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新的力量

  聽到沃爾德說要取代自己的大腦，池書瑤嚇得直接退到牆角。

  如果大腦被取代，那麼池書瑤就不再是自己了。

  池書瑤說：「可是，按照規則，我需要從安東尼奧那裡奪取……」

  池書瑤沒有說話，她明白了，那棵樹真的是安東尼奧的鬼契信物，她用手機觸碰的那一刻，就已經獲得了安東尼奧的鬼殺能力，也就是沃爾德。

  

  只不過，沃爾德不同於其他的鬼，他知道如何不被賒靈吞噬，所以，它的能力並沒有被吸入手機里，而是直接寄生在了池書瑤體內。

  沃爾德說：「並不是我想徹底控制你，而是我所屬的特性，我只能選擇寄生在你大腦里，只有這樣，我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池書瑤問：「你取代我的大腦，那我就不是我了，你覺得我會這麼做麼？」

  沃爾德說：「我也不想，因為那樣做很冒險，你可能會死，你死了，說不定我也會死。」

  池書瑤說：「既然這樣，你就用別的替代行不行？比如我的頭髮、指甲？」

  沃爾德搖頭：「最好的地方就是大腦。」

  池書瑤靈機一動：「你應該知道我有個腦瘤，不如你取代腦瘤？」

  沃爾德思索了一會兒說：「可以。嚴格來說，腦瘤雖然屬於異常病變體，不屬於你身體的一部分，但也依附在你腦內，是你的威脅，我取代腦瘤之後，也可以制約你，只要我還存在，我就可以保證你的腦瘤不會惡化，但如果你想嘗試用手術這類手段切除我，我就會與你同歸於盡。」

  沃爾德說完就朝著池書瑤走去，池書瑤再次躲開。

  沃爾德很疑惑：「你提出就不能反悔。」

  「我不是要反悔，」池書瑤趕緊說，「有些事情我必須問清楚，咱們一件一件來捋，行不行？」

  沃爾德說：「可以。你想在這裡待多久都可以，但是我必須告訴你，鬼窟內的時間雖然是靜止的，但鬼窟外的時間卻在流逝，鬼殺者是碳基生命體，會受到時間影響，短時間內還好，如果時間一長，鬼殺者的壽命會縮短，但縮短的壽命可以通過奪取其他人類的壽命來補充。」

  池書瑤終於明白，雖然鬼窟里的時間相對現實世界是靜止的，但處於其中的人類如果解除鬼窟後，依舊會受到現實世界的影響。

  如果鬼殺者開啟鬼窟，在鬼窟里待上數十年，直接解除鬼窟，返回現實世界，就會瞬間衰老，身體也會無法承受這種變化，甚至會直接導致死亡。

  池書瑤說：「那我們抓緊時間。你取代我的腫瘤，那麼我們之間的信物是什麼？」

  沃爾德說：「這個可以由你自己來決定，可以是任何東西，但儘量要小，我之前與安東尼奧的鬼契信物之所以是一棵樹，完全是為了更好的接近人類。」

  池書瑤說：「那我們之間的鬼契信物就是發卡怎麼樣？」

  沃爾德說：「可以，但你絕不能讓發卡接觸到手機，因為那樣做，賒靈就會吞噬我。」

  池書瑤問：「如果賒靈吞噬掉你，我會死嗎？」

  沃爾德說：「拒絕回答。」

  池書瑤心裡猜測，沃爾德拒絕就是怕有把柄落在自己手裡，說不定讓賒靈吃掉沃爾德，自己的腦瘤也會消失。

  不過，池書瑤不敢輕易嘗試，萬一到時候自己反而被沃爾德吃掉呢？

  池書瑤又問：「那你的鬼殺能力是什麼？規則又是什麼？說具體一點。」

  沃爾德回答：「我的能力是毀滅後再創造，但必須遵從交換原則，也就是說，你需要毀滅他人的生命，也就是通過獻祭來讓我創造出物品，但物品的體積和重量有限，不能製造構造過於複雜的東西，而且被創造出的東西必須是你接觸過的。」

  池書瑤問：「也就是說可以製造刀劍這類東西，但不能製造像槍炮？」

  沃爾德說：「原則上是可以製造槍和體積較小的火箭炮，因為這些東西的構造不算複雜，但我無法製造子彈或者炮彈，因為一旦使用會造成邏輯悖論。」

  池書瑤疑惑：「什麼叫邏輯悖論？」

  沃爾德解釋：「如果我製造槍，你用這支槍殺人，如果我徹底消失或者你被殺死，那麼之前你殺人的槍和子彈也會相應消失，但子彈已經使用，人已經死了，從時間和空間的角度……」

  「好了好了！」池書瑤打斷沃爾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要毀滅他人生命，總是需要某種力量的吧？就如同你之前殺死枯影一樣的那種力量。」

  沃爾德說：「因為你與賒靈簽訂鬼契的前提下，我必須對自身的力量做出限制，如果交給你使用，很容易導致我被賒靈吃掉。」

  池書瑤傻了：「如果你的力量無法讓我對付其他的鬼殺者，那你有什麼用？你不就是個擺設嗎？不，擺設都不如，擺設還能至少還能被人觀賞呢。」

  如果下次池書瑤再遭遇鬼殺者，她總不能對那鬼殺者說：只要你去死，我就可以幫你創造出一個你想要的東西來，你是要棺材還是骨灰盒？

  池書瑤覺得沃爾德就像是遊戲裡遇到的那種可以收服的妖怪，在沒收服之前妖怪無比強大，但在收服妖怪之後，妖怪就成了戰五渣。

  沃爾德說：「你可以通過自己的壽命來交換。」

  池書瑤一愣：「我的壽命？」

  沃爾德說：「以你原本的身體狀況，你還能活15年，但我取代你腫瘤後，你可以存活的時間未知，所以，這是最好的方案。我現在與你已經是共生關係，我不會害你，因為那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

  池書瑤問：「那我是不是用過殺死其他鬼殺者來填補壽命？」

  沃爾德說：「當然。所以，我才會建議你使用這種方式，而且，你在交換後可以隨時隨地取消，取消後你所交換的東西會馬上消失。」

  池書瑤立即問：「那你會返還我的壽命嗎？」

  「會！」沃爾德立即說，「但不是全部壽命，會按照你使用物品的時間來折算。如果該物品使用一天，就算不足一天，也按照一天來計算，以此類推。」

  池書瑤想了想問：「那你可不可以創造出寄生在我手裡的鬼刀？」

  沃爾德搖頭：「不能。因為鬼刀和我一樣，屬於空間生命體，我無法創造生命，但可以創造與鬼刀外形完全相同的東西。」

  池書瑤說：「最後一個問題，今後我應該做什麼？當我與你簽訂契約後，我就會代替徐志成為全世界的目標，我不能無休止的逃下去吧，總有一天我會被抓住，到時候就算不死，也會被抓去研究。」

  沃爾德說：「我需要你幫助我找到已經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其他同類。」

  池書瑤愣住，又問：「那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你的同類？」

  沃爾德說：「不確定。」

  池書瑤懵了，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是一件無法完成的任務。

  沃爾德說：「你不用焦慮，事情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複雜，因為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與你有相同使命的人，找到這些人，他們可以幫助你。」

  池書瑤走到沙發前坐下：「就算是這樣，那也不是我可以做到的，我只是一個在校大學生，我才22歲。」

  沃爾德走到池書瑤跟前：「我可以給你永恆的生命。」

  池書瑤說：「永恆的生命？生命也得遵守規則，沒有人可以永生。」

  沃爾德又說：「那可不一定，安東尼奧就是個例子，我已經讓他活了幾百年。」

  池書瑤此時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個夢，她記得安東尼奧就是在夢境裡沃爾德交流。

  池書瑤問：「你之前說讀取過我的記憶，那你告訴我，我親生父母是誰？」

  沃爾德說：「拒絕回答。」

  池書瑤立即起身，她明白了，她把事情想簡單了，她以為沃爾德已經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了，但實際上並沒有。

  說不定之前那些關於空間生命體的話都是沃爾德在騙自己。

  賒靈會撒謊，但沃爾德似乎不會，面對某些問題，沃爾德只能選擇拒絕回答。

  池書瑤故意問：「那我是誰？」

  沃爾德說：「拒絕回答。」

  看起來真的就像自己推測的那樣，這件事遠沒有那麼簡單。

  既然現在找不到解決辦法，繼續在這裡和沃爾德耗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存在規則，那就想辦法找到破解規則的辦法。

  池書瑤看著沃爾德說：「我答應你，解除鬼窟吧。」

  沃爾德將手放在池書瑤頭頂之後，池書瑤感覺到劇烈的頭痛襲來，緊接著就是眩暈。

  產生眩暈的那瞬間，池書瑤眼前又出現了那座礦業勘探隊的家屬樓，也看到了站在樓下的那個小男孩。

  那是上次在夢境中抓著池書瑤手的小男孩，他到底是誰？

  池書瑤重新出現在地下室的瞬間，鬼窟解除，那棵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對朽木和徐志來說，池書瑤從消失到再出現，僅僅只是過了1秒。

  朽木立即上前查看池書瑤，同時牆角的攝像頭也慢慢轉動過來，監控已經恢復正常。

  「剛才發生了什麼？」攝像頭處傳來了紅山的詢問，「池書瑤還活著嗎？」

  朽木上前檢查後確認池書瑤還活著，同時將先前發生的事情匯報給了紅山。

  遠處角落中的徐志趁機拔腿就跑，可在跑出地下室的時候卻撞上了守在那裡的梁博。

  梁博一把抓住徐志，扭頭看著旁邊的監控問：「他怎麼處理？」

  紅山說：「你先看著他。」

  紅山又將監控畫面轉到地下室：「朽木，你先出去，我有話單獨問池書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