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瞧瞧，上世紀的軍裝

  湯色純白如雪，口感清淡又味道鮮美，白菜軟爛入口即化，豆腐鮮嫩可口，再加以幾根香菜點綴，不過一碗家常的白菜豆腐湯，雨化田生生喝了三碗。

  無他，實在是這幾日來食堂的口味齁咸油大，雨化田難以適應自然吃的極少，這白菜豆腐湯說不上多麼精緻，但「合口味」三字便足以令雨化田胃口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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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宏波在旁看得笑盈盈，也知道雨化田與她一樣吃不慣大媽們的手藝，不過不同的是，雨化田一南方人不習慣合北口味很是正常，而她作為東百人純純是覺得食堂大媽們的廚藝太差勁了。

  和其他女演員不一樣，江宏波不是正常流程地到戲劇學院上學畢業，而是畢業於沈央一家體校，她是打排球的！小時候看女排威風凜凜，她就有樣學樣地也要進女排，恰好身高也長到一米七多順理成章考取職業運動員，可一次意外讓她負傷再也打不了排球，就只能到北影進修，相當於是插班生，和正經考學不一樣。

  她從小要當運動員，家裡和她自己也都把她當男孩子待，什麼事情都自己去做，她自然從很小時候就會做飯，至今雖比不上大廚但隨便炒出一桌可口飯菜還是輕輕鬆鬆。

  「你喜歡吃的話，以後我就多炒點菜，你來我這兒吃不用就不用去食堂了。」

  「不必，無功不受祿。」

  平白無故地吃下她人飯菜，與乞討有何區別？雨化田自然是不可能答應，袁釘一直在旁悶頭喝湯，聽聞此話忙抬頭說沒關係，雨化田幫忙刷碗不就行了，江宏波忙叫住他，雨化田可是幫江宏波一個大忙趕走農婦一家，不就是過來吃個飯幹嘛還要雨化田刷碗，這不是為難嘛。

  袁釘訕笑地摸摸頭一臉尷尬，而雨化田倒覺得此交易並非不可，刷些碗筷也算雨化田做了事情而非白吃，雖說相較於做飯而言算不得什麼，但亦與乞討有根本不同。

  但這讓江宏波連連搖頭，做飯刷鍋碗這些事她做慣了用不著幫忙，雨化田便表示即是如此那這頓飯後他便不會來，吃白食乃乞丐行為怎可令他做同等事！江宏波一時語塞不知怎麼說才好，袁釘忙打圓場表示雨化田都這麼說了就順著雨化田來吧，再見雨化田堅決的神色，江宏波只得答應。

  飯後，雨化田收拾好碗筷拿起爐子上坐著的燒水壺澆入盆中，又摻進涼水調溫將碗筷細細地刷乾淨，此等活計雨化田剛入宮時便做，無人生下來便是督公，即便是他也是從小太監做起，苦活累活皆是做過，自然也能做得乾淨。

  日升月落，幾日很快便過去，眾演員已習慣於村裡的生活也對彼此有初步的熟悉，這日午時，江文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第一件事便是要雨化田到他屋裡來。

  村裡的屋子幾日不開窗通風空氣便很是渾濁，加之屋裡又堆放許多雜物散發異樣味道，混合起來令雨化田的鼻子很不舒服，強忍著坐下，看江文打開隨行的箱子拿出一疊衣服，頓時濃厚的灰塵味讓雨化田嘗嘗打個噴嚏，後挪離那衣服遠些。

  「坐那麼遠幹什麼，過來啊。」

  江文抖摟著衣服讓雨化田看仔細點，這可是他專門飛到島國從一家中古店裡淘換來的老倭兵制服，這款式、走線以及色澤，跟仿照出來的制服感覺完全不一樣。

  這些話江文說得很是得意，為這套衣服他可費一番功夫，本來是找好一家專門做收藏的要高價買，結果那家收藏的是個高級將領的禮裝，這玩意兒江文哪用得著，只能滿島國亂竄碰巧在一家快倒閉的中古店找到，稍微花點錢就買到手。

  至於這東西的作用，那自然是穿在雨化田身上，盡最大可能地還原那個年代。

  「我跟你說，不光是你所有飾演島國倭兵的演員都要穿這種款式的，我已經找好裁縫晚上就過來，按著這款制服的樣式趕出來一支小隊的。」

  「對了，衣服給你以後可別洗，要的就是這衣服上的老味道，洗了就沒了。」

  這衣服，味道著實挺老的。

  雨化田撇撇嘴，雖是嫌棄但既然是劇組要求那便穿，不過話說回來，真品與仿品確實有著天壤不同，仿品穿在身上只是襯托出一股兇殘感，而真品上身，那個年代島國倭兵的狠厲毒辣與缺失人性的感覺猛然凸顯出來，讓江文都不住點頭說好。

  按一開始的要求，凡是道具服都要時刻穿在身上，雨化田便只能穿著這間制服出門，來往的演員與工作人員瞥見時目光都猛然變換，投射出復仇之色，等看清是雨化田才慢慢消減，令雨化田在心頭感慨，此番才算是還原真實歷史。

  若有某一劇組拍攝明朝舊事，又會如何還原？是將太祖往事一一重現，還是成祖三征漠北，抑或憲宗帝對建州女真那幫野豬皮犁庭掃穴？若有機會，雨化田應是參演方可。

  拋去這些許念頭，雨化田回了屋繼續研讀小說，待到晚飯往江宏波的屋子去，一身老制服將她嚇一跳，本能舉起菜刀，看清是雨化田後才長舒一口氣，說剛才還真以為小島國鬼子來了。

  此等看法雨化田下午時分已經歷許多，並未在意，袁釘也在屋中便同他談起昨日約定之事，袁釘搖頭表示還未想好，他之前在島國與人接觸不多，對島國人的習慣更難適應，他現在只能說一邊回憶一邊與島僅有的國幾名舊友聯繫，想出有何令人印象深刻話語，但需時間。

  「無妨，我們的時日都足夠。」

  此電影檔期足有半年，莫說幾句醒目話語，即便是長篇大論也能想得出來，正聊時江宏波做好了飯，招呼眾人端去飯桌吃食，她做三樣菜，胡椒豆腐乾、豬肉燉粉條以及地三鮮，皆是東北家常菜，顧及雨化田口味將調料少放許多，又盛三碗高高的米飯，如一家人般坐在桌旁說笑。

  這般融洽的氣氛，雨化田卻並未覺得舒適反覺這兩人近在眉睫之內，極不適應，便往離兩人遠些處挪一挪方才若無其事地繼續吃喝。

  飯後，江文來找了雨化田，裁縫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