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鎏金鏨花釵2
2024-09-26 01:49:28
作者: 空心丸子
「今日去金玉齋時,正巧看到店主新打的一支鎏金鏨花空心釵,真是好看,可惜,店家說這支簪子被一位公子定去了,大概是送自家夫人吧。」
「那有什麼可惜的,不過一支簪罷了。」程毓姝滿不在乎。
梁明珠瞥了她一眼,真是不識貨的蠢東西。
「鎏金鏨花的東西,一個匠人一個月也才能出一支吧。」
聽梁明珠這麼說,程毓姝心中酸了起來。
別人家的夫君竟這樣貼心,想想自己,心頭又有些陰鬱起來。
梁明珠眼見程毓姝神色蕭條的模樣,該說的都說了,她心滿意足的走了。
程毓姝心中鬱郁不得解,乾脆梳妝打扮一番,出門去了金玉齋。
哼,憑他什麼樣的好東西,自己也去弄來一支戴著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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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毓姝以往也來過金玉齋幾回,掌柜的也倒認得她。
「哎呦,貴客,梁夫人今日想瞧點什麼?」
「鎏金鏨花的釵,還有嗎?」
掌柜笑了,
「梁夫人有所不知,這鎏金鏨花的釵環都得提前月余定的。月前梁相公不是給您定了一支,怎的,是花色不滿意?那您可以拿過來幫您修改修改。」
「你說什麼?梁嶼之在你這兒定了釵?!」
掌柜對梁夫人的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啊,梁相公說是要送自己夫人的。」
程毓姝氣得幾乎立時要昏厥過去。
「他何時取走的?」
「就昨日。」
昨日,昨日梁嶼之夜不歸宿!
程毓姝黑著一張臉甩袖而去!
程毓姝再回府後,沒過多久,院子裡就傳來小絹哭喊求饒的聲音。
鬧騰的梁母院子裡都聽到了響動。
「唉,這又是鬧什麼!今日讓你送的東西,送過去沒有?」
「送了,一早就送過去了,還是按照母親說的,好聲好氣送到人家手上的。」梁明珠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說得真誠。
她心裡偷笑著。
今日她去金玉齋取東西的時候,無意聽到掌柜說自己哥哥在這訂了一支釵,說要送夫人的。
梁明珠知道哥哥同程毓姝之間勢同水火似的,怎可能是給她訂的?
她當下便知道,哥哥在外面有人了。
那日秋池宮宴上容清當眾被賜婚給七皇子,她幾乎悲痛欲絕。她苦苦哀求父親和母親,死活要嫁給七皇子,哪怕做側室也行。
沒想到換來了父親一頓家法,還整整關了她五日!
程毓姝知道後,專程跑來看她的笑話,話里話外譏諷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如今有了這樣羞辱她的機會怎可輕易放過?她便話只說一半。
她太了解程毓姝,但凡有點兒好東西她都想戴在自己身上,生怕別人看不出她的富貴來。
果然,程毓姝聽了她的話,真去了金玉齋。
「蠢貨!養你有什麼用!」說罷,程毓姝又狠狠掐了一把小絹。
張媽媽瞧著直搖頭,小絹空著手向梁嶼之身邊人打聽,自然是什麼也問不出來的,於是她上前說道:
「少夫人先勿憂心,讓小絹使些銀子,那些滑頭小廝們才肯開口的。」
程毓姝一想,是這個理兒,便拿了些碎銀給小絹。
晌午過後,小絹帶著消息回來了。
昨日梁嶼之去了桂花巷一戶人家。
程毓姝一聽這話,一時也坐不住了,當即帶著一隊人馬衝去了桂花香。
剛到桂花巷,程毓姝便氣急敗壞了起來。
這條巷子挨著東市,地段好卻鬧中取靜,雖是一條巷子路卻不窄,也不遮擋太陽光。
一看,就是費了心思挑的。
東三戶。
程毓姝壓著怒氣站在門前,示意小絹上去叩門。
「誰呀?」裡頭傳來脆生生的女兒音。
門開了,是個丫鬟模樣的女兒家,一雙眼睛滴溜地轉了一圈,問道
「你們是……」
程毓姝不待她說完話,便上前一把將人推開,跨了進去。
「哎——你是誰家娘子,怎麼私闖人家宅院呢。」小丫頭一時不防跌了個屁墩,嚷嚷著。
院子不大卻十分四方規整,過了垂花門便是後院。
春蕊正在屋裡小憩,卻聽到外頭的喧鬧聲,剛起身走出房門,就看到一行陌生人出現在院子裡。
春蕊看到為首之人,心裡咯噔一下。
她認得,這人是梁嶼之的妻——程毓姝。
程毓姝滿是怒氣地看著眼前嬌媚的女子,突然她的視線緊緊一收縮,目光落在了春蕊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隨即抬眼惡狠狠地看向春蕊。
春蕊被她眼中的狠毒之色嚇得一瑟縮,雙手不由自主地護在了肚子上。
張媽媽沒想到梁嶼之不僅在外頭養了人,這人竟然還有了身孕。
這下事情可麻煩了,她當即立刻擋在了程毓姝身前,生怕她衝動做出什麼事情來。
方才開門的那個丫頭眼見來者不善,撒丫子跑出去搬救兵了。
梁嶼之收到消息時,三魂去了兩魂,顧不上其他趕忙朝著桂花巷趕去。
等梁嶼之趕到時,一個叫銀鈴的丫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後腦處留著一灘血跡。
春蕊也跌坐在石階上,捧著肚子哀嚎不已。
梁嶼之登時心涼了半截,怒斥著讓小廝去請大夫。
程毓姝此刻清醒過來,她方才不過是推了那丫頭一把,怎麼會……
看著那灘血跡,她有些慌張起來。
「梁——」
「滾!」
程毓姝話還沒說完,便被梁嶼之一腳正正地踹在了心窩處。
方才為了攔著程毓姝被推倒在地的張媽媽,艱難地爬起來,對小絹說「先扶少夫人回府。」
張媽媽起身後,一腳深一腳淺地朝著武成侯府走去。
武成侯府。
武成侯程百橋正手持家法戒棍,親自行刑。
芙蓉長公主聽著兒子程鷺悽慘的叫聲越來越小,心痛難忍,卻也知道眼下勸不得。
實在是這件事情鷺兒差點連累了整個武成侯府!
「你可知錯!」程拜橋喘著粗氣厲聲問道。
「還請父親明示,鷺兒到底做錯了什麼。」程鷺快要哭出來了,今日父親下朝歸家後,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綁來了祠堂,好一頓打,一直問他是否知錯。
可,他到底哪兒做錯了?
程百橋看他一副懵然的樣子,火氣直竄,又惡狠狠地給了兩下子。
「我問你,你昨日是不是去邵家吃酒?」
「是。可兒子並未狎妓,只是同朋友飲酒暢談而已啊!」
「朋友?飲酒暢談!談什麼?談儲君之位?!」
一聽這話,程鷺猛然一驚。
父親怎麼會知道的。
「你可知,今日督察監監事將你們昨日暢談的話語,一字不落地交到了聖上手中?」
「什麼!」
程鷺顧不上身體的疼痛,翻身跪在父親面前。
「求父親救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