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再三挑釁

  棠悅一口氣幹了一碗牛尾湯，火焰灼燒般的感覺稍退，她睜著還含著淚花的眼睛，好奇地看著毛血旺，「這是什麼，吃上去味道好奇怪。」

  「毛血旺，是一種麻辣口的菜，不過因為沒有鴨血，我就用了牛血代替，也沒有放花椒，所以味道不太正宗，不過我已經好久沒吃了，即使不正宗，我也覺得很好吃，」提起菜餚，沈時歡滔滔不絕。

  「……那我再試試，」雖然舌尖殘留的味道不太美妙，但棠悅吃貨的心蠢蠢欲動，她夾了塊土豆片，咬了小小一口。首先嘗到的還是辣，但辣味過後就是土豆的綿軟，牛油的濃香，雖然還是辣，但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奇妙的變成了美味。

  棠悅幾口吃下土豆片，又夾了一塊牛血，牛血滑嫩，辣味壓下了腥氣，她被辣得直吸氣，筷子卻好幾次伸進毛血旺里，準確無誤地撈走一塊，根本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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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時歡只做了一人份的量，兩人你夾一筷子我夾一筷子，很快就分完了一碗毛血旺。冀戰和江寒吃了一大鍋滷牛肉，又吃完了所有的風琴土豆，撐得打飽嗝。

  聚餐結束，天色早已暗沉，夜空映著點點繁星，一輪皓月皎潔，似是為萬物披上了一層薄紗，雖然不明亮，但能勉強視物。

  拜託江寒送棠悅回家，沈時歡本想收拾一下，但冀戰催她去休息，她也是真的累了，爬上床立刻就睡著了，一覺睡到了天亮，直到棠悅來找她。

  「哈……」沈時歡掩嘴打哈欠，困得上下眼皮粘在一起，勉強睜開一條縫，認出是誰後，她又倒回石床上，抱住獸皮打算繼續睡，「棠棠，我還想再睡會兒。」

  「別睡了，快起來，」別看棠悅長得嬌小，力氣卻一點也不小，她拉著沈時歡的手，硬是將人從石床上拉了起來，「今天大家要去東山采野菜，你快點起來一起去吧。」

  沈時歡只想睡覺，對采野菜完全提不起勁來，反正野菜就在那裡，明天再去也可以啊。

  棠悅憑力氣「說服」了沈時歡，帶著睡意朦朧的沈時歡到了集合地。

  沈時歡困得腦袋發懵，懶懶掀起眼皮掃了一眼人群，正想尋個角落安安靜靜待著，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怎麼現在才來，害大家等這麼久，」青雅看到沈時歡，氣不打一處來，她想找沈時歡的茬，尋了個由頭髮作。

  「抱歉，抱歉，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棠悅仿佛沒有聽出青雅話里要溢出的不滿，笑呵呵地說。

  這時候再揪著不放就太刻意了，青雅只能瞪了沈時歡一眼，跟著其他雌性往東山走去。

  東山，指的是部落東邊的山，因為日照充足，所以植被豐富，是雌性最常去的採摘野菜野果的地方。

  沈時歡故意落在最後面，棠悅也默契地放慢腳步，兩人不遠不近的墜在人群後面，與走在最前面的青雅隔了一段距離。

  「抱歉啊，她有點討厭我，所以才會故意找茬的，」沈時歡向無辜受牽連的棠悅道歉。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喜歡她，」棠悅並不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我偷偷跟你說啊，其實大家都不太喜歡她，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沈時歡看向青雅的背影，就算是情敵，也不得不承認青雅很漂亮，但就是因為漂亮，所以才高傲。只是朋友相交，是要用真心換真心，就算棠悅不說，她也看出青雅在這群雌性中格格不入的處境。

  「喏，跟在她身邊那個叫青圓，一直厚臉皮的討好她，」棠悅努了努嘴，示意沈時歡，「我也不喜歡她。」

  沈時歡看了一眼亦步亦趨跟著青雅的雌性，心裡留了個神，會咬人的狗不叫，人也是如此。

  走了好一會兒，才到東山的山腳下，沈時歡平日裡缺乏鍛鍊，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與前面的人離得越來越遠。

  「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吧，」見沈時歡臉色都白了，棠悅貼心地找了塊大石頭，扶著她坐下休息。

  「對不起啊，我又拖累你了，」沈時歡捶了捶酸痛的小腿肚，看了看陪在她身邊的棠悅，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她們本就落在後面，再休息一會兒，好的野菜就被人采沒了。

  棠悅滿不在乎，「那些野草水煮後苦得很，我才不愛吃，她們想采就讓她們採去吧，我可不要。」

  沈時歡一聽忍不住笑了，「我也不愛吃，所以等等采了野菜，我給你做好吃的。」

  棠悅聽了，雙眼亮得發光，拉著沈時歡就往山上走，「走走走，我們快點走，可不能讓她們把野菜都給采完了。」

  沈時歡十分後悔自己提到吃的，她還沒休息夠，但棠悅簡直就像是推土機，她根本就攔不住，只能跌跌撞撞地跟著棠悅往山上走。

  等兩人走到長滿野菜的地方，就見其他人已經采了小半背簍的野菜了，青雅采的最多，已經裝滿一半背簍了。

  「有的人磨磨蹭蹭的，以為自己是來看風景的嗎，等會兒還要我們等她，」青雅看到沈時歡這會兒才上來，冷笑一聲，故意大聲說。

  其他人看了沈時歡和棠悅一眼，沒有吭聲。

  「別理她，我們走，」棠悅拉著沈時歡走到旁邊，「你看看這些能做好吃的嗎？」

  沈時歡想到青雅再三挑釁，可棠悅心裡只記著好吃的，不由就想笑，她心裡打定主意，要是今天找不到食材，家裡還有些食材，總歸不會餓著棠悅就是了，就當是感謝她維護自己了。

  「我看看啊，」沈時歡說著，蹲在棠悅身邊，大概是吃貨有口福，棠悅隨隨便便找的一地，居然真的有食材，還是孜然，她小心地將已經成熟的孜然收取。

  「這個也可以吃嗎？」棠悅看沈時歡采孜然，想也不想就采了幾粒吃進了嘴裡，速度之快，讓沈時歡想阻止也來不及。

  孜然是除腥膻、增香味的調料，能增加食慾，但生吃的味道可不好。棠悅臉當即就變得皺巴巴起來，宛如風乾的橘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