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江文，你個老流氓！

  酒足飯飽，躺在搖椅上曬著冬日裡暖洋洋的太陽，說不出該有多愜意。

  只是這人並非雨化田而是江文，一身酒氣皆被曬化，嘴中哼著小曲兒面帶笑意不知在想些什麼，江宏波從後面匆匆走上來對著搖椅就是一腳，把江文踹了個滾地葫蘆，正要生氣抬頭見是江宏波，糙臉又綻開笑容，「新改完的劇本你都看了？看你氣的這個樣子，哪段戲把你氣著了。」

  「還哪段，全部！」

  江宏波指著江文罵老流氓，這還是看在江文是導演的份兒上，要不然早就掄起巴掌扇上去了，旁人見到也不攔著都在偷笑，那新改完的劇本江文在飯後便發給眾人，皆知江宏波惱火的緣由。

  起初，江宏波飾演的女主魚兒和江文演的村民馬大三有婚約，兩人之間靠著這一層關係互動，但如今改成了魚兒乃是寡婦和馬大三暗通款曲，影片一開場就是兩個人在偷摸地活動，江宏波當然是又羞又氣，以她東百人又是運動員出身的脾氣，只是罵沒有打江文一頓都是好的。

  「我這麼改也是為了劇情的張力，張力你懂吧。」

  「張你個頭。」

  江宏波實在氣不過，拿一碗水潑江文臉上幫他醒醒酒，但話又說回來，如此更改劇情的張力確實要比平淡的婚約更有衝擊性，也能更符合那個時代的村中生活，哪有什麼兩小無猜都不過是苟活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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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理解歸理解，該生氣還是會生氣，江宏波警告江文晚上拍戲時要是敢毛手毛腳的就把他手剁了，江文拿手一抹臉上的水嘿嘿笑著答應，目送姜宏波氣呼呼離開又躺回搖椅上，接著哼他的曲兒。

  若放在其他劇組，哪個演員敢對導演這樣那真是瘋了，即便是在這個劇組其他人無論工作人員還是演員也沒幾個敢這樣的，但江宏波就能，各種原因眾說紛紜，是因同姓親族還是有其他小九九，眾說紛紜，自也有不少閒話說到雨化田耳朵里，而對此雨化田只有一個字，「滾！」

  與成名無關之事，皆無意義、無價值，哪怕半刻耗費於此也是浪費。

  轉眼日薄西山華燈初上，村子裡的夜比城市裡要黑，舉目望去僅有幾點光亮從窗口透出轉瞬間便又熄滅，唯有劇組所在的村子亮著許多燈光，為拍攝準備就緒。

  第一場戲便是茅草屋中偷情，寒冬臘月姜文脫淨上衣凍得連連打哆嗦，工作人員忙要給他披上件軍大衣御禦寒，免得開機後他一直哆嗦也拍不了，姜文擺擺手表示不用，轉身到水缸里拿毛巾打濕擦在身上，邊擦邊嘶嘶倒吸氣，冷得牙關緊咬。

  不過也賴於此，不多時身子發熱江文也不抖了示意開拍，江宏波在此處並無幾個鏡頭也無需脫掉衣服，只是由著馬大三騎在身上，於鏡頭外哼出誘人聲響，令江宏波是又羞又氣，但為影片的效果又在極力配合著江文，直到房門被猛地敲響。

  「誰啊？」

  馬大三慌裡慌張地把油燈捻著火，披上件衣服沖門外詢問，雨化田在門口瓮聲瓮氣只說了句「是我」，這是雨化田的客串，本來這個角色就不用登場自然沒安排演員專門來演，江文覺得雨化田的聲音很合適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自然拜託雨化田幫個忙，當然酬勞是免不了的。

  「你誰啊？」

  馬大三聽不出是誰，想到若被村里人逮住他和小寡婦偷情，下場很嚴重，慌忙靠到門前拉開條縫想看看是誰，但就在這時候雨化田一腳踹開房門，盒子槍頂住馬大三腦袋，「把眼睛閉上，聽我說什麼就做什麼。」

  「我在你這裡放兩個人，到年底來取，你幫著我審一審，但記住別把人弄死了，明白嗎？」

  「知道，知道。」

  馬大三把腦袋點得和搗蒜一樣，滿臉慌張與害怕，隨後副導演喊一聲「咔」這一幕戲便結束，江文迅速變回平日裡的表情趕緊套上軍大衣，長舒一口氣說聲「凍死老子了」，扭頭笑眯眯地招呼雨化田該往袋子裡鑽了。

  這第二場戲自然就是身為倭兵的雨化田和袁釘飾演的漢奸董漢臣被綁了，裝進麻袋裡丟到馬大三面前，雨化田嘴裡塞著破布條手腳也都被捆著，但依舊兩眼冒凶光把馬大三和魚兒嚇一跳，誰都不敢靠近。

  一連串臨時學的倭語也把這兩人說的一愣一愣的，馬大三看著魚兒，魚兒看著馬大三誰都不知道啥意思，這時候董漢臣從另一口麻袋裡冒出頭，嘴裡同樣塞著東西不過使勁嗯哼著，拿眼神焦急地示意馬大三給他鬆開，他知道意思。

  「你不是島國人？」

  馬大三忙問一句董漢臣拼命點頭，這才遲疑著把董漢臣嘴裡的東西拿出來，頓時董漢臣長舒一口氣，嘴邊兩撇八字鬍帶著諂媚的笑，對馬大三說旁邊的是倭兵，他們倆半路被人抽冷子打昏才被綁的，而後要馬大三幫忙跟炮樓里的倭兵說一聲，只要把他們倆送回去肯定有賞。

  剛才還一臉驚慌的馬大三兩人一聽見這話，立時把腦袋搖成撥浪鼓，拿盒子槍的人把這倆交給他的時候就說了，年底來要人，要是送給炮樓里了還咋還給神秘人？這個主意馬大三拿不定，只好讓魚兒先看著董漢臣和倭兵，他去把村里說得上話的人叫過來商量。

  五舅姥爺，魚兒的公公，八嬸子，……一圈人涌到小茅草屋擠擠壓壓，眼神各異地看著花屋小三郎和董漢臣，至於魚兒，村里人來的時候她繞到屋子後面，裝作後來的一起進了屋，董漢臣還是那副諂媚的笑臉，花屋小三郎則是像野狗一樣用倭語罵上許久，滿是鬍渣的臉因憤怒而扭曲，惡狠狠的眼神更是讓在場的人心驚膽顫。

  但當馬大三問倭兵在說什麼，董漢臣眼珠子滴溜溜轉上幾圈笑著說在跟大家找招呼，這是在和村民們問好呢，說著董漢臣用倭語對花屋小三郎說了幾句村民都瞧不起他的話，把花屋小三郎氣得拼命叫罵，要不是身上還有繩子牢牢綁著，指定要衝上去把這些村民們劈了。

  「你看，這小鬼子看見村民們激動，想上去握手呢。」

  董漢臣笑眯眯地說著，問村民們能不能把他們倆放了，不用送去炮樓只要把繩索解開就行，還讓村民們放心絕對不會把村民們出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