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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6 13:14:48 作者: 野兵

  鐵蛋的耳朵微微跳動了一下,雖然聲響非常的低,但是卻逃不過他那靈敏的耳朵,眼睛瞟了一眼發現兩點半方向出現兩個人影,本能撲向剛剛站起來的義大利軍人。「小心!」

  「啪啪啪......」

  子彈在空中飛射著,灌木葉一片片地散落在地上。

  

  「他們可不是什麼恐怖份子,而是教父傭兵!」鐵蛋說。

  「你說他們是教父傭兵?」對方驚訝地叫道。普通的軍人雖然對於傭兵並不怎麼了解,但是做為本土傭兵,教父傭兵團在義大利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他透過灌木叢向傭兵還擊幾槍後見鐵蛋趴在那裡一槍不開,就好奇地叫道:「你為什麼不開槍?」

  「我槍里沒子彈了?」鐵蛋乾笑一聲。

  「什麼?」對方再次驚訝地看著鐵蛋。此時想到鐵蛋剛才用一把空槍指著自己的情景,這讓他感到有些羞愧,當時自己竟然就那麼的投降了,不過卻也對鐵蛋多了一份的敬佩,竟然只用一把空槍就制服了自己。略顯猶豫之後他掏出腰的手槍扔過去講道:「接著,你先用我的吧!」

  「謝了!」鐵蛋接過對方的手槍微笑道,這並不簡簡單單的是借用,這說明對方對自己的信任,要不然怎麼會把武器借給自己使用。

  對面的兩個傢伙使用的全都是自動步槍,相距也在五十米以上,和一把小手槍比起來步槍的威力和準確度要大的多,再加上這兩個傢伙也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在這麼遠的距離鐵蛋想要以一把手槍射殺兩人顯得有點困難。

  「啪啪啪......」

  鐵蛋扭頭見到身邊的義大利軍人已經扣完了一槍栓子彈,卻沒有一發擊中敵人,心裡有些婉惜。

  義大利軍人更換完彈匣見鐵蛋盯著自己看,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鐵蛋說著就將目光再次移到了傭兵身上。

  如果眼前這名義大利軍人知道鐵蛋在想著什麼,或者說他知道鐵蛋的實力的話,那他一定會主動將步槍交給鐵蛋的,只可惜他對鐵蛋一點也不了解,想著給鐵蛋一把手槍自衛已經很不錯了,步槍在自己手裡會發揮更大的威力。

  義大利軍人對鐵蛋不了解,那兩名傭兵對鐵蛋同樣不了解,這一路追來兩人除了認為鐵蛋跑的快一點外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此時傭兵發現對面多了一個義大利軍人,擔心會有更多的軍人趕到這裡來,於是打算快一點解決兩人。傭兵一左一右分開向鐵蛋潛去,打算包抄鐵蛋兩人,這正是他們最大的錯誤。

  義大利軍人見敵人距自己越來越近,而自己不管怎麼做都威脅不到對方,就有些心虛,扭頭沖鐵蛋叫道:「頂不住了,先撤!」

  「等一下!」鐵蛋攔住說,「我們兩個怎麼說也是共患難一次,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一愣,搞不懂鐵蛋這個時候怎麼突然有心情問自己的名字了,有點遲疑地講道:「索佩爾。」

  「索佩爾,我問你,你的人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這裡?」

  「從鎮上逃出來的居民太多了,我們的人一方面要安排他們......」

  「只要告訴我多長時間就可以了!」

  「一......一個小時吧。不,我想只要半個小時就能趕到這裡來!」

  「嗯。」鐵蛋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向他們慢慢靠近的教父傭兵,一臉沉重地向索佩爾講道,「你知道在小鎮上被做為人質的人有多少嗎?」

  索佩爾搖了搖頭,一臉詢問地看著鐵蛋。

  「不下一百個!」鐵蛋見索佩爾一臉驚訝的樣子,接著講道,「那些傭兵一點人性也沒有,我親眼見到其中一個叫科洛西的傢伙射殺了兩名人質,而且我相信他還會繼續射殺其他人質!現在那些被困的人質急需要有人去營救他們,而你可以營救他們!」

  「我?」

  鐵蛋再次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不還擊使那兩名傭兵警覺了起來,一時之間不敢再冒然前進。 「沒錯,就是你!索佩爾,你是一名軍人,你的職責就是保護人民的安全,對不對?」

  索佩爾點頭應道:「沒錯,可是......」

  鐵蛋不等他說完就繼續講道:「索佩爾,我想你當兵的時候也宣過誓,不論遇到多麼困難的事情都會保護自己的人民,對不對?」

  「對!」索佩爾有點熱血沸騰地應道。

  鐵蛋輕輕地笑了笑,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夠這樣說服一個人,不過現在他確實做到了,附在索佩爾耳邊低聲細語了一番。

  索佩爾聽後驚訝地說:「你真的可以?」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鐵蛋見傭兵繼續向這面包抄了過來,接著講道,「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快點照我說的去做!」

  索佩爾舉槍沖傭兵分別開了幾槍,接著激動地叫道:「你怎麼樣,你沒事吧?喂!你不要嚇唬我,快點醒醒,不要死呀!喂,你不能就這樣死呀!」

  鐵蛋覺得索佩爾真的是一位天生的演員,他的叫聲不但感情豐富,而且聲淚俱下,就好像真的有一個過命的戰友在身邊中彈身亡了一樣。「做的不錯,現在你可以走了。」

  「小心一點!」索佩爾再次向兩名傭兵開了幾槍,接著躬身在灌木叢中穿梭著。

  「那個傢伙想逃!」傭兵發現了索佩爾。

  「別讓那個傢伙逃了!你去追他,我過去看一下!」另一名傭兵叫道。

  傭兵穿過灌木叢看到鐵蛋面朝下趴在那裡,右手被壓在胸下,左手向前伸著,距離指尖兩公分處扔了一把奇怪的鑰匙。傭兵要是稍微注意一下鐵蛋的話,那他就會發現鐵蛋是在裝死,只可惜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鑰匙上。

  「鑰匙!」傭兵興奮地叫道。要知道他們此行的任務就是為了這把鑰匙,團長的親弟弟甚至為此犧牲了,他得到鑰匙的話算是立了一件大功。他沒有過多的思考,直接從鐵蛋的身上躍過去撿地上的鑰匙,只是在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鑰匙的鏈子就發現眼前的屍體微微動了一下,黑呼呼的槍口對著他的腦袋。

  「呯!」

  一顆子彈從頭顱之中穿過去帶動著腦漿濺撒地灌木叢上,接著鑰匙從傭兵指尖上慢慢滑落下去,他的身體也隨之倒在了地上。

  追蹤索佩爾的傭兵在聽到槍聲後停下來叫道:「貝利,出什麼事了?」

  鐵蛋抓過鑰匙裝了起來,撿起屍體旁的步槍向另一名傭兵射擊。

  「啪、啪啪!」

  一連三聲槍響,三顆子彈準確地擊在另一名傭兵身上,他直到死都不相信有人的動作會這麼的快,槍法會這麼的准。

  索佩爾透過灌木叢看到了鐵蛋射殺傭兵的場面,驚訝地叫道:「不會吧,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神的槍法!」

  對於像索佩爾這樣的普通士兵來說鐵蛋的槍法確實不可思議,就好像當初鐵蛋見到警衛連長徐風瞬射時的感受一樣,而鐵蛋現在的槍法早已經超過來了徐風,讓索佩爾有神奇的感覺也是正常的。

  鐵蛋拿過傭兵身上的裝備,見到索佩爾趕回來就問道:「你沒事吧?」

  索佩爾搖了搖頭,接著一臉佩服地沖鐵蛋叫道:「兄弟,你到底是什麼人,槍法怎麼會那麼准?」

  鐵蛋輕輕地笑了笑:「我只不過是喜歡打獵而已,而且我是一個好獵手!走吧,那些居民還在等著我們去救他們呢!」

  「好,我們走!」索佩爾信心滿滿地應道,有了鐵蛋在身邊他的勇氣也是成倍的增長。

  「呯呯......啪啪......」

  才走出沒多遠的距離鎮上就傳來了交火的聲音,鐵蛋知道是田崢和剩餘的傭兵交起火來了,擔心田崢一個人會吃虧,於是就加快腳步先跑了去,嘴裡沖索佩爾叫道:「你在後面跟上來!」

  索佩爾聽到槍聲還以為是傭兵在屠殺鎮上的居民,而見到鐵蛋猛然間加快步伐,並且那速度是他絕對追不上的,急忙叫道:「喂!你等等我呀!」

  很快鐵蛋就將索佩爾甩點,並隱藏在了民房之上,此時槍聲已經停止,除了交火後留下來的痕跡之外並沒有見到那些傭兵和被綁架的居民。他用通訊器輕聲叫道:「田崢。」

  「鐵蛋,你在什麼位置?」田崢詢問道。

  聽到田崢的聲音後鐵蛋略微安心了一點,隨即講道:「那些人質和傭兵都到哪裡去了?」

  「我也不知道。你剛剛離開沒多久那些居民就被帶走了,接著我就受到了攻擊,可奇怪的是他們在發動一陣猛攻之後就又莫明其妙地撤退了,也不知道這些傢伙在搞什麼把戲!」田崢回道,「我擔心會有什麼陷井!」

  「我已經查看過了,他們不在這附近!」鐵蛋說著突然見到一個人影詭詭祟祟地在陰影里移動著,他停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是跟過來的索佩爾,於是就向田崢講道:「你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好的。」田崢應了一聲再次將目光落在了旅館之外,在轉移居民的時候科洛西命令兩個居民將費拉利的屍體一同抬走了,只是那把狙擊步槍還遺落在那裡。想著鐵蛋需要一把狙擊步槍,於是丟下托尼走了出去。

  正如鐵蛋所說的那樣,敵人並不在附近,因此田崢也並沒有冒多大的風險,很快就來到了狙擊步槍前。拿起狙擊步槍查看了一下發現它並沒有受損,彈匣裡面還有五發子彈,幸運的是居民在抬走費拉利屍體的時候又從屍體上滑落一隻彈匣,被她一共帶回了旅館。

  索佩爾一個人行走在鎮上顯得有些緊張,鐵蛋不再身邊讓他沒那麼的自信了,只能小心地前進著,每走一步都擔心自己會遇到突然出現的敵人。他在路口停了下來,槍托抵在肩膀上來迴轉動著,突然他感覺到背後好像有人,就本能地調轉槍口向後。

  「是我!」鐵蛋按下索佩爾的槍口說。

  「是你!」索佩爾興奮地叫道,接著謹慎地四下看了看問道,「有什麼發現沒有?」

  鐵蛋搖了搖頭,帶著索佩爾進入了旅館。

  「索佩爾少尉!」托尼叫道。

  索佩爾這時也看到了托尼,驚訝地叫道:「托尼,你受傷了?」

  「沒事,只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托尼儘量表現的男人一點, 「索佩爾少尉,你是來救我們的嗎,其他人呢,他們在哪裡?」

  「我......」索佩爾說著回頭看了鐵蛋一眼,深吸了一口氣講道,「托尼,你放心,大家都會沒事的!」

  「索佩爾少尉,其他人在什麼地方?」

  「他們很快就會趕到的!」索佩爾有點氣虛地說,他並不能肯定自己的弟兄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趕到這裡來,暫時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鐵蛋身上了。

  田崢將狙擊步槍和彈匣遞給鐵蛋,說:「這個你拿著會更適合一點!」

  「謝謝。」鐵蛋接過後將自己帶來的步槍和彈藥交給了田崢。

  「嗵!轟......轟轟......嗒嗒嗒......」

  猛然間又傳來了激烈的炮火聲,鐵蛋往炮火聲傳來的方向瞟了一眼叫道:「糟了,一定是那些傭兵在阻止邊防軍的到來!」

  「什麼?」托尼與索佩爾同時驚叫道。

  田崢的眉頭緊皺在了一起,沉聲講道:「如果和邊防軍交手的是教父傭兵的話,那他們剛才怎麼不全力向我們進攻?對了,現在正在交火的教父傭兵一定也是剛剛趕到這裡來的,是那個叫科洛西的傢伙叫來的增援,他們撤退也一定是得到了上級的指示!」

  「這樣吧,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出去偵察一下!」鐵蛋說。

  「好。如果真的是敵人的增援到了的話,那我們再呆在這裡也不安全。你去偵察一下是什麼人在交火,我們三個去看一下科洛西把那些居民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們用通訊器保持聯絡!」田崢說

  為了防止有敵人在這時潛過來,鐵蛋等人再次通過旅館的暗門來到後巷,大家在這裡分開行動。

  自從鐵蛋和田崢與那些教父傭兵交上火之後鎮上除了那些被綁為人質的居民外,其他人全都撤到了鎮外,此時的小鎮就好像一座空城,死一般的安靜,卻又好像處處隱藏著致命的危機。

  鐵蛋手握著狙擊步槍謹慎地穿梭於黑暗之中,剛剛離開旅館不到百米的距離就停了下來,舉槍對向了自己十點鐘方向的房檐之上。

  在鐵蛋十點鐘方向的房檐上正有一位教父傭兵提著一把機槍在那裡設伏,他並沒有發現藏在陰暗處的鐵蛋,而鐵蛋也不開槍擊斃對方,悄悄地從對方的眼皮子底下溜了過去。他一直穿過兩條街,在鎮口發現人影閃動,於是就近躲在了身邊的垃圾箱裡。

  垃圾箱應該有段時間沒有清理過了,裡面散發著濃重的腐臭氣味,也虧鐵蛋能忍受得了這種氣味,透過垃圾箱的縫隙向外觀察著。

  鎮子的出口建設的就好像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大門,寬有十米,高有十五米,此時四個拿著步槍的傢伙與兩名機槍手已經在那裡建造了一個簡單的工事。大門上方還有兩名步槍手與兩名機槍手,槍口分別對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負責偵察鎮內與鎮外的情況。

  鐵蛋輕撫了一下狙擊步槍,自己有信心將這十個傢伙全都擊斃,可那又能怎麼樣?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伸手輕托著垃圾箱蓋,打算先離開這裡再說。

  「吱......」

  隨著剎車聲一輛警車出現停在了鎮口,鐵蛋將那微微托起的垃圾箱蓋再次放下,眼睛盯著剛剛到來的警車。

  科洛西從車子下來叫道:「頭到來了嗎?」

  「應該馬上就會到這裡!」其中一個傢伙回道。

  「頭?」鐵蛋心裡想著對方嘴裡所說的頭應該是指教父傭兵團的團長。

  科洛西緊張地來回走動著,不時地向鎮外張望,最後停下來站在一旁等待著,而把守著鎮口的幾個傢伙也在這時騰出一條道來。

  一束燈光先自從鎮外照了進來,接著燈光越來越亮,一輛悍馬車駛進鎮內停靠在了警車旁。身穿迷彩服,嘴上叨著一根拇指般粗細雪茄的駕駛者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科洛西敬禮叫道:「團長!」

  「我弟弟呢?」傭兵團長問道。

  科洛西臉上閃過一絲的恐慌。「我把他暫時放在教堂里!」

  鐵蛋見到越野車駛進來後那些傭兵就馬上又將鎮口給封了起來,動作非常的純熟,看來都是一些有著多次作戰經驗的老兵了。

  傭兵團長伸出戴著黑色皮手套的左手放在科洛西的肩上,科洛西身體哆嗦了一下。「團長,那個傢伙非常的厲害,我......我已經把他困在了這裡!」

  「嗵!」

  傭兵團長單手將科洛西按倒在車頭蓋上,同時拔出科洛西腰間的手槍抵在他的太陽穴上。「科洛西,你太讓我失望了!竟然讓我弟弟死在你的面前,而且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殺了那個傢伙,甚至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敵人究竟是些什麼人!」

  「費拉利!」鐵蛋心裡驚叫道,隨即又搖了搖頭。

  用槍指著科洛西的傭兵團長和被鐵蛋擊斃的費拉利長的一模一樣,鐵蛋一時之間誤以為費拉利並沒有死,可很快就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費拉利是被自己親手所殺,他所用的槍還在自己手裡面,眼前這個傢伙也已經確定是費拉利的哥哥,絕不可會是費拉利,長的那麼像就只有一種解釋,他們是孿生兄弟。

  「他......他們已經被困在了這裡,一個也不會跑的!」

  「科洛西,你也太不知廉恥了!是你把那些傢伙困在這裡的嗎?」

  「不......不是!」

  「當然不是!如果不是我帶人把一個邊防連擋在外面的話,你他媽的早就死了!狗日的,我弟弟是死在你面前的,你他媽的無能的連殺了我弟弟的是什麼人都搞不清楚,本來我應該殺了你給我弟弟陪葬的!媽的,看在你對我還算忠心的份上,老子今天就饒了你!」傭兵團長說著將科洛西拉了起來,把手槍插回科洛西的腰間講道,「我會親自為我弟弟報仇的,而你......你最好能將那把鑰匙給我找回來,不然你最好給自己找一塊好的墓地!」

  「謝謝團長!」科洛西鬆了口氣。

  傭兵團長打開後車門從裡面拿出一把狙擊步槍來,接著向科洛西講道:「走吧,先帶我去見見他。」

  鐵蛋注視著傭兵團長手裡所拿的狙擊步槍和自己手裡的這把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鐵蛋在這裡遇到了的話,那他一定會誤以為是費拉利死而復生。不過,他此時也能分辨出傭兵團長和費拉利之間的不同來,傭兵團長相對來說更加的有氣勢,眼睛裡透露著一股狠勁,讓人不寒而慄。

  「鐵蛋,找到那些被困的居民了!」田崢在這時呼叫道。

  鐵蛋突然聽到田崢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輕聲問道:「在什麼地方?」

  「他們被關在教堂裡面!」

  「教堂?」鐵蛋心裡一驚。

  想想也是,在這小鎮能夠同時容納那麼多人的地方也只有教堂。鐵蛋擔憂地看著傭兵團長和科洛西離去,他們的目的地也正是教堂。傭兵團長和科洛西並沒有驅車前往,而是徒步前行,這樣做的目的可能只是為了讓傭兵團長了解小鎮的地形環境。傭兵團長自己也知道要對付的人是一個厲害的狙擊手,他想要替兄弟報仇,可對這裡的地形環境不夠了解的話,那最後也只能落得個和他兄弟相同的下場。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田崢警覺地問道。

  鐵蛋將自己這一路發現的情況向田崢講述了一下,接著講道:「費拉利的哥哥現在正趕往教堂,他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你們最好快一點離開教堂!」

  「好吧,我們見面再詳談!」

  田崢一個人也許不是教父傭兵團長的對手,自保卻是綽綽有餘,只是身邊跟著托尼和索佩爾,他們可能就會影響她的行動,這也鐵蛋提議他們離開的原因。

  見到傭兵團長和科洛西將要消失於自己的視線之內,鐵蛋趁著鎮口傭兵不注意之時小心地離開了垃圾箱,接著就遠遠地尾隨著科洛西兩人而去。他曾經想過靠近兩人,卻發現自己剛和兩人拉近一點距離就立即引起了傭兵團長的警覺,以至於他只能遠遠地跟著兩人。另外,他發現鎮子已經完全在教父傭兵團的掌控之下,這一路埋藏的敵人比自己先前過來時多了一倍。

  科洛西和傭兵團長來到了旅館的位置,科洛西見團長徑直走向了旅館,就在一旁好心提醒道:「團長,小心那些傢伙還在旅館內!」

  傭兵團長回頭白了科洛西一眼,沉聲講道:「你認為那些人都是白痴嗎?他們早就離開了這裡,現在不知道龜縮到哪了!」

  「是,是。」科洛西連聲應道。

  傭兵團長走到旅館大門前停了下來,他並沒有進去的打算,而是回頭向科洛西講道:「告訴我,我兄弟是死在哪裡的,當時的情況又是怎麼樣?」

  科洛西憑著記憶和想像將當時的情景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那個傢伙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傭兵團長緊皺著眉頭問。

  「團長,我說的可都是真的,要不然我們這麼多人也不會搞不定他。再說......」科洛西說著微微一頓, 「費拉利的水平你是知道的,如果對方不是厲害的不得了的話,他也不會死在......」

  「夠了!」傭兵團長喝叫一聲打斷科洛西的話,他知道科洛西所說的話多少有點水份,把敵人說的誇張一點也不過是為了減輕自己失敗的責任而已。不過,他一點小看鐵蛋意思也沒有。畢竟自己的弟弟死在了對方的手上,他知道對方絕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鐵蛋躲在所民房內,科洛西和傭兵團長完全暴露於他的槍口之下,如果說殺了兩人就能解決這件事情的話,那他一定會開槍的。只是,還有那麼多的人質在這些傢伙的手裡面,他不得不為人質考慮。

  「鐵蛋,敵人的布控實在是太嚴密了,我們沒有辦法向前了!」田崢突然呼叫道。

  鐵蛋將槍口放下,閃身靠在窗戶之旁,一邊向外張望著一邊問道:「你們在什麼位置?」

  「教堂向西過兩條街道的一間民房內。」

  「收到,我現在就過去幫你們!」

  「在這家民房的窗戶上擺放著兩盆仙人掌,你到這裡就可以發現!」田崢將自己的位置特徵告訴了鐵蛋,接著沉重地講道:「再有兩個小時天就會亮了,我們必須在兩個小時內將鎮上的情況告訴外面的邊防軍,讓他們增派人手過來,不然的話就算他們能進到鎮裡傷亡也會非常大!」

  「你有什麼計劃?」

  「我問過索佩爾了,他說距離小鎮五十公里外的地方還駐紮著一個團的兵力,如果我們能將他送出去的話,他會想辦法將那個團的兵力調過來。這些傭兵也不是白痴,他們看到大軍壓境的話就會自動撤退,只是在他們撤退之前我們還要想辦法保護那些人質,不然的話誰能保證他們在撤退的時候會不會惱羞成怒而殘殺這些平民!」

  「明白。你等著我,我馬上過去!」

  不戰而勝,兵這上法。

  鐵蛋雖然沒有學過這個,但是內心也非常的清楚,如果能避免傷亡的話,那還是要避免傷亡的。

  天亮將會對鐵蛋等人造成更加不利的影響,此時小鎮完全在敵人的控制之下,兩個小時內要將索佩爾送出去,還要趕回來保護那些平民,這讓鐵蛋感覺到了責任重大。

  從旅館附近到田崢等人所在的位置不過區區幾百米的距離,可是鐵蛋卻足足用了近十五分鐘的時間才到達,這中間還有兩次險些被敵人撞到,而來到了田崢所在的街道才明白為什麼田崢三人會被困在這裡。在街口的位置躲著一個步槍手,街尾的民房上躲著一名機槍手,另外還有三個傢伙算是敢死隊,他們將田崢等人封死在了這裡。

  這條街道並不長,只有十三戶人家,房子與房子彼此相連著,而窗戶上擺放著兩盆仙人掌的房子位於街道正中。此時負責搜查的三人位于田崢所在的房子隔壁,其中兩人進到屋子裡面搜查,另外一人則門前放風。在觀察之後鐵蛋發現街頭的步槍手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教堂所在的方向,真正對田崢等人有威脅的其實是位於街尾的機槍手,而街道上又沒有路燈,這就為田崢等人離去造就了便利。只要將街尾的機槍手幹掉,再想辦法引開放風的傢伙,那田崢三人就有機會離開這裡。

  鐵蛋將槍口指向了街尾房上的機槍手,對方雖然戴著夜視鏡,但是卻顯得有點無所事事,或許是認為這裡已經完全在他們的掌控下的原因吧。機槍手將注意力放在了街道之中,嘴巴微微動著,臉上還露出笑意,像是在和誰打屁,這點引起了鐵蛋的警覺。

  鐵蛋再次巡視起來,首先他看向街頭的傢伙,發現對方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於是就將這個目標排除了。接著鐵蛋又將目光移到了街道中負責望風的傢伙,見到對方的嘴巴偶爾張動幾下,還不時地往街尾看去,臉上也流露著笑意。

  不管是傭兵還是普通的軍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是禁止占用通訊器材談笑風聲的,而眼前的這兩個傢伙卻旁若無人地說話著,這讓鐵蛋有點不解,難不成教父傭兵的作風會這麼的差?

  如果教父傭兵的作風當真這麼差,那他們也就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更不會成為世界一流的傭兵團。

  很快鐵蛋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在放風的傢伙再次扭頭的時候鐵蛋看到他的右耳里閃動了下紅光,而他的左耳上還戴著有線耳塞,他同時用著兩部通訊器。

  鐵蛋再次看了下街頭和街尾的傭兵,結果發現街頭的傭兵並沒有攜帶有線耳塞,可街尾的機槍手卻戴著和放風傢伙同樣的黑色有線耳塞,這就說明和機槍手交談的正是那個望風的傢伙。

  「鐵蛋,怎麼還不行動?」田崢有點擔心地問道,如果再不行動的話,等那三名搜查的傭兵進入他們所在的房間,那他們將暴露無疑。

  鐵蛋將眼前的情況說了一下,有點擔心地講道:「如果我將機槍手解決的話,放風的傢伙一定會察覺。另外,我不能肯定和機槍手交談的就只有一個人!」

  這確實是一個嚴重的問題,田崢只是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就講道:「鐵蛋,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解決機槍手,我們必須冒一次險,要不然情況可能會更遭!」

  「好吧。」

  機槍手和鐵蛋相距離不超過百米,這麼近的距離使鐵蛋很容易就鎖定對方,接著就扣動了板機。

  「啪」

  狙擊步槍的消音效果非常的好,所發出的聲音除了鐵蛋之外絕不會有第二個人聽到,而機槍手則應聲趴倒在機槍上,從頭上流出一股黑血來。

  一開完槍鐵蛋就迅速將槍口設置到了放風的傢伙身上,他要在對方發現機槍手犧牲之前將其擊斃,雖然這樣做田崢三人離開這裡的時間會非常短暫,在屋內搜查的兩人出來之後他們就會暴露,但是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

  鐵蛋剛把槍口移過來打算扣動板機,卻見放風的傢伙突然邁開腳步向屋內走去,從對方的動作來看他並不是發現機槍手被擊斃後的反應,而是屋內的傭兵叫他進去。鐵蛋臨時做了個決定,他鬆開了壓下去的板機,同時向田崢輕叫道:「行動!」

  在得到鐵蛋的信號之後田崢馬上帶著托尼與索佩爾從房間內沖了出來,三人的腳步非常輕盈,一走出大門就頭也不回地向街尾沖了去。

  鐵蛋在發出行動信號後就同時監視著搜尋的三名傭兵和街頭的傭兵,以防他們突然發現正在撤離的田崢在三人,直到田崢三人消失在街尾,鐵蛋才悄悄離開。

  小鎮上最少有上百名教父傭兵,到處都隱藏著敵人的暗哨,對於鐵蛋等人來說哪裡都不安全。

  鐵蛋與田崢三人很快匯合於其中一間民房之內,一見面田崢就講道:「時間上可能來不及了,我們必須分開來行動!」

  對于田崢的行動計劃鐵蛋一般來說都沒有什麼異議,馬上點頭應道:「好。」

  田崢瞟了一眼托尼與索佩爾,接著向鐵蛋講道:「你護送他們兩個離開小鎮,我先想辦法去救那些居民!」

  「我留下來!」托尼突然講道,「我哥是這裡的神父,我想他絕對不希望我丟下這裡的人獨自離開的!另外,這裡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那所教堂了,你們會需要我的!」

  鐵蛋與田崢相視了一眼,兩人都知道托尼留下來的原因絕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偉大,他哥哥是被教父傭兵所殺的,他留下來一定是想親手為哥哥報仇。不過,正如托尼所說的那樣,這裡沒有人比他對教堂的地形更加的了解,他留下來的話確實有非常大的幫助。

  思量再三之後田崢講道:「好,你和我一起留下來。時間不早了,我們立即行動吧!」

  在意見達成一致之後鐵蛋四人就分散行動,田崢在熟悉地形的托尼帶領下再次向教堂潛去,而鐵蛋則帶著索佩爾一同向小鎮出口潛去。因為到鎮口的路鐵蛋已經走了兩次,對於敵人的埋伏也相當的了解,所以這一路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他甚至帶著索佩爾繞回到旅館看了一眼,發現傭兵團長和科洛西已經離開了之後才繼續向前。

  把守在鎮口的那十名敵人是鐵蛋最大的麻煩,他必須解決掉這十個傢伙才能讓索佩爾安全離去。

  在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現場情況之後,鐵蛋回頭向索佩爾講道:「我只能把你送出鎮子,鎮子外就是你們的人,只是外面還有一些傭兵,你必須自己想辦法從他們身邊繞過去才行!」

  「你放心!鎮外的環境我非常的熟悉,只要你能送我出鎮子,那剩下的事交給我就行了!」索佩爾回道,說著又顯得擔憂地看了一眼把守著鎮口的十名傭兵,他自己是一點通過的辦法也沒有,因此擔心地問道:「你真的能送我出鎮子?」

  「這個交給我就好了,跟我來。」鐵蛋憨厚地笑了笑,他將索佩爾帶到自己曾經躲藏過的垃圾箱旁,然後示意索佩爾躲在裡面。

  鐵蛋來到垃圾箱斜對面的民房之上,這裡剛好和鎮口產生一個平行角,使對面的敵全都暴露在他的槍口之下。他將槍口先自在下面的六名傭兵身上逐一掃過,兩名機槍手位於正中,左右各站著兩名步槍手,除了兩側最邊上的兩名傭兵將注意力放在鎮內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鎮外,以防義大利邊防軍的突然到來。

  鐵蛋的槍口接著抬到了上面的四個傢伙身上,和先前一樣,四個人分別位於四個角落將槍口對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因為四人是背對背趴在那裡的,所以不管鐵蛋先幹掉誰都不會被其他人發現,只是鐵蛋還是根據狙擊手的規則將第一個目標鎖定在了距離自己最遠的機槍手身上,也就是將槍口正對著鎮外的傢伙。

  鐵蛋只能看到對方的後背,依稀卻可以分辨出對方的年齡不會比自己大多少,世間的生活對他來說一定非常的美好,只是到了這時鐵蛋卻不能有任何一絲的心軟,只是在將板機壓下去一半的時候他卻又輕輕地鬆了開。他在最關健的時候想到自己扣動板機的話,那子彈在空中飛翔所磨擦出的光芒就會被正對著自己的傢伙看到,那時自己就暴露了,因此他臨時將目標定在了正對著自己的步槍手。

  「啪」的一聲輕響,被鐵蛋鎖定的步槍手腦袋微微一動,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而其他三個方向的敵人卻沒有一個發現這種情況。

  在解決了步槍手之後,鐵蛋再次將目標鎖定在離自己最遠的機槍手身上,接著是另外兩人,轉眼之間位於鎮口上方的四名傭兵就被死神悄悄地奪去了生命。接連幹掉四人之後,鐵蛋迅速將槍向下壓到了另外六名傭兵身上,和上面不同的是這裡有兩名傭兵看向鎮裡,如果鐵蛋射殺其中一人的話,那另外一人同一時間之內就會發現。

  在衡量得失之間鐵蛋將狙擊槍的消音器取了下來,隨即開了一槍。

  這一槍鐵蛋並非打向正對自己的兩名敵人,而是擊向位於鎮口正中的機槍手。槍聲響起使鎮口的傭兵一起望向鐵蛋的藏身之處,鐵蛋相信除了眼前這五個傭兵之外,隱藏於其他地方的傭兵也會發現自己,而他不在乎這一點,此時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吸引鎮口傭兵的注意力。

  一槍解決掉其中一名機槍手之後鐵蛋緊接著就開了第二槍,另一名機槍手剛剛轉過頭就太陽空中彈倒了下去。

  「啪啪啪......」

  鎮口僅活著的四名傭兵一起向鐵蛋開槍射擊。

  鐵蛋將頭伏下來,面對呼嘯而來的子彈不但沒有一絲的恐懼,反而高聲叫道:「你們這些笨蛋,想要抓住我嗎?想的話就過來追我吧!」

  四名步槍手聽到鐵蛋的話之後顯得非常氣憤,一方面向鐵蛋發動猛烈的進攻,另一方面呼叫著將自己這面的情況報告給其他弟兄,這時他們也才發現被擊斃的不只身邊的兩名機槍手,頭頂上的四名兄弟早已經做了敵人的槍下亡魂。為了替死去的弟兄報仇,同時為了給鐵蛋一點顏色瞧瞧,四名傭兵相互掩護著向鐵蛋藏的地方靠近,前進的過程之中不給鐵蛋一點開槍的機會,而當他們自認為自己將鐵蛋逼死的時候,卻發現所包圍的不過一座空房而已。

  索佩爾躲在垃圾箱中見到對面的敵人一個個被擊斃,內心佩服的是五體投地,當看到剩餘的敵人開始向鐵蛋包圍過去後就開始為鐵蛋擔心了起來,不過他知道這是自己離開小鎮最佳的機會。索佩爾雙眼望著鐵蛋所藏身的地方,輕聲講道:「兄弟,希望你平安無事!」說著就推開垃圾箱蓋悄悄地潛出了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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