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駐防在這裡的有一個連隊的兵力的，他們的主要目的守住山道，以防李建風等人從這裡下來。因為袁連長全連覆沒的消息已經得到了證實，他們知道藍軍確實在這一片山區，所以駐守在這裡的連隊非常警覺，即使是在這樣的深夜也提高警惕，沒有一個人偷懶的。

  李建風觀察了下四周的情況，如果他想繼續向前走的話，那就必須從這個連隊裡闖過去，周圍沒有其他路可以通過。

  「或許我們可以從其他地方繞過去。」袁連長說。

  李建風搖了搖頭說：「這裡的每條山道都會有人把守，往其他地方走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你打算硬闖？」袁連長並不認為李建風只憑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從一個連隊的兵力中穿插過去。

  李建風突然把槍口抵在袁連長的頭上，沉聲講道：「我現在就可以開槍讓你退出演習，也可以讓你繼續跟著我往前走，你選擇一下吧。」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放心我，擔心我拖你的後腿，我只是一個俘虜......」

  

  「別跟我說你是什麼俘虜，我知道你跟著我一定是有目的的。」李建風打斷袁連長的話說，「除非你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否則我不會讓你繼續跟著我。」

  「我只是想親眼看到結果，你們完成任務或者被抓。」袁連長面色沉重地看著李建風。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袁連長突然抬手抓住槍管，將它慢慢往下壓到心口位置，然後說：「開槍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李建風越來越看不透對方了，「你以為我不敢開槍？」

  「開槍之後我就是個死人了，將不會再向你提供任何信息，我只想跟著你看到結局。」袁連長將右手伸出去握住李建風放在板機上的手指，慢慢地壓了下去。

  李建風在板機壓下一半的時候突然將槍抽了回來，緊接著抽出軍刀向刺向袁連長的胸口，刀尖緊貼著衣服停了下來。「槍聲會引起紅軍的警覺，現在我已經用刀殺了你，你正式退出了演習。」他起身講道，「如果你一定要跟著我的話我也不反對，不過我警告你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而且我也不會在戰鬥中等你。」

  「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袁連長露出笑容說，「你有什麼計劃嗎？」

  「記住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我也不會將我的計劃告訴你。」李建風將目光移向對面紅軍方向。他確實已經有了計劃，紅軍的防守雖然很嚴密，但是對於他來說存在著漏洞，況且現在是夜裡，對於他的行動非常有便利。在紅軍的防守範圍內停著三輛卡車，他只需要想辦法避開三個崗哨就可以到達，有了卡車就可以輕易的衝過去。當然，他不否認這樣做會再次將自己暴露，而這正是他的目的，他要想辦法吸引更多的敵軍。

  他在夜色的掩護之下朝第一個崗哨潛去，袁連長跟在他後面，遵守著自己的承諾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死人，儘量在不影響戰爭的情況下做一個旁觀者。

  第一個崗哨站在山道正中間，不時的扭頭看向四周。

  他已經足夠接近第一個崗哨了，潛伏在對方左前方十米處的草叢中。他先觀察了一下其他崗哨，第二個崗哨位於第一個崗哨後方二十米處，是唯一可以看到第一個崗哨位置的人。第二個崗哨和第一個崗哨稍稍有點不同，第一個崗哨站在原地不動，而第二個崗哨卻來回走著，行動的範圍大約有五米左右。他伸手在地上摸了塊石頭，在第二個崗哨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將石頭扔了出去。「啪」的一聲，石頭擊在第一個崗哨腳邊，第一個崗哨本能地扭頭去查看。這個時候他像獵豹一樣撲了過去，速度驚人，在對方完全沒有反應過的時候就一拳打在了對方肚子上，緊接著又對著腦袋來了一下，第一個崗哨暈倒在了地上。他的時間不多，擊倒第一個崗哨之後再次以驚人的速度朝第二個崗哨奔了過去，在對方回頭之際將目標撲倒在地，隨後將注意力放在了最後一個崗哨身上。

  袁連長緊跟著李建風的步伐追了過去。

  每三個崗哨站在卡車旁，很明顯他的任務是看守這些卡車。

  李建風躬著身子往前移動，此時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已經潛過來了，除了站崗的士兵之外其他人正在休息。他本來可以朝對方開槍的，可是又擔心對方不遵守規則。該死的演習，如果這是真正的戰場上似乎更容易一些，他只需要裝上消音器擊斃對方就行了，不用像現在這樣考慮那麼多。他的運氣似乎不錯，第三個崗哨在這時尿急，轉身對著車輪撒尿，這對他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他快速奔過去打暈了對方。他貼著車身往其他地方看了看，擔心自己剛才的動作會被其他人發現。

  沒有人注意到他，他抽出軍刀刺向輪胎，輪胎裡面的氣體迫不急待地跑了出來。他躬著身子來到卡車後屁股往車箱裡看了看，和他預想的一樣，裡面沒有人。他連續檢查了三輛卡車車箱，證實裡面沒有人，然後又刺破了第二輛卡車輪胎，接著打開第三輛卡車駕駛室門鑽了進去。

  袁連長跟著李建風的步伐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看著李建風用刀去撬鎖。

  駕駛是李建風在五三一特種大隊裡學到的東西，除了駕駛外他還學會了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如何發動車子，簡單的來說就是偷車。

  「嗡嗡......」

  卡車馬達轉動了起來。

  李建風坐直身子踩離合、掛檔、加油一氣合成，汽車向前沖了出去。

  其他人發現了奔馳的卡車，崗哨們根本沒弄明白情況，驚聲叫道：「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卡車大燈刺的他們眼睛睜不開。

  「是藍軍，他們搶了我們的車！」

  「啪啪啪......」

  等他們弄明白情況已經太晚了，李建風早已經駕駛卡車衝出了這個連隊的防守區，他們只能扣動板機來發泄一下。

  「快點追！」

  「該死的，他們把輪胎刺破了！」

  「連長，那些傢伙從我們這裡跑了！」

  「快點向上面報告，快點！」

  這裡亂成了一團。

  袁連長回頭看了看，笑道：「事情似乎比想像的要簡單的多。」

  「應該說他們太弱了，或者說太小看我們了。」李建風駕駛卡車順著大道往前開，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敵人就會想辦法追上自己。事情也正如他想像的那樣，只過了二十分鐘的時間頭頂就傳來轟鳴聲，同時還有強烈的光線打在他身上。「是直升機，他們已經追上來了。」

  「警告，下面的卡車請停下來接受檢查。警告，下面的卡車請停下來接受檢查。」直升機上的人員通過擴音喇叭喊叫道。

  李建風哪管上面喊起什麼，一邊將油門加大最大一邊觀察著四周，想要擺脫直升機的追蹤。

  「最後一次警告，再不停下來我們就要開火了。」

  李建風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猛打方向盤將車子開進路旁樹林裡面。

  「嗒嗒嗒......」直升機真的開火了。

  李建風開始還不擔心什麼，可很快他就傻眼了，隨著槍聲響起他的車頭部位發出一陣異響，一股股白煙從裡面冒了出來，卡車變得千瘡百也。「嗵」的一聲，卡車撞在一顆大樹上停了下來，他從車上跳下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傢伙使用的竟然是真子彈，差一點就要了自己的小命。「還看什麼看，想死呀，快點跑！」他沖愣在那裡袁連長吼道，接著就拔腿跑了起來。

  直升機又追了李建風一陣，接著就忽然掉頭走了。

  李建風得了喘息的機會，停下來大口喘著氣，剛才的狂奔讓他有點受不了，肯定超出了他平常的水平。

  袁連長從後面攆了上來，一邊扶著樹喘著氣一邊叫道：「剛才是怎麼回事，他們用的怎麼是真子彈？」

  李建風白了一眼回道：「我哪知道，我只知道那些傢伙差點要了我們的命，如果再射偏一點我們就像車一樣趴在那裡動不了了。」

  「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而且他們也走了，這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好事。」袁連長說。

  李建風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直升機離開一定有其他原因，他搖了搖頭說：「走吧。」

  袁連長只是個旁觀者，他不能發表任何意思，見李建風繼續向前走就急忙跟了下去。他不時的看著李建風，自己身上什麼也沒背都累的喘不過氣來了，對方全副武裝卻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這就是兩人之間的差距。

  李建風再次證實了自己的預感，直升機離開一定有原因，他們沒走出多遠就聽到前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滿山遍野的燈光晃動著，這裡最少有一個營的兵力。

  「怪不得直升機離開了，他們是認為我們跑不了。」袁連長盯著前面不斷靠近的燈光說。

  李建風什麼話也不說，轉身就往回跑。

  「沒用的，我們剛剛從那邊過來，現在往回走是自投羅網！」袁連長追上去說。

  李建風並不是真的打算往回走，他只是想暫時避開迎面而來的阻擊，找個地方躲起來打開手電筒仔細查看著地圖，想要尋找一條出路來。他找到了目前所在的位置，手指在地圖上來回移動著，最後停了下來，地圖顯示那裡是個懸崖，離他現在所在的位置並不遠。

  「你打算從懸崖下去？」袁連長問道。

  李建風沒有說話，只是將地圖收了起來，這代表他的決定。

  「我勸你最好不要那麼做。」袁連長接著說，「我去過那裡，如果有工具的話還好說一點，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從那裡下去，一不小心就會摔個粉身碎骨。」

  「你要是怕的話可以留在這裡。」李建風說完往懸崖所在的方向走去。

  袁連長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跟過去看看。

  敵人向前推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可是他們卻一直沒停止過，距離李建風越來越近，糟糕的是直升機又回來了，他必須抓緊一切時間才行。

  「嗡嗡......」

  直升機又一次從頭頂盤旋而過，李建風躲在草叢中避開了對方，等探照燈光線移開之後立即從草叢中出來加速朝懸崖跑去。站到懸崖邊他才相信袁連長說的話沒錯，懸崖光的像面鏡子，幾乎沒有著手的地方，想從這裡下去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袁連長再次勸道。

  李建風沒有聽袁連長的話，這裡是他唯一的出路，其他戰友還在等著他，他必須冒這個險，只要能離開這裡就能跳出敵人的包圍圈。直升機還在空中盤旋著，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沿著崖壁向下爬去。

  「該死的，你不要命了！」袁連長低聲叫道，見李建風離他越來越遠，他用力吸了口氣說，「死就死吧！」開始學著樣子往下爬去。

  崖壁本來就陡峭的沒有著手點，糟糕的是夜裡視非常不好，現場的條件極度惡劣，他每走一步都非常的艱難。

  「嘩啦。」

  一塊小石子從上面滾了下來，他抬頭見袁連長差點脫手掉下來，及忙叫道：「小心一點。」

  袁連長穩住身子深呼吸幾下說：「我沒事。」

  李建風繼續向下爬去，越往下越難走，無論是對體力還是心理都是極大的考驗，他能夠清晰地聽到頭頂傳來的喘息聲，自己的汗水也在不斷往下掉著，根本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到底。「還有多高？」他剛剛問完就又講道，「對不起，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不用回答我的問題。」

  袁連長低頭往下看了看，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底，「不知道。」他又入上看了看了，上面同樣是漆黑一片，同樣看不出他們距離上面有多遠，他們仿佛被困在了這裡。

  兩人又艱難地往下爬了一段距離，這時直升機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李建風急忙將身體緊貼著崖壁，直升機從上面飛了過去，沒有發現他們。李建風暗鬆一口氣，要是在這裡被敵人發現了，那可真是無路可逃了。就在這時，他聽到頭頂傳來一陣響動，感覺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本能地伸手去接了下。是袁連長從上面掉下來了，他抓住了對方的衣服，自己卻因為這強大的下墜力失手向下掉去。

  「咔！」

  李建風感覺兩人壓斷了一根樹枝之類的東西，下墜的速度為之緩了緩，接著就「嗵」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嗯。」袁連長發出一聲悶叫。

  「你沒事吧？」李建風問道。

  「沒事。」袁連長回道。

  李建風擔心打開手電筒會被敵人發現，可剛才掉下來的時候袁連長在下邊，自己砸在了袁連長身上，再加上袁連長發出痛苦的聲音，他知道對方不可能沒事。他冒險打開了手電筒，燈光照在袁連長痛苦的臉上，同時也讓他看到袁連長的手完全扭曲在那裡，很明顯它骨折了。

  「天呀。」袁連長發出一聲驚叫，他們正站在崖壁突出來的一台石台上面，可以踏腳的地方非常窄，稍微移動一下就會掉下去。

  李建風看到這種情況也冒出了一身冷汗，這個突出來的石台救了兩人的命，同時也因為他的好心再次救了兩人的命，不然兩人可能會再次失足墜下崖去。「讓我看看你的手。」他說。

  袁連長強忍著痛將手伸了過去。

  李建風檢查了一下，果然是骨折了，可惜身邊連用來固定的東西也沒有。「我們必須離開這裡，你得去看醫生才行，不然你這隻手可能會廢掉。」

  「不，沒事的。」袁連長將手抽了回來，「我只是一個旁觀者，你不用管我，不要因為我而浪費你的時間。」

  李建風用手電筒往下照了照，他們離地面不是太遠了，大約五六十米的距離。看清目前的情況之後他將手電筒關掉，伸手抓著袁連長的雙臂往背上背。

  「你要幹什麼？」袁連長掙扎了一下。

  李建風抓著對方的雙臂不放，沉聲講道：「如果不想自己的手廢掉的話就抱緊我。」說著就將袁連長背在了背後，然後摸索著向下爬去。

  一個人攀爬這崖壁就已經很困難了，可現在人家卻背著自己一起爬，這讓袁連長有些感動。「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是不想讓一個軍人的手就這麼廢掉。」李建風的回答很簡單。

  接下兩人沒有再說什麼話，直到李建風的雙腳站在地上袁連長才講道：「把我放下來吧。剛才真是謝謝你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你不用報答我，現在你最好去找人醫治你的和。」李建風說著扭頭觀察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然後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發現袁連長還跟在後面就停下來問道，「你為什麼還跟著我？」

  「我說了我想看到最後的結局。」袁連長回道。

  「你不擔心你的右手會就這麼的廢掉？」

  袁連長伸出右手在李建風面前晃了晃說：「你看，我已經找東西固定好了，只要不去動它，我想它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李建風沒有說什麼，只是轉身繼續向前走，他知道袁連長的手就算是固定好了也會非常痛，他不能拒絕這樣一位軍人。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快到天亮的時候才再次碰到紅軍的人，一架直升機正停在前面的草坪上，兩名飛行員正坐在直升機旁休息著。李建風躲在一旁觀察了一會，除了一架直升機和兩名飛行員外並沒有其他人，而且他總感覺這架直升機就是之前用真子彈襲擊自己的直升機。不管這架直升機之前到底有沒有襲擊過他，總之現在這架直升機成為了他的目標，他要從對方手裡奪取它。

  飛行員是臨時決定在這裡休息的，主要是他們的直升機有點小問題，要等其他直升機過來送些零部件才行。兩人認為自己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至少距離發現藍軍的地方很遠，前面還有大面積的紅軍做為他們的防線，絲毫沒有想過自己會受到襲擊。也許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大意，兩人根本沒有警戒四周，此時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李建風從對方屁股後面繞了過去，站在兩人面前見他們快睡著了，就用腳在兩人身上各自踢了一下叫道：「喂，醒來了！」

  飛行員猛得驚醒過來，見到身前站著個臉上塗著油彩拿著槍口對著自己的傢伙，本能地就去拔自己腰間的手槍。

  「嘭、嘭！」

  李建風給了兩人一人一下，緊接著將兩人綁在了一起。他先是查看了一下直升機上面的彈藥，發現裡面的子彈確是真子彈，證實這架直升機就是之前差點要了他小命的直升機。他回到兩人面前將堵在兩人嘴裡的石頭取出來問道：「你們之前是不是襲擊過一輛卡車？」

  「你就是藍軍的人？」飛行員很快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

  「媽的，你們差點要了老子的命！」李建風在兩人腦袋上各敲一下，然後跳上直升機找出裡面的醫藥箱沖袁連長叫道：「你過來。」

  袁連長走過去同樣怨恨地看了眼飛行員，然後將手伸到李建風面前。

  李建風一邊重新為袁連長的手固定包紮一邊向飛行員問道：「說說吧，你們為什麼要這樣？」

  「什麼樣？」其中一名飛行員說。

  「怎麼樣？我說的是用真子彈。我們用的全是假子彈，而你們用的卻是真子彈，還差點要了我的命，這是不是有點太不公平了？」

  「這個......」飛行員將腦袋低了下去，不願去談這個問題。

  李建風為袁連長包紮好後抽出軍刀抵在其中一個飛行員的脖子上，冷冷地說：「怎麼，你們不想告訴我？」

  「你想幹什麼？」被刀尖抵著的傢伙緊張的說，「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們吧？」

  「你說呢？」李建風故意露出陰冷的笑容，「你們差一點殺了我，現在就算是我殺了你們也不為過。好了，現在快點說，你們為什麼能使用真子彈，這是誰的命令？」

  「兄弟，你不要激動。」

  「快說！」

  「兄弟，是這樣的，我們接到任務的時候非常緊急，一不小心就搬錯了彈藥箱。」

  「什麼？」李建風一付不相信的樣子。

  另一名飛行員馬上講道：「是真的兄弟。你看就我們兩個人，連機修師也沒帶，現在直升機有故障也回不去了。當時的情況確實有點亂，因此我們才搬錯了彈藥箱。」

  「是這樣嗎？」

  「是真的，我們可以發誓。」

  「發你媽的誓！」李建風給兩人各自一個耳光，罵道，「媽的，就因為你們搬錯了彈藥箱差一點終結了我的生命，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大意一下殺了你們兩個？」

  「兄弟，別這樣，我們都已經認錯了，對不起了。」

  「是呀，你就原諒我們吧，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李建風想了想說：「媽的，我也不能太便宜你們兩個，得教訓你們一下才行。」

  「你想幹什麼？」其中一個飛行員問道。

  李建風沒有回答，而是把兩個人拉過去倒掉在了樹上，做好這些後拍了拍手說：「你們兩個就在這裡給我好好反省一下，千萬別他媽的別再大意，會鬧出人命的！」

  「兄弟，我們兩個知道錯了，你放我們下來吧！」

  「兄弟，你放了我們吧，不管你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李建風沒有理會兩人，走到直升機前向袁連長講道：「要不要搭順風機？」

  「你會駕駛直升機？」袁連長反問。

  「會不會駕駛一會你就知道了。」李建風輕輕地笑了笑，打開艙門坐在了駕駛位上。

  袁連長可不想就這麼被丟下，急忙跟著坐到了副駕駛位上，重要的是系好安全帶。

  李建風確實在五三一特種部隊裡面學習過直升機駕駛，技術不能用優秀來形容，至少也能讓直升機飛起來到達自己的目的地。

  「嗡嗡......」

  他發動了直升機，螺旋漿開始轉動起來。

  「嘀嘀嘀......」

  駕駛室里不斷傳來報警聲，儀錶盤上顯示液壓不穩，整個機身在來回擺動著，好像掉進了旋渦裡面。

  「那些傢伙說直升機有問題，我想我們最好不要坐這玩意了！」袁連長大聲吼道。

  李建風拼命拉動著操縱杆，想要將直升機飛起來，可是報警聲一直響個不停，讓他非常煩燥。「嘭！」他一腳踢在儀錶盤上，嘴裡叫道：「媽的，給我安靜一點！」還真是神奇，報警聲停了下來，液壓也恢復了正常，直升機慢慢地升了起來。他扭頭沖袁連長笑道：「你看，沒有什麼難的，我們已經在空中了。」

  袁連長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直升機只是暫時間內恢復了正常，兩人只飛出十多分鐘的時間液壓就再次開始報警，機身劇烈抖動著，無論李建風如何敲打都無法再次恢復正常。

  「兄弟，我看我們還是降落吧！」袁連長伸手抓著身邊可以抓到的東西，擔心直升機會隨時墜落。

  「後面有降落傘，你拿兩個過來。」李建風說。

  袁連長離開坐椅去尋找降落傘，沒過多久就拿著兩套降落傘跌跌撞撞地返了回來。「給你。」他把其中一套降落傘遞了過去。

  李建風一邊努力控制直升機的飛行一邊穿上降落傘，同時叫道：「直升機隨時都可能墜落，我勸你最好現在就跳傘。」

  「你不打算降落？」袁連長本以為穿上降落傘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玩意會把我帶到離紅軍指揮部更近的地方去，我不會就這麼離開它的！」李建風沒有降落的意思。

  袁連長想了想說：「那好，我陪著你。」

  李建風回頭看了袁連長一眼，這時耳麥里傳來聲音。「小鳥三號，這裡是鳥巢，報告你現在的情況，為什麼離開等候地點？小鳥三號，這裡是鳥巢，報告你現在的情況，為什麼離開等候地點？」

  「該死的，我忘了他們有定位系統！」李建風伸長脖子往外看著，他必須找個地方降落才行，不然就算直升機可以堅持飛行他也會被敵人發現。

  「小鳥三號請回答，是不是出了狀況？小鳥三號收到請回答，我是鳥巢。」耳機里又傳來一陣聲音，接著就恢復了平靜。

  李建風又堅持飛行了一段時間，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降落地點，而這時機身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儀錶盤上的指針亂轉著，完全失去了作用，重要的是他已經完法再控制直升機了。「準備跳傘！」他吼道。

  袁連長的表情有些緊張，眼睛一直盯著李建風。

  李建風再次努力去控制直升機，卻以失敗告終，他們離地面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不得不放棄這架直升機。「跳！」他大聲叫道。

  袁連長在得到李建風的指示後跳出了直升機，李建風也跟著跳了出去，沒有人控制的直升機下墜的速度加快，先兩人落在了地上，發出「轟」的一聲爆炸。兩人降落的地點與直升機地方並不遠，一落地袁連長就先找到了李建風，然後一起來到了直升機墜落的地方，只見直升機已經完全報廢了，機上零部件散落一地，還燃燒著雄雄烈火。「天呀！兄弟，你毀了一架直升機。」

  李建風沒有回答袁連長的話，他知道這架直升機墜毀的損失不小，可他現在並不在意這一點，而是在意自己會不會被發現。他將兩人所用的降落傘收到一起扔進了火海，隨後講道：「這裡不能久留，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直升機怎麼辦？」袁連長還在想著財產損失。

  「別管它了。」李建風一邊跑著一邊拿出地圖查看著，用定位器查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後發現自己離出發點已經有一百公里的距離，可以說成功跳出了紅軍之前的包圍圈。他知道自己還不在安全位置，緊接著就會進入紅軍另一個包圍圈，只要沒有完成任務他就不能說是安全，況且直升機墜毀也會將敵人吸引到這裡來，他必須儘管擺脫目前的危機才行。

  不遠的地方有條公路，兩人守在了公路邊。離紅軍指揮部還有兩百公里的距離，靠兩條腿走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他們必須想辦法找到交通工具才行。迎面駛來一輛越野車，從車型上來看是輛高級車，李建風沖對方招了招手，希望對方可以停下來捎自己一段路程。

  「呼。」

  越野車根本沒有理會李建風，直接呼嘯而過。

  「媽的！」李建風忍不住罵了一句。

  袁連長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笑了笑：「在這裡想搭到便車很難。你也不想想這裡離城市有多遠，你還拿著武器，搞不好人家會以為你要搶劫。」

  李建風白了袁連長一眼，隨後將注意力放到了公路上。運氣還算不錯，只過了五分鐘的時間就又有一輛汽車迎面駛了過來，和剛剛的高級越野車不同的是這是輛普通家用型小汽車。這次李建風沒有向對方招手，而是走到公路中間舉槍瞄準對方。

  袁連長一看這架式，馬上站起來叫道：「喂，你瘋了，難道你真的想打劫？」

  李建風沒有理會袁連長，冷冷地盯著駛來的汽車。

  對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速度反而加快了一些，這讓一旁的袁連長非常緊張，目光不斷在李建風和汽車上來回移動著，嘴裡叫道：「喂，你快點回來，它會撞到你的！」

  李建風像是沒聽到袁連長的話，依然直挺挺地站在路中間，盯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汽車。

  「吱！」

  汽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距離李建風只有十公分。開車的是位三十歲左右的女性，鼻樑上架著副眼睛，一看就是家庭主婦，在她旁邊坐著一位四歲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被這突然而來的剎車嚇的完全愣在了那裡，女司機也沒好到哪裡去，半響才回過神來，沖走到車門旁的李建風吼道：「你瘋了？！」

  「對不起女士，我只是想搭你的車。」李建風說。

  「你想搭我的車就可以站在馬路中間，還拿槍指著我？」女司機吼叫的聲音越來越大，以此來發泄自己剛才受到的驚嚇，「我還有事， 我想沒辦法讓你搭我的車！」

  「女士，如果我一定要搭你的車呢？」李建風聲音冷淡地說。

  女司機先前見李建風說話還算客氣才敢發火的，這時見李建風語氣冰冷，手裡面還拿著槍，不由的膽劫了起來。「軍人同志，我真的有事。你看我的孩子還在這裡，你會嚇到她的。」

  「媽媽，我不害怕叔叔。」一旁的孩子沖李建風笑了笑。

  「你閉嘴！」女司機向孩子喝叫道，接著又向李建風講道，「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搭我的車，或許你可以等下一輛車。」

  李建風才不管女司機說些什麼，自己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女士，看來你必須搭我一程才行。」

  女司機本想回頭喝叫幾句，可剛回過頭就見李建風的槍口頂在了她的腦袋上，這讓她完全氣虛了。「好吧，我想我可以搭你一程。」

  「謝謝。」李建風說完沖站在外面的袁連長講道，「你可以選擇跟我走或者留下。」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嚴重違紀了？」袁連長有些不敢相信李建風所做的事，他竟然拿槍威脅百姓。

  「看來你是選擇留在這裡了。」李建風說。

  「該死的，你一定會後悔這麼做的！」袁連長一路小跑來到另一邊鑽進了車裡，隨後向女司機講道，「女士，你不要怕，我們不是什麼壞人。」

  「我可以看得出來。」女司機瞟了一眼還拿槍指著她的李建風。

  「開車吧。」李建風吩咐道。

  女司機回過頭來重新發動車子，踩離合，掛檔，加油，機械地駕駛車子。

  坐在副駕駛的小女孩卻一點害怕的感覺也沒有，眼睛緊盯著李建風手裡的槍問道：「叔叔，那是真槍嗎？」

  「是的，你想摸摸嗎？」李建風微笑道。

  「嗯。」小女孩興奮地點了點頭。

  「我可以讓你摸一下，來。」李建風把槍放到坐椅中間方便小女孩摸到。

  小女孩伸手摸了摸，這時負責駕駛的女司機歷聲叫道：「瑤瑤！」

  小女孩被媽媽的表情嚇到了，慌忙收回了手，這讓李建風有些不滿。「女士，我想你的任務是認真開車。」

  「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你會嚇到我的孩子。」女司機委屈地說。

  「我想嚇到孩子的是你。」李建風說，接著向小女孩講道，「看來你媽媽不喜歡你摸它。」

  小女孩看了媽媽一眼，沉默片刻後講道：「叔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等我長大了也要當兵，像電視上演的那些拿槍的女兵。」

  「你真是個好孩子，我想你長大了也會是個好士兵！」李建風說著向小女孩敬了個禮。

  小女孩學著樣子敬了個禮，接著就咯咯笑了起來。路上李建風和小女孩聊起了家常，這算是他執行任務以來難得的放鬆時光。

  「嗨，我想我們有麻煩了。」袁連長突然講道。

  李建風往前面看了看，路上被設了關卡，幾個士兵持槍守在那裡，示意車子停下來。

  「別緊張，開過去。」李建風向女司機吩咐道。

  「他們是在找你們？」女司機問道，「天呀，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

  「女士，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李建風說。

  女司機現在完全恐懼了起來，她開始只是不想搭載兩個陌生人，現在她認為在自己車上的兩人根本不是好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聽著，我可以按你的吩咐去做，只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好嗎？」

  「放心，我誰都不會傷害的。」李建風說，「現在請你注意開車，不要想那麼多。」

  女司機根本不能把注意力完全放到駕駛上，她一邊開著車一邊注意著後面的兩人，同時還在想辦法擺脫這兩個傢伙。

  「你要怎麼通過這裡？」袁連長問。

  李建風示意袁連長將身子向下縮了縮，接著向女司機吩咐道：「按他們的要求把車子停下來，注意不要熄火，也不要摘檔，我讓你加速的時候就駕駛衝過去，明白嗎？」

  「明白。」女司機點了點頭。

  車子慢慢停了下來，一名士兵走上前敬了個禮問道：「女士，請問你們要去哪裡？」

  「我們要到前面去，我丈夫在前面的礦山上工作，我和女兒要去看他。」女司機一邊回答一邊向後眨著眼，希望士兵可以接收到他的信號。「對不起，不知道這條路被封了，請問出什麼事了嗎？」

  車窗玻璃上貼著黑色車膜，在裡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可在外面卻看不清裡面，因此士兵將臉貼到玻璃上想看清後面的情況。

  李建風猛得打開車門撞向士兵，同時叫道：「衝過去！」

  「嘭！」

  士兵被車門撞倒在地上，緊接著車門就又關了上。

  李建風見女司機還猶豫著不走就抽出軍刀叫道：「快點，我不想惹麻煩。」

  女司機打了個寒戰，按李建風的要求讓車子行駛了起來。

  對面的士兵見車子突然沖了過來，紛紛舉起槍叫道：「停下，快點停下！」他們見車子硬沖了過來，忙向兩旁躲開，等車子離開後馬上用通信器報告道，「連長，剛剛有輛民用車闖了過去，我們懷疑有藍軍的人在車上！」

  李建風並沒有讓車子一直往前開，他知道剛剛只是通過了一道關卡，前面一定還有更多的關卡和埋伏，這樣硬沖是根本沖不過去的。他讓車子停了下來，下車向女司機講道：「謝謝你載我們這一路，我想我們要在這裡說再見了。」

  「你要放了我們？」女司機不敢相信自己認為的歹徒會就這麼放了自己。

  李建風輕輕地笑了笑，接著向小女孩敬了個禮說：「我相信你一定會夢想成真的！」

  小女孩馬上也敬了個禮，笑道：「叔叔，再見。」

  女司機駕車駛出一段路後還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那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人，他們到底是不是歹徒？

  李建風猜想的沒錯，前面一公里外就有一個關卡在等著他，那裡停著兩輛裝甲車攔在路當中，小汽車根本無法強行通過，周邊還埋伏了一個連的兵力，他要是沒下車的話鐵定會被抓到。現在，他和袁連長抄小道上了山，巧妙地避開了敵人的關卡。

  李建風儘量走沒有人走的小道去避開敵人的關卡，這樣雖然浪費了不少時間，但是卻避免了與敵人的正面衝突。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找了個還算隱蔽的山洞停下來休息，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了，適當的休息有助於他更好的完成任務。他在洞口做了些偽裝，拿出自己緊有的乾糧分給一直跟著自己的袁連長，他還沒弄明白袁連長為什麼一定要跟著自己，他有權力制止對方繼續跟著自己，卻並沒有那麼做，或許他是想知道袁連長的真正意圖才讓對方跟著自己的。

  「吃吧。」

  袁連長接過食物感激地說：「謝謝，你可以不給我東西吃的。」

  「反正我多的是，放在身上也只是多帶了些行禮而已。」李建風撒了個謊，他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吃的東西了，「你的手怎麼樣了？」

  袁連長看了看重新包紮過的手說：「已經好多了。」

  「嗯。」李建風點了點頭，站在洞口檢查了下外面的情況說，「今天夜裡不走了，我們在這裡睡上一覺。放心，我不會趁你睡著的時候丟下你的，要是想甩掉你的話你也不會跟著我到這裡來。」

  袁連長笑了笑，他承認李建風說的是實話，咽下最後一口乾糧後講道：「要是現在有口肉吃就好了，最好再來點酒。」

  李建風輕輕地笑了笑，閉上眼睛休息，槍卻從沒離過手，以應付任何突發情況。

  「呼嚕......」

  袁連長先一步睡著了，他的軍事素質本來就不如李建風，加上受了點傷後又急行軍，現在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了。

  李建風也只是閉著眼而已，不敢真的睡著，到後半夜時肚子發出了抗議的聲音，要知道他把大半的食物都分給了袁連長。他起身走出洞外想找點東西吃，翻過山頭後意外地發現山腳下閃爍著亮光，這引起了他的懷疑，忙拿出望遠鏡看了看，驚訝地發現這裡是一個營的臨時營地。他暗吸了口氣，自己決定休息的山洞與敵人的營地竟然只隔著一個山頭，要不是自己臨時決定到這裡來看看的話，等天亮之後說不定會被敵人給包了餃子。他本來打算就這麼離開的，可是接下來敵人的行動卻讓他又停了下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營裡面的人不但沒有休息，而且還在整理隊伍。 「難道他們發現了我？」他暗自思索著，看樣子卻又有點不像，敵人只是集合了隊伍，卻並沒有進一步行動，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他將望遠鏡移向其他地方，很快就發現在遠方公路著行駛著一輛汽車，對方的目的地正是眼前的臨時營地。他決定潛過去看個究竟，到底是什麼人值得這麼多人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守候。

  他非常小心地前進著，營區裡的守衛可以說非常嚴密，只是現在都把注意力放在那個神秘大人物上了，這就給他製造了足夠的機會，讓他潛進了敵人的營區。他躲在一頂帳篷後面，裡面傳來陣陣飯香，勾起他肚子裡面饞蟲叫個不停。

  「快點，師長馬上就要來了，錯過這個機會我們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師長了！」

  帳篷裡面傳來叫聲，接著就見幾名炊事兵從裡面跑出來集合，然後往集合地點跑去。

  李建風見帳篷裡面沒人了就走了進去，這裡果然是炊事班做飯的地方，雖然條件有些簡陋，但是裡面為師長而準備的飯菜卻非常豐盛。魚香肉絲、回鍋肉、紅燒肉、烤野免，炒野雞等，算下來有二十多個菜，全都是基層部隊裡面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他也不客氣，弄來兩碗白米飯就著菜狂吃一通，完了又找東西裝了一些帶在身上，這邊才剛剛走出帳篷就見遠處走來一隊人。

  「師長，我已經為你準備了一些工作餐，順便吃點東西再走吧。」

  「二營長，藍軍已深入我腹地，和我們交手多次我們都沒有討到什麼便宜。我這次來主要是為戰士們鼓氣，你們不能有任何麻痹大意，要是遇到藍軍的話就和他們打一場硬場，就算不是對手也要想辦法拖住他們！」

  「明白，只要那些傢伙出現在我這裡，那我一定會抓到這些傢伙的！」

  「嗯，有這種信心是好的。還是那句話，千萬不要麻痹大意！」

  「是。」營長應道，接著回頭叫道，「炊事班長，還不快點把師長的飯菜端出來！」

  炊事班長跑到裡面一看，哪還有什麼飯菜，只剩下一堆的殘羹。他非常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可又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營長，忙以最快的速度從殘羹裡面挑出一點還算好的菜來了個一鍋燉，然後端了出去。

  營長一看馬上沉下了臉，當著師長的面也不能發火，只能厚著臉皮說：「師長，部隊在外面的條件艱苦，希望你多體諒一點。」

  「嗯，有得吃就行了，戰士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師長也不挑三揀四，端起碗就吃，「我一會就走，還要到其他地方轉一轉，不能在我們這裡出現紕漏。」

  「是。」營長應道。

  李建風躲在黑暗裡聽了一會，然後就原路返回到了山洞，剛到洞口就見袁連長一臉焦急地沖了出來，見面就說：「我還以為你一個人走了。」

  「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的。」李建風說著將順來的飯菜拿出來說，「吃吧。」

  袁連長接過來一看還是熱的，驚奇地問道：「哪來的？」

  「有的吃你就吃吧，問那麼多幹嘛？」李建風說，腦子裡面卻在盤算著如何利用自己的發現。

  袁連長一臉的狐疑，卻也不敢再問，況且香噴噴的飯菜放在眼前他哪有不吃的道理，一個勁的往嘴裡扒飯，直長再也咽不下去為止。

  「吃飽了嗎？」李建風問。

  「吃飽了。」袁連長點了點頭。

  「吃飽了就走吧。」李建風說完就朝山頭另一個方向走去。

  袁連長翻過山頭看到下面的光亮才知道剛才吃的飯菜是從哪來的，不僅為李建風的膽大而稱奇，接著又跟著對方來到距離營區不遠的公路上停了下來。「我們在這裡幹嘛？」

  「搭輛便車。」李建風說完躲在一塊山石後面，眼睛看著營區所在的方向。幾分鐘後一輛汽車從營區裡面駛了出來，和來的時候一樣後面什麼人也沒跟，他輕輕地笑了笑說：「你呆在這裡別動。」說完走出去躺在了公路上。

  汽車順著山路行駛，轉個彎猛得見到地上躺著個人連忙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出什麼事了？」師長問。

  「前面躺了個人。」司機回道。

  師長這次出來不想搞那麼大的場面，因此只帶了個司機，這時伸長脖子往前看了看，見對方穿著一身軍裝就說：「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司機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來到李建風身邊蹲下來問道，「兄弟，你怎麼了？」

  李建風一把拉住對方的衣領，暗藏的軍刀也已經抵在了對方脖子上，低聲叫道：「不想死的話就老實一點！」

  先前李建風是面朝下趴著的，此時司機見到對方臉上塗著油彩就本能地說：「你是藍軍？」

  「聰明。」李建風拉著司機慢慢站了起來，「車上坐的是不是師長？」

  「怎麼回事？」師長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問道，同時謹慎地將手放在腰間的手槍上。

  「是藍軍，快......」

  李建風早就料到司機會來這麼一手，一拳將對方打暈就朝對面沖了過去。他也知道師長不會那麼老實，見對方把腦袋縮回去了就猜到會有下一步動作，果然見到一把手槍伸了出來，忙一腳將其踢飛，然後將軍刀架在了對方脖子上。「師長大人，如果你不想受傷的話請不要亂動。」

  師長看了李建風一眼說：「你的身手和膽識都不錯，要是我再年輕二十歲的話你絕不會這麼輕易抓到我。」

  「我知道。」李建風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指著對方腦袋，放回軍刀伸手拉開車門說，「請你下來。」

  師長從車上走了下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司機問道：「他沒事吧？」

  「除了會睡上個把小時外不會有事的。」李建風邊說邊在師長身上搜了個遍，隨後講道，「你要受點委屈了。」

  師長被反綁了起來，在李建風去捆綁司機的時候扭頭來回瞅了瞅說：「你們一共有多少人，讓他們全出來吧。」

  「你要是說藍軍的話就只有我一個。」

  「只有你一個人？」師長有些意外。

  李建風點了點頭，收拾好司機後向袁連長躲藏的地方叫道：「出來吧，我們要離開這裡了，不能在這地方呆太久。」

  袁連長走出來的有些緩慢，一出來就朝師長叫道：「胡叔叔。」

  「小黑子。」師長驚訝地看著袁連長。

  李建風看了看兩人說：「看來大家都認識，那也省得我介紹了，都上車吧。」說著將司機扔到了後備箱裡面。

  「胡叔叔，我現在只是個旁觀者。」袁連長知道對方有些懷疑，忙自我澄清。

  胡師長點了點頭說：「我聽了你們連隊的事，你做的非常不錯。」說著又看了看李建風，「我也知道你跟著他的目的，只是這樣做會讓首長難堪的，最好能換種方式來表達你的想法。」

  「如果你們想聊天的話最好上車再說。」李建風催促道。

  「他從來都沒有認真聽我說過一句話。」袁連長的情緒有些低落，「胡叔叔，我們還是上車再說吧。」

  李建風負責開車，讓師長坐在副駕駛位置，袁連長坐在後排，等兩人上車之後就發動車子掉頭駛去。

  上車之後胡師長和袁連長之間不再進行交談，相反胡師長對李建風表示出相當的興趣，主動講道：「我知道你抓我的目的是什麼。」

  「哦？」李建風瞟了一眼這位臨危不亂的師長。

  「你想逼問我紅軍指揮部的所在，另外以我為人質助你通過沿塗障礙，對不對？」

  「我已經猜到紅軍指揮部所在，再往前走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是軍區駐地，如果是我也會把那裡做為駐地。」李建風說著笑了笑，「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是希望你能幫助我通過沿塗障礙，這樣能省去我不少的麻煩。」

  「你認為我會老實幫你嗎？」胡師長說著也笑了笑，「我現在雖然是你的人質，但是我完全可以選擇自殺來保全自己的聲譽。」

  「你難道不想見見藍軍里其他人嗎？」李建風突然講道。

  「你們究竟有多少人？」胡師長問道，到現在紅軍在多個地點和藍軍交手，可是他們連藍軍的具體人數都不知道。

  「只要你配合我，我保證你會見到藍軍的所有成員。」

  「如果我說不呢？」

  「只要我把你打暈依然可以利用你通過不少地方。」

  「可那樣會對你很不利。」

  「不如說是你對自己的軍隊沒有信心，你明知道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也會以其他方式完成自己的任務，你只不過幫助我縮短了一點時間而已。」

  「你認為這次演習紅軍一定會失敗？」

  「難道你不這麼認為？」

  說話間車子已經再次來到營區駐地，守衛的士兵一見師長的車子又回來了忙通知了營長，營長第一時間帶著人一路跑了過來。

  李建風看著對面趕過來的人向胡師長講道：「你最好快點做出決定，沒有你的幫助我依然可以通過這裡，只是你再也沒機會見到藍軍其他成員。」

  胡師長皺了皺眉頭說：「我可以暫時妥協，不過我隨時都會做出相反的決定。」

  李建風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笑了笑。

  營長跑到車前敬了個禮，陪著笑臉說：「師長，你怎麼又回來了？」

  「怎麼，我不能回來嗎？」胡師長沉著臉說。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回來有什麼指示嗎？」

  「我需要向你報告嗎？」胡師長有點發火，他已經儘量做出了暗示，「我突然有事要到軍部去一趟，讓你的人讓出一條路來。」

  「是！」營長要是不把注意力全放在師長身上的話他一定會發現司機和先前不是一個人，另外車上還多了個人，只是他根本沒注意這些，老老實實的讓人讓開。

  「蠢驢！」胡師長忍不住罵了句。

  李建風順利通過了防線，略帶玩笑地說：「胡師長，看來你的手下很尊重你，對你的命令沒有任何違抗。」

  胡師長冷哼一聲，半閉著眼好像睡著了一樣。

  一路上李建風遇到了不少人的盤查，可對方一看到胡師長在車上就再也沒有其他話，馬上打開關卡放行，讓李建風順利通行。天快亮的時候李建風已經趕到了和其他人約好的地方，他發現越接近紅揮指揮部敵人的防守就越嚴密，看來再往前走只憑胡師長的面子怕是不能順利通關了，必須想一些辦法才行。在這裡他打開後備箱放原來的司機出來，吩咐道：「如果你不想讓胡師長有什麼傷害的話，那你最好聽我的話去做。我要你現在一直往西走，路上要是有人問你的話你就說是胡師長讓你這麼做的，明白嗎？」

  司機看著沉著臉的胡師長輕點了下頭，老實的上車往西駛去。

  「這就是你和你的人約好見面的地方？」胡師長往四周看了看說。

  「是的，你會在這裡見到我們的人。」李建風說。

  「你們膽子還真是大。這裡離軍區不過二十多公里，你們隨時都會被一網打盡。」

  「從任務一開始我們就在你們的包圍之中，不管在任何地方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李建風說著往四周看了看，「走吧，我不想只站在這裡聊天等著你們的人來抓我。」

  三人開始往山上走去，很快李建風就找到了同伴留下的記號，順著記號走找到了先一步到這裡的四人。

  「太好了。五號，你竟然這麼快就趕了過來。」一號興奮地說，他們這一路能趕到這裡可是遇到了不少的阻礙。

  「你怎麼還帶著這傢伙？」二號盯著袁連長說。

  「他已經退出演習了，想要跟著我們看最後的結果。」李建風說。

  六號盯著胡師長身上的肩章說：「這可是個大傢伙，應該是師長級別的人吧？」

  「這為是胡師長。」李建風介紹道，「要是沒有他的幫助我絕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到這裡。」

  「他是你的俘虜？」丁力問道，見李建風點頭就接著講道，「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他進入紅軍指揮部。」

  胡師長聽到這裡輕哼一聲，打量完其他四人向李建風問道：「這就是你們藍軍的全部兵力？」

  「怎麼，你覺得少了點？」李建風反問。

  「不是少了點，而是太少了，只憑你們這幾個人根本不可能接近軍區。」

  「這一路上我們哪裡輕鬆過，前面的路再怎麼艱難我們也會完成自己的任務。」

  「我只能說你們的勇氣可佳。」胡師長輕輕地笑了笑，「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別想利用我的身份進入軍區。現在是非常時期，再往前走沒有軍長下達的口令全都會被當成藍軍的人襲擊，任何人都沒有特權。另外，軍區外圍一共有三道防線。第一道是雷區，那裡埋設了非常多的地雷，你們想通過那裡簡直比登天還難。第二道防線是毒氣區，當闖入者進到這一區就會自動釋放出毒氣。這裡我要特別提醒一下，地雷是假的，不會真的要了你們的命，可是毒氣卻是真的，一不小心你們就會被毒死。」說到這裡停下來觀察了下眾人的臉色，接著講道，「第三道防線也是最難，簡單地來說是人海戰術，就憑你們幾個很快就會被人海淹沒。」

  「你告訴我們這些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李建風說。

  「可以這麼說。」胡師長點了點頭。

  李建風回頭看了看其他人，接著沖胡師長笑道：「我想你恐怕要失望了。剛才我說過了，不管前面的路多難走我們都會想辦法完成自己的任務。」

  胡師長也笑了笑：「好呀，我倒也想看看你們要怎麼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