍光正妻,複姓東閭氏,無子,僅生一女,嫁與上官安為妻,即上官太后之母。上官安謀反時,霍氏早死,追尊為敬夫人。霍光又納婢女名顯,生有一子數女,子名霍禹……」

  公元前104年的時候,漢武帝已經五十多歲,年紀上也老了,開始貪圖享樂,不理政事,朝政大權也逐漸由霍光等幾個寵臣把持。

  派使臣出使別的國家,一般人完全可以勝任,這外交通辭中的霍禹,是不是霍光的兒子霍禹?

  如果是的話,派兒子當使臣去聯繫一個強悍的部落首領,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企圖呢?

  霍光此舉,意在增強自己的外部勢力,只等時機成熟,便可將帝取而代之。所以當年在霍光死後,對其「欺主盜名,意圖謀反」的罪名指控,或許是真的。也許這是由於此舉,才導致了霍氏一門的滅族之禍。

  那麼霍禹見到了那果王之後,兩人達成了一個什麼樣的意向,為什麼在西漢的史料中沒有這方面的記載?

  這封外交通辭,為什麼會藏在那石室里?這裡面莫非還有什麼秘密?

  「有蛇呀!」一個站在裡面負責警戒的士兵叫起來。

  大家一齊望去,見裡面的火堆都已經熄滅了,黑暗中閃爍著星星點點冰冷的寒光,那是蛇的眼睛所發出來的。僅剩的幾支火把也漸漸要熄滅,大家身上除了有一股硫磺味外,再無多餘的硫磺粉可以對付那些蛇。

  自石室那裡塌方後,從那邊灌進來的風向洞外吹,眾人所處的位置,是蛇群的下風頭,蛇群聞不到那股硫磺味,慢慢向前緊逼過來。不少士兵開槍射擊,但仍無法阻止蛇群的攻勢。

  內有蛇群,外有對手,情勢變得萬分緊急起來。

  「衝出去拼了,死在外面,總比被蛇吃掉的強。」有些士兵大聲道。

  「慢著!」苗君儒將竹木簡放入盒內,起身說道:「不要亂來,我有辦法!」

  一聽苗君儒說有辦法了,大家都把眼光望向他。

  苗君儒道:「必須利用那條被我炸死的蟒蛇,抬著出去,人躲在蛇下面。蛇皮那麼硬,別說是箭,就是子彈都難穿透。」

  這不失為一個辦法,可是那條蛇在洞裡面,有什麼辦法回去呢?

  「把死去的人身上的棉衣脫下來,點燃對付那些蛇,只能這樣了!」苗君儒對陳先生道:「回去後善待他們的家屬,你說過的話要兌現!」

  陳先生無力地點頭。

  十幾具屍體上的棉衣被人剝了下來,製成火把。火把點燃後,丟入蛇群,那蛇群一見到火,立刻散開。

  「速度必須要快!」苗君儒說道。其實不用他說,大家都知道,那火把燃燒不了多長時間的。

  方剛帶著十幾個士兵,順著用火把丟出來的路,往裡面衝去。沒有多久,他們拖了那條蛇出來。

  那條蛇有木桶般粗細,兩丈多長,五六百斤重。如果將蛇抬起,下面可以藏人。

  方剛立刻安排一個排長帶著二三十人,沿著石壁的下面,用機槍開道,對那些人進行火力壓制。他帶著二十幾個士兵,將蛇舉過頭頂,筆直衝出去,只要衝到宿營的地方,就有辦法了。

  另一些士兵在洞內對付那些蛇,延緩蛇群的進逼。

  成敗在此一舉。

  一條大蟒蛇象活的一樣,衝出了洞口。蛇的下面,方剛和那二十幾個士兵,一手托著蛇,一手持槍。另一隊人馬沿著石壁也迅速沖了出去。

  懸崖上立刻有紅色的羽箭射了下來,果然對石壁下面的人形不成威脅。紅色羽箭射到蛇身上,隨即落到一旁,果然無法穿透。洞內的人興奮得叫起來。

  但是形勢不容樂觀,激烈的槍聲令洞內眾人的臉色緊繃起來。

  前進中,方剛身邊不斷有人中彈倒下,他們手中的武器同時開火了。

  機槍的射程要比卡賓槍的射程遠得多,石壁下面那支隊伍的火力壓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快,快!」方剛大聲叫著,他們幾乎是冒著彈雨前進,剛開始的時候,並不覺得那蛇有多重,到後來,隨著倒下的人越來越多,手上漸漸支撐不住了。

  好容易衝過了紅色羽箭的覆蓋範圍,他們丟掉蛇。方剛回頭一看,見身邊只剩下十來個人,有幾個已經受了傷。

  十幾個人,在兩挺機槍的掩護下,朝那些人猛虎般撲過去。

  他們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嚇壞了那些人。那些人見支持不住,紛紛後退。沖近了些,方剛他們手中的武器發揮了極大的殺傷力。他看到一個男人揮舞著手槍,朝幾個手下人叫著,他橫著掃過去一梭子,那人扭曲著身體倒下,與此同時,他覺得大腿一熱,知道中彈了。

  那男人一死,剩下的人立刻潰逃。方剛他們並不依饒,追著逐個用槍點名。那幫人留下大批屍體,剩下的人沿著回來的路逃下去了。

  方剛低頭一看,見褲角已經被大腿留出的鮮血浸透了。他從一具敵人的屍體上撕下了一塊布,緊緊扎住。

  那幫人留下了上百具屍體,屍體上穿著各式各樣的服飾,所用的武器很雜,以中正式步槍為主,也有不少日本的三八式和衝鋒鎗,還有不少是山民用來打獵的火銃。可以看出,這是一夥具有一定戰鬥力的土匪。

  三八式步槍的彈道穩定,射程遠,穿透力強。當下,方剛安排幾個人守住來時的路口,以防止逃走的那些土匪返身殺回來。其餘的人撿起地上的三八式步槍,朝懸崖上射擊。

  一陣槍響後,懸崖上落下兩具屍體,那些令人恐怖的紅色羽箭不再往下射了。

  洞裡和石壁下面的人見狀,知道機不可失,朝宿營地跑了過來。

  方剛瞄準懸崖上的身影,一氣打完槍中的子彈。他望著手中的槍,心中感慨萬分,這種被他們所擯棄的武器,火力雖然遠遠不如他們手中的自動武器,但在一定的場合下,竟比他們引以為豪的美式裝備要有用得多。

  陳先生在阿強等黑衣人的保護下來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們的身後,跟著苗君儒他們幾個人。

  「我們還剩下多少人?」陳先生問方剛。

  數字很快統計出來了,活著的軍人有六十一個,其中十七個帶傷,一百三十多人的整編連,已經被削去了一半多。陳先生與阿強等人是七人,加上三個科學家和那個叫馬福生的老頭,一共是七十二個人。

  「什麼?七十二個人?」苗君儒驚道,他想到盜墓天書中馬大元留下的那句話,八九之數難過關。這冥冥之中,有些事情還真的那麼湊巧,不由人不心驚。

  「有什麼不對嗎?」陳先生問。

  「沒有什麼,」苗君儒說道,他望向假馬福生,見對方也是眉頭緊鎖,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去路已經沒有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十八天梯到底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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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方剛的指揮下,士兵們撿了些有用的三八式步槍,其餘不用的槍枝連同那些土匪的屍體被丟下了深淵。

  苗君儒望著那些土匪的屍體,象這麼多人數的土匪,在這一帶是極少見的。這些人跟著他們來,一定是有原因的。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著這一切?

  一些士兵找了一處向陽的地方,挖了一個大坑,將死去的人埋了起來。那兩具從懸崖上掉下來的屍體被抬過來了,和前面那一個一樣,屍體都是女性,一具的頭部中彈,腦漿都流了出來,另一具胸部連中兩彈。

  三具屍體的身上,都背著一個皮製的背囊。蘇成取下了三個背囊,從裡面抖出一些東西來,三個被塞子塞住的竹筒子,估計裡面就是沾在箭上的劇毒物,這邊的獵人在射獵的時候,也用一種沾了神經毒液的箭頭,盛毒液的也是那種竹筒子。所有的東西之中,有一顆未經雕琢的藍寶石,兩個裝有土煙的袋子,幾把火鐮和亂七八糟的東西,讓人注目的,竟然還有一包老刀牌香菸。

  這地方的山民,很多都是抽自製的土煙,土煙中含有罌粟的葉子,勁很大,很少人抽香菸,更別說這種十分名貴的英國進口的老刀牌香菸,普通人根本抽不起。

  老刀牌香菸已經證明,這個還處於蠻荒的女人部落,一定和現代文明人有過接觸,而且絕不是普通的人。那些人控制了土匪與女人部落這兩股勢力,手段也確實了得。其真正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人找到那果王陵墓那麼簡單嗎?

  那顆未經雕琢的藍寶石,已經被陳先生拿走了,其餘的東西都留給了蘇成,讓他去好好研究。

  方剛安排了一些士兵點起篝火,守在洞口,為了防止上面再有箭射下來傷到他們,特地搭了一個大架子,大架子上面鋪上兩層帆布,蓋上一層土,再鋪上兩層帆布,蓋上一層土,上下四層,應該可以抵擋那些箭了。

  另外派了幾個人,在來的路上埋好地雷,並做了記號。正對著路口的地方,建了一個簡易公事,也安排人守著。

  傷者也安排人處理,輕傷的包紮一下,並無大礙,兩個傷重的倒挺麻煩,中彈的地方在要害部位,止不住血。

  苗君儒被阿強叫到陳先生的帳篷里,他剛走進去,陳先生劈頭就問:「我們接下來怎麼走?」

  「必須找到十八天梯!」苗君儒說。

  「可是十八天梯在哪裡呢?」陳先生問,「你可別告訴我說,就在那蛇洞裡!」

  苗君儒想了一下,當年馬大元他們十二個人,在石室內殺了嚮導後,應該出了石室,找到另一條路出去了,也就是說,尋找十八天梯,必須從那裡過去。再者,他在見到「尼瑪尊神」的時候,隱約看到前面好象還有路,只是他當時為了尋找石室而停了下來。這個所謂的廟,是建在溶洞右邊的,左邊還是原來的岩石結構。只要沿著溶洞右邊的洞壁走,一定能夠找到路。

  他緩緩說道:「除了那裡面,我們沒有別的去路!」

  「可是那裡面有蛇,差點沒有把我吞掉!」陳先生道。

  「報告!」外面傳來聲音。

  「進來吧!」陳先生道

  一個黑衣人掀開帳幕進來,向陳先生道:「報告,我們的電報發出去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回音。」

  「媽的,等我回去後好好收拾他們,」陳先生十分惱火,但他表現得很冷靜,說道:「以我父親的名義向雲南這邊的人發報,告訴他們我們現在的方位,要他們立刻派飛機來!」

  那人道:「就算他們派飛機來,這裡也沒有辦法降落!」

  「那就空投物資,我們缺什麼,馬上列個清單出來,還有,人也要派一些來,我們現在的人不多了!」陳先生說道。

  那個人領命出去了。

  陳先生望了一眼旁邊的馬燈,對苗君儒道:「你現在認為那個關於那果王的傳說,有幾分真實?」

  「我現在可以鄭重的告訴你,關於那果王朝,歷史上確實存在,」苗君儒說道:「至於為什麼會在歷史上消失,我也在尋找這個答案。」

  「我只對傳說中那些珍寶感興趣,」陳先生不無遺憾地說道:「只可惜了那一大塊冰寒青玉,如果雲南這邊派飛機來的話,我叫人下去把它撈上來!」

  「我們死了不少人!」苗君儒說道。

  陳先生冷笑道:「死這點人算什麼?聽說當年孫殿英挖開東陵的時候,死了上千人,最後還不是挖了不少好東西?送給蔣夫人的那兩顆夜明珠,是從慈禧老佛爺頭上摘下來的。清朝的那幫遺老到處告狀,有什麼用呢?挖了還不是挖了?本來我也想挖他幾個,可是我是什麼身份的人,不想給自己臉上抹黑。這次帶著你們幾個專家,對失落的文明進行考古和生物研究,我乾的可是體面的事情!」

  陳先生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接著道:「考古探險嘛,死人是很正常的,別說就這幾十個,就是死幾百幾千個,只要找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也值得!」

  「你一開始就相信那些傳說?」苗君儒問。

  「不相信,」陳先生拿出口袋中的萬璃靈玉,「自從我得到他後,就深信不疑了。」

  「你認識古仁德先生多久了?」苗君儒問。

  「好幾年了,」陳先生道:「他經常有一些好東西送給我父親和我叔叔,我們家看中的一些古董,也是請他給看的!」

  「這萬璃靈玉也是他主動送給你的?」苗君儒問。

  「是呀!」陳先生道:「是我殺掉的那個萬老闆求他鑑定的,萬老闆那傢伙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經的貨色,乾的是不賠本的買賣,我最恨那種人!」

  苗君儒說道:「尋找那果王陵墓的主意是古仁德出的吧?」

  陳先生點頭道:「是的,光一塊萬璃靈玉就是稀世珍寶,要是能夠找到那果王的陵墓,那可就不得了了。你怎麼知道那個主意是他出的?」

  「我是猜的,」苗君儒說道:「他死的時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有跟著我們的那些土匪,懸崖上的那些女野人,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聯繫嗎?」

  「你的意思是,他並沒有死!」陳先生驚奇道:「主意是他出的,如果他也想得到那些珍寶的話,大可在我們找到陵墓後,安排人下手。可是那兩幫人,好象是在阻止我們尋找那果王的陵墓。」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苗君儒說道:「我相信事情會有結果的。」

  「在飛機沒有來之前,我們沒有辦法進去,這點人,可能還不夠那些蛇吞的。」陳先生說道:「我們帶來的那些裝備,消耗得差不多了,必須要補充!」

  苗君儒沒有再說話,之後出了陳先生的帳篷,緊了緊身上的棉衣,在帳篷的旁邊,生起了好幾堆篝火,很多士兵睡不著,圍著篝火說著漫無邊際的話。在這山上,白天還好,穿著棉衣倒不覺得冷,一到晚上就寒冷刺骨,簡直無法入睡。

  他走到自己的帳篷前,見一個矮小的身影在那裡,知道又是那個傢伙,走近了些,果然是那人。

  「你又在這裡等我?」苗君儒問道:「有什麼要說的嗎?」

  「剛才陳先生對你說了些什麼?」假馬福生問。

  「你可以自己去問他!」苗君儒說道。

  「你們明天想怎麼做?」假馬福生問。

  「過十八天梯!」苗君儒說完進了帳篷,他躺在行軍床上,將身體裹在被子中,腦海里回憶馬大元寫在盜墓天書上的內容,剛想了一會兒,一個人進來了。

  苗君儒定睛一看,見是程雪天。

  程雪天進來後,搓了幾下手,坐在苗君儒旁邊的工具包上。

  苗君儒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程雪天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說道:「你和我父母親是同學,對不對?」

  苗君儒似乎愣了一下,他點了點頭,「這和你有關係嗎?」

  程雪天問道:「我母親為什麼不願意跟我父親去美國?」

  苗君儒坐起身,「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你的母親才對,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外人無權插手。」

  「你不是外人,我的父親把他們之間的事情都告訴我了,」程雪天說道:「抗戰勝利後,我母親為什麼不回北大,而要留在重慶那個鬼地方?就是因為你!」

  「她回不回去那是她的事情,我勸過她很多回了,」苗君儒說道:「聽你說話的語氣,你好象很恨我?」

  「不錯,我是很恨你,一個讓我從小就失去母愛的人,」程雪天說道:「你知不知道,在美國,當我看到同年的人在他們父母親面前撒嬌的時候,有多麼的羨慕;我的母親,遠在萬里之外的中國,而我的父親,完全不管我,只知道拼命的賺錢。我的童年,都是在孤獨中度過,那種孤獨與痛苦的感覺,你是完全感受不到的。在孤獨中,我學會了很多東西,也正是因為孤獨,使我的功課出類拔萃,年紀輕輕就取得了這麼好的成就!」

  「你告訴我這麼多,無非是加深對我的恨,」苗君儒說道:「你想過沒有,造成你童年失去母愛的真正原因在哪裡?你父親沒有告訴你嗎?就象你恨我一樣,我也很恨他,當然,我也很恨我自己!」

  「我只知道,如果沒有你的存在,我會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中,是你把我美好的一切給毀了,」程雪天壓低聲音說道:「我會選擇一個最好的時機,殺了你,只要你死了,我母親一定會回到我父親的身邊。」

  苗君儒坦然道:「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

  程雪天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行,在沒有找到那果王陵墓之前,我不會殺了你,相反,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還會救你!」

  苗君儒微微一驚,問道:「你也在尋找那果王的陵墓?」

  程雪天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對那果王感興趣嗎?」

  他說完,對著苗君儒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轉身出了帳篷。

  苗君儒望著程雪天的背影,覺得問題變得嚴重起來,在程雪天的背後,仿佛還有一隻伸出來的黑手,那隻黑手,究竟是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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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熬過了一個不眠之夜,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從雪峰上反射下來的時候,苗君儒走出了帳篷,見幾個士兵又在挖坑,旁邊放著兩具屍體。那兩個傷重的士兵,竟沒有撐到今天早上。

  方剛站在一旁,神色有些悲哀,他看了一眼苗君儒,沒有說話。這種時候,誰都不想說話,壓在每個人心頭的陰雲,已經使大家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

  洞口那邊,見那些士兵還在守著,火堆的火燒得正旺。

  一整天,都沒有看到空中出現飛機,也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

  傍晚的時候,苗君儒看到昨天晚上找過陳先生的那個黑衣人,神色有些緊張地又進了陳先生的帳篷,估計情況可能不妙。沒有多久,那人就出來了。

  阿強走了過來,對苗君儒說道:「陳先生請你去!」

  苗君儒隨阿強走了過去,進了陳先生的帳篷,坐了下來,他見陳先生的臉色很不好。

  「我們沒有辦法和外面聯繫上,」陳先生說道:「可能是由於這裡地理位置的原因,電波受干擾,你說我們怎麼辦?是回去還是繼續往前走?」

  「你認為呢?」苗君儒問。

  「如果往前走,我們可能會陷入困境,如果回去的話,我不甘心,」陳先生說道:「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如果硫磺粉可以對付那些蛇的話,我認為我們應該闖過去!」苗君儒說道:「現在想挖那果王陵墓,恐怕不僅僅是我們!」

  「硫磺粉和汽油我們所剩不多了,還有子彈和吃的東西,都需要補充。」陳先生憂慮重重。

  「我們可以分成三批,一批回去聯繫人,一批在這裡看守傷員,一批跟我們前進,」苗君儒說道。

  「那樣的話,我們的兵力分散了,會不會被土匪吃掉?」陳先生不無擔心。

  苗君儒說道:「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幫土匪遭到我們重創,應該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組織人對付我們。」

  陳先生想了一下,微微點了一下頭,問道:「你認為我們能夠找得到那果王的陵墓嗎?」

  「這種事情,任何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苗君儒說道:「我們按盜墓天書中留下的路線尋找,應該有所發現。」

  「那好,我們就按照你說的辦。」陳先生道。

  在陳先生的安排下,一個排長帶著他寫的信,領十六個士兵沿原路返回,下山聯絡救援;另一個排長領八個人,守在原地,看護那些受傷的人;剩下的所有人,整理好行裝,繼續前進。

  苗君儒算了一下繼續往前走的人,還有三十三個。

  次日一早,大家各自分頭行動,繼續前進的人,把能夠扔的東西都扔下,儘量多帶繩子,還有一些必要的東西。方剛的大腿被三八式步槍的子彈貫穿,沒有傷及主要經脈,包紮好後乃可行走,那些士兵沒有他帶隊是不行的。

  進洞前,走在前面的士兵點燃火把,儘量往前扔,那樣既可以看清前面的道路,又可以預防蛇群。一行人沿著洞內右邊的石壁往裡走,走在後面的人將丟在地上的火把撿起來,留著繼續用。

  洞內的風有點大,進去兩百多米路的時候,前面的人站住了。眾人看到了一大片星星點點的冷光,有兩個如銅鈴般大小。定是第四條巨蟒,大家的心一下子揪起來。

  「用包了硫磺粉的火把丟過去!」苗君儒大聲說道:「不要用手雷!」

  幾支包了硫磺粉的火把和幾個汽油瓶迅速丟了過去,洞內立刻燃起一陣熊熊大火。蛇群被逼退,沾上了汽油的蛇在烈焰中翻滾,發出「滋滋」的聲音。

  眾人幾乎是踏著火走,越往前走,蛇越來越多,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多蛇,有不少是顏色花花綠綠的毒蛇。蘇成見到那些毒蛇,居然有不少是他第一次見到,有的蛇的頭部象公雞,象犬類,有的甚至還有毛,屬於已經滅絕了的珍稀物種。他越看越興奮,連連道:「可惜呀,可惜,全燒了!」

  言下之意,還想抓幾條帶回去。

  「別心疼了,你還是快走吧!」程雪天推了他一把。

  好不容易衝到那尊倒塌的「尼瑪尊神」面前,隱約可見那邊還有路可以走,見前面的黑暗中仍有數不清的星星點點,還不知道有多少條蛇擋著去路。

  不能夠停留,否則火把和汽油用光後,大家都會困死在這裡,連返身回去的機會都沒有。幾 個沖在前面的士兵繼續往前沖,有火把和汽油開道,倒也順利。

  往前走了些,苗君儒見是一條石板鋪成的路,右邊的洞壁有些人工雕琢過的痕跡,上面有一個個挖成的洞,擺放著一尊尊神態各異的石像。左邊是一條地下河,河面大約有四五十米寬,在火把的光線中,隱約可見河面上方垂下來的鐘乳石,有的幾乎已經抵到了水面,水色暗黑,估計很深。

  越往前走,路越來越窄,許多蛇都是從水中爬上來的。

  走了幾里路後,前面的士兵叫起來:「沒有路了!」

  苗君儒看了一下,見石板向左,深入了水中,心中道:莫非要從水下過去?

  除此之外,並無去路。可是水中,不斷有各種毒蛇游過來,而且水流很急,不知道有多深。

  在水中沒有辦法對付那些蛇,火把和汽油一丟下去就被沖走。可是不往前走,退回去是不可能的。

  「水應該不是很深,賭一把,強行衝過去,看誰的命大,」陳先生在後面叫道。

  「慢著!」苗君儒叫道。如果冒然下去,沒有一個人能夠活命。在盜墓天書中,馬大元並沒有提到要經過地下河。

  難道走錯了?

  就算是走錯了,也沒有辦法折回去。可是不折回去的話,就只有下水衝過去。

  苗君儒仔細看著右邊的洞壁,洞壁上有一處地方深深凹了進去,擺著一尊和「尼瑪尊神」差不多的石像,不同的是女性的,裝扮和石棺中見到的女人一樣。

  就在他仔細端詳石像的時候,一個士兵自告奮勇,拿著一個火把下了水,剛開始水並不深,士兵用手中的火把驅趕水中的毒蛇,倒還有點用。另外幾個士兵見狀,正要跟著下水。突然聽到水中的士兵發出一聲慘叫,見不知什麼時候,幾條稍大一點的毒蛇已經纏上了他,士兵的身影在水中掙扎了幾下,沉了下去,片刻間被水流沖走。其餘士兵嚇得不敢再下去,一個個神色緊張地看著水面。

  苗君儒用手抓著那石像,左右一轉,「轟」的一聲,他身邊的石壁上開啟了一扇石門,露出一個黑黑的洞口來。洞口有石階,成環狀沿石壁順勢向下。旁邊並沒有扶手,下面黑不見底,也不知道有多深。

  估計這裡就是十八天梯了。

  眾人見找到了出路,全都鬆了一口氣,有兩個士兵舉著火把進了洞內,沿著台階往下走。剛走下兩級台階。後面的人聽到「嗖嗖」幾聲細微的聲音,隨即傳來慘叫。那兩個士兵身上,同時中了幾隻羽箭,屍體往左邊落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落地的聲響。

  他們一定是踩到了機關。

  苗君儒站在台階前,他也不敢亂踩下去,對面的岩壁上,隱約可見一些圓形的洞口,那些羽箭估計就是從裡面射出來的。

  他想到了盜墓天書中的詩詞:逢三中間,逢四左一,逢五左二、逢六左三,遇角即變。

  後面還有:十八天梯十八關,關關直通閻王殿。

  也就是說,必須要按著那些數字來走,否則只是死路一條。

  他見每一級台階,都是由好幾塊大小不一石塊拼成的,有的三四塊,有的五六塊。第一級台階有五塊石塊,逢五左二。他深吸一口氣,伸出左腳,踏在左邊第二塊石塊上。還好,沒有動靜,他完全照著盜墓天書的指引走,如果被利箭穿身,也只好認命。

  第一級台階有四塊石塊,接著,他伸出右腳,踏在左邊的第一塊石塊上。就這樣,他一連下 了好幾級台階。

  「照著我走過的地方走,」他回身對身後的人說道。

  見他沒有事情,有三個士兵按著走過的足跡跟了下來,其他的人跟在後面。

  他大聲說道:「記著,逢三中間,逢四左一,逢五左二、逢六左三,千萬不要錯!」

  下了一百多級台階後,見石壁上有一塊凸起的地方,上面擺放著一尊石像,這應該就是所說的角了。

  遇角即變,意思應該是反過來數了,那就是:逢三中間,逢四右一,逢五右二、逢六右三。

  下面那級台階有四塊石塊,他伸出右腳,踏在右邊的第一塊石塊上。儘管洞內的氣溫很低,那一刻,他額頭上的冷汗已經下來了。

  還好,石壁上那些圓形孔內,並沒有羽箭射出來。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終於看到下面的地面,長長吁了一口氣,扭頭朝上望去,見走在隊尾的人,手中火把的光線如同在半空中晃動。

  那兩具摔下來的士兵屍體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他剛要走下最後一級台階,卻看到擺在面前的,是兩塊方方正正的石板。

  驀地,他覺得頭頓時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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