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明白自己的心

  「如今本王還是這句話，不會納妾，不娶側妃，所以你收起你的心思，這北周京城，你願意跟哪個府上的世家公子結親，我都不會攔著，相反本王會給你體面，其它的你不要再肖想了。」

  秦沐羽的話說得冷酷，葉彩蝶聽得眼淚又大顆大顆落了下來，她不敢相信秦沐羽竟然真的這麼不留情面。

  可是讓她這般眼睜睜地看著他跟葉憐兒在一起，她又怎麼能承受得住。

  「來人，送葉姑娘回府。「

  秦沐羽幾分凜冽的聲音響起，隨即管家上前，恭敬地請葉彩蝶離開。

  葉彩蝶紅著眼，緊緊咬住嘴唇，滿眼都是委屈和不甘的看著秦沐羽，可惜他只微垂著眼，邊一眼都沒看她。

  終是忍受不了這種怠慢，葉彩蝶哭著轉頭就跑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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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廳內只剩下秦沐羽一個人，他坐在那裡，半晌沒有說話，他有些陷入沉思，想到了多年前的事情。

  她與秦沐羽相識於醉仙樓，那日她本是應姐妹邀請外出玩耍，途中在酒樓歇息，哪知道一不小心貪杯，多吃了些酒，醉得不輕，又遇到了無賴調戲，恰巧沐王也在此用餐，救了她，兩人第一次相遇，可以說是英雄救美女。也是因為如此，她為了感謝他，天天往沐王府跑，一來二去，兩人就漸生情愫。

  也是因此，兩人的婚約皇上是知曉的。本來快要成婚之時，邊關發來急報，他為了北周上了戰場。哪曾想命運弄人，他竟然遭人暗算，斷了雙腿，等到回來時，見他的雙腿被確診為無藥可治時，她終是找上了他，欲言又止，卻是最終開口提出了退婚。

  可堂堂北周王爺被退婚，將軍府若是悔婚，皇兄豈能饒了葉府？也因為不想拖累她，又不想將軍府被判欺君，他去求了皇兄換了葉憐兒替嫁。

  他不欠葉彩蝶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可人人都以為他與葉彩蝶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時，卻發生了這樣的事，又因為女子大好年華都是與他度過。他也不得不對此事有所虧欠。

  曾經與葉彩蝶在一起是美好的，可他不曾心動過，對葉憐兒，他見到她哭會心疼。想必這就是他能同意葉彩蝶換婚，而自己不傷心的原因，因為年少不懂愛與不愛，現在他懂了。

  秦沐羽收回思緒，滾動輪椅朝著外面走。

  「王妃呢？」

  「王爺，王妃在孫老的藥房。」

  不用猜也知道又是去了藥房。秦沐羽垂下視線，閃過一道溫和。

  「今天葉家大小姐來跟王妃說了什麼？」

  秦沐羽問道。

  管家隨即一字不落地敘述了一遍。

  秦沐羽輕嗤了聲，知道她絕對不是個吃虧的主，但又想到她說的：「若是請秦沐羽就坐在一邊等」這話，心中只覺得憋悶，可見他是半點兒沒入了她的心思。

  秦沐羽滾動著輪椅朝藥房走去。莫名的，他現在就想見到她。

  藥房裡，葉芸西給姜玲扎了一遍針，身上的傷口都細細的上了藥。

  藥房門被敲響，葉芸西應了一聲，便見門被打開，秦沐羽從外面滾動著輪椅進了屋。

  葉芸西看到是他也不詫異。能直接進來孫老藥房的人也就只有秦沐羽一個人而已，當然她除外。

  「姜玲怎麼樣了？」

  「葉彩蝶走了嗎？」

  兩個人同時出聲，接著對視一眼，便又同時住了口。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但心脈還有，一直陷入了沉睡。」

  葉芸西出聲道，語氣聽得出有幾分失落，若是細看，那一向清冷的眸子似能看到點點淚花，這是她唯一的親人，亦是她所有的軟肋。

  「不用急，這才兩天時間，慢慢來，總會將人救醒的。天機老人的徒弟是不會輕易認輸不是嗎？「

  秦沐羽開口安慰道。

  語氣比往日裡不知溫和了多少倍。

  「謝謝。」

  葉芸西道。

  兩個字落下，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屋內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秦沐羽看著面前的葉芸西，從看清自己的心思之後，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跟眼前的人相處了，一時間竟也沒有話說，倒是葉芸西先打破了沉默：「我沒有招惹葉彩蝶，是她說想要見我，讓我回將軍府吃頓飯，你是知道的，我不會回去。」

  「嗯。」

  秦沐羽點了點頭。

  葉芸西此時也拿不準他是什麼態度，也不知葉彩蝶跟他說了什麼，這個時候過來，是不是來找她算帳的，便抿了抿唇接著道：「只要她不來招惹我，我肯定不會為難她，沐王爺，等我報了仇，治好了你的腿，我就會離開沐王府，不會擋了她的路。」

  聽著這話，秦沐羽心裡莫名的煩躁，他想反駁回去，又想到曾經跟她說過的話，便怎麼也張不開嘴。

  「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

  他那點隱秘的小心思必然是不能暴露出來，這些時日他對面前這女人的了解也差不多，若是他說了，這個女人絕對會對他敬而遠之，不說，反而會借著合作的關係，更為親近一點兒。

  更何況，如今他這般模樣，也沒資格喜歡她。

  「聽說，城南郊外的銀杏樹落了，很是漂亮，你想去看嗎？」

  秦沐羽突然開口道。

  他面色繃得很緊，像是只是隨意的問了這麼一句。

  葉芸西有一瞬間恍惚，城南郊外的杏樹葉翩翩落下之時，她知道那有多美，尤其是映著朝月和晚霞的時候，曾幾何時，她跟秦林風一起手牽著手走到那片杏樹林之中，他會偷偷地撿起杏葉，做成好看的標本，然後再送給他。

  想到往昔，葉芸西抿唇，生生逼回了眼中的淚。

  「不，不去，沒什麼好看的，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更何況外面也不安全。」

  葉芸西說道。

  現在的秦林風和葉青雲都恨死她了，還有皇后，指不定都在憋著壞主意，她若是落了單，怕是會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秦沐羽怎麼會沒看到她的怔忪，還有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痛，知道她是想起往事了，他抿了抿唇，暗怪道自己怎麼提起這個餿主意。

  「也是。」

  秦沐羽附和道。