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意外而已，蠢貨

  板車失控前誰都沒發現異常，甚至站在板車旁邊的群演都沒發現，放在板車輪子下面用來固定的板磚，不知道什麼時候移開了。

  當時黃海兵全神貫注地做武打動作，滄浪劍法講究飄移瀟灑，劍出人走，人隨劍行，劍刃所到之處手腳功夫自然跟到，板車衝上來時黃海兵正好一劍刺向側邊，來不及躲閃便被板車撞到大腿，車上載著的東西隨著慣性刺進黃海兵大腿，幾乎是眨眼間，褲子就被血染紅了。

  正在拍戲的所有人都被嚇呆，夢集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叫救護車，並讓人把群演都安撫好不准往外說，可這麼大的事情藏是藏不住的，黃海兵人還沒入院，流言就已經在片場傳播開了。

  片場鬧鬼，而且鬧得還很兇，這不差點把黃海兵撞死。

  

  中午時間還不到，就有一些群演鬧著不干，讓劇組給他一半的錢，夢集好生地勸也沒用，不管說再多群演都是一句話，「你們這兒鬧得這麼凶，還想讓我們幹活，是不是想讓我們替劇組擋災？」

  再讓他們嚷嚷下去，別說剩下的群演就連招新的群演都不好招，夢集趕緊給錢讓他們走人，可轉過身卻發現，即便是留下的群演，也都個個面帶懼色，再演起來都束手束腳、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什麼東西撞到。

  而且也不光群演們，一些龍套乃至配角都被這事嚇壞，演出來的效果無比僵硬，根本沒法看，夢集一氣之下宣布今天不拍，所有人都收工，話音未落就有人匆忙往外跑。

  不一會片場冷清地像是郊區公園，除了夢集就是零星配角和主演們，李芊雖說沒走但小臉嚇得煞白，她可是切切實實「撞鬼」了，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那晚的恐怖畫面，就算是留下也拍不成，王妍也是很害怕，不過情況終究是比李芊好些。

  張艷艷則是一點不怕，嚷嚷著什麼鬧鬼，不行就叫十個八個老道士過來，把換衣間房頂都給它掀了，就不信還能鬧，這話被夢集直接否決，鬧鬼這事可小不能大，要是動靜太大把主管部門招來，整個劇組都得跟著吃落。

  「夢導你就是慫，我可沒其他辦法。」

  張艷艷抱著胳膊哼一聲不說話了，旁邊朱宏加、王建信都是搖搖頭，他們是不怕但對這種事確實沒啥辦法，夢集很自然地把目光轉向雨化田，雖說他性格跟正常人不一樣，但說到做事情他一直都很有主意

  「誰敢胡說八道便拔了他舌頭，關進狗籠，此後該如何做便接著如何做。」

  「停停，打住，咱們是來拍戲不是下昭獄的。」

  夢集趕緊打斷，再讓雨化田說下去就成封建王朝了，既然大家都沒什麼好辦法，那他只能再把老道士請過來，其實鬧鬼這事兒他也不信，但奈不住片場這麼多人相信，他自然就得順著大家的想法，替大家解決這個心理上的障礙。

  當下，他便安排副導演去找道士，他帶著主演配角們去醫院看望黃海兵，等到醫院時黃海兵已經醒了，經過消毒處理包紮後躺在病床上，大腿裹得跟粽子一樣。

  「夢導，讓你們擔心了。」

  見人來，黃海兵很慚愧地想坐起身，夢集趕忙讓他躺好，醫藥費什麼的劇組全包讓他安心養著，而後詢問有啥想要的給他買來，黃海兵忙搖頭什麼都不需要，閒聊幾句後，黃海兵小聲問了句劇組是不是真鬧鬼啊？

  他一開始也是不信，可板車上的東西都是道具，怎麼可能撞一下就把他大腿刺破，醫生都說要是再深一點得打破傷風針，足見刺得有多深，他不得不去想是不是真有這事。

  「怎麼可能，你別亂想。」

  夢集忙擺手搖頭，說那些道具雨化田就用過，讓雨化田來說說，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雨化田，希望他說些安慰的話，雨化田無語道，「木棍削尖尚可刺穿野豬皮，何況鐵器刺人？不過一次巧合，便做了愚昧凡夫，可笑。」

  嘖，眾人都是砸吧下嘴，這話是說清楚了，可安慰呢，這分明是在笑話。

  好在黃海兵沒想那麼多，撓撓頭尷尬笑說是自己想多了，等腿好一點他就回片場，不會耽誤拍攝進度，夢集連忙讓他在醫院多待幾天，等養好了再說。

  離開醫院前，夢集交上一筆厚厚的醫藥費，半路讓眾人先回自己去了老道士那邊，他怎麼和老道士談的眾人不清楚，不過接下來幾天老道士都住在片場，每天對著換衣間各種念叨，令雨化田心煩不止。

  恰好因為這事，女換衣間沒人敢用，夢集徵求眾人意見後把男換衣間改成女用，臨時搭個棚子做男換衣間，倒是讓雨化田耳根子清淨不少。

  接下來的幾天群演人數始終不夠，只能拍攝一些中小場景戲份，好在主演配角們還算敬業沒出現什麼問題，雨化田自然是該如何拍便如何拍，閒下來時琢磨劇本，文戲水平穩定上升。

  又幾日後，鬧鬼的事漸漸平息，畢竟大家都還要生活，只要不出什麼事都還是賺錢最重要，群演的人數便慢慢擴充，大場景的戲份也能拍了。

  劇組慢慢走上正規，李芊心裡的陰影也逐漸消散，便想起來之前落在女換衣間裡的裙子，那可是幾千塊錢一條的，無論如何都不能丟，可讓她一個人去拿，她再沒有心理陰影也害怕。

  於是李芊私下找上王妍，希望能跟她晚上一起去拿，白天老道士在門口守一天，誰都不准進說是防止妖邪侵染，她只好晚上再去。

  王妍對晚上去女換衣間很打怵，不過兩個女孩子在一起能互相打氣，她倒也不好拒絕便答應了。

  可等到晚上天氣驟變，又是颳大風又是烏雲遮日，兩個人湊到一起顫顫巍巍地來到女換衣間門口，呼地一陣過堂風從窗口吹出來，吹得衣衫獵獵，髮絲飛舞，陰沉的月光便將其映照在鏡子上。

  那條裙子還躺在之前李芊放的地方，女換衣間深處，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踱步過去，好不容易拿到連衣裙正要長舒一口氣，女換衣間的房間卻自己關上了。

  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瞬間籠罩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