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去北京(2)
2024-09-26 04:14:26
作者: 張海帆
也許我真的是一個多疑的人,我覺得黑狗的言行還是和平時不一樣,他從跟我以後,5年之內都沒有表達過自己的看法,都是我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而且,我認為黑狗也絕對不是一個只有肌肉沒有大腦的笨蛋,至少智商要比小梅強得多。所以,我會交代黑狗做一些的確需要費些腦筋的事情,黑狗每次都辦得很好,包括這次我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安排的這麼複雜的營救,和如何讓我們逃出A市的步驟。
對於黑狗,我給予他足夠的信任,哪怕他就是那個李勝利所說的深井的人又如何?如果深井組織裡面真的都是黑狗這樣的人,我倒很願意和他們交個朋友。但是前提條件是絕對不能控制我的行為,那個李勝利也太慘了。
李勝利說了一句:「你和我應該對於深井來說是不一樣的。」
我笑了笑,如果那個中央的專員以及這個信封中的事情,都是深井安排好的,那麼,想讓我離開A市也很可能是深井策劃的,他們為什麼要逼著我離開A市,還要我到北京去。這一切還都是謎。
黑狗再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敢打量我一眼,只是小心而默默地開著他的車。顛簸了1個多小時後,終於從南窪縣的一條小路上走上了國道。本來我準備了無數種萬一有警察盤查車輛的應對措施,但是從上了國道以後,似乎A市都沒有發生過我這樣的犯人持槍劫獄的事件,一路上風平浪靜。
在看到通向福州的指示標牌時,我還是有些心動,是不是真的應該聽信封里所說的,到福州機場去。但是這只是非常短暫的遲疑,我還是堅定地望著前方,遠離了福州。
我並沒有讓黑狗亡命地開車,而是該吃的時候就下來吃,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而且吃一定都是吃最大最好的飯店,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到了南昌,入住當地最高檔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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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我並不是一個亡命之徒,我大搖大擺地安排黑狗訂酒店,住最好的客房,並自由自在地在大堂晃來晃去,不是我不擔心有人會認出我,而是我認為在最豪華最高檔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警察在大堂裡面肆無忌憚地打量客人,五星級的酒店也沒有警察敢隨便查房。我了解A市的辦事速度,今天我敢保證所謂的貼著我頭像的通緝令絕對無法傳達到南昌,而且就算傳達到了,今天也絕對不會在大酒店裡面或者外面張貼。所以,我在這裡相當的安全,如果我和一些小流氓一樣盡挑著街頭巷尾不起眼的爛賓館住宿或者乾脆在車上過一夜,那才是最危險的。
對此,我有充分的信心。真正的大流氓,都是敢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的,只要你心不虛,沒有人會刻意地注意你。有的人為什麼犯罪了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走,是因為他心虛,他害怕別人打量他,所以目光會躲躲閃閃的,警察就是喜歡抓這種眼神發虛的人,沒有問題眼神躲來躲去幹什麼?所以,就算我的長相全國張貼了,警察在大街上看到一個我這樣的人,也絕對不會懷疑就是我。只憑長相抓到人,那是做夢,中國人長得像的多了,被抓到都是怪自己心理素質不過硬,讓人家注意你了,才會發現你和照片上的人長得很像。
我能感覺到李勝利似乎對我的想法感到很吃驚,我多次調侃他問他怎麼了,有什麼意見,他都只是哼哼兩下,並不表態。這個李勝利,聰明是夠聰明的,但是混江湖,看來他還嫩得很呢。
特別要提到一下我的那張一號卡,是工商銀行的,這張卡裡面有800萬現金,而且所有的身份都是很保密的,完全是一張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銀行卡。為了辦這張卡,斷絕這張卡和我一切的關係,我還真是動了不少的腦筋,我相信天王老子都不知道這張卡真正的所有人就是我趙成。
我還有兩個「假」的身份證,其實是真的,模樣的確是我的樣子,而且所有的年齡、姓名、地址都是真的,但是兩個身份證上的人都是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的人,我不知道中國有多少這樣的身份證,但是我就有兩張,黑狗也有一張,我的每個最主要的下屬都有一張。在A市坐穩的這幾年,我並沒有完完全全地踏實下來,精心地做這些準備,都是為了不時之需,現在,我覺得我的憂患意識的確起到作用了。
我在酒店裡面還和黑狗美美地洗了個桑拿,找了幾個妹妹徹底地給我們按摩放鬆了一下。然後好好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六點,就退了房間出發了。
還是一路順利地到了武漢,中午玩了玩東湖,下午逛了逛漢口的步行街,晚上還是找了個五星級的酒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和黑狗找了個賣車的地方,讓黑狗多花了7萬把店裡店長開的給用戶試車的奧迪A4買了過來,然後分別開著,把那輛桑塔納丟在一個酒店的停車場。這個店長因為多拿了7萬,估計打死也不會說自己賣過一輛什麼車給了什麼人,錢有時候堵嘴是最管用的,誰都不願意把叼進嘴裡的大把鈔票吐出來,而且屁顛屁顛地兩三個小時就把一切手續辦好了。
李勝利就不斷地大發感慨:「有錢就是管用,我都是當乞丐。」我就哈哈大笑,黑狗就會吃驚地看著我,我揮揮手表示沒事,就是胡開心。
中午最後在武漢吃了個飯,就動身去鄭州。車開得很快,晚上6點不到就到了鄭州。
和在南昌和武漢一樣,我還是去住最好的酒店,但是從酒店出來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被人盯上了。屈指算來,我離開A市應該是第三天了,警察再蠢,該辦的事情他們肯定還是要辦的。但是我覺得盯著我的人並不像是警察,那種感覺不一樣,我無數次地被警察盯上過,現在的感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李勝利問我:「你覺得是誰?」我回答他:「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只是有眼神不斷地掃你一下,不好判斷是否對我有威脅。也許是你說的深井,不過又不像……」
我很小心地仔細感覺到底是什麼人在盯著我,但是盯著我的人應該是個非常厲害的老手,我根本無法發現到底是什麼人。這個人也應該發現我注意到了他,但是他還是持續不斷地盯著我,讓我覺得背心有些發涼,而且,我感覺到這個眼神開始越來越對我有威脅性。
我表面上還是非常鎮靜,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而且不能讓黑狗察覺到我發現了什麼,我擔心他一旦緊張起來,很可能立即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但是吃完飯後,回到酒店,這個盯著我的眼神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並不認為這是個好事情,反而覺得大事不妙。我小聲地叮囑黑狗,立即退房,然後離開這裡。黑狗也立即警覺了起來。
我們的車開出了酒店,在城市裡兜了兩圈之後,確定沒有人跟蹤我們,才按照地圖,向河北方向開去。我對黑狗說:「不要上高速公路,我們走國道。」李勝利問我:「走國道是不是太慢了。」我回答他:「你錯了,走高速公路會讓你插翅難飛,除非你想在高速公路上自殺。」
我們的車飛快地行駛在國道上,晚上9點多,國道上車還是比較多,但是我們車的速度很快,一輛一輛地超越著。大概開出了一個多小時,突然,身後有一漆黑的車快速地超過我們。我心中一驚,對黑狗喊道:「小心這輛車。」
果然,這輛沒有懸掛車牌也看不出什麼牌子的轎車開始有意地在前面壓低我們這輛車的速度,不讓我們超越它。我罵道:「王八蛋,想玩陰的!黑狗,把它撞開,趕快走。」黑狗立即聽話地加大油門,猛地撞擊這輛車的左後部,這輛車可能也沒有想到我們能這麼彪悍,幾乎控制不住。但是只是擺動了兩下,又繼續穩定下來,我罵道:「還是個好手!」李勝利也立即在我腦中說道:「是敵人!」我也沒有回答他,腦中翻騰著可能面對的情況。
黑狗又加大油門撞了前面的車一下,這次這輛車學精了,立即穩定了下來,並和我們拉大了距離。後面有車開始猛地連續地閃動大燈晃我們,我知道不好,這些人不止一輛車,可能是好幾輛車。
很快,一輛晃著大燈的車猛地撞向了我們車的左後側,車劇烈地擺動起來,黑狗吆喝著,努力地將方向控制起來。我知道,黑狗儘管開車很好,但是應該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很明顯,他們是一些非常專業的人,而且,並不打算把我們的車撞翻,而是想用前後夾擊的方式逼著我的車停下來,或者在不造成我翻車的情況下,逼我衝下馬路。
我命令黑狗:「速度降下來,不要太快,保持住。」黑狗聽話地把速度降下來。前後的兩部車也很聽話地跟著我們把速度降了下來。後面那輛車一直晃著大燈,讓我不能看清他們。然後在後面不斷地正面撞擊我們的車,而前面的車也壓著速度,逼著黑狗每次在後面的車撞擊之後,不得不踩剎車讓車的速度越來越低。
我問黑狗:「你有把握在會車的時候,從中間超嗎?」
黑狗喝了一聲:「有!」
我說:「待會兒前面那輛車和別的車會車的時候,從中間超!」話音剛落,電光火石之間,黑狗猛地踩了一腳油門,就直直地向前方對著我們來的一輛車沖了過去,響亮的喇叭聲,我們的車和前面的車擠在了一起,對面的車狠狠地刮蹭了我們車的側部,發出巨大的金屬撕裂的聲音,而我們的車被蹭得橫向猛偏,又重重地撞在前面堵著我的車的左前方,我承認這個舉動我們都是九死一生,黑狗居然不經思索地玩了出來,看來他也是豁出去了。
而前面那個車萬萬沒有想到我們敢這麼玩命,不僅速度沒有趕上來,又被我們這樣劇烈地一蹭,整個車就在我們超越的時候被撞得歪向了一邊。我回頭一看,這輛車已經被迫衝下了公路。而這輛車一停,後面的車也一下子被我們甩開了。我全身驚出了一身冷汗,黑狗明顯的也是臉色慘白。但是我們誰都沒有說話,黑狗瘋了一樣將油門踩到底,讓車幾乎在地上飛了起來。
很快,後面的車又跟了上來,非常嫻熟地一輛輛地超車,離我們越來越近。
我吼道:「黑狗,找機會從國道下來,走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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