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特殊使命

  朽木離開前，明顯是有話想對池書瑤說，可因為怕紅山聽見的關係，他只能給池書瑤使了個眼色。

  池書瑤不明白朽木是什麼意思，但在朽木離開地下室後，她的手機響起。

  紅山沒有選擇直接用攝像頭擴音器與池書瑤溝通，應該是怕地下室門口的朽木和梁博聽見。

  紅山在電話那頭問：「匯報情況。」

  池書瑤說：「沃爾德已經與我重新簽訂了鬼契，據他所說，他們是什麼空間……」

  剛說到這的時候，池書瑤頭痛欲裂，而這種頭痛她太熟悉了，那是腦瘤引起的。

  沃爾德已經取代了腦瘤，也就是說，這東西在阻止池書瑤說出它們是什麼。

  紅山聽到電話那頭池書瑤發出的慘叫，緊盯著監控畫面。

  紅山問：「你怎麼了？他們是什麼？空間是什麼意思？」

  好半天，疼痛才有所緩解，池書瑤說：「我不能說，我的命在沃爾德手裡，但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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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山問：「你已經獲得了沃爾德的能力？」

  池書瑤揉著頭說：「我與他簽訂了鬼契，他原本的宿主安東尼奧已經死了，我是新的宿主，所以，我不能死，我死了，沃爾德就會消失，那麼它曾經創造出來的所有東西都會消失，產生的蝴蝶效應不可預知。」

  紅山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需要你證實給我看，否則，我無法相信。」

  池書瑤當然不會給紅山演示她的能力，任何一個鬼殺者都不會輕易將自己的鬼殺能力告訴給別人。

  池書瑤說：「信不信由你，總之我現在不能說它們到底是什麼，而且我也不能死，要怎麼做，你看著辦。」

  池書瑤實際上也沒有撒謊，但她現在需要將主動權握在手裡，與沃爾德簽訂的鬼契就是她獲得主動權的籌碼。

  紅山語氣放低：「池書瑤，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掌握的秘密對整個人類社會來說都是……」

  「不要和我講大道理，」池書瑤打斷紅山的話，「我不想成為自我犧牲的英雄。」

  紅山直接威脅：「就算我現在殺了你，所引起的蝴蝶效應應該不足以摧毀人類世界。」

  池書瑤看著攝像頭笑著說：「那你動手吧，我絕對不會反抗。」

  紅山說：「你不要逼我！」

  池書瑤說：「我沒有逼你，我只是實話實說，來吧。」

  池書瑤知道紅山不會冒險，因為她沒有這種權限，在她之上肯定還有其他人。

  紅山又說：「徐府古宅外圍已經出現了很多陌生人，我們還不知道這些人中有多少鬼殺者。」

  池書瑤說：「這些人是衝著徐志來的，不是我，而且，你會對我與沃爾德簽訂鬼契的事情保密，因為這件事一旦傳出去了，很多人都會來找我，但他們不會殺我，反而會求我，這應該是你最不願意看到的。」

  紅山沉默許久才問：「那你現在想要什麼？」

  池書瑤說：「首先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我在……」

  池書瑤還沒有問完，她的腦袋又開始痛了起來，看起來沃爾德不想讓她知道真相。

  劇烈的疼痛讓池書瑤只得大聲說：「不要說！我不想知道了！」

  紅山對池書瑤的反應很不理解，她自然也不會回答池書瑤的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紅山才說：「表面上，這些鬼殺者是衝著徐志來的，但實際上這裡面肯定藏著GKB派來的人，他們的目標就是沃爾德，否則這些人不會包圍徐府古宅。」

  池書瑤問：「我首先得確定一件事，GKB不會直接出面對吧？」

  紅山說：「不會，那會引起國際糾紛，但是GKB會想別的辦法，反正他們是不會再讓沃爾德留在這裡。」

  池書瑤思索片刻後說：「那就簡單了，你等等我。」

  池書瑤說完後掛斷電話，然後將沃爾德直接召喚出來，但她僅僅只是地下室變成鬼窟。

  地下室成為鬼窟後，沃爾德從黑暗中現身：「這麼快就召喚我，你想要什麼？」

  池書瑤說：「我想用我三個月的壽命，讓你幫忙創造三件東西。」

  沃爾德問：「可以，你要什麼？」

  池書瑤說：「一具徐志的屍體，還有枯樹以及安東尼奧的乾屍。」

  鬼窟解除後，紅山從恢復的監控畫面又看到了枯樹以及其中的乾屍，旁邊還有一具徐志的屍體。

  紅山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池書瑤能做到這些，表明她的確已經擁有了沃爾德的鬼殺能力。

  可紅山還並不知道，池書瑤的能力其實遠不如之前安東尼奧那麼強大，所以，紅山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紅山並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幹掉池書瑤，可她現在覺得，就算是梁博和朽木聯手也拿池書瑤沒辦法。

  池書瑤看著監控說：「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將我們四個悄悄帶離古宅，然後聯繫GKB，把徐志的屍體以及枯樹幹屍都交給他們，他們就算有所懷疑，也至少可以解除眼下的危機。」

  紅山只得照做，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

  在池書瑤離開前，紅山提出了一個疑問：「你為什麼要讓徐志活著？他已經沒有價值了，而且，在他屍體被交出去的那一刻，就宣告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池書瑤說：「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徐家的人可以在鬼窟里活下來？按照鬼窟的基本原則，普通人會死，你剛才也看到了，徐志還活著。」

  紅山說：「因為沃爾德可以形成雙重鬼窟，那棵樹所在的空間會變成鬼窟，樹洞裡還會形成一個鬼窟，普通人是可以在雙重鬼窟里活下來的。」

  池書瑤聽完後笑了：「謝謝，我要的就是這個答案，因為我在四號樓下天然鬼窟中就發現了，只是為了在你這裡確認一下。」

  紅山這才明白池書瑤是故意在套自己的話。

  紅山有些氣急敗壞：「池書瑤，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

  池書瑤說：「可惜的是，你現在就是拿我沒辦法。對了，至於怎麼處理徐志，那是你的事情。」

  紅山原本以為池書瑤是因為心軟才會留下徐志，她甚至還以為可以藉此要挾池書瑤。

  萬萬沒想到，池書瑤對徐志的生死根本不在乎。

  池書瑤真的不在乎嗎？她其實也不知道，任何人的死活其實跟她無關。雖然她心裡其實也想救徐志。

  自從池書瑤得知她和安雅都是天生鬼殺者之後，她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實際上和安雅一樣，在情感上比較淡薄。

  原本池書瑤以為那是因為受原生家庭的影響，可她逐漸明白，這種情感淡薄似乎是天生的。

  池書瑤與安雅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她知道如果不是特殊原因，安雅不會選擇成為學校的公眾人物，她更願意一個人待著，就像池書瑤一樣。

  既然池書瑤是天生鬼殺者，但沃爾德又不讓池書瑤去探尋她的真實身世，那麼池書瑤只能從安雅那裡入手。

  這就是為什麼在離開徐府古宅後，池書瑤要第一時間前往學校去找安雅的原因。

  安雅在電話里約池書瑤在校園池塘邊見面，很明顯是在防著池書瑤。

  看起來，安雅似乎第一時間知道池書瑤已經獲得了新的鬼殺能力，以防萬一，她會避免在教室這類封閉空間內與池書瑤見面。

  因此，池書瑤在看到安雅時直接說：「看樣子你已經全都知道了。」

  知情者只有紅山、徐志、梁博和朽木這四人，徐志沒機會告訴安雅，梁博和朽木都是紅山的人。

  那告訴安雅的人只能是紅山。

  如果是紅山，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安雅很坦誠：「對，不過我只知道你與徐府古宅里的那隻鬼簽訂了新的鬼契，也確認了你的確可以獲取新的鬼殺能力，所以，我在考慮要不要讓出次時代總裁的位置。」

  池書瑤說：「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安雅問：「那你就是想要錢？」

  池書瑤說：「我只想搞清楚我的身世，我到底是誰？」

  池書瑤故意問出這句話，就是為了試探寄生在腦內的沃爾德。

  這次沃爾德並沒有讓池書瑤頭痛。

  這就很奇怪，為什麼沃爾德會阻止她問紅山？

  難道說，池書瑤只能與被沃爾德視為同類的鬼殺者交流這些事？

  安雅選擇了沉默，只是看著眼前的這片池塘。

  池書瑤決定繼續試探，於是說：「你知道那些所謂的鬼是一種生命體嗎？」

  還是沒有頭痛，這讓池書瑤覺得很奇怪。

  不過，很快池書瑤就想通了，沃爾德之前說過，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與池書瑤擁有相同使命的人。

  這些人也在尋找收容散落在世界各地的鬼。

  也就是說，安雅也是這類人，這就解釋了她為什麼要創立次時代，又為什麼要阻止父親利用鬼殺能力賺錢，還要以圈養的方式定時提供給那些鬼殺者養料的原因。

  安雅的做法就是在尋找和收容，避免那些鬼殺者隨意殺人破壞秩序。

  安雅終於看向池書瑤：「它們是分等級的，只有高等級的鬼才具有兩種或以上的能力，我體內的這隻也一樣，這就是為什麼我可以凌駕在其他鬼殺者之上的原因。」

  果然，安雅什麼都知道！

  池書瑤乾脆質問：「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在我去徐府古宅之前你不告訴我？」

  安雅冷冷回道：「原因就是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而你作為天生鬼殺者是應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