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長角牛

  冀戰並不認識小雌性抱在懷裡的白色植物，但看到小雌性笑意盈盈，一臉期待表揚的模樣，他神情柔和了幾分，「這是你找到的嗎，真厲害。」

  得到誇獎的沈時歡心裡美滋滋，她正想告訴冀戰自己的意外發現，江寒像是掐著點般出現，嗓門大得讓人想忽視他都做不到。

  「哈哈哈哈，你們快來看看我獵到了什麼，長角牛！是長角牛哦！」江寒興奮地嚷嚷，恨不能讓全部落的人都知道，他，江寒，獵到了長角牛。

  牛？！

  沈時歡立時來了興致，她好奇地看過去，就見院子地上倒著一頭卡車大小的動物，動物碩大的額頭上長著一對粗長的尖角，半張的嘴裡露出一口鋸齒狀的尖牙，四肢粗壯如柱，怎麼看，與她記憶中的牛都不是同一物種。

  「你在哪裡遇到的長角牛？」冀戰一看，表情立刻嚴肅起來，「數量有多少？」

  「距離部落東邊五六十公里外的山腳下，數量大概有十幾頭，」長角牛生性兇悍，葷素不忌，最喜歡用尖角蠻力撞擊獵物，又成群行動，對獸人而言，是極難捕捉的獵物。

  江寒能順利抓到長角牛，一大半是運氣好，他路過看到長角牛被狼群圍攻，便在草叢裡蹲了一會兒，幸運撿了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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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部落不是很近，而且數量也不算多，應該不會對部落造成威脅，」冀戰聽了，提起的心又放下。

  長角牛性子執拗，認準一個方向前進便不會改變，哪怕前路有阻擋物，也會用長角撞個粉碎，繼續前進。曾經就有一個小部落遇到成千上百頭長角牛，拼盡全力依舊被長角牛踏破了石牆，毀滅了部落。

  「放心好了，那些長角牛遇到了狼群，恐怕留不下多少活口，過來也是送吃的上門，」江寒也是擔心這一點，才會在發現長角牛的蹤跡後偷偷觀察，確認對部落沒有威脅後才放心離開。

  「這麼多人，我們三個人也吃不完，集市還沒結束，你拿一半去賣吧，」雖然是聚餐，但長角牛不比其他獵物，冀戰並不想占江寒的便宜。

  「都這個時候了，集市快要結束了，恐怕也沒什麼人會買，」江寒累了一下午，肚子還餓著，他一點也不想扛著肉去集市賣，「乾脆你我父母家送一點，再給有單身雌性的幾家送一點，分掉算了。」

  長角牛是江寒獵到的，冀戰也不干涉他的決定，只是長角牛個頭太大，不是一個人可以料理的，他將自己獵到的獵物和採摘的野菜野果交給小雌性，和江寒一起扛起長角牛，去河邊料理。

  沈時歡見冀戰居然采了不少野菜野果，心中有暖流涌動，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她知道獸人不愛吃蔬果，這些蔬果是為誰采的不言而喻。

  「等等，我和你們一起去，」沈時歡從感動中回過神來，想到毛血旺，她急忙追了上去。

  獸人處理獵物的時候，會放干獵物的血，去掉獵物的內臟，但對沈時歡來說，血和內臟也是很好的食材，怎麼能浪費呢。

  「會流血，很嚇人的，你還是別跟來了，」雌性膽子小，哪裡敢看獵物被開膛破肚，江寒試圖勸阻沈時歡。

  親手殺過魚宰過雞，沈時歡覺得自己還真沒嬌弱到不能見血的地步，她拎著木桶，跟到了河邊。

  冀戰在長角牛的頸部劃了一刀，鮮血汩汩湧出。

  「快接住，不要浪費了，」沈時歡一臉心疼地看著流到河裡的牛血，趕緊將木桶遞了過去。

  冀戰不知沈時歡用這牛血做什麼，但他還是接過木桶，接了滿滿一桶的血。

  沈時歡看看自己的小木桶，再看看那麼大一頭牛，十分後悔沒多提一個木桶過來。

  等到放完血，江寒要取出內臟，咣咣兩個大木桶擺到了他面前，他抬頭看去，小雌性正站在他面前，逆著光，表情顯得有些兇狠。

  「內臟都給我放桶里，」沈時歡一路小跑過來，氣都沒喘勻，就怕晚來一步，牛內臟都被扔掉了。

  江寒看冀戰由著小雌性胡鬧也不吭聲，只好認命將掏出來的內臟都放到了木桶里，要不是木桶夠大，都放不下。

  牛肚、牛心、牛百葉、牛肝、牛腎、牛腸、牛肺……沈時歡一想到自己能用這些做多少好吃的，面上的笑意就藏也藏不住。

  江寒看著小雌性一邊清洗那些血糊糊的內臟，一邊還在笑，頓時後背發涼，心有戚戚，不自覺遠離了一步。

  這麼可怕的雌性，還是留給冀戰吧，他還是想找個可愛溫柔的雌性過日子。

  來自美食的動力讓沈時歡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好了牛內臟，儘管食材還有所欠缺，但誰也不能阻止她做毛血旺。

  江寒將牛肉切割成大塊，留下部分，剩下的都送人了，除了冀戰和他父母家，就是部落里上了年紀的獸人，並沒有送他先前說的單身雌性。

  沈時歡注意到這一點，對江寒有所改觀，雖然這人個性跳脫，卻是個好人，唔，等等多做點滷牛肉好了。

  除了牛肉，還有冀戰帶回來的野菜野果，沈時歡全力發揮，五個灶台同時起火，很快濃郁的香味乘風飄散開來，像是小鉤子一樣鉤得人蠢蠢欲動。

  「好香，你們在煮什麼啊？」終於有人按捺不住，循著香味找上門來，而且居然還是個雌性，看起來年紀不大，站在院門口，一副口水都要滴下來的模樣。

  「在煮好吃的，你要一起吃嗎？」沈時歡回頭打量了一番，這個雌性長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看上去性格也很好，應該很好相處，便熱情地邀請她一起吃，反正食材這麼多，他們三個人根本吃不完。

  來人也不客氣，馬上答應下來，湊在沈時歡的身邊，「我叫棠悅，你叫我棠棠好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那你幫我看著點這口鍋，要是裡面的湯汁快燒乾了，你就告訴我，」冀戰和江寒都在忙著生火，沈時歡一個人看著五口鍋還真有點忙不過來，有了棠悅幫忙看滷牛肉，她就能騰出手來做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