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破重圍 01

  李建風五人分別從飛機上跳了下來，他們所降落的地點不祥，重要的是他們連張地圖也沒有，除了他們自己之外還能夠相信誰？落地之後大家迅速集結，將各自的降落傘就地掩埋，以免給敵人留下線索。

  「該死的，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一號低聲叫道。

  「鬼他媽的才知道，不過我想我們現在已經站在敵人的地盤上了。」二號說。

  「大家小心一點，記住隊長說的話，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六號說。

  「我想我們必須先搞清楚自己在什麼位置，最好能搞張地圖。」李建風說。

  「嗯，記住我們每個人都必須趕到敵人指揮部才行，不然就不能算是完成任務。」丁力說，「祝大家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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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運。」其他人應道。

  他們不知道自己位於是什麼地方，只知道此時正在一片樹林之內，大家相互掩護著向前走去。

  「快點，在那邊！」

  一聲大叫從前面傳來，李建風五人迅速隱藏了起來，持槍準備戰鬥。

  一隻兔子拼命狂奔著，大概是沒有發現經過偽裝臉上塗著油彩的李建風，直接朝他撞了過來。李建風本能地伸手按住了兔子，另一隻手握住免子的嘴以免它發出聲音，眼睛則盯著免子跑過來的方向。只見七個全副裝的士兵正在全力奔跑著，很明顯他們的目標是這隻兔子，他們找不到兔子後停了下來。

  「奇怪了，那隻兔子跑哪裡去了？」一個班長模樣的人說，「大家分開仔細找找，要是找不到兔子的話連長晚上就沒有下酒菜，你們知道連長沒有下酒菜的後果是什麼，大家快點找。」

  「是！」其他士兵應道，分開來尋找。

  一號這時打了下手勢，示意大家先向後撤，聚到一起後低聲叫道：「媽的，這些傢伙在幹什麼？」

  「他們似乎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我的意思是說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到了這裡。」李建風往敵人所在的方向瞟了眼。

  「這樣對我們來說更好，大家想辦法抓個舌頭回來，我們好搞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二號說。

  「交給我吧。」李建風舉了舉手中的兔子。

  其他人點了點頭，持槍掩護李建風。

  李建風抱著兔子小心向前潛去，直到自己足夠接近一個胖子時停了下來，他躲在草叢中，一隻手抓著兔子頭將兔子屁股露在外面。兔子拼蹬著腿，外表看起來它像是被卡在了這裡。

  胖子是個上等兵，在部隊裡面也算是個老兵了，當了這麼長時間兵也沒有把身上的肥肉減下來可以看出他是個兵油子。他很快發現了免子，本來想回頭叫其他人的，卻又擔心會驚跑兔子，於是將步槍放在地上躡著腳向前走去。

  李建風見胖子上當了就將免子往裡面拉了點。

  胖子以為兔子要跑，加快腳步向奔去，快到草叢時直接撲了過去。他抓住了兔子，可是卻發現另一端有個人，對方正瞪著眼看著自己，要命的是他手裡面還握著把槍，槍口正頂在自己額頭上。他想要叫喊，卻發現叫不出聲音來，他實在是太害怕了，身上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抽掉了，緊張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你敢叫一聲我就要了你的命。」李建風低聲地說，另一隻手鬆開兔子後兔子馬上消失在了草叢裡，他騰出一隻手以方便控制對方，「跟我來。」

  胖子內心不想去，可是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等他看到另外幾個同樣臉上塗著油彩的傢伙後開始後悔跟過來了，哆嗦地說：「你們是什麼人？」

  「咚。」

  李建風用力在胖子腦袋上敲了下，低聲斥道：「死胖子，你只有回話的權力，沒有問話的權力，再多一句嘴我就要了你的命！」

  「對不起。」胖子握著腦袋，眼睛賊溜溜地轉動著。

  「這裡是什麼地方？」李建風問。

  「草蒙山。」

  「你是哪個部隊的？」

  「五五二四部隊。」

  「你們現在是不是正在進行一場演習？」

  「哦，你們就是那些藍軍？」胖子恍然大悟，驚訝地看著李建風五人。

  「啪。」

  一號毫不客氣地給了胖子一個耳光，抽出軍刀在對方面前晃了晃說：「再敢多一句嘴我就割掉你的舌頭。」

  胖子打了個寒顫，將腦袋向後仰了仰以拉開自己和刀尖的距離。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們是不是正在進行一場演習？」李建風已經從對方的反應得到了答案，可他還想聽對方親口說出來。

  胖子點了點頭，眼睛瞟了瞟一號和他手裡的軍刀，擔心自己一張嘴就會被割掉舌頭。

  李建風皺眉看向其他人，現在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正位於一個叫草蒙山的地方，這裡駐紮的部隊是五五二四部隊，可如果他們所面對的部隊真的是紅軍的話，那為什麼他們不嚴防以待，而是在追一隻兔子？他想了想接著問道：「你們沒想過我們會到這裡來？」

  胖子點了點頭。

  「回答我的話，不要只是點頭。」李建風低聲喝道。

  「是的。」胖子邊點頭邊說。

  「為什麼你們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且還要追一隻兔子？」

  「以前我們也參加過演習，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敵人，演習對我們來說只是場遊玩。追兔子是因為我們連長喜歡喝酒，而且他喜歡吃免子肉，因此他讓我們去追兔子。」

  「告訴我你們的指揮部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胖子搖了搖頭，「我只是個小兵，怎麼可能知道指揮部在哪裡，不過我想一定不在附近，不然我們連長不會讓我們追兔子。」

  李建風現在明白了，每個隊伍裡面都會有兵油子，現在看來他們的連長也是位兵油子，長期的安逸生活讓他遺棄了戰鬥意識，根本沒想過戰鬥會發出在自己身上，這是一種多麼可悲的想法。他看了看其他人，接著問道：「哪裡有地圖？」

  「我想連長手裡可能有。」胖子剛說完就見李建風一掌打在他後勁上，接著他就倒在了地上。

  「現在怎麼辦？」李建風看向其他人，「我們需要張地圖。」

  丁力看了看地上的胖子說：「看來我們得會會他的連長。」

  「首先我們要對付的是另外幾個傢伙。」一號充滿敵意地看向其他還在尋找兔子的傢伙。

  「玩玩也好，讓我們把這些傢伙全都抓起來。」二號說。

  李建風等人決定把剩下的傢伙全都抓起來，各自選好目標後大家就分開行動。李建風面對的是一個剛剛加入部隊沒多久的劣兵，他是個徹頭徹腦的新兵，如果不是分到了一個兵油子連長手下當兵他可能還會有番作為，絕不會像現在的他這樣只知道天天抓兔子玩，絲毫不曾察覺敵人正在朝自己靠近。李建風已經站在了對方背後，他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可笑的是當李建風的手放到他肩上時他還回頭問道：「抓到兔子了嗎？」

  「嘭。」

  李建風一拳將對方打暈，微笑道：「看來是我抓到了。」

  大家的動作都很快，面對這些毫無防備的傢伙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勁，各自放倒目標後將得手的獵物反綁起來，嘴裡面還塞上一塊石頭封上，最後朝唯一剩下的班長潛去。

  班長是名士官，他也是個兵油子，剛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手下的兵偷懶跑回來了，為此還罵了一句，當看到五個完全不認識的傢伙持槍對著他時，他馬上明白出了什麼事，連忙舉起了雙手。「兄弟們，這只不過事場演習而已，你們可不要下狠手。」

  「把你的武器放到地上。」李建風喝道。

  「是，是。」對方聽話地把武器放在了地上，扭頭來回看著四周，猜測其他弟兄可能都著道了，露出笑容說，「我可以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你們儘管從這走吧，我的嘴很嚴的，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你們在這裡出現過。」

  「你能保證其他人也不說嗎？」一號冷哼一聲。

  「放心，他們全都聽我的，只要我不讓他們說不會有人說的。」對方呵呵笑道，似乎想和李建風等人打成一片。

  「我只相信死人才會保守秘密。」二號突然冒出一句。

  對方一驚，盯著李建風等人說：「你們不會是想殺我滅口吧？兄弟們，這只不過是場演習而已，我想用不著這樣。」

  「放心，我們不會殺你的。」李建風走過去手法乾淨利落地將對方的雙手扭到後面捆了起來，「我們需要一張地圖，告訴我哪裡可以找到地圖？」

  「這個.......」對方眼珠子轉動一下，「我不知道哪有地圖，我們只是奉命守在這裡，根本沒有帶什麼地圖。」

  「是嗎？」李建風握住對方其中一根手指，稍微用點力往上掰，冷冷地說，「用不用我來提醒你一下，或許你們連長那裡會有地圖。」

  「對，對。我想起來了，連長那裡有地圖，你們想要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去給你們弄來。」對方齧牙咧嘴地說，「痛，快點鬆開。」

  「這傢伙嘴裡沒一句實話，我們不能相信他。」李建風鬆開手抬頭看向其他人。

  「嗯。」丁力點了點頭應道，「我覺得還是之前那個小胖子的話可靠些。」

  「看來我們還得要那個小胖子幫忙才行。」李建風說。

  「胖子，你們在說誰？」班長奇怪地說。

  「你給我閉嘴。」李建風把俘虜的嘴堵了上，接下來他們將所有俘虜集中在一起，然後把胖子弄醒了過來，「你看看這些人是誰。」

  「啊，班長。你們把他們全都抓起來了。」胖子顯得更加恐懼了。

  「胖子，現在這些傢伙的命全都掌握在你手裡了。」李建風感脅道，「一會我們會放你離開，你要回去想辦法把地圖拿過來，不然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胖子瞪大雙眼看著李建風，聲音沙啞地說：「你們想對他們怎麼樣？」

  「你說呢？」

  「你們會殺了他們？」

  「他們的命全掌握在你手裡。」

  「你們怎麼可以殺了他們？這只不過是場演習，你們不能殺任何人！」

  「在你看來是這樣的，可在我們看來並不是這樣的，我們可以殺任何人。」李建風說著拔出軍刀對著胖子，嚇的胖子向後躲了躲，「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試一試，你也可以把我們在這裡的事告訴其他人，我保證你能見到的就只有屍體。」

  「你們不能這樣。」

  「我們能。」李建風再次重申，「好了，現在去把地圖給我們偷過來。記住，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後你還沒有偷到地圖或者沒有回到這裡來，你知道後果是怎麼樣的。」

  「一個小時？好吧，我儘量去試試。」

  「不是儘量，而是一定，除非你不想再見到他們了。」李建風威嚇道，「好了，現在走吧。」

  胖子站起來猶豫了下說：「能不能把我的武器給我？你們知道的，丟失武器是很大的罪，而且也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李建風抓起胖子的步槍遞過去說：「別給我耍什麼花招，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麼吃的，任何花招在我們面前都不管用！」

  「我不會的。」胖子將步槍背到肩上快速跑去。

  丁力看著胖子離去的身影說：「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麼輕信自己的敵人，萬一他向別人告密的話那些傢伙會把我們一窩端。」

  「這樣吧。你們留在這裡看著這些傢伙，我去跟著他，有任何情況我會通知你們的。」李建風想了下說。

  「也只有這樣了，你小心一點。」丁力說。

  李建風在胖子後面偷偷跟了過去，敵人的連部駐紮在將近兩公里以外的地方，雖然這裡也有值勤的守衛，但是他們的警惕性並不強，更多的人是在打牌。看到敵人的防範性這麼差他有些失望，要是換在晚上他確信自己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潛進去找出地圖，只是現在似乎有點勉強。他躲在離敵人並不是太遠的灌木叢後，以確保自己可以清楚地看到胖子的一舉一動。胖子有些緊張，中間甚至有兩次掙扎的表情，不過他是真的被嚇到了，老老實實去完成李建風等人交代的任務。

  「喂，你幹什麼去？」

  李建風見到正在玩牌的人中有名上尉叫住了胖子，心裡不僅一緊，猜想對方可能就是胖子的連長。

  「過來。」連長叫道。

  胖子哪敢不從，一路小跑趕了過去，敬了個禮說：「連長，你叫我。」

  「不是叫你是叫誰？少他媽的給我貧，說說你們班的成就怎麼樣了？」

  「我們發現一隻兔子，現在班長正帶著其他人追呢。」

  「那你怎麼回來了？」

  「我......」胖子一時有些語塞。

  「你他媽的又給我偷懶是吧？」

  「連長，你也知道我這身材根本不可能跟得上他們。」胖子摸著自己的肚皮乾笑。

  「去吧，要是晚上我沒有下酒菜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保證連長的下酒菜少不了的。」胖子急忙說。

  「剛才出什麼牌？」連長不再理會胖子。

  胖子站在一旁看了會牌，見沒有人注意自己就偷偷地溜走了，然後潛進連隊指揮部的帳篷里，幾分鐘之後他又神色匆忙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李建風知道胖子一定是得手了，見胖子已經走出了連隊監視的範圍，他也準備離開，可在這時他卻發現了問題。只見正在玩牌的連長突然把手中的牌扔掉，大聲叫道：「集合隊伍！」

  「連長，為什麼要集合隊伍？」一名少尉問道。

  連長顯得有些激動，盯著胖子離開的方向說：「我等了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今年倒是讓我給撞上了。死胖子，你以為你能瞞得了我嗎？都別玩了，快點集合。」剛剛還是一盤散沙似的烏合之眾迅速集合了起來，「一排長，你帶兩個人順著胖子離開的方向跟過去。注意，千萬別讓他發現，有任何情況立即通知我！」

  「是！」一排長帶了兩個人先行離開。

  「今天我要做鍋好飯給上面的人看看。」連長得意地笑了笑，「二排長，到連部去看看少了什麼！」

  「是！」二排長往連部跑了去。

  李建風確信胖子沒有告密，他不知道這位兵油子連長是怎麼看穿的，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現在暴露了，看來不能太小看這位兵油子連長，對方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然也不會混到連長的職務。他悄悄地向後退去，走另一條道往回趕，要在敵人做好防線之前趕到戰友身邊。

  胖子幾乎是和李建風一前一後趕到的，只是李建風並沒有出面，他在後面監視著跟過來的一排長三人。其他人也早已經做好了防範，只有一個人負責看管俘虜，另外三人分別隱藏在四周，並且很快和李建風取得了聯繫。李建風用手勢指出跟蹤者隱藏的位置，然後大家分別從隱藏的位置潛了過去。

  排長跟過來見胖子將一張地圖交給了一個臉上塗著油彩的傢伙，而自己的人全都被綁著，他很快明白過來對方是藍軍，他決定派人回去向連長報告，只是太遲了。

  「嗯。」

  李建風制服了想要離開回去報信的傢伙，緊接著其他人制服了排子和另外一名士兵。

  「唔唔......」排長掙扎著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李建風四人押著新的俘虜向胖子走了過去，胖子一見到有人跟著自己還被抓了起來，馬上叫道：「我沒有告密，我發誓！」

  「我知道不是你說的。」李建風說著向正在檢查地圖的丁力問道，「怎麼樣？」

  「地圖是真的。」丁力看完之後將地圖收了起來，接著看了看另外三名俘虜說，「我們暴露了？」

  「嗯。」李建風應道，「我們不能太小看對方，他們正在布防，現在正等消息向我們發起進攻。」

  「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丁力說著將胖子打暈了過去。

  李建風站到排長面前講道：「只要你告訴我們紅軍指揮部在哪裡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一排長一獲得講話權就沖地上吐了口：「有什麼能耐你們儘管使出來吧，我是不會告訴你們一個字的！」

  「你不是不告訴我們，而是你根本不知道。」李建風盯著對方說，並從對方的反應得到了答案，扭頭向其他人講道，「如果我們知道紅軍指揮部的確切位置的話，那對我們的行動將會非常有利。」

  「你有什麼想法？」丁力問道。

  李建風看了一眼排長說：「看來紅軍指揮部的位置不是任何人都知道，如果我們能抓到條大魚的話，說不定能得到我們想要的。」

  「你想去抓我們連長？」排長驚訝地看著李建風。

  「謝謝你告訴我應該去找誰。」李建風輕輕地笑了笑，向其他人講道，「你們覺得呢？」

  「只是一個連隊的兵力而已，如果連點兵力也應付不了，那我們還來這裡幹什麼？」一號說。

  大家很快達成了共識，去抓那個兵油子連長。

  連長很快確認連部裡面的地圖不見了，這讓他更加興奮，胖子偷地圖幹什麼，這說明他們遇到了藍軍。「拿好你們所有的裝備，今天我們要來場大捕獵，抓到所有的兔子！」

  「是！」士兵們齊聲應道，他們從連長那裡得知自己將面對什麼人，這讓每個人都非常興奮，能和特種兵交手的機會並不是很多。

  幾十個人在山裡面叫喊即使在兩公里外也能清楚的聽到，李建風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說：「看來我們的動作得快一點才行，他們要來了。」

  「動手吧。」一號說。

  李建風五人在這裡設了一個圈套等著敵人，他們把抓到的俘虜集中在一起，然後分散在四周隱藏，等待敵人的到來。

  連長親自帶領隊伍向前，他沒有等來前去跟蹤排長所帶來的消息，卻聽到了自己人的聲音。

  「連長，我們在這裡，快點過來救我們呀！」

  「連長，他們在這裡，快點過來呀！」

  ……

  連長伸手示意隊伍停下來，轉身講道：「二排長，這可能是個陷井，你帶人過去看下。」

  「是！」二排長帶了一個班的兵力向前走去。

  李建風五人隱藏的位置彼此相望，相互之間使用手語聯繫，當李建風看到一個班的兵力進入包圍圈之後馬上用手語通知其他人。

  「有多少人？」丁力問道。

  「九個，其中有一個排長級別的傢伙，其他人留在原地沒動。」李建風說，「就地殲滅他們還是放他們進來？」

  「放他們進來。」二號說，「我在俘虜中間安放了一顆炸彈，炸彈會收拾他們的。」

  李建風點了點頭，盯著對方走向俘虜。

  「二排長，快點過來鬆開我們！」一排長看到救援人員馬上叫道，「小心一點，那些傢伙就在附近，他們想要抓連長。」

  「什麼？」二排長趕到一排長身邊，一邊為了鬆綁一邊問道，「你剛才說那些傢伙想要抓連長，他們有多少人？」

  「不知道，我們見到的有五個。」一排長說。

  「等一下。」胖子突然叫道。

  一排長被鬆開後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胖子有所緊張地說：「剛才有個傢伙在我後面綁了個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

  一排長走過去看了下，驚聲叫道：「是炸彈。」

  二號輕輕地笑了笑，在這時按下了遙控開關。

  「嘭！」

  一股黑煙從胖子身後冒出，附近的人無一倖免，全都被煙薰黑了。演習當然不可能用真炸彈，不過按照規定這些人都已經死了，不能再參加後面的活動。

  「媽的，我們中計了！」一排長叫道。

  二排長苦笑一聲說：「看來我們都玩完了。」

  那邊連長聽到爆炸聲叫道：「二排長，出什麼事了？」

  「連長，我們都被炸死了，那些傢伙可能就在附近，他們的目標是你！」二排長說。

  「都被炸死了你還說什麼話？！」連長訓斥道，「媽的，都給我遵守規定，死了的都不能說話，聽到沒有？」

  「是！」二排長應道。

  李建風正在心裡斥責對方不守規則，聽到連長說的話後又重新對他進行了審視。這時又和其他人取得聯繫：「對方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了，想辦法分開他們。」

  「我引開他們，你們設法抓住目標。」丁力說著搖動了動樹枝，縱身從隱藏的樹上跳了下來。

  「那邊有人！」

  丁力很快就被人發現了，敵方連長吆喝道：「大家快追，別讓他給跑了！」

  敵人沒有一點戰略，所有人都朝丁力追了過去，而丁力也只是帶著這些傢伙在山林裡面繞圈，希望可以分散敵人的兵力，給其他人製造出機會。十多分鐘之後丁力的計策得以實現，有些士兵根本不上步伐而落了下來，李建風等人分別抓住機會去襲擊這些落下來的士兵，一點點蠶食敵人的兵力。

  連長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再加上他已經得知敵人的目標是自己，於是就停了下來，吩咐道：「我們不走了，就在這裡守著。」

  丁力見對方不追了就也停了下來，仔細觀察對方正在布防，就和趕過來的李建風等人匯合。「看來這傢伙不上當。」

  李建風也觀察著敵方，他們所在的位置並沒有什麼優勢可言，勝在人多，三十名士兵將連長團團圍在中間。「他們想幹什麼？」

  敵方連長在這時叫道：「小子們，我知道你們的目標是我。哈哈......你們剛剛從我那裡偷到了地圖，這說明你們對這裡的地形一點也不了解，而想抓我一定是想從我嘴裡套出紅方指揮部在哪裡，對吧？」稍停片刻見沒有人應話就接著講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技倆，帶著我們滿山跑再找機會一點點吞食我的兵力，最後活捉我。我告訴你們，這是不可能的，老子現在就站在這裡不走了，有種你們就過來抓我呀！」

  「怎麼辦？」二號問道。

  李建風輕輕地笑了笑：「看來他們是想當靶子給我們打。」

  「那就讓我們在這裡練練射擊吧。」一號說，「包圍他們，讓這些傢伙看看我們的厲害。」

  李建風五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包圍敵人，他們的子彈都是經過改造的，殺不死人，卻可以在對方身上留下紅色的記號，表明擊中了對方。這種改造過的子彈沒有什麼殺傷力，射擊距離也要比實際子彈近的多，因此要想擊中目標就要接近對方足夠的距離才行。他找好位置之後就舉槍瞄向其中一個傢伙，隨後扣動了板機。「嘭」的一聲，對方心臟部位多出一個紅點來，而他還沒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被擊中的傢伙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笨蛋，你現在已經死了。」旁邊的人說。

  敵方連長發現了李建風的位置，馬上舉槍射擊，並叫道：「在那邊，快點給我打！」

  「嘭嘭嘭......」槍聲如連環炮般響起。

  李建風一槍擊中目標後就將身體完全俯了下來，他這一槍只不過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而已，同伴們趁敵人槍聲響起之際分別射向自己的目標。

  「啊，我這裡是怎麼回事？完了，我中彈了。」

  「誰打我？」

  「後面，後面有人！」

  「這邊也是！」

  「這裡也有！」

  ......

  被打中的傢伙紛紛發出叫聲。

  「都他媽的閉嘴，被擊的傢伙都給我趴在地上，你們已經死了！」連長叫道，他這一叫不要緊，立馬有一半的人趴在地上不動了，剩下的一半也沒堅持多久，很快就被擊斃了，而當他槍里的子彈打完準備更換彈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腦袋被槍口頂上了。

  「別動！」李建風持槍叫道，其他幾人也分別持槍趕過來在四周警戒。

  連長舉起雙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弟兄，笑了笑說：「你們的槍法還真他媽的不是蓋的，我的人全都死了你們卻一點傷也沒有。」

  「我想我們最好換個地方說話。」李建風將連長拉了起來。

  連長點了點頭，臨行之前還不忘沖地上的傢伙吼道：「記住你們現在都已經死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起來！」

  「是！」士兵們應道，眼睛卻沒離開過李建風幾人，誰都想看一看特種兵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連長隨李建風等人走了一段距離，停下來講道：「就這裡吧。你們放心，我的人是絕不會玩賴的，他們已經死了，不會跟過來的。」

  李建風沖其他人點了下頭說：「就這裡吧。」

  「好了，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連長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恢復了兵油子的性格。

  「我想你一定知道紅軍指揮部在哪裡。」李建風問。

  「知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別忘了我是連長。」連長說。

  「告訴我它的位置。」

  「從這裡走往東三百公里的地方，你們到那裡後會找到的。」連長說著笑了笑，「當然，如果你們真的能趕到那裡去的話。」

  李建風本以為對方會死咬著牙不開口，卻沒想到這麼輕易的就告訴了他們紅軍指揮部的位置，有所懷疑地說：「你沒有說謊？」

  「我為什麼要說謊？我現在已經是你們的俘虜了，我可不想就這麼的死，要是你們願意的話我甚至可以為你們充當嚮導。」連長說。

  李建風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對方不會這麼好心。「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的記性真的是很差，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你們的俘虜，而且我不想死。」

  李建風扭頭看向其他人，從大家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們對這位俘虜所說的話都抱懷疑的態度。「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我也沒有強求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你甚至可以現在就一槍斃了我。」連長笑了笑，讓人更覺得的他的話充滿了詭異。

  李建風向其他人問道：「你們怎麼看？」

  「我覺得這個傢伙的話不可信，他一定是在玩什麼花招。」六號說。

  二號點了點頭說：「沒錯，我也不相信這個傢伙。」

  「我們應該現在就斃了他。」一號說。

  三號丁力正在看地圖，找到了對方所說的位置。「往東三百公里的地方是個軍區駐地，敵人有可能把指揮部放在那裡，有可能這也是個陷井，他故意把我們往陷井裡引。」

  「哈哈......」連長在這時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李建風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好笑而已。」連長收起笑聲，一臉正色地說，「在我看來你們根本不可能趕到那裡去，因此我也沒有必要給你們設什麼陷井，信不信由你們。」

  「我們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丁力說著瞟了一眼連長，「必須快一點決定，是否按這傢伙的話往東走，還有是不是要帶上他。」

  李建風見大家猶豫不決就說：「我們舉手表決吧，同意往東走的請舉手。」說著他舉起了手。

  丁力第二個舉起來了手，其他三人還是有些猶豫，不過也跟著舉起了手。現在對他們來往哪個方向走都是一樣的，他們就像是在迷霧裡行走，至少現在有了一個方向。

  「好，我們往東走。接下來我們表決是否要帶上他，同意帶上他的請舉手。」李建風說完又看了看連長，然後舉起了手。

  「我認為不應該帶上這個傢伙，他說的話一點都不可靠，他可能故意把我們往陷井裡引，最好現在就殺了他。」一號說。

  丁力舉起手說：「我也不完全相信這個傢伙，可是有個嚮導在身邊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二號搖了搖頭：「我也反對帶上這傢伙，他會成為我們的累贅！」

  現在是二比二，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六號。六號來回看了看眾人，舉起手說：「我想還是帶上他吧，要是發現他玩什麼花招的話再殺了他也不遲。」

  「三比二，看來我要和你們一起走了。」連長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微笑著看了看眾人說，「這真是明智的選擇。好了，我們走吧。」

  「嗵！」

  一號將連長按倒在地上，明亮的刀尖微微刺進連長的脖勁，冷冷地說：「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玩什麼花樣的話，我是不會對你客氣的！」

  「兄弟，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把刀尖再向裡面刺點，我要是皺皺眉頭的話就不姓袁！」袁連長盯著一號的雙眼。

  「我會緊盯著你的，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一號說著站了起來。

  袁連長伸手在脖子上抹了把，手指上有點紅，刀尖只不過刺破了點皮，並無大礙。「現在可以走了嗎？」

  「走吧。」李建風說。

  五人押著俘虜往東走去，雖然說由俘虜為他們帶路，但是五人中沒有任何人是真的相信這個俘虜的。

  「嗡嗡嗡......」

  剛剛走出十分鐘的路程頭頂就傳來直升機的的轟鳴聲。三架直升機從東方飛了過來，它們飛的很低，可以說是緊貼著樹尖在飛，一看就知道是在搜索什麼。

  「隱蔽！」李建風叫道，大家迅速躲藏在灌木叢中，成功避開了直升機的搜尋。

  「啪！」

  一號給了袁連長一拳，冷聲叫道：「姓袁的，告訴我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哼，別說你不知道，我們剛剛按你的意思往這邊走就有直升機搜尋我們，很明顯是你告密的！」

  「不要那麼激動。」李建風擋在一號面前，「他一直在我們的監控之中，不可能和其他人取得聯繫。」

  「那就是他手下的兵搞的鬼！這些狗日的，都已經被我們擊斃了還耍花招，一點道德也沒有！」

  袁連長突然從李建風身後閃過揮拳向一號打去，嘴裡叫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手下的兵！」顯然他並不是一號的對手，直接被一號放倒在地上。

  「我說你手下的兵又怎麼了？他們和你一樣不能讓人相信，而且一點規距也不守，明明死了還打小報告，這要是在真正的戰場上我早就殺了他們！」一號按著袁連長的腦袋說。

  「放你媽的屁！」袁連長掙扎著叫道，「我承認我的兵在軍事素質上不如你們，可這不代表他們的人格就低你們一等，我敢保證他們現在一定還趴在那裡裝死，沒有我的命令他們是絕不會離開那一步的！」

  「那你怎麼解釋剛才的直升機？」

  「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就明告訴你吧，那些直升機是接到我的通報才趕過來的！」袁連長叫道，「不只有直升飛機，還有裝甲車等，至少有一個師的兵力正在向這裡調動，要不了多久你們就會被包圍！」

  「你媽的！」一號將袁連長提起來使往樹上撞，「我就知道你不能相信，現在我要給我一點顏色瞧瞧！」

  「等一下。」李建風伸手抓住一號剛剛揮起的拳頭，「請你冷靜一點。」

  「怎麼，難道你到現在還相信這個傢伙的話？」一號回頭看向李建風。

  「他一直在我們的監控之下，根本不可能和其他人取得聯繫。我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我自己。」李建風說，接著向袁連長問道，「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我們的位置，而且還向這裡移動？」

  袁連長看了看一號，接著又看了看李建風，吸口氣講道：「其實很簡單，當我發現地圖丟了之後就知道你們在這裡，因此我向上面匯報了這件事。」

  「當時你並沒有證據證明出現在這裡的就是我們，我想上面的人不可能輕易的相信你。」李建風說。

  「你說的沒錯，當時我確實沒有什麼證據，不過我跟他們說我會每隔十分鐘向他們報告一次，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我想他們選擇了相信我的話。」袁連長得意地笑了笑，「這也是為什麼我說你們可能根本到不了目的地的原因，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隨著時間的推移包圍你們的人還會越來越多，你們已經陷入了絕境！」

  「該死的！」一號用力推了袁連長一把，轉身問道，「現在怎麼辦，我們已經掉進了這個傢伙的圈套中！」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做我們的嚮導，只是為了將我們帶入陷井之中嗎？」李建風問道。

  袁連長搖了搖頭說：「不。從我們將手的時候起你們就已經在陷井之中了，包圍你們只是遲早的事，我跟著你們只是為了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看看你們這些所為的特種兵面對這樣的絕境時會怎麼辦，我更想親眼看到你們被抓起來的樣子。」袁連長說。

  李建風轉身向其他人講道：「好了，現在已經弄清情況了。我們確實被包圍了，而且這個陷井也確實是這傢伙為我們造的，接下來的問題是我們要怎麼辦？」

  「對，我也想知道你們接下來要怎麼辦。」袁連長幸災樂禍地說。

  「你以為我們會為這點事而擔心嗎？從我們參加這次任務之初就已料到了自己的處境，被敵人包圍只是我們最簡單的設想，如果連這點我也們怕，那我們根本不會到這裡來。」李建風回頭看向袁連長。

  「好吧，如果你們有能力在這樣的條件下完成任務的話，那我還真想見識一下。」袁連長說。

  丁力在這時將地圖鋪在地上，指著地圖說：「大家看，現在我們位於敵人兵力最薄弱的地方。如果敵人想調動一個師的力量對我們形成包圍的話，他們的速度絕不可能那麼快，也就是說這個包圍圈一定還沒有形成，這個時候我們只要往回走就可以跳出敵人的包圍圈。」

  袁連長聽到這話發出嘲笑的聲音。

  沒有人理會袁連長有什麼反應，李建風說：「可是那樣我們離紅軍指揮部的距離就會越來越遠，敵人也會趁這個機會封鎖我們所有的去路。」

  「這正是我想說的。」丁力接著講道，「敵人也可能會想到我們會往回走，那時他們一定會調動更多的兵力往後方堵住我們的去路，加快形成包圍圈。我建議，我們現在應該反其道而行，不退反進，繼續往東走，在敵人的包圍圈完全形成之前跳出去！」

  「同意，只要我們加快行軍速度就可以在敵人形成包圍圈之前跳出去。」二號說。

  「同意，我們繼續往前走。」六號說。

  「這真是太刺激了，讓那些傢伙瞧瞧我們的厲害！」一號笑了笑。

  袁連長驚訝地看著李建風幾人，他本以為這些人在得知自己的處境之後會往回走，卻沒想到他們會冒險前行。

  「我也同意，只是我另外有個建議。」李建風突然講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兵分兩路，一部分人往回走，藉此吸引敵人的兵力，另一部分人則趁機跳出敵人的包圍圈，這樣成功的機率更大一點。當然，這個建議既然是我提出來的，我甘願做誘餌去吸引敵人的兵力。」

  「這樣太危險了。」丁力皺著眉搖了搖頭，「別忘了我們要一起抵達紅軍指揮部才算完成任務，要是你被紅揮抓到的話，我們的任務也算是失敗了。」

  「放心，我不會被他們抓到的。」李建風深手指著地圖說，「等我擺脫紅軍的圍堵之後就會想辦法趕往這裡，紅軍指揮部北二十公里的地方，我們在那裡匯合，然後再一起進攻紅揮指揮部。」

  「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就等於把自己暴露在了敵人面前，你確定能擺脫他們？」丁力有所擔憂地看著李建風。

  「現在我們已經相當於暴露在了敵人面前，好在他們不知道我們的確切人數，當他們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時就會忽略你們的存在，我想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李建風見大家還是猶豫不決，接著講道，「我們每在這裡浪費一秒時間就對我們越不利，還是舉手表決吧。」說著他舉起了手。

  「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二號第二個舉起了手。

  「我也贊同，必須有人做出犧牲才行。」六號跟著舉起了手。

  「臭小子，別忘了我們一起到達紅軍指揮部才算真正完成了任務，你要是敢托我們後腿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一號揮拳在李建風胸口打了下。

  丁力走過去和李建風擁抱了一下說：「兄弟，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小心一點。」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李建風笑了笑。

  「順利的話我們趕到匯合地點需要兩天的時間，到時候我們會在那裡等你兩天，如果你還沒到的話......」丁力話剛說一半就被李建風打斷了。

  「放心，我一定會趕到的。」

  丁力將地圖折起來遞給李建風說：「兄弟，你比我們更需要它，拿著吧。」

  李建風沒有推託，他一個人和敵人周旋確實更加需要地圖，他伸手指著袁連長說：「把這個傢伙留給我吧，我還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別太相信他。」一號提醒道。

  李建風點了點頭說：「我們行動吧。」

  丁力四人點了點頭，再次和李建風告別，先一步往紅軍指揮部的方向趕去。

  李建風轉身向袁連長說：「好了，麻煩你把我帶往最近的公路去。」

  「你想幹什麼？」袁連長奇怪地問，同時為李建風的勇氣而感到欽佩。

  「紅軍要怎麼才能對我們實行包圍？我想除了飛機之外公路會是他們的首選，我要去迎接他們一下。」李建風說。

  「我想你一定是瘋了。」袁連長看著李建風搖了搖頭。

  「走吧，很快你就會知道我要比你想像的還要瘋。」李建風推了把袁連長。在袁連長的帶領之下他很快來到了最近的公路，這裡的公路依山而建，路兩旁都是陡峭的崖壁，非常容易發生山體滑坡。他找了個地方停了下來，只需要在炸藥的幫助下他就能製造一次不錯山體滑坡。爆破絕對是一項精妙的技術活，安放炸藥的地方不對就算再多的炸藥達不到想像的效果，只在安放炸藥的合理位置找到了，即使非常少的炸藥也可以達到理想的效果。他爬到崖壁上安放好炸藥，返回到袁連長身邊說：「現在我們只需要等著你的人到來就行了。」

  「你想等他們趕到這裡時製造一起山體滑坡？」袁連長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李建風，「你瘋了，稍有偏差你就會害死很多人的！」

  「放心，我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我會在之前就引爆炸藥的。當然，也不能太提前了，不然他們會以為那真的是場意外，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然後過來追我。」李建風。

  「瘋子。」袁連長只有這麼一種看法來表達他的心情。

  「袁連長，我希望你真的能保持你的人格，記得你現在是俘虜，你不能破壞我的任何計劃。」李建風說。

  「不，俘虜是可以想辦法破壞你的計劃的。」

  「好吧，我想我表達有錯誤。我的意思是說我殺了你，你被迫退出了演習，到時你不能把我們的計劃說出去，因為從理論上來講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想讓我離開？」

  「也許不久之後，這要看我的心情，我認為你威脅的時候會殺了你的。」

  袁連長想了想說：「如果我真的被迫退了演習，那我會拿我的人格來保證不說出你們的計劃，做一個真正的死人，可要是我自己逃掉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李建風輕輕地笑了笑，他是不會讓俘虜從自己手中逃走的。

  十幾輛軍用卡車順著山路爬行著，按每輛車上坐三十個人來算，十幾輛車也就一個營的兵。在這些車輛剛剛出現時就被李建風盯上了，等第一輛車將要到達埋放在炸藥的地點時他引爆了炸藥，和預想的一樣，一塊塊碎石如山體滑坡般從崖壁上滾了下來。

  「嘰......」

  卡車一輛接著一輛停了下來，卡車上的人跳下車上前檢查路況。

  「你認識這些人嗎？」李建風向身邊的袁連長問道。

  「和我是一個營的，從第二輛車上下來的是我們營長，他身邊那個高出一頭的傢伙是我們營的王牌連長。」袁連長說。

  李建風看到了袁連長所說的營長和連長，營長的身材微微有些發福，此時正指揮著人去清理路面上的石塊，他旁邊站著一個比常人高出一頭的男子，看起來非常彪悍。他先是瞄向了營長，卻並沒有開槍，將槍口緩緩移到王牌連長身上。他只想給這些傢伙一點顏色，並不想讓他們群龍無首，那樣就達不到自己預期的效果。不虧是王牌連長，一下車就警覺地觀察著四周，只是他卻沒有逃過李建風的射擊。

  「嘭！」

  槍聲在山間響起，王牌連長腦袋往後一仰，額頭出現一片血紅。

  「趙連長，你怎麼了？」營長驚聲叫道。

  趙連長本能地用身體擋住營長，眼睛往槍聲傳來的方向瞟了下說：「營長，是藍軍的特種兵，我現在已經犧牲了。」

  「這些傢伙！」營長氣的直咬牙。

  「營長，小心點。」趙連長攔在營長面前。

  「這個只會拍馬屁的傢伙！」袁連長低聲罵道。

  李建風扭頭看了袁連長一眼，知道他和那個叫趙連長的傢伙一定不和。「走吧，我想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

  營長躲在趙連長身後叫道：「都別搬石頭了，那些傢伙就在這裡，給我開槍！」不少人發現李建風移動的身影，分別拿出武器襲擊，只是李建風的身影一閃就消失不見了。「給我追，一定要抓到這些傢伙，快！」

  一個營的兵力開始在山上跑了起來，他們的目標是早已消失不見的李建風。

  「喂，你怎麼不跑了？」袁連長向忽然停下的李建風問道。

  「等等他們，我怕他們跟不上。」李建風往後看了看。

  袁連長苦笑一聲說：「我想你不應該擔心這個問題。」

  「為什麼？」李建風不解地問。

  「汪！汪汪！汪......」幾聲狗叫從後面傳來。

  「現在你明白了，不管你跑多快他們都會跟上來的。」袁連長說。

  「你怎麼不早說！」李建風再次向前跑去。

  後面狗叫聲此起彼伏，看來不止一隻狗，偶爾還可以聽到有人叫道：「他們往西邊跑了，大家快點！」

  李建風的目的本來就是吸引敵人的兵力，他不在乎有多少人跟著自己，可是對方有獵犬的幫忙卻讓他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管自己躲到什麼地方都會被敵人發現。他一直和敵人在山上周旋到了夜裡，後面的狗聲卻從來沒有停止過，這讓他根本無法停下來休息，只能先想辦法擺脫獵犬的追蹤才行。

  「再往前走有一條河，只要越過河狗就沒辦法追蹤了。」袁連長突然講道。

  李建風之前從地圖上發現了那條河，同時他也知道自己越過河就可以擺脫獵太的追蹤，只是他擔心紅軍也會找不到自己。

  「你以為現在追我們的人還是一個營的兵力嗎？我告訴你，現在山上最少有一個團的兵力，而且兵力還在繼續增加中，你每在這裡逗留一分鐘就多一分被抓到的危險。」袁連長似乎看透了李建風的心思，「你根本不需要擔心他們找不到你。之前我說過至少有一師的兵力對這裡行成了包圍圈，所以不管你往哪個方向走都會再次碰到紅軍的兵力，他們也會繼續對你形成圍捕，我勸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如何走出這個包圍圈吧。」

  狗叫聲越來越近了，還可以看到點點燈光從後面傳來，證實敵人跟他的距離越來越近。

  「你說的沒錯，我現在不需要操那麼大的心，我們走吧。」李建風往河流所在的方向走去，十多分鐘之後他們來到了河岸邊。河面有五六米寬，河水最深的地方達到腰跡，趟過河水繼續向前走一段距離後狗叫聲就變得越來越遠，直到一個小時後再也聽不到狗叫聲。他知道自己暫時擺脫了敵人的追蹤，至少現在敵人不會選擇過河追蹤，最快也要到天亮以後才會有人過河查看。「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今天晚上就在這裡過夜嗎？」袁連長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們還沒有走出山林。

  「不，休息一會就走。」李建風說，他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此時需要補充一下能量才行。他知道袁連長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掏出自己的壓縮餅乾過去一塊說：「吃吧，一會我們還得趕路呢。」

  袁連長咬了口餅乾說：「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們突然出現的話，現在我一定正吃著兔肉喝著酒。」

  「你現在完全可以選擇回去吃肉喝酒，只要你說一聲，我可以在這裡讓你退出演習。」李建風喝了口水說。

  袁連長陷入了沉默，他似乎有些心事，那才是他跟著李建風這些藍軍的真正意圖。

  李建風把水遞過去說：「談談你吧，為什麼要做我們的俘虜？」

  「因為你們抓到了我，所以我就是你們的俘虜。」袁連長接過水喝了口，想要將這個問題搪塞過去。

  「可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聽話的俘虜。」

  「或許是因為我膽小吧。」袁連長將餅乾塞到嘴裡，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

  李建風和袁連長在這裡休息了半個小時，之後繼續向西行，兩個小時後他們又遇到了紅軍，這證實袁連長說的沒錯，紅軍對這裡的包圍已經完全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