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趁著半夜，叫幾輛車把人裝走

  三五個人坐在江文的屋子裡，吞雲吐霧正在聊著話，江文和雨化田一起進來時他們並沒有起來打招呼，只是笑笑表示下連話題也未停，江文更是不敢打斷他們，搬來兩個馬扎遞與雨化田一個，兩人並排坐在門口，等著這幾人聊完。

  不過幾個裁縫，有何身份能讓江文如此禮遇？雨化田目示向江文，江文便低聲說了幾個字「軍區後勤服裝研究所的」，雨化田立時明了，無論在何年代從此地出來的，自要比常人多幾分尊重。

  幾人聊的時間說短不長，說長也不短，雨化田感到腿長久未動開始發涼時一人朝雨化田招呼，要他走上前來，倭軍老制服就穿在雨化田身上，自然是要將雨化田當做衣架裁量觀摩。

  這幾人一邊拿著布尺量來記錄一邊喃喃自語，若當年我軍有這麼好的制服在身，也不至於被寒天冷地凍傷那麼多人，他們雖未親身經歷那個年代，但家中父輩都是見證者自然耳濡目染下了解當年之事，許多人便是在寒冬中也只有一件布衣說不出有多艱難，再親眼見到這倭兵制服的厚度，衝擊頗大，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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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化田第一次未覺這幾人聒噪，靜靜地聽著，待測量完後又將穿於身上的感覺一一述說，幾人也都認真記下，間或將鉛筆夾在耳邊思量，為記錄下的數據批註幾句。

  接下來的三日這幾人會一同住在村中，條件雖簡陋幾人卻並不在意，整日窩在房中縫製制服，便是江文也難見一面，而他們在的這三日食堂伙食也好上許多，應是聽說幾人身份後大媽們的廚藝也超常發揮。

  三日後制服做好，幾人未做停留便匆匆離開，江文將制服發於飾演倭兵的眾演員卻沒有立刻開拍，而是要他們穿著衣服再活動幾日，既是那個時代制服便沒有乾淨的道理，必是穿得久了遍是髒污，自然要他們怎麼髒就怎麼來，演員們也卯足了勁兒在村子遊蕩，就為營造出那個年代的感覺。

  又是幾日後制服也已完畢，雨化田連日熟讀小說，已能將大段劇情背下，於角色更是理解入深，江文招呼眾演員們傍晚在村中空地聚餐，雨化田坐下時身旁立時空出一片，不少人低聲暗罵小鬼子。

  江文哈哈笑道要不幫雨化田改個名字，就叫雨化田一郎如何，雨化田瞥他一眼若是無話那便閉嘴，令江文笑得更是開懷，江宏波主動挪到雨化田身旁緩解下氣氛，見狀袁釘也跟過上，問江文是不是該正式拍了，江文一擺手表示今天晚上只喝酒，不聊其他的。

  「江導，不能又是二鍋頭吧。」

  來劇組之前袁釘也被江文拿二鍋頭灌過一回，喝得上吐下瀉，餘下兩三日都腳步虛浮面如紙白，那般難受袁釘可不想再經歷一次，江文擺著手表示不識好東西，放心，為他們準備了其他酒，今晚所有人都不醉不歸，一群男人們歡叫著呼應，便是江宏波也不免加入其中。

  整部影片裡，除作為背景板的幾名村婦，剩下的女演員便只有她一個，而她又是體校出身喝起酒來格外豪爽，因此酒桌之上觥籌交錯，氣氛很快活躍，江文笑呵呵地陪著眾人說笑，私下又招呼工作人員開來幾輛大麵包車。

  雨化田也多喝了幾杯，江文說的沒錯他確實準備了其他酒，但並未說明新酒就比二鍋頭要好！衡水老白乾，與二鍋頭相比烈度不相上下，只多幾杯雨化田便覺眼前景物開始旋轉，身子輕飄飄如踩棉花說不出的綿軟。

  似有人攙扶自己回房休息，可房中又有幾分吵鬧，雨化田並未多加理會，酒勁湧上心頭帶來倦意令他只想抱枕安眠，無論何事都待醒來再說，而雨化田再次睜眼，是被一陣尖銳的哨聲吵醒。

  「我靠，這是哪兒？」

  耳旁傳來驚呼，雨化田睜眼掃過四周，竟發現自己躺在一大通鋪上，四周橫七豎八趴著許多人，再細看這些人皆是同雨化田一般飾演島國倭兵的，唯一的例外便是袁釘，那道驚呼也是他發出的，昨夜他喝得最少。

  窗外已是大亮，陽光明媚，只是宿醉後便很是晃眼，雨化田緩上一會方才慢慢爬起，這時房門被用力推開，雨化田循聲望去，江文咧著嘴滿面笑容走進來，見雨化田和袁釘已醒便笑呵呵打招呼。

  「江導，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昨天晚上不是還在村子裡喝酒嘛，怎麼一覺就換地方了，這兒不像是村子周圍啊。」

  袁釘望著窗外一臉疑惑，他的聲音也吵醒幾人，發覺地方不對時亦是慌張，江文笑眯眯地讓眾人不必慌張，這兒是武警訓練基地，不會有危險。

  眾人這才鬆一口氣……個屁！袁釘當即跳起來發問，來武警訓練基地幹什麼？他們都是一幫演戲的，這種地方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莫不是演個島國倭兵還要訓練？

  「說的沒錯！」

  江文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讓眾人心頭都是咯噔一下，聽說過演戲要訓練的但大多是請部隊人員到拍攝地簡單培訓，哪像江文這般直接拉來基地，還是先把他們灌醉再拉來，主打一個先斬後奏！

  立時有人發出不滿，即便合同有約定聽從劇組安排，那也不能如此不將演員當人看，於村里拍戲已是艱苦卻還要來基地受更多苦，他們只是來拍戲賺錢，不是奔著吃苦而來。

  「別著急，我知道你們有不滿意的，想要走也行，但先聽我說完。」

  江文翹起一隻腳，點著煙抽上口慢悠悠地說了下去，這部影片是禁片眾人應是知道，他要拍攝真實歷史眾人也是明了，此影片拍攝出來只得拿去外國觀覽，若是有一處不合真實歷史，不僅為外國人嗤笑，還要在抗日影片上蒙塵，這一點江文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江導，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他這一通還未說到正題，本就焦急的眾人不免開口，江文便讓他們不必著急，接下來就是他要說的。

  真實的島國倭兵，那是喪了人性的畜生，既是畜生那便從服裝、動作到眼神都要與常人不同，而他們這些飾演倭兵的皆是常人，如何拍出倭兵的神色？

  唯有入基地，如倭兵般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