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力量也很強大
2024-09-26 11:42:35
作者: 岸見一郎、周穎琪
B:但是,只靠自己一個人發聲的話,也太無力了。
岸見一郎:就算有這種感覺,也只能從做到自己發聲開始。一個人的力量也很強大,只要行動起來,自己的行動就一定會給其他人帶來某種影響,一定要有這樣的信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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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這個「信賴感」是什麼意思呢?
岸見一郎:就是認為世界上有支持自己的同伴,自己絕不是孤身一人,要像這樣去信賴他人。這並不是說要有人來當英雄,來引導大家,而是說要集結起每一個人的力量。這樣一來,甚至能改變社會。
比如,現在人們說起社交網絡,總是在談論一些負面情況。但是如果很多人在社交網絡上發聲,有時就算是政府也沒法強行對著幹。
「我也可以成為改變社會的力量,我不會放棄」,我們只能像這樣先從改變自己的心態開始。「很多人」是很抽象的,如果只著眼於身邊的少數人,就會覺得「只有我一個」。所以,我們必須要有信賴感,要相信社會上有很多和自己想法相同的人。
現在的狀況,就像大火正在以兇猛的勢頭熊熊燃燒。但是,如果放棄滅火的話,火勢就會越來越大。我們只能盡一切微小的努力去滅火。如果什麼都不做,情況只會進一步惡化。
但是,不要放棄希望。接下來的人生並不一定真的沒救了,年輕人有責任去改變那樣的未來。
在這個世界上,有的政客既沒有策略也沒有能力,因為這種人的存在,年輕人的確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他們的犧牲品。但是,等待著年輕人的不一定就是不幸的未來。我希望大家不要覺得接下來不會再有好事,而是要相信自己有改變未來的力量。
B:要怎樣做,才能這麼冷靜地持續抱有強烈的信念呢?
每次看到做了壞事的政客得不到制裁的新聞,就會覺得不管自己怎麼努力,誠實的人都得不到回報,努力的人也得不到回報。
岸見一郎:但是,因為自己不想吃虧,於是為了自保而逃跑,為了將來發跡而染指不正當手段,並且完全不會感到良心的譴責——你肯定不想成為這種人吧?不能為了自保,而對社會上的惡視而不見。
曾經有人被下令篡改數據,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後來自絕於世。這些人的不幸,始於他們決定反抗上司時,覺得沒有人會支持自己,因而被逼上了絕路。我剛才也說了,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人支持你對壞事奮起反抗。因此,我們必須要有連帶感,要相信人和人之間是相通的。
阿德勒[6]說,共同體可以小到以家庭為單位,大到連整顆星球都包含在內。我們可以像這樣去想像一個非常大的共同體,它不局限於生物,甚至連非生物也包括在內;不局限於現代人,連未來人也包括在內。因此,僅僅關注當下的安穩是不夠的。舉例來說,如果核電站發生事故,給後世留下了負擔,我認為這就是成年人的責任。
因此,雖然共同體可以很大,但最初的單位就是「你」和「我」。更進一步說就是,「我」有著改變共同體的力量。
我兒子還小的時候曾經問我:「我出生之前,你會不會覺得孤單?」當一個孩子加入家庭這個共同體時,此前只有夫妻兩人的共同體就可以說不存在了。改變就發生在兒子加入共同體的那個時刻。而「我」和「你」有所交集之前,「你」「我」組成的共同體原本也不存在。從兩個人一起生活的時刻開始,兩人的共同體就建立起來了。
這個社會也是一樣。我們憑什麼不能覺得「我手裡掌握著改變社會的關鍵」呢?從這個角度想,就會發現「我」並不是被動地從屬國家。因為「我」是國家這個共同體的一員,所以「我」有改變國家的力量。因此,我們必須發聲。
這一點並不僅僅局限於年輕人,年長者也是一樣。年長者都太低估自己的力量了。讓大家覺得「做什麼都沒用」,這正是政客的手段,所以不能放棄。我希望年輕人可以先從參加選舉開始。以前的我可是一次不落地參加了選舉。
你懷疑世界還會不會變得更好,而它可能不僅會沒什麼太大變化,反而變得越來越糟糕。儘管如此,我也認為不能放棄。如果年輕人都去參加選舉,政客也就無法無視你們每個人的意見了。
現在的社交網絡上,各種個人的聲音都可以得到擴散,甚至都能在網上示威遊行。現在,一個人發聲甚至可以傳達給數萬人。
C:可是,在野黨也靠不住,哪個政黨當權不都一樣嗎?更何況,現在的年輕人和上一代人比,在人數上就輸了。就算現在所有的年輕人都去參加選舉,政客不還是會無視年輕人的意見嗎?
岸見一郎:不同的政黨當權是有差別的。如果是把憲法往不好的方向修改的政黨持續當權的話,那沒有什麼比這更危險的了。連修憲這件事違反憲法都不知道的政客,可能確實想無視年輕人的意見,但希望社會改變的可不只是年輕人。有些年長者也和年輕人一樣,有著「這樣下去不行」的危機感。年輕人和這樣的人聯手,就會變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根據才說在野黨靠不住,但選舉過後,無論哪個政黨當權,接下來的事情都不是包在他們身上就好的。我們要時常關注政治動態,如果發生了不對勁的事情,就不應該沉默,而是發出呼聲。如果不去選舉,覺得政治與自己無關的話,是沒辦法度過你想要的「安全」人生的。
改變世界的第十二步
在選舉中投出自己的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